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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第 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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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奚蓁让忆思采来了一些花瓣,将花瓣制作成颜料后,在一扇屏风上作起画来。

穆毅坊镳置身于花海里,他似乎听见画笔游走在纸上的沙沙声,似乎看见了女子站在那的情景,但今日穆毅觉得全身有些发软,头也晕乎乎的,没多久便晕了过去。

奚蓁沉浸在画的世界里,一笔一画都透着灵韵,整个世间都安宁下来。

不知过了多久,奚蓁放下画笔,在心底低叹一声,有多久没作画了,那些遥远的记忆离她好远好远,就算此时做着同样的事,却也永远没有了彼时那种怡然自得之感。

穆氏刚礼佛完出来,就见忆思那丫头和马管家站在门口处。

忆思将这些天奚蓁所做的一切讲给了穆氏听,穆氏听完后,心下微微感动。

待忆思走后,她苦笑一声,自嘲道:“马管家,这姑娘倒是比我这个做母亲的强。”

马管家道:“夫人,待少爷醒来,您与少爷多培养培养感情,母子哪有隔夜仇的。”

穆氏浅叹一声:“要是他能醒来,这姑娘是个热心肠的,倒正好配他这冷寂的性子。”

“少夫人确是个好姑娘,少爷也会醒过来的,沈大夫医术不比宫里的太医差,听沈大夫那日口气,似乎是知道少爷症结所在,夫人放心些才是。”马管家宽慰着穆氏的心。

忆思一回到别笙阁,就在卧房门口轻轻唤奚蓁:“少夫人,大门口有一位姑娘找您。”

奚蓁将门打开,带着疑惑问道:“找我那姑娘长什么样?”

忆思描述了个大概,奚蓁心里便有了数,是银木,家里出了事后,奚蓁就打发这丫头回了家,这丫头难道是遇到了什么困难。

思及此,奚蓁想了又想,还是从妆奁里拿了些首饰,才和忆思一块朝大门口走去。

待走到穆府门口,忆思咦了一声:“少夫人,那姑娘怎么不见了。”

门口的家奴指着一处道:“那姑娘一句话没说朝那边走了。”

奚蓁沉思片刻,就从腰封拿了些首饰放在手帕里包好,然后递给忆思:“忆思你帮我个忙可好,把这个拿给方才那姑娘,她家是城外吴家村的,到了吴家村,你打听一下就知道她家在哪。”

忆思接过东西,她想起刚才那姑娘,一看那模样,就知是个穷苦人家的孩子,应该是少夫人以前的丫鬟,忆思看着手里的手帕,心想少夫人是个极有情义之人,她点点头道:“少夫人放心,忆思一定会将事情办好。”

奚蓁这才又回到了别笙阁,在房间里坐了一会,也不知为何,心中隐隐升起一股不安来。

她起身走至床前,见穆毅脸上罕见的绯红,用手背探向穆毅额头,果然很烫,这么多天都不曾发过热,怎么突然就发热了。

奚蓁来到院里,朝院门口的忆念道:“你去把沈大夫叫来,少爷全身发热,也不知怎么了。”

奚蓁话才说完,忆念就出了院落,奚蓁又回到了屋里。

沈大夫来得很快,先是给穆毅诊查了一番,又施了针,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项便走了。

奚蓁给穆毅反复换着额上的帕子,一直到午时,穆毅身上的热才稍褪去了些,她这才坐了下来,呆呆看着屋子里那扇空荡荡的屏风,屏风上画了一位仕女,仕女穿着一件红斗篷,抱着琵琶,神色间有些忧思。

多像此时的她,奚蓁本不是这么忧愁的性子,可生活由不得她不犯起愁来。

刚才作画之时奚蓁便想起了父亲,父亲曾经教她钩勒那些美轮美奂的画,仿佛就在昨日。

如今再作画,只觉得物是人非,还想着要为父亲申冤,奚蓁讽刺一笑,要是床上那位醒来,她一直赖在将军府,凭着他的身份,要是愿意帮她的话,或许还有那么一丝机会为父申冤。

可是...奚蓁正沉思着,忆思匆匆忙忙从外走来,她手上还拿着那方手帕,看样子,东西并没有送出去。

“少夫人,奴婢赶去的时候,这位姑娘,这位姑娘已投湖自尽了。”忆思着实觉得可惜。

奚蓁心口一跳,不敢置信听到的话,她嗫嚅道:“你是说她,她投湖自尽了?”

忆思点点头:“少夫人,听说这位姑娘的继母直接把人丢在了乱葬岗,我去的时候,吴家村的人都在议论这件事情。”

忆思将手帕连同里头的东西一起放到了桌上继续道:“还听说那位继母把她许配给了别村一位年过六十的老员外,这姑娘大概不愿,所以一时想不开就...”

