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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第 3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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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震冲进院子,一把接住周燃软倒的身子。他将人横抱起来,吩咐谭俊一句“去请傅大夫”,便急步往屋里赶。

路过门口时,他仅仅瞥了一眼。那眼中迸出的凶厉便让三位夫人下意识缩了脖子,噤若寒蝉。

进了里间,他将人放在床上,扯开裤腰带替他脱下湿冷笨重的棉裤,又替他脱下冷冰冰的中衣,只留一层单薄的里衣里裤,将人塞进被窝里,裹得严严实实。

司徒震坐在床边,俯下身轻抚他苍白的脸庞,眼中难掩懊悔和疼惜。

明知道他在侯府四面楚歌,他还把他一个人留在这里,才一天不见,竟让人折磨成了这个样子。

周燃浑身发抖,昏昏沉沉地念叨:“冷、冷……好冷……”

冷吗?司徒震吩咐士兵:“将炭盆移到床边来。”

两个炭盆烧得通红,炙烤着周围的空气,司徒震感觉发烫,床上的周燃却依旧哆嗦着喊冷。

司徒震犹豫片刻,掀开被子去解他胸前的系带。

系结散开,宽大有力的手掌缓缓拉开衣襟,露出小片白皙细嫩的肌肤。

突然,一只冰凉的手攥住了他的手指,恳求道:“不要,不要看……不要看我……“

司徒震抬眼看他,他眼角渗出一颗泪珠,仿佛正在噩梦中挣扎。

司徒震暗叹一声,转手解开自己身上的盔甲,脱掉外裳、中衣,只留一层单薄的里衣里裤,掀开被角躺了进去,将人紧紧抱在怀中。

周燃顺势埋进他的颈窝,似乎已经熟练了。他在他颈边无意识蹭动,手脚如同八爪鱼般紧紧缠住他,汲取他温暖的气息。

司徒震嘴角轻翘,偏头吻了吻他的额角,把他抱得更紧了些。

过了一会儿,周燃睫毛动了动,眼睛缓缓睁开。他迷茫了一瞬,抬头看向司徒震,突然推开他的怀抱,转身背过去。

司徒震不明所以,凑过去轻轻搭着他的肩,问道:“怎么了?”

周燃不吭声,又往前缩了缩,摆明要跟司徒震划清界限。

司徒震以为他还在生吴家暗桩的气,没怎么放在心上,屈起手指轻抚他的侧脸:“今儿谁欺负的你?跟夫君说说。”

啪的一声。

他的手被重重打掉了,手背火辣辣地痛。

司徒震愣了两秒,些许恼怒渐渐浮上心头。他干脆坐起来,倾身去看他的神情:“你究竟怎么了?”

尚未听见周燃的回应,屏风后边儿便有谭俊禀告:“将军,傅大夫请来了。”

司徒震顿了顿,下了床,捡起衣裳搭在架子上,又将外袍披上,沉声道:“请进来。”

傅大夫年纪比较大了,胡子灰白,但精神极佳,面色红润,步伐间矫健有力。司徒震对他很是尊重,抱拳行礼道:“内子受了冻,方才晕倒了,请傅兄帮忙看看。”

傅大夫抱拳回礼:“此乃医者本分,更何况这是弟妹,司徒老弟不必多礼。”

他放下医箱,坐在谭俊搬来的凳子上,温声道:“请夫人伸出右手。”

床上的周燃背对众人缩在被子里,一动不动。

傅大夫疑惑地看向司徒震,司徒震顿时有点尴尬,他弯腰过去拍拍他的身子,低声哄道:“别闹脾气了,先看大夫,好吗?”

周燃硬邦邦地说:“我没事,不用看大夫。”

“没事?刚才你都晕倒在院子里了,还说没事?”司徒震越发生气,高声道,“必须看大夫,不许把自己的身子骨视作儿戏!”

周燃愤然转身,红着眼睛大声道:“我身子骨如何与你何干?你都已经娶了我了,目的都达到了,还装模作样地关心我干什么!”

司徒震一时有些懵,什么目的?什么装模作样?

他看看周燃,又看向傅大夫,不好意思道:“傅兄,能否容愚弟先安抚一下内子的情绪?”

傅大夫见多识广,不甚在意,呵呵笑道:“不必着急,为兄就先在外头等等。”

谭俊恭敬地将傅大夫请出去,留下司徒震和周燃独处。

司徒震坐在床边,慢慢凑过去,仔仔细细打量他的神情:“看来让你这般伤心的,不是外人,是我,对吗?”

刹那间,周燃万般委屈涌上心头,鼻根酸涩难当,眼前模糊一片。

司徒震伸手勾住他的手指,缓缓覆盖他的手背,低声诱哄:“告诉我,你为何这般伤心?”

周燃倔强地看着他,强忍着眼泪不掉:“我问你,当初你执意娶我,究竟是什么原因?”

司徒震眨了眨眼,笑道:“还能是什么原因?”

