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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第 1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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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要迷信。”

许知夏松开手,揉了一把孟归鹤脑袋。取过出峰的数据,回道:“数据我登到电脑里,你趴着休息会。”

“好。”孟归鹤没有强撑。

昨晚一夜未睡,刚才又进行了高强度的脑部活动,他此刻脑子里就像无数银针扎刺,泛着细密的疼痛。

往边上挪了挪,孟归鹤摘下眼镜,手指捏着眉心。

许知夏则是坐在电脑桌前,一边看着ChemDraw软件说明书,一边以缓慢的速度进行着现学现卖行为。

根据孟归鹤提供的出峰,以及每个峰所对应的风味物质,许知夏一点点推进着项目进度,绘制着官能团。

身侧探过来的余光实在有些灼烫,许知夏无奈地抿下唇,故作恶狠狠地偏头,撞进孟归鹤望过来的视线。

他双手交叠放在实验桌前,将脑袋枕靠在手臂上,又睁着眼侧头静静地看过来的模样,瞧着让人有几分动心。

“快睡。”许知夏凶道。

“好。”孟归鹤应声,将眼闭上。

一时间,实验室只剩下机器的运转与许知夏极缓慢的敲键盘声音。

将最后一个化学结构式成功绘制并导出软件,许知夏捏了捏酸疼的脖子,双手向后高举伸了个懒腰。

一旁的孟归鹤好似已经睡熟,过长又密的睫毛如同刷子,在他紧闭的眼眸处留下阴影。

睡着时的孟归鹤,身上没有半点清醒时给人的压迫与疏离感。他面容安稳,会因为趴着的睡姿不舒服,而眉心染上一点点的不快。

或许是实验间空调温度打得有点低,孟归鹤在睡梦中将手缩进了实验服袖子里。

许知夏忍着笑意,起身将空调温度调高,出风口也往天花板拨去。

这时身后传来衣料的摩擦声。

许知夏回身,“醒了?”

大概是睡足了,刚才那一点点走动的响声便将孟归鹤从睡眠状态抽身拉出。他戴上眼镜,神色清明,完全不会存在刚醒时那种一脸迷茫的样子。

“数据处理好了?”

“是,已经存U盘里了。”吃一堑长一智,他们这次特意带了U盘来。

既然孟归鹤醒了,许知夏便也不用踮着脚尖慢吞吞走路,她拉开窗帘,让光亮倾泻而入。

孟归鹤一直塞在实验服口袋里的手机突然震动,是王建仲打来的电话。

从手机听筒里传出的大老板声音,不知是因为传声的零件老旧还是王建仲确实火大,而显得格外失真。

大体意思,就是鉴于这场恶性事件,今天下午一点,研究所将召开全体会议。

王建仲要求孟归鹤据事件发生原委,做出陈述。

抓内鬼也好,调查也罢。

总之,这件事情不可能不了了之。无论最后是顶锅盖的人出来,还是真凶露出马脚,总要有人为之负责。

午饭在食堂匆匆扒了两口。

研究所冰箱房和气质相房的门禁调查结果以及监控视频也同样送到了孟归鹤与王建仲邮箱里。

研究所资产管理处也将会派调查员介入。

那只死亡状态异常的老鼠,以及孟归鹤在电线啃掉处发现的诱食剂,已全部作为有效证据,进行了封存。

*

下午一点,会议准时召开。作为陈述人员,孟归鹤坐在最前排。

照例先是由王建仲严肃指出:要杜绝科研恶性竞争。

资产管理处同样表明要以最严厉的态度来处理这件事情。

最后则是孟归鹤上台。

他平静地站在主讲台上,视线扫过会议室内小百来号人,最后定格在会议室后排,他自己所带领的团队那群人身上。

“昨晚,我们发现研究所3组一号冰箱因断电导致冻存样品全部毁坏,同时气质相房电脑格式化,部分研究数据丢失。”

孟归鹤简短地进行事件始末陈述,语调如同冰封住的死水,无波澜的同时,不带有温度。

镜片下,他浅色眼底好似汇聚着凝滞住的利刃,让人触及时,有几分畏惧。

“经调查,事故发生是有人恶意为之。”孟归鹤冷然说道,但转而他却留出一线生机,“如果那个人现在主动站出,我可以选择不追究。”

