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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高考倒计时228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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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星期天,在这所濋文中学,从来就没有星期天的概念,有的只是星期七。虽然路燚自杀的事件犹如一颗毒瘤在校园里肆意的扩散,但也仅限于私下。课还是照旧,在老师们的眼里看不出一丝异样,偶尔有大胆的同学向老师询问,老师也是三缄其口,只说学校规定不能讲。但这并不能满足广大同学的好奇心,各种道听途说的版本在校园里流传。

雨辰可就烦死了,她的爸爸是警察,自然会知道一些内部消息。他们班的同学就围着她死缠烂打。雨辰只好拉着徐晨琛东躲西藏,上课了才赶回教室。真是苦不堪言。

又是一节下课时,雨辰和徐晨琛躲到了图书馆的背面。

“小雨,你这么维护着路燚干嘛啊,直接告诉他们不就得了。”徐晨琛累的气喘吁吁。

“那怎么行啊,逝者已矣,还用他的事当八卦瞎传,这是对逝者的大不敬。我想路燚也不希望被议论吧。”

“那你就更应该说出真相啊,现在学校在传的版本不下10种,路燚又是翩翩美少年,暗恋他的女生怕是得用卡车装。谈论他的人可比上回向伊的多多了。据说有不少女生听到他死了都哭了呢,说自己都还没来得及表白。现在流言肆虐,需要一个官方的版本来遏制啊,小雨!”

“是这样吗?我也不知道,我只是不想让路淼和路燚难过罢了。再说我也是局外人,我没有权利对路家的事评头品足。若想知道只有路淼愿意告诉大家才行吧。”

“小雨,你到底是在维护路燚还是路淼呢?你上次说你拒绝了路淼的表白,但你们还是黏在一起,昨天还特地跑去看他,莫不是你真的喜欢他了吗?”

“是么?”若是以前雨辰一定会毫不犹豫地出言反驳,但她想起了昨天自己见到路淼那无助的眼神时那噬咬般的心痛感觉,她却没法说出不喜欢的话,难道自己真的如他们所说喜欢路淼么?可是……

“看来我的小雨还是恋爱啦。”徐晨琛望着雨辰那沉思的表情笃定地说道,她很开心,为了自己最好的朋友。

“可是,我都不知道怎么安慰他,他现在浑浑噩噩的。”雨辰迷茫的说道,眼前浮现出昨天路淼那憔悴的脸庞。

“最好就是你大方地承认你喜欢他,要知道爱情可是会让他忘记一些痛苦的哦。”徐晨琛在一边谋划着,大有诸葛亮指点江山的气概。

“这……不好吧。”雨辰有点紧张。

“没事的啦,喜欢就是喜欢了,没有什么好顾忌的。再说了我们马上就成年了,连自己的心都把握不好还谈什么其他?”

雨辰虽然觉得她讲的很有道理,但还是很紧张,想反驳却不知该说什么。

医院里

路淼一直呆在妈妈的病房外,医生们进进出出忙忙碌碌地救治着病人。

“小淼啊,这到底怎么了?”话语里带了一丝疲倦。

一抬头,路淼就看到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但精神依旧矍铄,不过还是风霜满面。“爷爷,你怎么来了?”路淼的声音里满是惊奇。

“你奶奶昨天一直打你家的电话,但一直没人接,担心你们,本来她死活要来。但她身体不好,最近一直在咳嗽,我不许,她却一定要来。后来还是你妹妹把她劝住了。但家里到底怎么了?家里来了警察,我向他们打听,他们也不说,只是让我来医院找你。怎么没见到你爸爸妈妈还有小燚?”爷爷担心地问道。

路淼痛苦地低下了头,再抬起时眼里已溢满了泪水,吓得爷爷呆立了半响。是呀,他的亲人来了,他再也不用假装坚强了,他需要有人给他一个坚实的肩膀。虽然雨辰带给他温暖,但他不能表现出自己的脆弱,他怎么能在心爱的女生面前失态呢?但爷爷就不同了,他从小在爷爷身边长大,爷爷一直都是他心里一座巍峨的高山,他终于可以肆无忌惮地释放出内心的悲伤。

他毫无隐瞒地讲出了自己家发生的一切。从爸爸革职接受调查到弟弟自杀,再到妈妈生病住院。老人听完这一切都有些心悸,他可是从大风大浪闯过来的人了,当年还去过越南战场。但这一切不真实的事件确实真实地找上了他家。怎么会这样?儿子、儿媳、孙子怎么都……但也有一丝庆幸,老伴没来。要不她该有多伤心了。

爷爷显然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一老一少就一直坐在医院走廊上,宛如两座雕塑。

突然一阵铃声划破了沉默的空气,爷爷无奈地接了电话,老伴还是打来了啊,这该怎么跟她说呢?

“怎么了?阿璟清影他们没事吧?”奶奶那焦急的声音隔着电波传进了爷爷的耳朵。

“嗯,没事,都挺好的,他们昨天是出去玩了,所以家里的电话没人接。”爷爷心虚地说道。

“哦,那就好。”虽然奶奶觉得奇怪她昨晚可是一直打到12点的,那么晚早该回来了吧,但也只是一瞬。“叫他们听电话。”

“小淼,你接一下电话,奶奶有话说,注意别让你奶奶起疑。我怕她身子骨受不住。”

路淼也知道奶奶身子一直不好,妈妈原先那么健康都病倒了,他不能再用这件事刺激奶奶了。便收了哭腔,只是跟奶奶聊些家常,偶尔还谈些学校的趣事,偶尔还笑几声。奶奶听了很放心,但强颜欢笑的路淼却更痛苦了。他在情绪还没完全失控的情况下就果断地和奶奶说再见了。但这事能瞒多久呢?路燚的葬礼总要举行的啊,虽然警局还没把尸体还回来。到时奶奶还是会知道一切的啊。

高三(16)班的教室

莫名的又空了一个位置。这个班的班主任可就惨了,一连出了两起自杀案,被威严的老校长骂地狗血淋头。幸亏16班班主任是男老师,要不早被骂哭了。

也许连路燚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魅力有多大,这个班有一半的女生喜欢他,每晚女生寝室里被提及最多的就是他,以前他带着一点坏坏的流氓少年的感觉已经迷倒了万千少女,后来更是被冠上了“忧郁王子”的美称,获得无数芳心暗许。只是这些都只有女生自己知道罢了。

袁裴瑶望着那些女生一副如丧考妣模样,只是冷笑。路燚死了,她自然也是难过的,但就是受不了那帮女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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