奚蓁瞧了一眼手帕,还是不敢相信听到的话,就像当时她听到父亲死讯时的消息一样,似乎没有亲眼见着人,就怎么也不相信。

奚蓁咽了咽干涩的嗓子,摆了摆了手,示意忆思出去,忆思见奚蓁面色难看,不免担忧,忍不住道:“少夫人,莫太过忧心,千万保重身体。”

见奚蓁点了点头,忆思这才走了出去。

奚蓁把手帕打开,看着里面的首饰,这丫头有什么想不开的,既然都找来了,怎么就不多等等她,奚蓁眨了眨眼,泪就流了出来。

世事无奈,生离死别,奚蓁这半年来懂得了太多东西,她抹干泪痕,不管如何,前方的路还有很远,等着她的事情还有很多,她必须去将它们完成。

穆毅反反复复的发热,一直到了第二日,热还是没褪下来。

这一日,天空灰蒙蒙的,还下起了毛毛细雨,温度也降了下来,奚蓁和穆氏打了声招呼,就带着忆念来到了城外的乱葬岗。

奚蓁找到银木的尸体时,还是忍不住哭了,这丫头从小跟着自己,彼时两人的欢声笑语仿佛还历历在目。

但一转眼,这人就面目全非的躺在了这里,奚蓁颤抖着将银木收拾了一番,将银木葬在了城外的一处山坡上,奚蓁站在那里很久很久,直到忆念在身后提醒她,天快黑了,奚蓁才和忆念走下了山。

别笙阁内,穆毅头昏昏沉沉晕了一天,到了卯时方才清醒了些,让他奇怪的是,从昨天开始,耳边就清静了不少,那个时不时会说上几句的声音,好像消失了一样。

昨天还能感觉到那人的存在,但今天这屋子里就只有他冷冷清清的一个人,穆毅暗生疑惑,居然会觉得少了些什么。

那人今日去哪了,怎么一天都未曾听见响动。

正在穆毅沉思之际,奚蓁带着一身寒意推门而入,后面的忆思亦步亦趋跟在后头问道:“少夫人,您是先用晚膳,还是先沐浴。”

奚蓁摆了摆手,低声道:“先不用,有需要我再叫你。”

躺在床上的穆毅听到这个声音不对劲。

忆思一走出去,奚蓁憋了又憋的泪水,在此时又流了出来,外面已经完全天黑,昏暗的屋子里,奚蓁没有克制住声音,她小声的啜泣,仿佛要将这半年来所有的委屈都哭出来一般。

穆毅没想到会听到哭声,他以为她永远都会是那个绵绵软软的声音,天真无邪的样子。

原来她也有这样一面,这个世间从来都这么残忍,穆毅忽然觉得心口处有点儿不是滋味。

他不知道是因为女子的哭泣声,还是因为别的。

奚蓁发泄了一会,才停止下来,她双眼微红,鼻头也是红红的,吸了吸鼻子后,她小声嘀咕:“坚强一点,强大起来,或许周围的人就不会再遭受这样的难了,就能保护他们。”

奚蓁缓缓舒出一口气来,然后走至床边,今日一天都未在府里,也不知穆毅的烧褪下去了没有,她用手背探向穆毅的额头。

穆毅瞬间感觉到一只冰凉的手贴在他额上,凉凉的触感说不出的舒爽。

“穆将军,你似乎更严重了。”奚蓁黛眉微蹙。

“也不知忆思给你喂的药,你喝进去了没,沈大夫今日可来给你看过。”奚蓁一边自言自语,一边从铜盆内拧了块帕子,放在了穆毅额上。

叽叽喳喳的声音在耳旁说个不停,穆毅心想,原来身边有只聒噪的生灵,似乎没有那么寂寞,所以今日才会觉得少了些什么。

奚蓁坐到了床上:“穆将军,我今天心里好难受。”

奚蓁双臂环膝,将下巴抵在膝头上,呆呆看着穆毅。

穆毅听见一声浅浅的叹息声,那声音停顿了一会又道:“穆将军,人为什么想要寻死呢,父亲自杀我是不相信的,可银木为什么不活下去,活下去最少才有希望不是吗?”

“你一定要撑过来呀穆将军,你不知道,我有多希望父亲能够活着,多希望银木能够活着,活着对于他们身边的人来说,仿佛就是一种奢望。”

说着,一滴泪滑落,雅黑的睫毛湿漉漉的如一只迷了路的小鹿。

是吗?原来这个世上还有人在乎他,不管是因为什么,心里那种异样的东西似乎浓烈了一些,他想睁开眼再看一看这个世界。

恍惚中却看到了一个女子,女子一身月牙白缎面暗纹交领长裙,瑕玉般的脸搁在膝头上,一双湿漉漉的大眼正直直看着他。

四目相对,眼里皆是不敢置信,却又实实在在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惊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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