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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第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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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猜测眼前穿修士服的人正是那位路人甲,那天我和索·氟伊洛坐在凉亭里休息,那两个路人听了索·氟伊洛的鼓声,途中拔腿就跑,而我并没有听见孩子的啼哭声、男人的叫骂声,像马尔托尼蒂所说的那样。我怀疑马尔托尼蒂在说谎,还有我猜测他的修士长袍也是偷来的。

“鼓皮,秘密在鼓皮上!三张人皮,女人、男人、小孩!你相信吗?我的鼓在哪里?”索·氟伊洛问道。

“故事快讲完了!请允许我将故事讲完!很多人认为娜尼娅是自杀的,我却认为她是不小心摔到河里面去的,然后尸体随着河流偏向大海!为什么我会这样认为?因为她那天转身离我而去的时候,她的□□很旺盛。我敢相信她的情人,我十根手指头都数不过来。就算他的丈夫抛弃她了,她也不至于跳河自尽吧!况且,她对我的甜言蜜语都是假的,她的内心并不爱我,她的□□是爱我的,其实她只爱她自己!从一开始!对!没错!我并没有罪!”马尔托尼蒂说道。

“如果说她不能容忍同一天被两个甚至三个男人抛弃呢?”我问道。

“不!她可爱的孩子!娜尼娅被她的丈夫里瓦巴雷抛弃,她的孩子给她做最后的告别!她可能永远也见不到她的孩子了!”索·氟伊的眼神有些狰狞。

“这位修士!我已经知道你谁了,请你从阴暗的角落里走出来吧!只有这样,我才愿意相信你会告诉我鼓的下落!”索·氟伊洛用低沉而又严肃的声音说道。

“没错!我知道鼓的下落!可能它被别人变卖了!你要知道这是我无法阻止的事情!”马尔托尼蒂从阴暗的角落里走了出来。

“什么?”我叫道。

“不过还请原谅!我只是对你们开了一句玩笑!当时我看见这位鼓手正在沙滩上围着一棵树转圈,他将鼓放在旁边,我只是顺手将鼓藏了起来。它现在就在我租的房间里。你们应该猜到了我对这只鼓感兴趣的原因。不过,它确实和普通的鼓没有任何区别。我在房间里试着敲了两下,然后我就下楼来等候你们了!”马尔托尼蒂说道。

“现在!故事已经听完!鼓我会交还给你们!就算我替你们保管了!当时在沙滩上的人确实挺多,这一点你们应该清楚。”马尔托尼蒂诚恳地说道。

马尔托尼蒂将鼓交还给了索·氟伊洛,在马尔托尼蒂离开之前,他对索·氟伊洛说:“关于鼓的秘密,我现在并不想知道。我也希望,我的秘密你也不要告诉给其他人。请管好你仆人的嘴。”

索·氟伊洛拿到鼓后,将鼓重新背在身上,然后又摸了摸鼓的底部。他的眼神瞬间深邃起来,从一个傻子模样转变成了天才那般的气质,鼓一上身,他的腰杆瞬间挺得很直,他得睿智和气魄又被他找了回来!我感到吃惊,顿时两腿发软,手冒冷汗!经过索·氟伊洛的同意,我们决定在这家客栈投宿一晚。睡觉前我问索·氟伊洛:“马尔托尼蒂是什么时候穿上修士服的?是娜尼娅死之前?还是娜尼娅死了之后?”

“鼓手的鼓永远背在身上,修士的长袍永远穿在身上。如果哪天你发现鼓手的鼓没有背在身上,那肯定是被别人藏了起来。发现修士的长袍没有穿在身上,那也是一样。”索·氟伊洛回答道。

“所以很有可能娜尼娅拿走了马尔托尼蒂的修士长袍,借此来要挟马尔托尼蒂。”索·氟伊洛补充道。

“那么……娜尼娅很有可能被马尔托尼蒂所杀,他怎么可能对一个背叛了他的女人忠诚,如果说修道院是他一辈子的信仰,而他的□□又不再会对女人产生反应。所以,他选择将贞洁奉献给了天主教。雾里的竹床……那是冰冷的地面!”我说道。

“所以我并没有给他红蛋!”索·氟伊洛说道。

我心想:我们会不会引来杀身之祸,如果我们的猜测是对的。那么那位修士的真正面孔是屠夫,他喜欢坐在阴暗的角落,马尔托尼蒂是多么喜欢伪装啊!不过他更惧怕索·氟伊洛,索·氟伊洛疯言疯语的样子更让人害怕,索·氟伊洛做出随时都可以杀人的样子,就算是在光天化日之下,他也敢杀人。疯子杀人最开始的预兆可能是玩笑,众人讥笑的脸瞬间凝固,被杀的那个人早已人头落地。我认为索·氟伊洛比马尔托尼蒂更为神秘,所以马尔托尼蒂不敢拿我们怎么样。

