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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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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北大营褚朔坐在营帐里,听着下面探子来报,朱轩今日去了樊楼,随后苏家两姐妹也去了,一听到这消息他坐不住了。

这些日子探子跟踪朱轩,可没少打探到他的事,看着瘦不拉叽,一拳能打倒的瘦鸡崽子,竟然打着齐人之福的心思。

如今那个施怜儿想攀高枝,朱轩一门心思的讨好,银子如流水一般花出去,金银首饰就没有断过。

就这样还不肯退婚,生生拖着苏家的姑娘。褚朔气得拍案而起,骑着马来到了樊楼。

刚走进巷子里,瞭望到苏家的马车,他打马过去。

苏黛坐在马车里,皱着眉头,揪着手帕甚是焦虑。这都去了一个时辰了,怎得还不回来。猛然马车一沉,她以为是苏莜回来了,欣喜的抬起头来:“你可算是回来……”

等看清了来人,嘴里的话顿住了。

褚朔掀开车帘,对上一张芙蓉笑脸,心里乐开了花,谁知等看清了他的脸,苏黛脸色一变。

褚朔心中一酸,装作没有看见的样子:“你在等谁?”

苏黛知道他手下人众多,不再隐瞒:“殷如央邀请妹妹,她早在一个时辰前就去了樊楼,可如今还没回来!”

褚朔正准备说话,便听见外面的人议论。“樊楼乃是风雅之地,怎会有人在此云雨,简直是伤风败俗。”

“我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就算是情难自禁,被那么多人围观,能丝毫没察觉,我倒是觉得被人算计了。”

“要是这样真可惜了,看那女子身段样貌算上乘,这下子连名节都毁了。”

苏黛一听,脑子如同被五雷轰过。苏莜竟被人算计失了名节,她猛然掀开帘子跳下马车。车架距离地面一米高,苏黛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在地上。

褚朔连忙扶住她,劝慰道:“你别急,不一定是妹妹。”

都这个时候了,苏黛哪能听进去他的话。她挣扎起身,疾步朝着樊楼走去,刚上了台阶,便跟一个人撞了满怀。

苏莜诧异看着姐姐。“你怎么来了?”

想起里面糟心的事,慌忙拉着苏黛往马车上走。

苏黛见她发钗散乱,眼睛红肿,还有什么不明白的,瞬间心痛后悔的不能自已,她含着泪握着妹妹的手,朝着马车走去。

褚朔默默跟在姐妹身后,余光瞥见从里面出来的傅蛰,心中稍稍安定。

虽说傅蛰冷清,向来对旁人的是冷眼以观,在京都也不近女色。但是上次粮仓火灾后,他亲自背人不说,还拿出珍贵的雪莲膏给人上药,这说明小姨子在他心中是不同的。

刚才他也在樊楼,定然不会让苏莜平白被人欺负了去。

苏黛一团乱麻,想着往后对策。苏莜则满是喜悦,迫不及待的拉着姐姐上了马车,分享这一桩喜事。

扭过头却对上姐姐后悔痛苦的脸,一时间苏莜有点摸不着头脑。

“这下子退婚就是顺水推舟了,樊楼的事闹出来,看他们朱家还有什么脸面拒绝退婚,咱们回去便禀报了爹娘,早些与那朱家了断。”

苏黛眼泪刷的流下来,都这时候了,还操心着她的婚事。

方才她就不应犹豫,厚着脸皮跟进去又能怎样?

“苏莜都是姐姐不好,让你受苦了,你放心,往后的日子不管有多难,姐姐都陪着你。”

这话说的,苏莜不好意思摸摸头:“我也没做什么,不过是趁机哭了两嗓子。”

殷如央暗中算计,他们苏家收得渔翁之利。殷如央若是知道了,怕是肠子都悔青了。

苏莜从小就皮实,能让她哭,那该多疼。苏黛眼泪流得更凶了。

“让姐姐看看伤到哪儿了?”

苏莜刚才兴奋的脑袋发热,没有细想,现在听见姐姐这话,这才察觉不对劲,“我没有受伤啊,是殷如央算计了朱家表兄妹俩,我就在一边看热闹来着,哪来的伤口?”

苏黛擦拭泪珠的时候顿住了:“什么?”

苏莜把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苏黛呆愣了好一会儿,抹去残余眼泪,手指头狠狠戳她脑额头一下:“死丫头不早说,可吓死我了。”

苏莜撅着嘴,捂着生疼的脑门:“刚才光顾着高兴了,哪知道阴差阳错误会了,我还以为你是喜极而泣呢。”

苏黛嗔了她一眼:“你还说。”

苏莜舔着脸,笑拉着她的胳膊:“姐姐这下好了,我们总算能名正言顺地退婚了。”

想起樊楼发生的荒谬,苏黛有些不敢置信,原本让她无比犯难的事,竟然就如此轻易解决了。

天色已经不早,姐妹两个不敢再耽搁,朝着褚朔和傅蛰辞别后,坐上马车回到苏府。

翌日王图欣喜地来到驿站,一股脑坐在椅子上,喝了一口茶说了起来:“世子果然猜对了,我照着您的想法去查了绿绮楼,果然查到江都刺史之子朱轩,除了绿绮楼,还有书画坊绸缎庄铺,皆有花销,且银子大多用都是官银。”

