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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第三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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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王陛下,请听我一言,只要您下令赦免我的罪过,我当着您的面承诺,我定能使您的王国恢复如初!定会使这场瘟疫彻底结束!定会使受到诅咒的人们从痛苦与绝望中走出来!”玛格莱特说道。

“只要你能拯救我的子民,我会免去对你的责罚,将功抵过,既往不咎。”国王马尔奥说道。

“尊敬的陛下,您对我恩重如山,我定不会辜负您对我的期望。”玛格莱特说道。

“不过在此之前,我要向您介绍我的两位帮手!一个是鼓手索·氟伊洛,一个是……”玛格莱特说道。

“作家程讽子!”我补充道。

“国王陛下,这位杂耍艺人可是杀了您的王后啊!您就这样放过他了?如果我说的话顶撞了您,还请您原谅!”我继续说道。

“没错!当他站在我面前的时候,我恨不得用匕首刺穿他的心脏,为我亡故的妻子报仇!可是,我是国王啊!我不能为了一己之私去耽误功臣们救国啊!”国王马尔奥说道。

“我明白了!权利可以放任罪恶,权利可以无视邪恶,权利可以颠倒黑白吗?”我说道。

“还请陛下杀了这个恶意剥夺他人性命的人!您不要被小人蒙蔽了双眼呀!”我继续说道。

“如果我杀了他,就等同于杀了所有人,只有他能救我的子民,我不能杀了他。虽然我痛恨他,可是理智让我冷静,理智让我妥协,我不能那样做。唯有心系子民,我才能作出最正确的判断。所以,我让爱情女神失望了,我让我死去的王后失望了!”国王马尔奥说道。

“识大体的人有什么不好!看清趋势,不要再执迷不悟了!你的劝谏只会让国王恼怒!”玛格莱特转过头向我说道。

“而我认为法律法规的最高宗旨是让人们顺利通向幸福和美好,而不是让他们通向痛苦和地狱。一个人无法凌驾于法律法规之上,就算最终的价值受益对象是集体。在统治之下,他可以成为人们心中的英雄,但是他无法成为人们学习的榜样。因为他既可以为了人们,也可以害了人们。所以你这样的产物是畸形的,看似有了好得发展,最终你还是会走向地狱,健康的社会是不会包容你的!”我说道。

“我的主人!您为何不说话!这个时候,我是多么希望您能和我站在一起呀!”我继续说道。

“人的一生很短暂!对我而言,我始终认为维护正义是我的职责,寻找真正的自由是我活着的信仰!我不想死去,我想寻找救赎的意义!”索·氟伊洛说道。

“这位大师!我们一起来拯救这个世界!我愿意做你的仆人!”玛格莱特说道。

“你吗?我不想和魔鬼为伍!请收回你的请求!我的仆人是不会答应的!”索·氟伊洛说道。

我看见玛格莱特脸上露出抑郁而又尴尬的神情,光辉时刻即将到来,没想到当他带上光环的那一刻,索·氟伊洛居然拒绝了他的请求。他显得很愤怒,不过他更擅长隐忍。不过我还是想当着国王马尔奥的面揭开他的阴谋,他巧言相辩的本领我相信大家已经体会到了,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他总是冷静应对,怕说错一句话。

“不管是女巫还是巫婆,她们的身份尚未确定!你为何这般肯定!杀一个人,然后在死者头上随意安上一个罪名!那世界上就没有残暴,没有正义可言了!凶手在逍遥法外,死者会安息吗?”我说道。

“还有一种可能!就是让所有人相信你,包括国王在内。王后莱丽丝成了你的牺牲工具,你可以去杀一个普通人,一个醉汉,一个赌徒,可是你没有。因为就算你杀了他们,人们也不会感到震惊。有一种可能就是,只有杀死国王身边重要的人,你才会受到国王的注意,受到全国百姓的关注。你为了名誉不折手段,打着拯救苍生的口号获得人们的同情和爱。你散布谣言,你能拯救这场灾难,因为你已经杀了国王的王后,诅咒破除,你拯救了所有人。你判定这件事过后,国王不敢拿你怎么样,你可以大摇大摆地走在大街上,成为人们心中的英雄和救星。瘟疫爆发,你抓住了实现你心中抱负的机会。其实在我看来,你的行为跟卖国贼没有什么区别。将国家的危难当成是自己的跳板!在国家危难面前,你却先想到了个人的利益。你是一位阴谋家、实干家、掌控家,可是你忽略了这场瘟疫蔓延的速度与严重性,你无法让人们见证你的光辉时刻,人们沉睡了,你的英勇事迹不会被人们记住。这一点让你很难受,很痛苦。”索·氟伊洛说道。

