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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遇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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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骑射本事她的确是不如王寺,现下这场面再等下去恐怕要输得彻底,她可以输,却不能输得太过难看,寻常的法子不行,自然是要换个旁的办法。

将士们骑着的军马是营中原本就有的那些,北楚的军马本就不善在平地奔跑,被人骑着在比武场上来回奔走的时候久了难免疲乏。

付泠鸢在纷乱的马蹄声中,隐约听见了粗声喘息,这是北楚战马的通病,也是她当初为何费尽心思也要买来贺搂军马的缘故。

身后背着红靶的将士们见她许久没有动作,少不了绕着她多跑动几圈,以求引起她的注意,她等的便是此刻。

她略动了动缰绳,原本只能瞧着同类满场奔走的坐骑一下来了精神,自己也原地踏动了几下,瞧着越是躁动越是兴奋。

红靶之中,有一匹马来回奔走的范围比别的的马小了许多,跑动得也要上稍慢一些,付泠鸢刻意引着自己这匹去追。

性子烈些的军马多半都喜欢挑衅,她身下的这匹尤其喜欢欺软,眼见着自己去追逐的那只跑的不如自己快,看上去也是软弱,便嘶吼着直往前冲,有几次就要追上时,还要前蹄凌空,往它的身上踏。

付泠鸢是要比试,不是想要闹出人命,便小心控制着它们之间的距离,好在这些骑术精湛的将士是当真有些本事,应对得极好,也不曾让自己受伤。

一直只追着一匹跑,总归会将那匹的体力消耗殆尽,眼见着差不多是时候了,她也将那人躲避的习惯了牢牢记住,这才又举起自己的小弓,将箭射了出去。

这次却是箭无虚发,正中红心的。

她很是满意地冲着不远处的叶相域挑眉,算是谢他这张轻巧的弓,虽不是她寻常惯用的那种,可也算是趁手,这营中能找到这么一张弓的怕也只有他一人了,不知他何时有了收藏兵器的习惯。

既能成第一回,依着样子再来第二回第三回便不会那样难的,王寺见着她这招有用,也是追着黄靶满比武场地奔走。

他们能用计策,背着背着靶子的自然也有应对之策,除去一开始被单独追奔,跑得筋疲力竭的那几位,余下的竟用起了战术,未免他们两人只盯着其中一位追着不停,余下的人也三不五时地穿插入追逐之中,不停扰乱付泠鸢与王寺的计划。

在自己身边来回穿梭的不断,不过半柱香的功夫,付泠鸢便觉出不对来,好似有人刻意在自己身侧转动,想要引得王寺往她这处射箭一般。

她稍拉紧缰绳,还未转得一点方向,便闻得带着尖利哨声的利箭划破天际,呼啸着直往自己的心口而来。

这样快的箭想要挡是挡不住的,此刻想要勒紧缰绳即刻停下也不大容易,她只得侧过身子,屏住呼吸,以免被这箭射中。

好在一直跟在他们两人不远处的叶相域的反应也极快,几乎是在察觉到不对的同时,便弯弓射出一箭,两支箭在空中险险擦过,箭风勉强改变了飞射的方向,往一侧偏移了了几分,但却依旧深深扎入付泠鸢的胸口。

比武场上登时乱了方寸,叶相域只顾策马扬鞭,飞奔至她身边查看伤势,而离得更远些的忍冬,则替代叶相域,用一声悠长响亮的哨音,唤来一队暗卫,将整个比武场连带着来看热闹的的人都死死盯住,不许走动。

付泠鸢勉强稳住身形才没叫自己摔下马去,那箭卡入骨头,连带着连放缓呼吸都痛的人头皮发麻,狠不能即刻昏死过去,她绷紧了身子,一点儿也不敢放松,强撑着微微张口,一点点吐吸空中飞扬着尘土的空气。

储君受伤,不论是遇刺还是误伤,这消息都不能透露出去,如今营中能够做主的多半都有嫌疑,她若在此刻倒下,只怕场面就要大乱,眼见着叶相域翻身下马一手扶住了自己,她才略泄了一口气,支持不住地向马下滑去。

幸而叶相域的个头高,又有一只手撑在她的后背,才没叫她从马上跌下,她紧握着弓的手微微颤动,立在原处调息了许久才回过身,扬声对王寺道,“今日这比试不算数,该日再与你比上一场。”

众人离得都不算远,只是受伤这样的事,到底是轻是重,不靠近是察觉不出来的。现下见着她还能与王寺说话,比武场上的场面才没有乱成一团。

付泠鸢掐着叶相域的胳膊,将自己的指甲都掐得发白,也没有往外走一步,叶相域往后退了半步,用自己的身形将她大半的身子挡住,“臣扶着殿下走。”