他一点一点挪过去,长臂一伸将人半搂在怀中,下巴抵在他肩膀上,注视着他近在咫尺的侧脸:“自然见你长得漂亮,性格又得劲儿,于是动了心,想娶回家做夫人咯。”

周燃眼里含着泪,不肯回头:“仅是如此吗?”

司徒震装傻,反问道:“还能有什么?”

周燃掰开他的手,就要挣扎出去。司徒震连忙抓住他的手,收紧双臂,笑道:“看来你已经知道什么了。”

周燃气得眼泪都掉下来了:“你还笑!”

司徒震赶紧顺毛捋,上下轻搓他的胳膊,温声道:“你听我说,当初决定娶你回家,我的确还有别的用意,但这个东西就像那些名门贵女的家世一样,是考量的因素之一,只不过我心中的标准与旁人不同罢了。我说你样貌、性格合乎我的心意,所以娶你回家,你能接受。那怎么说起旁的,你便不能接受了呢?”

周燃想了想,觉得好像有点道理,又觉得哪里不对劲。他呆了两秒,恼怒地说:“你这是强词夺理!”

“我可没有强词夺理。”司徒震矢口否认,缓缓说起往事,双眼闪动着柔情,“当初我娶你回家,是真心想要和你做夫妻。那个时候我在姻缘树下许愿,求的便是与你夫妻美满,儿女双全。”

真心吗?

周燃怔然,满腹伤怀怨恨竟不知不觉随风散去,没了大半。

“反倒是你。”司徒震脸上流露几分难过之色,翻起旧账:“男扮女装,瞒得我好苦。”

“我……”周燃顿时无措,有些愧对他。他低下头,揪着被角,不知道该说什么。

司徒震擦去他眼睑下的泪珠,耐心地问:“不生气了吧?那我们看大夫好不好?”

周燃回过神,使劲摇头:“不能看大夫。”

司徒震疑惑:“为什么?”

周燃摊开手掌,盯着自己纤细的手指:“我身上的秘密,一看大夫就露馅了,我冒不起这个险。”

司徒震明白了,安抚道:“没事,傅大夫乃我至交好友,无论什么秘密,他既不会追问,也不会告诉任何人。”

周燃看着司徒震,眼神是不太放心。

司徒震笑笑,点了他一句:“除去我至交好友的身份,作为一名大夫,你以为他为什么能活那么久?”

周燃恍然,犹豫两秒,终于点了头。

司徒震亲了他眼角一下,松开他,起身绕过屏风去外面请傅大夫。

这次周燃就很配合了。他乖乖在床上躺好,伸出右臂,任由傅大夫诊断。

过了一会儿,傅大夫松了手,疑惑的眼神看向司徒震。

司徒震点了点头。

傅大夫有所领悟,温声道:“请夫人伸出左手。”

看懂两人的眉眼官司,周燃顿时放了心。他换到床尾躺着,将左手伸了出来。

这次,傅大夫诊了很长时间,不仅把了脉,还仔仔细细看了周燃的面容身段。

司徒震看懂了傅大夫眉宇间的犹豫之色,诚恳道:“傅兄,有话直说。”

傅大夫叹了口气,忧虑道:“弟妹,怕是活不过三十岁啊。”

什么!

司徒震腾地一下站起身,斩钉截铁:“这不可能!”

而周燃比他更加震惊,因为他自幼体弱多病,每每生了重疾熬不过去,都是由吴家派遣医女潜入纪府为他救治,但吴家从未告诉过他,他竟然活不过三十岁!

思及此处,他不禁遍体生寒,忍不住靠向司徒震,似乎在寻找支撑。

“司徒老弟,你莫急。”傅大夫跟着起身,拍拍司徒震的胳膊,“且让愚兄慢慢道来。”

两人重新坐下,司徒震随手将靠过来的周燃拢在怀中:“傅兄请讲。”

傅大夫正襟危坐,严肃道:“方才弟妹晕倒,乃情绪大悲大痛所致。”

司徒震和周燃对视一眼,将对方搂得更紧了些。

“这是小疾,喝两剂汤药,保持心情平和,忌多思多虑,好好休养一段时间便无碍了。但弟妹体内有寒邪淤积,应是长时间受冻导致,现在是否脑袋昏昏沉沉,感觉格外疲弱无力?”

周燃点了点头。

“如不出所料,晚上弟妹就会开始发烧。司徒老弟,这段时间你需得仔细照顾他,除了老夫开的药剂要定时足量喝下,他浑身发烫你要用冷毛巾冷敷降温,他出汗你要替他擦拭身体并及时更换寝衣被褥。以弟妹孱弱的身子骨,至少得断断续续烧上六、七日,每天上午老夫都会来重新诊脉并调整药方,其余时间就须得你司徒老弟费心了。这场寒邪入侵是重疾,稍有不慎便是性命攸关,但过了这一关,性命就暂且保住了。”

司徒震和周燃同时松了口气。

傅大夫摸了摸胡子,神色愈发沉重:“但弟妹的身子骨如此孱弱,除了早产带来的先天不足,还有更为凶险的一层原因——他的身体里有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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