我躺在床上回想着马尔托尼蒂给我们讲得故事,索·氟伊洛此时鼾声正浓,我也渐渐有了睡意。

第二天早上醒来,我揉了揉惺忪的眼睛。我发现索·氟伊洛并不在我的身旁,我去向客栈老板要了一些早餐,并询问鼓手去了哪里。客栈老板指了指海滩的方向,我端着一盘装有几片面包和奶酪的盘子,径直地向海滩走去。

我走到索·氟伊洛的身边,他在即兴演奏。我看见了秋色,看见了他如此卖力的表演。可是周围并没有人群聚集,我成了他唯一的观众。

“人们在海上建了无数座灯塔,那为何不能建一座舍利塔?我相信,未来肯定有!”索·氟伊洛说道。

“主人……哦不……先生,您的早餐!”我将早餐递给了他,他细嚼慢咽地吃了起来。

“那件修士长袍有海盐的味道,客栈里没有炉火,所以他穿着湿透的长袍坐在阴暗的角落里,他肯定是在拖延时间。”索·氟伊洛说道。

“所以马尔托尼蒂并没有事先在这里租好房子,然后在客栈里等我们。”我说道。

“他想知道鼓的秘密,我让他感到害怕,其实是我的鼓声让他产生了幻觉,所以那天他会拔腿就跑。另一个路人,可能是他的小跟班。”索·氟伊洛说道。

“一个疯子,一位胆小怕事的作家,他真正害怕的是什么?我们没有证据告发他。”我说道。

“罪逆深重的人就算穿着一辈子的修士服,他也得不到救赎。海上漂浮的那具尸体,会成为他一辈子的阴影。他每晚会带着恐惧入睡,梦里他定会听见海浪的声音!”索·氟伊洛说道。

索·氟伊洛继续眺望大海,直到太阳从海平面完全升起,他才转身离开。

读者朋友们,写到这里我不得不联想到我家的臭婆娘!可恶的女人,如果我咒她去死,那会不会显得我太恶毒。读书之人应该保持善心,我未尝不是呢!读书会使人越来越有耐心!屠格涅夫他一生的唯一真爱献给了一位歌唱家夫人,那我呢?没有著名作家的光环,就是一个没有名气苟活于世的小作家。我非柳永,但亦可成为程三变。人生实在太短,要想完成自己的志向又谈何容易!《索·氟伊洛》这本书能给我带来名吗?能给我带来利吗?我不知道,我知道这本书属于我的精神世界。我写书写给我自己看,写给后世没有名气却有志向的作者们看!读者朋友们,请帮帮他们吧!

对于秋天的一些衣服,我已经买好了。索·氟伊洛表示很喜欢我为他买的衣服,后来我们在客栈歇息了几日。索·氟伊洛跟我一样喜欢大海,而我除了看来来往往的帆船,还喜欢上了吹口风琴。这支口风琴是我从沙滩上捡来的。

这些日子里,索·氟伊洛喜欢坐在沙滩旁边的朽木上敲鼓,还有看书。他看得是一本圣经,当我靠近他时他便会将书合上。这是我崇拜的偶像,但是我从未想过像他一样,背着一只鼓然后浪迹天涯!我很少跟他谈论一些关于人生的哲理,而他好似也在故意躲避谈论这些。可是,他为何喜欢读圣经?这一点让我感到非常好奇。

我想:他不靠卖艺怎么养活自己?跟他上路之后,我从未看见过他卖过艺,也从未向别人乞讨过。哦,不对,他现在有了我这样的仆人,他不会担心自己是否会饿死,也不会担心哪里落脚歇息的问题,因为这样问题我会帮他解决。哦,我想起来了。索·氟伊洛肯定靠演奏赚过钱,因为我想到了一群小孩,还有一个奶粉铁盒子。

我去向他询问一些音乐相关的知识,毕竟我在学吹口风琴。我的虚心求教打动了他,所以他讲得非常耐心。有一天,我像往常一样拿着口风琴出现在他面前。他好似在想问题,并没有注意到我,当他注意到我时,他便慌忙地将书合上了。我当做什么也没看见,然后进入到请教他问题的环节。当我请教完问题之后,我便找理由离开,当我转身的时候,我才发现我的耳朵很烫!

读者朋友们,你们猜我发现了什么。他的那本“圣经”书果然藏着秘密,这样告诉你们吧,他读得不是圣经,而是圣经以外的书籍。而我看到的“圣经”它只不过是一张书皮,厚厚的书壳上印着“圣经”两个字。这让我感觉既荒唐又搞笑。顿时,我的心里疑问百出。如果说索·氟伊洛信奉上帝,他读圣经可能再正常不过了。可是,他欺骗了所有人。他为何要这样做?我至今也无法理解!而这个秘密只有我一人知道!

