搜读云

繁体版 简体版
搜读云 > 如何驯服一只红狐狸 > 第20章 第 20 章

第20章 第 20 章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免注册),举报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并刷新页面。

纪黛鸯呼吸一窒,顿时懊悔不已,他把醒酒汤放在床边干什么?

司徒震抓住她的衣领扒下,轻轻一推,就将人按进了床褥。

层层叠叠的嫁衣堆在腰间,光滑细嫩的脊背深深陷进大红床褥,白得几乎发光。

他目眩神迷,呼吸越发急促,血液炙热沸腾,心脏砰砰乱跳,毫不犹豫压了上去。

纪黛鸯脸色一白,真正意识到了危险。

他奋力按住愈来愈往下的大手,使劲去推司徒震的肩膀:“将军,你冷静一点!”

司徒震充耳不闻,抓住她的手腕反拧着强行按住,偏头咬住她的红唇深吻,以不容抵挡之势长驱直入,纵情索取。

“将军……唔唔……放开我……”纪黛鸯又慌又怒,身体乱动,双腿拼命乱踢,“司徒震!”

司徒震半混沌的脑子兴奋至极点,不费吹灰之力便压制了她,继续乱亲乱摸。

突然,他脸色一变,掌下力道稍松。

一记狠踹正中胸口,疼得他瞬间酒醒。

身下的人如狐狸般飞快蹿到床角躲起来,司徒震捂着胸口面目扭曲,满目惊疑不定:“你,你是男人?”

纪黛鸯紧紧捏着裤腰带,面朝大红帐幔不说话。

半晌,几不可见地点了下头。

“这怎么可能?”

这不可能啊。

妩媚的眼睛,单薄的肩颈,盈盈可握的腰身,怎么看都不像是个男人。

“对不起将军,我不是故意骗你的。”纪黛鸯又往床角缩了缩,似乎在躲避他打量的目光。

“我不相信。”司徒震逼近床角,抓住他的胳膊,将人拖出来,“我必须再检查一遍。”

他的手掌如铁钳般捏得生疼,纪黛鸯使劲缩回手臂,奈何人小身轻,一下子就被拖到了他面前。

“将军!”纪黛鸯脸色惨白,拼命打开他的手,眼眶泛红,鼻音黏重地恳求,“不要这样,求求你不要这样……”

他张牙舞爪疯狂地攻击,司徒震实在心烦,干脆抽出腰带系在他的手腕上,连同另一只手绑紧,将人推到床上单手按在头顶。

纪黛鸯连连挪动身体,双脚乱蹬,却只能无力地看着那只手越来越近。他拼命摇头,浑身发抖,崩溃大喊:“不要!不要!!!”

腿间一凉,沾染上人的体温。

他脸色涨红,痛苦得几乎喘不上气,太阳穴阵阵发胀,耳朵尖锐嘶鸣,幻觉重重。

“女子福礼。左手在下右手在上,双手叠在身侧,双腿微微屈膝,弓背垂首,作出柔顺温雅之姿。”

小小的纪黛鸯团子穿着洗得发白的襦裙,笨手笨脚,动作僵硬。

“都教你多少回了,怎么还是做不好?满园子的姑娘,就你学不会!”教养嬷嬷拿起藤条,命令道,“手伸出来。”

襦裙团子一双大眼睛怯生生地含着泪,颤巍巍伸出小手。

啪!啪!啪!教养嬷嬷狠狠打了三下:“若今天还学不会,晚上就别吃饭睡觉了!”

襦裙团子不停地蹲身福礼,满脸是泪。

夜幕降临,月上中天,吴嬷嬷提着食盒悄悄摸进来,抱住小纪黛鸯,心疼道:“快别做了,吃点东西吧。”

小纪黛鸯在她怀里嚎啕大哭:“嬷嬷,我明明是男子,为什么要学女子福礼啊?”

“嘘——嘘——”吴嬷嬷连忙捂住他的嘴巴,惊恐地左右张望,“小点声,小心被人听见。”

她握住他的小手,低声教导:“您假扮女子,自然要学女子福礼。”

小纪黛鸯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什么是假扮?我是男子,不是女子,应该拱手行礼,不应该蹲身福礼。”

吴嬷嬷跟他讲不通,顿时头疼:“您就把自己当成女子,把自己想象成女子。蹲身福礼而已,很简单的,你怎么就学不会呢?”

一向亲厚的嬷嬷发了脾气,小纪黛鸯不敢再任性,啜泣道:“好,我听嬷嬷的话。”

小纪黛鸯认真学习,努力练习,双手叠于身侧,屈膝垂首,越发有柔顺温婉之态。

课业结束的时候,教养嬷嬷特地表扬了他,还奖励了他一朵小红花。

“姑娘生得貌美,冰雪聪明,又性情柔顺,将来定能得夫君欢心,被捧在掌心宠爱。”

小纪黛鸯不知道她是什么意思,只觉得这朵红花真好看。他兴奋地举着小红花回家,对着半块镜子在发髻周围比划来去:“嬷嬷,我好看吗?教养嬷嬷说我是满园子最好看的姑娘。”

吴嬷嬷顿时脸色大变,一把打掉他手中的小红花,掰过他小小的身体大吼:“主子,您是男子,怎么能像个女子般对镜搔首弄姿!”