孟归鹤向来是这样面冷心热,行事从不偏激。

会议室一时惊起喧哗,人声交织。

无论是许知夏眼熟的研究人员亦或是行政或管理后勤处的同事,所有人脸色均有几分的疑惑与探究。

无数猜测与可能,在不知详情的情况下,凭空指控,会议室内的空气瞬间焦灼。

孟归鹤的视线如同浓雾压云,他推了推眼镜,平静地等着这一阵喧哗过去。

那几分钟里,人群从交头接耳的细碎声到震怒与争吵,最后在压迫力下归于死静。

从环境温度出发,根据样品酸腐程度往前推测事故发生时间。大致可以将时间线往前推至五日前。

而电脑突然的格式化,工程师同样在软件插件里,找到了猫腻。

研究所虽然在方方面面上都很贫穷,但监控设备,可以说非常清晰。

虽然事故首发所在的冰箱房处在监控盲区,但气质相房里的监控,将那段时间线里,人员的异常进出清晰且全部记录了下来。

内鬼迟迟没有站出,孟归鹤轻轻闭眼,在瞬间的黑暗后,再次睁开。

如同开枪手按动扳机,孟归鹤不再留出余地,他将传送至邮箱的监控照片以及门禁记录全盘投屏。

“韩青青,请你解释一下六月十一号,你为什么会出现在气质相房,在没有预约且实验并不涉及的情况下,擅自动了仪器。”

孟归鹤停顿了片刻,继续说道,“以及,这一段时间,进出冰箱房门禁,只有你的信息录入。”

孟归鹤质问的声音从前处传来,他面上没有出现一点点的情绪失控,就像天生不通六感的机器。

仿佛项目组里出现内鬼,不是一件多痛心或者失望的事情。

被点到名字,韩青青脸色瞬间沉了下去,但没有多少无措。

她甚至没有做出任何反咬或是辩解,只是那张明艳的脸上,挂上讥笑的颜色。

韩青青轻笑出声,恶毒的视线突然狠狠地剜在坐在后排的许知夏身上。

她向来甜美又极具穿透力的嗓音变得尖锐,语调神情露出了几分疯癫,“你问我为什么?”

如同疯子,她无端指控,“就因为你让她进了组。明明我们所有人都是一样的,为什么就她要特殊。”

“你一点都看不出来吗?我喜欢你啊,孟老师!”韩青青眼底如同热锅沸油,迸溅出极盛的情绪。

同为项目组成员,江故与沈乡等人都不可置信与无法理解。

铁证下,没有人为韩青青开脱。

证据显示,无论是冰箱房门禁,亦或是气质相房监控里她明目张胆地对电脑动手脚。

韩青青似乎从动手一开始,就没有想过掩藏。

她一手策划了这一场好戏,仿佛等待良久,终于在此刻得到了上演的机会。

韩青青整个人深陷在疯狂与偏执的情绪里。

会议室霎时鸦雀无声。

如此荒唐的理由在大庭广众下披露,让王建仲与资产管理处负责人的脸色都难看到了极致。

特别是王建仲,如同喷火的老虎,咆哮着撕开平日里和善的面具,指着韩青青破口怒呵,“开除!必须给我开除!”

王建仲攻击的矛头大部分发泄在韩青青身上,但仍然有余火,无差别地攻击着这一段三角关系里的另外两角,许知夏与孟归鹤身上。

“来所里不安分搞科研,搞什么男女关系。像什么样子!”就像个封建大家长,王建仲将许知夏与孟归鹤披露得一无是处。

“王老师!慎言。”孟归鹤在王建仲即将骂出更难听的话时,开口打断。

他脸上是从来没有过的怒意,眼神如同淬了冰,冰面下是涌动的漩涡。

“我和许知夏是情投意合下的自由恋爱,不是你口中的乱搞。”

孟归鹤强硬地不留给王建仲任何脸面,“我希望王老师能明辨是非好歹,不要随口污蔑女孩子的名誉。”

会议,在孟归鹤与王建仲的针锋相对下被匆匆叫停。

人群散去。

但原本一场被定性为恶意竞争的科研事故,在韩青青的无端取闹下,瞬间演变成了桃色纠纷。

许知夏与孟归鹤反倒承受了无妄之灾。

所里风向向来一边倒,由于王建仲不恰当的言论,让大多人都戴上了有色眼镜,异样与轻蔑的眼神时不时落来。

事故后,许知夏不只一次听到所里那些人是怎么议论这一起桃色纠纷的,他们大多会将其演化为两女争一男的故事。

而许知夏作为这一场戏码里的胜出者,被定性为满脑草包却空有美貌与心计的,学术妲己。

谣传在愈演愈甚,终于影响到了研究所名誉的情况后,王建仲突然干预,与孟归鹤联手打压,将其控制在了可控范围内。

韩青青在那日当天离职,所里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便将事情私了,不走法律程序。

据说韩青青后来突然后悔了,跑去求了王建仲和孟归鹤,均被回绝。

自从跟着孟归鹤项目组,许知夏已经很久没有在办公室长待了,与唐韵忽然也有了不似从前那样亲密的感觉。

孙志依旧请假。

哪怕研究所已经出具声明,还原了事情发展的真相。但偏偏电脑是在孙志跑程序时蓝屏。

谣言里,大家更愿意相信,抽丝剥茧下,疑云尚存。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非常卡文,来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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