且有些官银上的印记并未清除干净,赫然是失踪的那一批盐税银子。

原来黑风寨寨主口中的朱大人,就是江都刺史,怪不得他们查案以来困难重重,刚有所进展便被搅乱住,原来是一方地方官在背后使坏。

傅蛰并不意外,据他所知朱家原本是小官小宦之家,后来江都做出政绩才一步一步升为刺史,起家时间短家底薄,可往常看来朱家的派头不小,必定有所进项才成。

似是想到什么,王图皱了皱眉头:“可是仅凭印记模糊的官银,还不能完全定罪,需得找到税银下落才成。万一搜查朱府,没有查到实物,怕是不好交代。”

刺史乃是一州之主,算是地方封疆大吏,且掌管地方州县的散兵游勇,他们只有五百人马,非有确凿证据,不能贸然动手。

傅蛰手指点了点桌子,思忖片刻说道:“圣寿节在即,不宜闹出是非,过两日我去夜探朱府,搜查府中税银下落。”

王图抚掌大喜:“多亏世子慷慨相助,等咱们拿到确凿的证据,便能一举拿下这个毒疮。”

傅蛰面色平静,二百万两税银牵扯了江都多少官员,再说那朱大人背后未必没人,且还有一场硬仗要打呢。

昨夜姐妹两个回到府,已经是亥时了,苏父苏夫人早已歇下,两人把樊楼的事按下不表。

第二日用过早饭,苏莜把事情告诉父母,后者听得大惊,往常看着朱轩还算谦逊,怎得如此猛浪狂荡。

苏淮勃然大怒,正要找朱府去理论,苏夫人拦住,“老爷,这事交给妾身,你猜现在最急的是谁?”

苏淮心思一动,现在最急的应该是朱夫人和施怜儿,“那夫人的意思是?”

朱公子不肯退亲倒还能理解,苏夫人不知为何,朱大人坚决不肯退亲,甚至在她上门讨论退亲一事之后,专门来了一趟苏府赔罪。

而朱夫人早就不满这门亲事,如今事发,定是难耐不得,她过去催促几句,说不定这事就成了:“我去找朱夫人商定要回庚帖,退回聘礼,等事情已成定局,朱大人便无计可施了。”

苏淮思忖片刻,觉得夫人说的有理,朱大人上次登门拜访言辞恳切,确实不好说通。

“那你等朱大人去了衙门,再去朱府退亲,去的时候悄悄的别被人察觉,回来的时候声势大些。”

夫妻两个二十多年,自然是心意相通。苏莜和苏黛见父母心有成算,姐妹俩四目相对,眼中皆是笑意。

等到巳时,苏夫人坐着雇来的马车,后面跟着一个马车,里面装着当初朱家的聘礼。

当初朱家的聘礼并不重,只有三金即金钏、金镯、金帔坠。还有一些裙衫布帛珠翠冠花,加以花茶果物、团圆饼羊酒等物。

唯一贵重的,便是一箱笼两千两的银元宝,成色甚足,满满当当装了一匣子。

因苏家只有两女,想着等大女儿出嫁的时候作为嫁妆抬了回去,银两变未动分毫,如今退婚倒也是便宜了。

马车来的朱府,苏夫人等丫鬟通禀后,候在宴席厅等朱夫人,见府里往来如常,心里盘算着朱大人应当还不知道这件事,否则早就发作了,等了一炷香,才见到了一脸憔悴的朱夫人。

昨夜朱夫人被妹子纠缠了一宿,翻来覆去让朱轩明媒正娶施怜儿,想到这里她就一肚子气,原本她是待见这个侄女的,要不也不会在生日宴上驳了苏夫人的面子,为施怜长脸。

没成想,施怜这个丫头是心大的,竟然看上了更高的枝儿,如今成了残花败柳,攀附不成,就要赖上他家朱轩,想到这里她就气的肝儿疼。

如今看到苏夫人,心里也是没好气,昨日若不是苏二姑娘张扬出来,还能把这事糊弄过去,谁知昨夜一夜间,扬得江都满城皆知。

“苏夫人好雅兴,怎得一大早来府拜访?”珠夫人面色不虞的说道。

苏夫人单刀直入:“我今天与朱夫人是来商讨退婚之事,樊楼之事已经闹得沸沸扬扬,这桩婚事断断不能成,你我尽早退了,以好平息了江都城的流言蜚语。”

朱夫人一听就心梗,如今这事情朱府轻不得重不得:“朱轩也是遭人算计,男人家年轻,难免会招蜂引蝶,等到成亲收了心,方能踏实过日子了,咱们都是过来人,莫要因为一些旁枝小节的事,斤斤计较 。”

都这时候了还抻着,苏夫人见她眼底泛青,想来是昨夜一宿未眠:“想来朱大人还不知道此事,若是知道,施家的姑娘当如何处置,真是闹起来,亲戚里家的怕是不好看。”

朱夫人面带忧愁,喝了一盏茶,昨夜老爷歇在姨娘处,还不知道此事,若是知道,朱府怕是又一阵腥风血雨。

两人正说着话,便看见一个身材纤细的妇人,样貌与朱夫人有五分相似,正是施怜的母亲。

苏夫人厌恶施家矫揉造作的做派,不过施夫人到来,倒是能随水推舟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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