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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第 4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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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震眼中难掩震惊:“你是说,有人给他下了毒?”

周燃隐隐有所悟,傅大夫问他:“最近一次的服毒时间,是在五天前。夫人,这毒是你自愿服下的吧?”

周燃苦笑道:“傅大夫猜得很准,只是我万万不曾想到,那居然是毒。”

“唉,小子糊涂啊!”傅大夫痛心疾首,悲声道,“能抑制人长大发育的药,怎么可能不是毒呢?再这么服用半年,便是神仙也回天无力了!”

司徒震托起周燃的手,细细的手腕尚不及他的一半粗,蜷起的手指如小孩握拳般玉雪一团。

原来如此,这就是他明明十八岁了,模样却只有十三、四岁的原因。

为了掩盖男子特征,他一直在喝抑制长大发育的药。

吴家配给他的,他甚至不知道那是毒!

司徒震轻抚他的侧脸,一开口声音沙哑得不像话:“什么时候开始喝的?”

周燃抬头,温润的眼睛莫名闪着泪光:“八岁。”

“是这样。”傅大夫点头,“这样的药必定要提前喝才有效果,若是十三、四岁开始发育再喝便迟了。”

十年,整整十年,这样邪门诡异的药他喝了整整十年。

难怪傅大夫说他活不过三十岁。

司徒震抬眸:“傅兄言下之意,是内子还有救?”

傅大夫点头:“若想活过三十岁,第一件要事便是停药。”

周燃不禁直起身子,眼含希冀:“那停药了,我还能继续长大吗?”

“普通的大夫自然是不行的。”傅大夫捋了捋胡子,笑呵呵道,“但有老夫在,一切不成问题。待你身子养好了,停了药,老夫便为你施针,再辅以汤药,将你身体里积累的毒素一点一点拔干净。你尚且年轻,身体依然有成长的潜力,待毒素拔尽,再配以老夫开的药剂服用,自然就会开始长大了。”

“真的吗?”周燃几乎要喜极而泣了,明明坐在司徒震怀中,身体疲累无比,他却突然精神振奋,恨不得直接蹦起来,“谢谢傅大夫!谢谢您!”

“不用谢,此乃医者本分。”傅大夫呵呵笑着,抬手下压,“别忘了老夫说过的话,小子,你要控制好情绪,忌大喜大悲啊。”

周燃剧烈喘气,拼命点头:“我会努力,我……”他努力控制,却怎么也控制不住,终于到了极点,反身一头扎进了司徒震怀中,眼泪汹涌澎湃地往下淌。

“傅兄见笑了。”司徒震握住他的后脑勺,诚恳相邀,“只不过我月底就要离开京都,要劳烦傅兄再去一趟北地,为内子诊治了。”

“无妨。”傅大夫欣然受邀,“北地草原的风光,愚兄也是怀念得很呐!”

一时间,两人朗声大笑,显然都想起了在北地时快意放纵的时光。

倒是周燃,情绪稍稍平静之时听见两人的对话,从怀里探出头来,眼神中似乎有犹豫。

司徒震看他一眼,转头吩咐谭俊拿笔墨纸砚让傅大夫开药,再好好地将傅大夫送回同仁堂。

“你要带我回北地?”

司徒震扬眉:“难道你不想去?”

周燃肩膀沉沉地垂下来,丧丧的,不知道怎么说:“我……”

司徒震想起那日他巴巴地跑过来求和离,捏住他的下巴尖尖,戏谑道:“你不会还想跑吧?”

周燃扯开他的手,别扭地偏过头,一副心乱如麻的模样。

司徒震了然,决定帮他下定决心。

“看来你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处境,周燃。”司徒震背靠在床柱上,以土匪头子的口吻慢悠悠道,“本将军千辛万苦弄到手的美人,岂容他说跑就跑?这北地,你是想去得去,不想去也得去。”

周燃愤然转头,不禁怒目而视:“你很得意是吧?”

司徒震突然袭击,倾身在他脸蛋上狠狠亲了一口,哈哈大笑:“是啊,你待如何?”