比武场离着叶相域的议事厅最近,只是不大适合处置伤处,他自己的住处又离得太远,待离了众人的视线,叶相域停下脚步,一言不大的将付泠鸢打横抱起,快步往自己的住处走去。

怀里的人脸色惨白,疼得眼冒金星,也顾不上什么礼节规矩的,叶相域的脸色也没能好到哪里去。

“到底是从小习武的,这样也能走得稳。”付泠鸢阖着眼睛,却没觉得有一丝颠簸,只是那姿势不大舒服,叫她肩上的上更疼了一些,不会与自己下地走路相比,疼一些好像也没那么要紧了,“忍冬一时情急越俎代庖,将军见谅。”

东宫的人在京郊大营里呼来喝去,实在很没有给叶相域留颜面,未免自己身边这位最要紧的心腹重臣多想,她少不了是要解释两句的。

“殿下现下还有力气说话。”他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光是听那语气就知晓他老大的不高兴。

她现在是在人家的地界上,待会儿还要用着人家的大夫,自然是要低一低头,越是方才忍冬的所为当真叫他失了颜面,才让他这般不悦。

恰好她此刻疼得厉害,他不愿意听,便也刚好可以闭口不说,只在心里盘算着日后如何同他解释,免得两人之间生出不必要的的嫌隙。

不过就是半柱香的功夫,叶相域便三绕两转地转到自己的住处,他那住处早早有人候着,可见营中的这些人很有几分眼色,只是今日当值的没有医女,为着避讳,军中医师不敢随意处置,只先把了脉,喂了她些止血的汤药。

“去叫忍冬来,暗卫之中就有会处置箭伤的。”她皱着眉头咽下汤药,满头满脸的汗珠,这般干等着医女还不知要等到何时。

箭簇紧紧嵌入骨肉,除了疼得厉害,倒也没有出太多的血,叶相域不大愿意离开此处,在这件事没有查清之前,他不敢随意离开她身侧,“营中不甚安全,殿下不可独身一人待在此处,再者,暗卫也未必能有医女处置的好。”

他说的不无道理,付泠鸢半靠在墙边,只觉得身上烫的厉害,没过一会儿整个人便昏沉了起来,她记着自己彻底晕过去之前,叮嘱了叶相域此事要耐住性子细细去查,轻易不要发作太过,免得惹了军中动乱。

……

待她再醒来时,胸口的伤处已经被处置妥当,身上的衣裳也重换了一套,忍冬站在她的床边,盯梢似地不错眼看着医女忙碌。

忍冬对从前没有见过的人一向本事警惕,又尤其今日在营中遇刺,于她而言,这整个京郊大营就没有一个可信的。

付泠鸢躺的浑身不舒服,一口气还没深吸完,便被疼的又吐了出去。

“殿下醒了。”忍冬将她扶起,端上放在床边的茶盏喂至她的嘴边,“这水奴婢查过了,是干净的。”

“这屋子四周也都叫暗卫守住了,殿下安心。”

付泠鸢挡开她的手,自己捧过茶盏,“一点小伤,还没到要紧的地步。”

她往自己的伤处瞥了一眼,忍冬了然地将取下来的木箭送到她的面前。

是军中练习时寻常会用的木箭,从箭簇到箭羽,没有任何一处透出与众不同,这只箭究竟是从何处而来,数一数现下比武场上余下的多少箭便能清楚了,不过依着她的猜测,这箭应当是多出来的。

她与王寺之间的比试算是临时起意,王寺瞧着也不像是行刺的主谋,她下马后冲他说那句话时,特意瞧了他的神色,那样不知所措又受宠若惊的模样,装是装不出来的。

能在这样短的时间内想出这样的行刺法子,想来也是临时起意,这般也好,匆忙行事不不了留下些蛛丝马迹,查起来应当也是方便。

“叶将军人呢?”

“见着殿下退了高热,已然无恙,将军便去清查此事了。”

暗卫的人数有限,只能暂且稳住局面,不叫人走脱了,实在要查,必也还是要叶相域亲自去才行。

“叶将军离开的时候,脸色不好看。”

原本以为营中已经被他整治得井井有条,却没有想到出了这样大的事,他的脸色不好看也是应当的,“他是营中主帅,自己手下出了谋害储君这样的事,那脸色哪里能好看呢。”

“奴婢看着,不只是为了手下出了刺客,也不止是为了储君遇刺。”她低声问道,“殿下是当真看不出来吗?”

付泠鸢没有回话,此刻不是说这些的时候,用两指捏住木箭,在手中颠来转去地瞧了许久,也不知是想到了什么,掀开半搭在身上的薄被,“走,我们也去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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