小纪黛鸯吓得一颤,惶然失措地问:“我不是女子吗?”

“不是啊!您是男子,是我们所有人的希望。您生来尊贵,将来必能承嗣帝业,为娘娘洗涮冤屈,为我们举族翻身,您怎么能做这般的小女儿情态!”

纪黛鸯无法接受。既然他是男子,为何偏偏有这样一副身体?又为何十七年间学做女子情态,以至于浑身上下无半分男儿气息?

司徒震翻来覆去地检查,不敢置信:“真的是男人,居然真的是男人。”

纪黛鸯脸色惨白,灰败地瞪着眼睛,像一条死鱼。突然,他挺背转头,狠狠咬住了司徒震的手臂。

司徒震略疼,皱眉命令:“松嘴。”

纪黛鸯恶狠狠地瞪着他,眼眶充血,目眦欲裂。

“松嘴。”司徒震捏住他的腮帮子,眼底凶光乍现,压低了嗓音一字一顿地威胁,“否则我把你的牙齿,一颗一颗拔下来。”

纪黛鸯更加用力,更加发狠地咬他,牙齿深深刺入皮肉,鲜血沿着齿缝滴落,仿佛要生啖了司徒震的肉。

司徒震顿时戾气横生,残忍的字句从獠牙迸出:“这可是你逼我的。”

他伸手掐住纪黛鸯的脖颈,他的脖子那么细那么脆弱,轻而易举就能扼住喉骨,再稍微用点力就能生生折断。

司徒震漆黑的瞳孔幽暗深沉,伶仃反射的星光亦是无情残忍。

纪黛鸯很快喘不上气,脸庞青紫红胀,本能迫使他大张开嘴呼吸,鲜血淌出,染红了牙齿和下巴。

他依旧执着地,狠狠地瞪着司徒震,眼球凸出,眼白布满红血丝,没有一句求饶的话。

蓦地,他通红的眼眶溢出一滴泪,悄然落进司徒震的伤口。

也无声落进了他的心间。

司徒震心脏微疼,像是不小心摸到了狐狸的尖牙,他费尽心思叼回来,准备好好养在窝里的小狐狸,转头就狠狠咬了自己一口。

“你恨我。”他骤然松手,转身背对着他,声音低沉:“可是我又该恨谁?”

他缓缓起身,走过鸳鸯戏水屏风,走过燃烧的龙凤对烛,走过西窗的大红喜字,一步迈进门外的凛冽寒风。

吴嬷嬷小步跑进来,慌张拉起锦被盖在纪黛鸯的身上:“主子,您没事吧?”

纪黛鸯伸手抚摸锦被,指尖摩挲着勾勒五彩鸳鸯的纹路,痴痴望向门外:“嬷嬷你看,我说了,他不会弄死我。”

他闭上双眼,眼泪尽数没入大红软枕,消失不见。

司徒震走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寒冷的风与孤寂的脚步声为伴。

他不知道该去哪里。

永安侯府不是他的家,凝辉堂也不是。

只有北地,那座日日听得见士兵操练声音的大宅子,那片无边无际的大草原,那片湛蓝如水洗般清透的天空,才是他的家。

他抱着酒坛,骑上心爱的骏马墨云,在草原里乱跑一气,随便找个地方坐下,喝上半坛随意睡去,等再醒来时,一天已经过去,美丽的晚霞染红了半边天,然后他伸个懒腰,翻身上马。

乘兴而来,兴尽而归。

这才是他快意而放纵的人生。

而不是在这个狭窄逼仄的都城,揣摩人心,明争暗斗,秘密叠秘密一起腐烂在阴暗的角落里。

什么侯府门楣,什么家族振兴,和他有什么关系?

他只是想要一个家,一个有夫有妻、有儿有女的小家。

清晨共朝食,夜晚叙话眠,娇女坐怀中,稚儿绕膝边。

初春庆新芽,冬至围炉喧,日日复年年,白首赴死约。

仅此而已。

街边悬挂的连串灯笼黄澄澄地亮着,照亮了四个大字,“同兴酒馆”。

司徒震掀开帘子,大步迈了进去。

“客官里面请,您想要点儿什么?”

司徒震找了个角落坐定,沉沉地吐出一个字:“酒。”

他喝的很安静,表情也很沉稳,不像其他深夜买醉的客人大哭大叫、发疯耍痴,而是如喝茶般优雅啜饮,只是一双眼睛比往日更加深暗,幽幽的仿佛见不到底。

不知道喝了多少,他困了,于是倚着墙壁闭上了眼睛。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
12345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