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搜读云 > 和权臣定亲后他入赘了 > 第32章 争执

第32章 争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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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攥紧手中白纱又松开,复朝他靠近,语调柔软:

“大人,您事事周全,回护于我,姝娘自是感激的。如您说,秦大人的事他自己会解决,您不要我管,我不管就是。只是,我既知道其中内情,不论是按我朝律法,还是为着已死去的丹娘子,我都没有置身事外的理由。”

从薄纱中小心翼翼的窥他神色,接着说道:“即便到了刑部,为着大人的清誉,我定会与大人避嫌,绝不把您牵扯进来。只是我有一事相求,家父给江管事的印信,既在您手上,我与父亲自然放心,也请您多担待几分。”

杨敏之再忍不得,低头掀开眼前女娘的帷帽。她惊得轻呼,想也不想就伸手去抓,被他反握住手腕,挣不脱。

他神色冷冽,轻呵一声,对着这双快要溢出泪来的眼眸,声音复又软和下去:“秦韬跟你说的就是这些?为我清誉?与我避嫌?我若不把侯爷的印信归还,你便不与我避嫌,连你自己的名声都不要了,是么?”

这也算是威胁?何其拙劣的心机。徒惹人嗤笑。

“那又如何呢?大人的体面和声誉、不比我这个小女子的贵重得多!大人不正在,正在……”她似气极,气恼的盯着他,语带哽噎说不下去,眼圈泛红,水色和雾气在眼中氤氲。

他松开握她腕子的手。

她飞快的抹去眼中泪意,扯下帷帽上的纱,转身就走。

她本想说他不正在与江南士族之女议亲么,可是这与程娘子又有何关系呢。她又有什么资格迁怒他人。

不过是她自己的羞惭之心和无缘由的恼怒作祟罢了。

她走得极快,再没回头。

喜鹊和杨源去河滩边给纤夫们分赏完铜钱,也返回。

暗卫已等候多时,待张姝和喜鹊上车,扬鞭一喝,头也不回的走了。

大柳树下,只余杨敏之一人。眉目冷垂,凝望大河。

夕阳斜照,晚风起,河水如同被随意几剪子剪坏的金箔,粼光破碎,乱糟糟的漾成一片。

码头东边河滩上,衣衫褴褛的纤夫们人人手握一小把铜钱,喜笑颜开。泛着黢黑色油光的脸和伤痕累累的赤身,在金色河水的映照下,就像一座座生动的黄铜人俑像。

他在河边伫立片刻才迈开步子,向牵着马迎上来的杨源走去。

“公子,我们就去一趟总管衙门对吧?快的话还能赶上宵禁前进城。”杨源又在盘算时辰。

杨敏之从他手中接过马鞭翻身上马,意态阑珊:“我总得跟范大人都打理妥当了,来不及就在通州将就一晚罢。”

杨源正色道:“郑大人昨日迎程山长时,听说老爷今晚正式宴请山长。您才接到程家女娘,不陪她一同回去也就罢了,若晚上的家宴也不露面,于礼节上恐说不过去。”

这话说得没头没脑,好生蹊跷。

杨敏之隐隐觉察不祥,勒马停下,把他也叫住,厉声喝问:“胡言乱语的又在说些什么?”

忽的声色俱厉起来。

杨源被他唬了一跳,突然想起公子可能还不知道此事,忙说:“郑大人迎程山长和黄夫人进京,不就在路上闲聊了几句么,才晓得山长这回进京……”

是带着长女来相看杨敏之的。和杨首辅就议亲一事早前就通过信。

“可正是赶巧了。”杨源笑。

所谓有缘千里来相会。可不就是说的公子和程家一娘?

杨敏之听完,后背生了一层凉汗,额角也突突地跳。

可不是赶巧了么。怪不得在画舫上时,她跟他陡然的又变得疏远。最后她欲言又止的那番话,不止气恼,还带着难以启齿的委屈,也许还有她的在意。

这次是真的把她惹恼了,也气狠了。

就不该呛呛那几句!他其实知道她与秦韬应没有什么,只是见不得她与别的男子在一起,见不得她关心别个郎君。

说白了,他亦有嫉妒心。

杨源只见大公子凝眉闭目叹了一息,复睁开双眼,俊目中微光闪现,吩咐他不用跟去总管衙门,叫他去追赶张娘子他们。

“你与张娘子说,便与她说……”杨敏之沉吟半晌,掐断了原本想说的话,又道,“你顺路陪两位娘子回罢。跟老爷说,我今晚定是赶不回去的,待来日必亲自与程山长赔礼致歉。”

说完就打马走了,往总管衙门去寻老范。

杨源也有些摸不着头脑,很少见公子喜怒形于颜色又踌躇不决的模样。

他快马加鞭,赶上张姝与陆蓁的马车,倒也没费多少功夫。

“杨小郎!”陆蓁听得马蹄声和锦衣卫暗卫与来人的说话声,卷起窗幔,露出一张微笑中泪光点点的脸。

杨源含笑朝她和张姝点头:“陆娘子,张娘子。我家公子还有事离不得通州,叫我来陪两位娘子一同回京。”

张姝冲他颔首。

陆蓁靠到车窗旁,仰头对杨源说:“杨大人为丹娘报了仇,是我的大恩人!杨小郎你,亦救我于囹圄,可叫我如何报得你们主仆二人的功德!”