我想,如果我学会了口风琴,那我是不是可以和索·氟伊洛共同演奏了。其实跟你们说实话吧,我学口风琴主要是为了打发无聊时间罢了!

有一天下午,我站在房梁下练习口风琴。我看见索·氟伊洛蹲在被石头填满的枯井旁,眼神注视着一处低矮的小房子。自然,它的鼓被他抱在怀里!

索·氟伊洛对大自然赠与给我们的一切事物发生了口角,没错,他又开始疯言疯语起来了。下面,我们来听听他自言自语的内容吧。

“蜡黄蜡黄的小草,你为谁而枯。笑话,我踩着你们了又怎样。我在你们的身上随意践踏,蛮荒之地何来的尸体,我踩着你们的尸体寻找水源,我一个不小心走到了沙漠,沙漠里有响尾蛇,它们给我摇尾巴。我不怕它们,虽然它们身上带着剧毒。它们是最可怕的狗。”

“我为何叹息!我刚才叹息了?没有!为什么我的耳朵没有听见!或者我是鱼,只有三秒的记忆。可是我的叹息声不需要三秒钟。真是奇怪,看来我真是糊涂了。我为何喜欢带有骷髅头的衣服,因为总有一天,我也会变成一推白骨。会不会有好心人,只有好心人会将我的尸体火化,然后像文人墨客的家属一样,将我的骨灰撒向大海里。好心人是为了美名?如果好心人是富商,他会不会打着捞金的口号将我的尸体火化掉?他肯定敢那样做!商人的野心和胆子比一般人要大!我敢肯定,我会带着微笑离开这个世界,因为上帝会带着我离开,我去天国的路上并不孤单!”

“那条疯狗又在乱叫什么?难道是我剥夺了它的自由吗?并不是!是我作为人的权利,我剥夺了它的自由?为何狗链子套在狗身上就感觉套在我身上一样?我愿意伸长脖子,谁给我套上狗链子?其实不用套狗链子,只要生而为人,我们就被无形的铁链子套着脖子,我们是心甘情愿的?每个人一出生就在寻找自由,可是为了生存,我们年少叛逆过,也反抗与挣扎过,可是有用吗?一点用处都没有。我们要采取什么样的方式,然后接近自由的生活呢?哦!有些人虽然被社会的条条框框束缚着,可是在精神上,他们是自由的!如果我是那只狗,我肯定会通过绝食来向人类发起反抗,狗主人会不会像上帝一样怜悯我?可能我会被饿死吧,可是没关系,狗会恐惧死亡吗?”

“金色的油漆,暗红的砖瓦,一排排灯笼里的蜡烛被何人点燃。耳旁的钟声,天啦我背着鼓,如何才能爬上这直插云霄的云梯呢?鼓是上帝赐给我的神器,那些愚昧的人总是这样说的。鼓会有千斤重吗?我要丢下我的鼓吗?不能丢,我可是在赎罪。该死,还是丢了吧!我的仆人程讽子他还会做我的仆人吗?我是鼓手吗?有鼓就是鼓手吗?难道我喝醉了,可我并没有喝酒呀!”

“时光老人干什么去了?原来我与时光老人有个约会!他不会对我的命感兴趣吧!他何时会收走我的命?我的大脑和器官还没有衰竭,时光老人会不会加入贩卖器官组织?真是难以想象,时光老人戴着慈祥的面具挨家挨户去敲门,人们都会欢迎他!啊!我看见了一个个沮丧的脸!老人走了!还有刚出生的婴儿!他们都还没来得及呼吸新鲜空气!亲爱的时光老人,我也可以叫你darling!只要你不收走我的命!我叫你什么都可以!为何这样?因为我还需要时间来完成我的使命!我的使命是什么?我肯定是不会告诉你的!”

“你快醒醒吧!可别在做梦了!谁说梦里什么都有!做梦也需要时间!我不是沉睡的木乃伊,我可没有上千年的时间!如果你问我的名字,我会告诉你我叫索·氟伊洛!一位普通的鼓手,我愿意抱着我的鼓死去!醒醒吧!这里什么都没有,乌鸦地里没有残留的骨头!森林被大火烧没了,海水还会上涨,我的下一个家园在哪里?应该离地球很近!科学家们,快带离我们逃离这片火海吧!哦不!可我更愿意相信上帝!上帝只要挥一挥手,我可以到达任何我想去的地方。”

如果没有人打搅他,索·氟伊洛可以一直保持这样的状态。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他们讥笑。

“我们居然和疯子住在一起!”

“客栈老板在哪里?我们要找客栈老板!”

“叫他将我们的早餐费用免了!客房的费用也是!”

“必须找客栈老板评评理!如果客栈老板不讲理,那我们扭头就走!”

“对!扭头就走!看他敢不敢拦!”

“谁愿意和疯子住在一起!真是倒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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