“你自以为你掌控着一切!人们对你的爱与崇拜这道屏障消失了,你像老鼠一样躲藏在你所保护的人群里。你痛恨人们抛弃了你!你的荣誉和梦想即将破灭,英雄变为阶下囚,这样的落差感谁会受得了?你开始抱怨你最开始感谢的这场瘟疫,可是你并没有放弃。因为信念这个东西就好像给人下了一个魔咒一样!”索·氟伊洛说道。

“谁能打败女巫?谁能打败巫婆?谁能破除诅咒?人们心里的愿望是什么?人们的心病怎么治?这才是关键。”索·氟伊洛继续说道。

读者朋友们,请怪我肤浅,我完全听不懂索·氟伊洛所讲的话,他难道是话里有话吗?国王马尔奥能听懂吗?玛格莱特能听懂吗?我不知道,我只知道玛格莱特并没有反驳,也没有承认。那人们的心愿到底是什么?索·氟伊洛能治好人们的心病吗?

玛格莱特与国王马尔奥商议之后,准备在第二天举行一场拯救国王子民的仪式,名为“欲魇”。国王不忍心看到人们接连不断的自杀,决定提前举行“欲魇”仪式。

“欲魇仪式结束之后,还请国王陛下当着众人的面赦免我的罪过吧!请将我救国的事迹载入史册!”玛格莱特说道。

“如果欲魇仪式未能获得成功呢?”国王马尔奥问道。

“请将我的头颅挂在城门之上!”玛格莱特说道。

一切准备就绪,索·氟伊洛叫我将红蛋拿出,然后将红蛋握在手中。当他击鼓时,我要将两只手举过头顶。抬头仰望天空,心中默念“阿门”。我将索·氟伊洛交代我的事记在了心里,并且我向他表示我能完成任务。我坐在台阶上,等待仪式开始。

欲魇仪式正式开始,国王的勇士们唱着国歌,宫女们仰着头看着天空。我看见有人在城楼上挥舞着红色、黄色的旗帜,我听见了城楼上的勇士们敲打盾牌的声音,我看见了无数只白鸽从我头顶上飞过。我听见了一阵激昂的鼓声,声音像千军万马的气势一样飘荡在我耳边。

接着,鼓声震天撼地、响彻云霄。

“被剥夺的禁欲,快苏醒吧!假设你们在通往正义的路上受到了阻碍,请直呼上帝的名字!”索·氟伊洛击鼓呐喊。

“你们被限制的欲望会在瘟疫过去的那天得到满足!请相信我,诅咒已经被我破除!我是上帝派来的使者!重生吧!国王的子民!”索·氟伊洛击鼓呐喊。

我站在高台上眺望,我看见了人们纷纷将大门推开,国王的脸上露出了惊讶的神情。接着,窗户也打开了。

“瘟疫已经结束了!快将心门打开吧!属于你们的幸福时刻即将来临!”玛格莱特呼喊道。

人们纷纷从屋里走了出来,他们手拉着手,他们互相拥抱,他们互相亲吻。他们的脸上有泪,有微笑。男人们拿着农具去田间劳作去了,女人们拿着厨具去做饭去了,小孩则在院子里嬉笑打闹。