她双眼水亮,面露感激之色。歹徒偷袭时撒入眼中的药粉刺激已过,已完全恢复,此时心绪激动,眼周一片又红起来。

杨源慌忙说她言重了。

张姝原本就听喜鹊说,昨日多亏了杨小郎,但喜鹊一说起来就止不住的后怕抹眼泪,泣声不止,听她说也说不明白。

待见到陆蓁,她想必也是吃了不少苦头,一头抱住她,说一会话,哭一阵丹娘。

丹娘之死亦令她锥心刺骨。这时杨源过来,忙请他说说昨日经过。

于是,杨源把已给大公子禀报过的,跟她又说了一遍。

他随程山长一行人进京,半路上分开。

到马场时,护院的仆人们说几位女娘还在马场里耍,还没回来。

他把公子在码头行市买的那套马具交给仆人,然后从陆家马场和武安侯家的马场中间穿近路回码头,无意看到几匹马在武安侯家马场中的草丛中游荡。不是野马,都带着完整的马具辔头和马鞍。

他当即生疑,闯入野草丛,又沿着马匹来时的痕迹,在沙洲的芦苇丛里找到刚从昏迷中苏醒过来的陆蓁,和被割喉身亡的丹娘......

以及歹徒搁在陆蓁身上的血书。

事态严重,他只有一人,又不能让陆家马场的仆人知道女娘们的境况。他只得带着眼睛还未完全恢复的陆蓁,一同赶往花船所在的运河支流。

到了那里翻遍了停靠在支流的所有花船,却扑了个空!

潜回马场,悄悄寻到喜鹊,把实情告诉她,让她在内院遮掩。

他和陆蓁又折身去了一趟支流港湾,甚至还跑到干流附近的码头和船坞,也没有找到张娘子。

当他们最后一次搜寻未果,准备报官之际,沈誉带了两个锦衣卫匆匆从河上行船返回。两边人马碰到一起。才知道张姝也已安然无虞。

要说还是沈大人行事果决,当即让锦衣卫在陆家马场护院附近放了一把火。趁乱之际,陆蓁赶着马车出了门,说自己和丹娘带张娘子和她的贴身丫鬟去附近镇上的客栈凑合住一宿。护院的仆人们忙着扑火救火,唯恐火势伤到主人家,哪还顾得上陆蓁等人行事的真伪。

其实马车里坐的是喜鹊和杨源。

后来,沈大人把在野草丛里游荡的几匹马都驱回来,又调了几个暗卫给陆蓁。和锦衣卫把丹娘的尸身带回北镇抚司去了。

张姝听完,心中又是一阵锥心之痛。

几人说着话,到了城门。

在陆家马场灭火加料理院子的两家下人仆妇,已在城门等候多时。等两位女娘一到,忙各自引着自家女娘的马车回府去。

这些仆从,原以为跟女娘出门玩几天,能讨多大清闲。到了马场护院,女娘不用他们在跟前伺候,一个个就懈怠下来,吃酒,打叶子牌,赌钱。一时不慎竟叫护院放草垛子的地方着了火,教女娘们好不扫兴,第二天就走了,他们也只得灰溜溜的跟着往回跑。

回到侯府,别的下人问起,炫耀不成不说,还不敢把马场着火的事泄出去,只打着哈哈说娘子们一时兴起想回就回了。

仆妇把那套红宝石镶嵌的鞍具呈到张姝和喜鹊面前,说是杨源奉自家主人之命送到马场给侯府当回礼的。

张姝瞥了一眼,也不叫喜鹊接过来,让仆妇直接拿到马厩找个地方搁起来。

仆妇盯着红宝石细细的看了好几眼,心下啧啧惋惜,这一颗颗鸽子蛋大的红宝石,就是拿着把玩也是好的,却入不了娘子的眼。

回了内院,张侯爷和何氏都不在主屋。

两人正在花园的水榭听堂会。

咿咿呀呀的戏腔远远的飘过来,唱念做打,热闹非凡,中间夹杂着张侯爷时不时的拍手叫好,满满的人间热乎气。

何氏从水榭逶迤行来,口呼“我的儿,怎得这么快就回了”。

听到母亲温柔的声音,张姝鼻头一酸,扑到何氏身上,只差把整个身子都埋进去。母亲的疑问犹在耳边,强忍眼中泪意:“想您和爹爹了。”

何氏轻抚她后背,似是想起什么,笑道:“娇娇以后去了夫家,可不兴没几天就往家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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