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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扑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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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王家兄妹走完市集时,已临近午时。王松澄本想请他一起回家吃饭,但庄靖云心里急着回去找韩清姐姐,便寻了个借口婉拒了。

一回到客栈,他就直奔韩清露的房间,开门的却不是夏莺。

“韩五哥!你什么时候到的?”庄靖云惊喜道。

一身青衫的韩五正站在门内,笑着看着他:“就在一炷香前。快进来说,正等你呢。”

“好!”庄靖云笑着应了,进门后先唤了一声“韩姐姐。”

韩清露正坐在桌边喝茶,夏莺和杨绰都在。

“哟,看来有收获!”杨绰笑嘻嘻地说了一句,他每次看出庄靖云急着在韩清露面前表现,就忍不住调侃。

“确实有。”庄靖云被他那语气弄得有些臊,不过他没有马上说这事,而是转而问道,“姐姐,王木沅那边如何?有没有对谢晞松口?”

韩清露给了他一个安抚的眼神:“放心,他什么也没说,谢晞暂时拿他没办法。”

“快说说你发现了什么吧?”韩五也走回桌边,含笑拍了拍他的肩,“等你说完,我再说亳州城的事。”

“嗯,”庄靖云这才言简意赅地说道,“我怀疑王松澄以前是个赌鬼,可能是赌的时候被林栋抓住了什么把柄,所以被要挟着一起做了那假灾报。”

杨绰疑惑道:“赌鬼?可小五子的线人没提到过王松澄好赌啊?”

“是以前,极可能就是王木沅一家刚刚来辛城的时候,后来应该确实没再赌过。”庄靖云笃定道,又将提到赌博和林栋时,王家兄妹的奇怪反应简单描述了一遍。

韩清露:“这倒是说的通,王木沅很自信不可能被衙门里其他人偷用官印,但是他不一定会那么提防自己的儿子,而且王松澄从小跟着王木沅读书写字,要模仿他爹的字迹应该也不会太难。杨绰,”她转头道,“你再派人去辛城的大小赌场查一查,这次要细。”

“是!”杨绰二话不说,应了一声出去了。

等房门重新关上,韩五才道:“庄少爷这个发现很关键,如果真如我们所猜测的那样,王松澄就是最好的突破口,刘书惠来辛城时发生的事也许也能弄清了。”

庄靖云:“嗯,希望如此。那刘书惠的死,你可查到了什么?”

韩五:“没有确切的线索,只查到了一些可疑之处。据说这刘书惠也算是个勤勉能干的人,但为人处世略差一些,尤其是官场逢迎那套向来不太擅长。不过他为了仕途升迁,还是在努力地融入,所以该送礼的时候他也会跟着送,该去的酒席宴会之类他也会去;可奇怪的是,自从那次赈灾开始,他似乎完全不想仕途了,连知州林海涛过寿他都没有送礼,那些酒局——无论是衙门里的还是几大豪族的,他都找理由推掉了。人也变得很沉默,跟衙门里的同僚也愈加疏远,哦,唯一例外的就是施平。”

“这么看来,勘灾作假的事应该不是他本意,而是被人威胁了。”韩清露若有所思道,“可他既然已经不参加酒宴了,那出事那天是怎么回事?”

韩五:“这就是另一个可疑的地方了,那天是顾世明的一个堂侄成亲的日子,娶的又是刘家的小姐,所以亳州有些身份的几乎都去贺喜了。据说刘书惠本来是借口头痛仍然不打算去,但放衙时,林海涛却特意找到他,邀他同去赴宴;刘书惠应该是实在不好拒绝,便只好去了。”

庄靖云:“林海涛为何偏偏那天要让刘书惠同去?”

韩五:“蔡夔说,林海涛还是挺看重刘书惠的能力的,他怕刘书惠不去赴喜宴,事后会被顾刘两家找麻烦。”

“他有这么好心?”庄靖云满脸狐疑,“而且蔡夔?听你的意思,他似乎知道我们此行的目的了?”

“我也怀疑林海涛的目的,不过没有任何证据。”韩五皱起眉头,“至于蔡夔,他试探了几次才与我坦诚相待,原来他也早就怀疑太子当时是被算计了,加上他又一直感念殿下的信任和赞赏,便想尽他所能帮助我们。他还告诉我,那天同去的衙门里的几个人都喝了不少,但散宴分别时,刘书惠似乎还是比较清醒,步子也挺稳的,所以第二天听说他掉进河里溺死了,大家都很吃惊。”

庄靖云:“这蔡夔的话应该还算可信,毕竟他是当时唯一试图提醒太子的人了。”

韩五点点头:“我也这么认为。蔡夔还说,事后,林海涛曾命人仔细调查过刘书惠之死,但由于那天他们离开酒宴时已是深夜,刘书惠和另外两个同僚在辛桥附近分手后,就再没有人见过他,实在查不到什么,仵作的验尸结果也确实是溺死,并没有其他受袭或中毒的迹象。我也通过其他渠道查过这事,都和蔡夔的说法一致。”

庄靖云:“如果死前受到过袭击,伤口恐怕不好隐藏,但如果是中毒,只要买通了仵作,要隐瞒真相其实也不难,韩五哥,你觉得有没有这可能?”

韩五笑了笑:“跟我想一块儿去了,所以我偷偷去挖了刘书惠的墓,没想到被人发现了,是蔡夔帮忙才脱了身。幸好尸骨已经验到了,仵作看了棺内腐烂的痕迹以及那些白骨,确实没有中毒的迹象。”

韩清露:“那仵作的话可信吗?”