周燃捂住脸,本来应该生气的,却怎么都气不起来。他脸上慢慢地烧了起来,嘀咕道:“臭狼。”

司徒震伸手再来搂他,他象征性挣扎两下,便乖乖倚在了他怀中。

“燃燃。”司徒震抵着他的额头,低声轻唤。

周燃心头顿时一颤,仅剩的少许不甘也化作了蜜糖淌进他的心间。他耳朵烧了起来,又羞又涩地听他讲话。

“你的身份太敏感了。若留在京都,冒然停药,只会引起旁人警觉,若有心人刻意去查,便有不小的几率查到十八年前的旧事,到时候你便很危险了。”

“相反,若你随我去北地,到了我的地盘,不仅能停药,配合傅大夫的治疗拔毒,再慢慢长大,还能恢复男子的身份自由行走于外界,而不是像现在这般困守在后宅。”

长大。

恢复男子的身份。

自由行走于外界。

这些对于周燃而言,是致命的诱惑。

他情不自禁抬起头,不敢相信似地再次确认:“真的吗?你不曾骗我?”

司徒震认真承诺:“嗯,不骗你。”

“好,那我就随你去北地。”周燃枕在他的胸口,心里牵挂的事仿佛都放下了,忽地轻松起来。他嘴边带着笑,眼睛缓缓闭上:“随你去看一看无边无际,自由自在的大草原。”

司徒震胸口微沉。他似有所感,伸手盖住周燃的额头,不禁面沉似水。

他发烧了。

头一天晚上,周燃烧得极厉害,浑身滚烫,却不停地喊冷。司徒震吩咐下人添炭盆,又怕呛着他,不敢多添,只添了两个。他给他盖了两床厚实的大棉被,压得他瘦弱的身子骨越发不堪重负。

“药来了。”谭俊一阵风似地跑进来,稳稳当当地将汤药放在矮桌上,“刚出炉,还是烫的,您喂之前晾晾。”

“我知道。”司徒震摆摆手,嘱咐道,“下去吧,第二炉药的熬制时间,别忘了。”

“是。”谭俊行了个礼,走了。

司徒震端起药碗,汤匙不停地搅动,吹散热量。过了一会儿,他摸了摸碗沿,感觉晾得差不多,便放下药碗,去扶周燃起来。

“醒醒,该喝药了。”

半梦半醒中似乎听见了什么讨厌的字眼,周燃紧皱的眉头动了动,嘟囔道:“不喝。”

“什么不喝?不喝药你怎么会好?”司徒震没有把他的话放在心上,坐在他的后方,让他的背靠着自己,一手环住他,另一只手去端药。

药碗靠近,周燃闻见了味,无意识地往后躲。但后面是司徒震的胸膛,他根本没地方躲,只好拼命偏头,意识不清地乱喊:“不喝药,我不喝药!”

人明明病了,力气却出奇的大,像头小牛犊似的,在他怀里乱撞,司徒震既要盯着药碗不洒出来,又要压制周燃的反抗,短短片刻,竟急得汗都出来了,上阵杀敌都没那么费力气。

“听话!不许闹脾气!”

怀里的人身体一抖,安静了下来。

司徒震松了口气,刚把药碗递到他嘴边,一只手斜打过来,正中药碗。

啪!

司徒震没拿住,褐色的汤药洒了一床。

他愣了两秒,心底的怒火蹭地一下窜得老高,额头青筋直爆。他深吸一口冷气,缓缓吐出,压制住了脾气:“来人,再端一碗药过来。”

司徒震将空碗放在矮桌上,趁着药汁还没殃及底下的第二床被子,抓住上面的脏被子卷吧卷吧,扔下了床。

谭俊急步走进来,看见满屋狼藉,瞬间明白了前因后果:“将军稍等,那药罐里至少还能倒出两碗,末将这就去端。”

第二碗送来的时候,司徒震有了经验,吩咐谭俊:“你端着。”他抽出腰带,抓住周燃两只手在手腕处来回捆上三圈,系在腰上,再不给他抬手的可能。

他一只手捏住他的腮帮子,另一只手拿着汤匙在碗里舀出一勺。

捏住腮帮子的手指用力,将嘴巴打开一条缝,汤匙塞进去,缓缓将药倒进嘴里。

司徒震抽出汤匙,松开手,抬起他的下巴,低头细看:“喝进去了吗?”

噗。

周燃一口吐出,药汁喷了司徒震满脸。

“不喝!”

司徒震:“……”

谭俊低头,拼命忍住才没有笑出声:“将军,要不末将拿条毛巾,您擦擦?”

司徒震青着脸:“还不快去?”

毛巾递过来,司徒震擦干净了脸,信心十足地开始第三次喂药。

开玩笑,老子从没打过败仗,还能输在一个弱不禁风的小孩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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