这时有个小女孩走到我的身边,她很有礼貌地向我打了招呼。并向我询问有没有看见过她的母亲,我说没有。她很失落的想要走开。

“我想见我的母亲!我想吃糖葫芦!”小女孩说道。

她的脸上没有木偶的假笑,我激动地流出了泪水。我决定带她去街上买糖葫芦,我将她抱在怀里,下了高台。

“先生!您看见过我的母亲吗?”小女孩问道。

“你母亲长什么样?”我抱着她走在大街上。

“很美!像月亮一样美!”小女孩说道。

“你苏醒过来想做的第一件事是什么?”人群里的声音。

“当然是洗澡!”人群里的声音。

“那你呢!小毛头!”人群里的声音。

“我啊!卖火柴!卖的钱拿来补贴家用!”人群里的声音。

“幸好你不是安徒生笔下的卖火柴的小女孩!硬邦邦的尸体,一场大火将你火葬!”人群里的身体。

“我去找我的女友,我的情人,我的天使去了!”人群里的声音。

“大家都听到鼓声了吗?”人群里的声音。

“听见了!”人群里的声音。

“很美妙的鼓声!感觉自己好似做了一场梦!”人群里的声音。

“对!我也有这样的感受,好似自己获得了一次重生!”人群里的声音。

“没傻笑啊!傻蛋!今天不去偷东西吗?”人群里的声音。

“别跑!别跑!”人群里的声音。

“真美味!味道不错!待会我给我的孩子们带一点回去!”人群里的声音。

“走!我们去追风筝!别再抬头仰望天空!”人群里的声音。

“你们看!这个小女孩真可爱!”人群里的声音。

“你们去国王那里领食物吗?”我问道。

“什么?真搞笑!”人群里的声音。

“去国王那里领食物?”人群里的声音。

“我们有手有脚!”人群里的声音。

不一会,我看见玛格莱特站在人群里,他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傻笑。人们赞美他,感谢他,甚至愿意追随他。他在闭着眼睛享受着这一切,我向他走了过去。

“你好!玛格莱特!”我很友好地向他打招呼。

“是你呀!程讽子!”玛格莱特高兴地回应道。

“欲魇仪式很成功!这一天终于被我等到了!我的人生没有遗憾了!”玛格莱特继续说道。

“您看见过我的母亲吗?”小女孩问道。

“这个小女孩真可爱啊!刚出生的婴儿像纸一样纯洁!空白的区域,全是肮脏的血迹!”玛格莱特微笑着说道。

玛格莱特陷入沉默,他的脸色煞白,头上冒着热汗,双腿不停地颤抖。小女孩有些害怕,她将我抱得很紧。

“继续活着只能玷污我的名誉,我不怕死,我一向追求完美!只有我死了,人们才会记住我,记住我的名字,我的名字叫玛格莱特!为荣誉而死!我绝不会后悔!”玛格莱特低着头对我说道。

“请帮我感谢那位鼓手!这个小女孩跟莱丽丝王后长得真像!请上帝宽恕我的罪恶吧!唯有死亡才能证明我的清白!荣誉万岁!玛格莱特万岁!”玛格莱特看了一眼我怀里抱着的女孩,他从兜里掏出一把匕首,然后朝着自己的心脏刺去。后来我才得知,这个小女孩正是王后莱丽丝的女儿。

我当时被吓傻了,我杵在原地看着玛格莱特拼命地呼吸,看着他抽搐的身体,然后看着他慢慢死去,看着围观的人越来越多。索·氟伊洛找到了我,他将我从人群里拉了出来。这时我才发现,那个小女孩早就不见了。

“我们赶快走吧!这里可能不安全!”索·氟伊洛边走边说。

“杀死王后莱丽丝不是玛格莱特,应该另有其人!”索·氟伊洛说道。

“玛格莱特可是亲口承认的啊!”我惊讶道。

“如果我猜得没错,王后的母亲溺水也是有人故意而为之,玛格莱特正好碰见,玛格莱特将她从水里救了起来!”索·氟伊洛说道。

“因为他被国王通缉,玛格莱特只能冒险将她带到广场上,因为那里有国王的勇士。对于她来说,相对比较安全。玛格莱特知道,如果他身边带着一个老人,他是很难从暗哨的眼皮底下逃脱的!”索·氟伊洛继续说道。

晚上我做了一个噩梦,我梦见了一对双胞胎,一个想要荣誉,一个想要清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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