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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试炼(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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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墨砚带着剩下的人来到了墨白门,它坐落在问雪山腰,与问雪山苍茫的一片雪原相得益彰。

“这就是墨白门吗?太气派了。”

“这里不会住着神仙吧?”

苏墨纹已经在这里等了许久才等到苏墨砚,看到苏墨砚带人上来,她忙跑过去。

“怎么这么久?”苏墨纹问道。

苏墨砚指了指江漪怀他们:“有不安好心之人钻了空子,在幻境内抢夺他人浮幽草,多亏他们告发。我处理了一下这些事情,耽搁了不少时间。”

苏墨纹也没多在意:“没事,反正大师兄比你们还慢。”

苏墨砚点点头:“那好,我先去知会掌门一声。”

“在这等着,大师兄马上就到,不许乱跑。”苏墨纹将他们带到问仙台前。

苏墨纹等着也无聊,“我来给你们讲解一下这最后一轮是什么情况,反正大师兄也不会说。”

“这问仙台,能测出你们的天赋有多高,这也算一种试炼。修为呢分七重:辞月,弦月,令月,残月、圆月、化月,成月。如果测出的结果没有到残月,那也要淘汰,因为测出的结果,决定了你们能站到多高。优胜劣汰,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

“那个,”一个男子举手,江漪怀看了一眼,是上一场的第三名,李大柱。“要是出错了怎么办?”

钱小莲扯了他一下,想让他不要多嘴,墨白门的人都不好得罪的。

“放心,这千年来,从未有差错。”苏墨纹不是什么计较的人。

“入门之后会你们可以挑选一件武器,不过可能你们使用起来不会得心应手。等到你们自己有能力了,可以自己去打造一把属于自己的兵器。等到你们到了化月之境,可以让兵器化灵。不过提醒你们一句,这世间器灵已经很少很少了,而且一件兵器要经过一百年的时间沉淀,还需要自身的修为助它化灵。”苏墨纹打开话匣子就停不下来了。

人群之外传来躁动,熙熙攘攘来的都是墨白门的弟子。队伍中忽然引起一阵骚动,不少女子都纷纷议论起来。

引起骚动的正是墨白门大弟子苏白延,一袭墨白门的门派白衣,仿佛不食人间烟火,长身玉立,面容俊朗无双。

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难怪这些女子如此兴奋了。

苏白延向来不喜人多的场合,不知道掌门为何执意要他来:“开阵。”除此之外他一句话也没有多说。

“啊!他开口了,声音好好听!”

“为了他留在这里再苦我也愿意!”

傅随舟往人群涌去的地方看:“哦,原来是墨白门掌门亲传弟子来了。”傅随舟仔细打量着苏白延,觉得他也没有特别出众,怎么就这么大的影响力。

“亲传弟子?这是何意?”江漪怀也往前看,可惜人实在太多,看来影响力不是一般的大。

“他一入门便是墨白门掌门的亲自教导。据说是由掌门一心培养,说不定就是下一任掌门,而且天赋极高,年纪轻轻就已步入圆月之境。”傅随舟好像知道很多墨白门的事。

“原来如此。”看来傅随舟是有备而来。

“这些事江湖上都有些传闻的,稍微打听一下就知道了。”反而是傅随舟好奇,她怎么像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唔。”江漪怀被人撞了一下,傅随舟拉住她。

“没事吧?”

“没事。”江漪怀默默抽回手。

傅随舟心中疑惑更甚,她竟然没有一丝灵力。过木桥,心魔铃,浮幽草,她是怎么做到的?这不像没有灵力的人能做到的。

问仙台上已经来往了不少人,最高也只有圆月中期。

钱小莲从问仙台上下来,李大柱上前问她情况如何。

“比你差了点,圆月初期。”钱小莲有些失望。

“怎么会?你可是全村的希望啊。”李大柱有些意外。

“现在全村的希望是你了。”钱小莲闷闷不乐的走了。

一直以来李大柱才是那个希望,只不过他怕自己难过,才放低了自己。钱小莲替他高兴,但心里还是对自己有点落败感。

“师兄你还是这么闷,没有朋友一个人不孤单吗?”苏墨纹神不知鬼不觉的出现在他身后,墨白门弟子众多,可他却从不与人结交,一人独来独往。

“我不需要。”高冷如苏白延,短短四字把苏墨纹嘴里的话给堵了回去。

苏墨纹就觉得找他聊天就是个错误,这个话题终结者说话不超过十个字。“好吧好吧,那我去看看他们怎么样了。”明明是他的事,到最后还要她来处理。苏墨纹一刻也不想待在他旁边,面瘫是会传染的。