韩五确定道:“可信,他本就是我们的线人之一,跟顾家有血海深仇,而且他师傅是亳州最好的仵作。”

“嗯,”韩清露略一点头:“那刘书惠这里暂时便查不下去了。”

韩五:“是。不过我在蔡夔的帮助下,又去挖了那两个州兵的墓,这两人确是被毒杀,并非病死。两人全身的骨头都隐隐发黑,据那仵作说毒性慢慢侵入身体至少半年以上才会如此。”

“那是谁下的毒可有线索?”庄靖云急忙追问。

韩五摇摇头:“我们找了不少同营的士兵询问,没有任何有用的线索,只知道这两人死前一个月都出现了恶寒、流涕、头痛等和伤寒类似的症状,军医也只当普通伤寒开了方子,没想到他们被送回家养病后这么快就都死了。这两人的家里人和乡邻我也都问了,都说是得了伤寒死的,死前也没见过什么可疑的人,这些人都不像是说谎。”

庄靖云有些郁闷:“那就是说查到这儿又查不下去了。”

韩五安慰道:“至少确认了他们都是被毒杀,日后为太子辩白时多少也有些用。”

“也是,”庄靖云又问道,“韩姐姐,太子殿下为何觉得可以争取林海涛的支持?亳州这些事要做到如此周密,恐怕少不了林海涛的配合,甚至他极有可能直接参与其中了吧?我总觉得刘书惠的死与他脱不了关系。”

韩清露:“我也不明白太子为何会这么觉得。这次,蔡夔便是奉了他的命令前来辛城的。”

庄靖云惊讶道:“蔡夔也来辛城了?”

“他和我一起来的,”韩五接过话,“只是到了之后,他就直接去馆驿找谢晞和张方初了。林海涛让他询问谢张二人,是否有什么新发现,如果没有的话,太子赈灾一事证据确凿、事实确然,他和宿州知州已经将奏疏写好,请罪书也写好了,两州官员都已在上面画了字,不日便要送往京城。”

庄靖云冷哼了一声:“这哪是请罪,是急着向顾诜表忠心呢!”

韩五:“嗯,都是打得好算盘,反正责任在太子,圣上对这些人也就安个办事不力的罪名,小施惩戒,只要在顾诜那儿记了功,好日子还在后头。但对我们来说,恐怕得想办法让张方初至少再拖几天。”

庄靖云一下想起昨晚韩清露刻意瞒着他和谢晞私会的事,心里那点不舒服又冒了出来。

韩清露似乎也想起了昨天两人间的一点不愉快,不自觉地用眼角余光扫了他一眼,才向韩五解释道:“我和谢晞做了个交易,把调查顾世明煤矿的事告诉了他,他答应会再给我五天时间,现在算来还有四天,应该够了。”

“这倒是解了燃眉之急,只是,夫人......”韩五有些迟疑。

“我知道你担心什么,”韩清露接过话,“我之所以这么做,一是觉得有设计顾世明的事在先,有没有查煤矿的事,顾诜都不会放过我们,只不过手段也许更激烈一些罢了;二是我认为,谢晞不一定会将这事告诉顾党那边。”

韩五试探道:“夫人似乎更相信他在临安说的话了?”

韩清露不答反问:“仔细想想,无论是诗案还是这次的事,他的行事合理吗?”

韩五思索了一会儿:“嗯,表面上看是放长线钓大鱼,为了查夫人和太子身后的人;可毕竟久则生变,我若是他,绝不会给对手喘息的机会。”

庄靖云这时也将感情之事抛到脑后,跟着接言:“所以只有他效忠的是冯贵妃和晋王才说得通,他们既倚赖顾诜,又不得不考虑日后如何摆脱他,而煤矿的事正可以成为晋王上位后扳倒顾诜的现成罪证。”

韩清露:“不止如此,他们手上可能还有其他的牌,所以谢晞才自信可以帮晋王除掉顾党而不被反噬。不过,”她轻吁了一口气,“现在没时间想那么远了,先解决眼前的事吧。”

庄靖云和韩五都点点了头表示赞同,庄靖云问道:“接下来姐姐打算怎么做?”

韩清露笑了笑:“接下来,我们先吃饭。吃完饭,杨绰的消息就该到了。”

她这么一说,庄靖云才发现自己确实也饿了,拍了下额头道:“怪我,光顾着说话了,五哥一大早快马赶来,这都快过了午时,还没吃上饭!”

韩五也笑道:“还真是饥肠辘辘,脑子都快转不动了。”

杨绰的消息却比韩清露预料的晚了一些,三人吃完饭又在房内等了好一会儿,才等到他。

一进门,杨绰便单膝跪地:“夫人,属下无能,查遍了辛城大小几个赌场,没有一个人在赌桌上见过王松澄。”

庄靖云:“会不会是他去的次数确实少,时间又久了,那些人没印象?”

杨绰:“应该不会。那些老赌鬼忘了有可能,赌场自己的人可都精着呢,不至于一点印象都没有。”

“怎么会呢?难道真的是我弄错了?”庄靖云有些不可置信。

韩清露和韩五也很诧异,脸上神色都凝重起来——这条线如果也查不下去,就只能做最坏的打算:动用武力,抓人逼供。但这不过是死马当活马医,先不说能不能问出什么,即使问出来了,也很难作为呈堂证供。

几个人一筹莫展都沉默着,房间里只有韩清露轻轻的踱步声。突然,她停住脚步,看向杨绰:“去查太兴县的赌场!”

杨绰一脸疑惑,庄靖云和韩五却同时眼睛一亮。

庄靖云接道:“我怎么没想到!王木沅对王松澄管教严厉,王松澄怎么敢在他爹辖内赌呢?”

“而且,”韩清露继续补充,“这整件事是由太兴知县吴孝安揭开的。”

杨绰:“明白了,夫人,我马上去!”

韩清露:“要快,天黑前给我消息。”

杨绰:“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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