苏墨纹就只好去找苏墨砚了:“今年怎么回事?不说成月之境了,连化月之境都没有。”虽然自己当时也只是圆月后期,不过苏墨砚可是化月前期,有他这个大腿抱着就够了。

苏墨砚看着台上,“确实,这届的天赋不比往届,但对于别的门派来说已经不错了。”

“不对,他们两个还没上台。”苏墨纹突然想起来两场试炼都十分优秀的两人。

苏墨砚看向江漪怀:“她怎么还带着面纱?”

苏墨纹一拍脑门:“你不说我给忘了,墨白门内不让遮遮掩掩的。”是为了防止有人偷偷潜入墨白门,居心不轨。

在山下时并不要紧,上了山就不一样了。

她站起身,苏墨砚拉住她:“你去干什么?”

“去提醒她一下啊,作为师姐,这是应该的。”苏墨纹跳下问仙台旁边的观仙台,对于一年一度的入门试炼,墨白门特意在问仙台旁边设置了座位,也就是观仙台。

“你不就比他们大一届么。”苏墨砚无奈。

“那也是大!我等了一年才等到小师弟小师妹,等到考官资格。”苏墨纹跑的飞快,经过苏白延身边跑的更快了。

苏墨纹来之前看了眼名单:“江祝弦?没错吧?”

江漪怀一开始并没反应过来:“我?”

苏墨纹看她的反应以为自己叫错了:“你不是江祝弦吗?”

江漪怀半天才反应过来:“对对对我是,刚刚有些走神。师姐有什么事么?”

被叫师姐的感觉真好……“咳咳,墨白门有规矩,不得遮遮掩掩。”苏墨纹恢复正经。

江漪怀想了想,既然在墨白门里,而且孟澜也做了准备,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了,索性就摘了下来。

苏墨纹愣住了,怎么会有这么好看的人,肤白胜雪,明眸皓齿,她眼眸眨了眨:“师姐?”

“既然摘下就别再带了。”她带面纱是怕别人感到自卑吧……苏墨纹自卑的回去了。

“怎么了?”苏墨砚看她垂头丧气的。

“那个小师妹长得好好看。”

“就这件事?没了?”

“没了。”

苏墨砚没说话了,墨白门内不缺好看的弟子,也没听苏墨纹说过,这姑娘是得长什么样。

“傅随舟。”苏白延冷冷的声音响起。

江漪怀穿过人群站在前面,这台上是什么东西?

问仙台中央是一根光柱,傅随舟伸出手碰了一下,发现可以穿过,便走了进去。

他的对面站着一位少女,“不用看了,就只有我们两个人。”

应该还在问仙台上,只不过是幻境隔绝了外界。

“把手悬在书本上空。”傅随舟面前是一本书,应该就是放这里了。

傅随舟听它的照做了,当他把手放上去,书页突然急剧翻动。

“接天地之象,问四海之灵,寻八荒之迹……告诉我,此人的命数……”少女缓缓吟唱,声音空灵。

周围光柱开始剧烈起伏,少女吟唱的声音开始颤抖。

光柱之外的问仙台上产生了异象,原本阴沉的天空散去乌云,阳光刺破雾霭,一时间天光大亮。

艳阳不偏不倚正处于傅随舟头顶,金光倾泻而下,撒在问仙台上化作点点砂砾。

“成……成月……”少女颤抖的不止声音,她连手都在抖。

“什么?”傅随舟没有听清。

“是吉兆……你先出去。”少女看后面还有一人,早点测完早点收工。

傅随舟走出光柱,迎面看到苏白延走过来,“你先留下。”

看到外面一派祥瑞之兆以及众人惊羡的目光,傅随舟心里大概明白了。

苏墨纹一直看着台上的情况:“我的天啊,是成月!居然是成月。我就说吧不会让我失望的!”

苏墨砚也没有想到,他喃喃自语:“居然成月之境……”这比大师兄当年的成绩还要高。

苏墨纹叹了口气,“大师兄当年测得是化月之境,可与成月比差了不少啊。”

这两个人在门内难免会有所比较吧,况且大师兄不近人情的模样,怕是背地里树敌无数。要是掌门收傅随舟为亲传弟子也有可能,大师兄的地位说不定会一落千丈。关键是傅随舟长得也不比大师兄差,大师兄的迷妹们想必会被分走一些吧……苏墨纹已经开始为大师兄的处境担心了。

江漪怀看着天空的异象,只是不明觉厉。

“江祝弦。”苏白延合起手中卷宗,这是最后一个了。

江漪怀叹了口气,缓缓走上问仙台。

麻烦江家列祖列宗保佑一下,不求成月化月,能有圆月便足矣。她双手合十,缓缓走进光柱之中。

“把手悬在上面。”少女准备开始吟唱,走完这个流程就可以结束了,站的累死了。

忽然问仙台中央的光柱直冲云霄,散发着金色的光芒,如太阳般炫目。江漪怀被颤抖的书本吓了一跳。

怎么回事,她还没开始唱呢?

“接天地之象,问四海之灵,寻八荒之迹……告诉我,此人的命数……”

少女不经意见瞟见了她腕间的绯红印记,有些眼熟啊。

时间忽然停止,光柱内传来了另一个声音:“既携带了神谕之火,必然为神谕之人,让我看看你有没有资格。”

少女和江漪怀听得清清楚楚,这番话就是说给她们听的。

一只无形的手在江漪怀额间轻点了一下:“甚好。”

“她既为神谕之人,她的命数就不属于你们勘探的范畴了。”声音消失,连带着那只无形的手一起。

江漪怀从来不信神佛,在此刻却也相信举头三尺有神明了。

时间重新开始,对于外面只不过是一呼吸之间,而在里面,她们清清楚楚感受到了压迫感。

“连神都被你招过来了。”少女拍了拍心口。

“那是什么情况?”江漪怀暂且认为那句甚好是对自己的认可。

“我再试试,前面被打断了。”少女重新准备吟唱,还是第一次出现这种情况。

“接天地之象,问四海之灵……咳咳咳。”少女再次被打断了。

书本突然合上,一道赤红的光从天而降,像极了红日。

红日显现,是触犯了神的征兆。

她脑袋里回想起刚刚那句话,原来是这样,再继续就是对神不敬了。

“你没事吧?要不然先算了?”江漪怀看她状态不好

“好了好了,出去吧,苏白谙估计来了,毕竟这么大动静。”那个少女把她推了出去:“有什么问题问苏白谙,我休息一会就好了。”

苏墨纹跑到台上,“师兄,这是出什么问题了吗。”

为什么迟迟不出结果,明明动静那么大。

“去见师尊。”苏白延执意要带江漪怀走,苏墨纹拦都拦不住。

“不行,这人是我发现的,我带她去。”苏墨纹抓住她一只手。

“你们俩放手啊,我哪也不去。”江漪怀还没搞清楚状况就被这两个人拉拉扯扯。

“不必了,本来睡的好好的,连续被好几道光晃了眼睛,睡意全无。”苏白谙来的悄无声息,都没有人察觉她的出现。

“师尊。”“师父。”苏墨纹和苏白延只好收手。

这是墨白门掌门?江漪怀看着她前面站着的人,怎么看都只是一个小丫头啊,看上去和她一样大。

苏白谙蹦蹦跶跶走上台,仔仔细细打量了江漪怀。 “跟我走吧小姑娘。”而后她像是想起什么一样: “还有台下那位,也和我走一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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