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济仁没有任何问题。

池幸司和“曲泽妍”反复查了又查，从他去警队报道，到被分配到任务，再到他回家休息，一切的一切，都没有任何问题。

直到——

“哦？林济仁自己申请的要主持这起连环案？”池幸司听着曲泽妍的陈述，略有些惊讶。

召开连环案会议的时候，警队有人疏忽带了联网的固定设备进去，使得“曲泽妍”的入侵几乎畅通无阻。

“哥哥，你有什么防御措施吗？”

“防御措施？济仁最擅长的就是防守，我一直防守，反而才被动吧。”池幸司摇头。

他利用人体生态系统的漏洞，已经让好几位警员的命运从此被悬于未知。

“没有人发现被冷冻的那批‘身体’已经被销毁吗？”池幸司问道。

他利用人体生态系统的漏洞，目前已经将王越和李将文被注入凝固剂之后冷冻的“身体”秘密处理掉了，如今还剩下宋展于。

这三人的遇害时间不一致，所以冷冻的地点也并不相同。

“没有。”“曲泽妍”摇头，“眼下都在查凶手是谁，来不及查被冷冻的身体，但是哥哥……”曲泽妍犹犹豫豫地开口。

“怎么了？”

“我很可能，撑不了太久了。”“曲泽妍”苦笑。

“嗯？什么？”池幸司没听懂。

“我可能……要被发现了。”“曲泽妍”直接了当地说。

池幸司动了动头，“被谁？”

“林济仁。”

“他能知道你？”池幸司笑道。

“他应该已经知道我了，”“曲泽妍”低着头，“有一天你在警校里午睡，我在你旁边，他突然路过，与我对视了。”

“对视？不应该啊，你的设定程序是透明，只有我是例外而已。”池幸司皱眉。

“我设定的透明，只针对人类，不针对人工智能。”“曲泽妍”看他。

池幸司皱眉。

“我可以看见，但是你不可以。”在一天林济仁凭借稳定剂清醒后，“林济仁”直接这样对林济仁说。

“啊？”林济仁疑惑。

“池幸司身边有另外一个人。”“林济仁”说道，“最准确的表达是，池幸司身边有一个人工智能。”

“他身边有一个人工智能？我为什么没看见？”

“因为你今年已经植入人体生态系统。对方的设定，应该是对所有已经拥有人体生态系统的人，显示全透明。以目前人注入生态系统的几率，看不见她的人应该很少了。”

“如果我们都看不见，那池幸司如何看得见的？”林济仁困惑。

“林济仁”没有回答，但是人工智能影像中的两个瞳孔显示出了不同的颜色，一个显示蓝色，一个显示白色。

“你怎么不说话？”林济仁看着自己制作出的人工智能，瞬间发现了不同，“你眼睛怎么了？”

“严格来说我没有眼睛，”“林济仁”看他，然后又解释，“左眼显示的是蓝色字体设定，右眼显示的是白色字体设定。”

林济仁凝视他，“左右眼可以不同设定？”

“人工智能可以，人不行，”“林济仁”摇头，“起码目前的人工智能系统，只能根据人体基因来分辨人与人的不同，人的一双眼睛都是自己的，所以无法设定两只眼睛都不同。但是我从数据库里排查了几乎所有的可能性，目前有一种可能性很高。”

“池幸司有一只眼睛不是自己的吗？”林济仁问道。

“叮，很有可能。起码从人工智能的设定来看，目前可能性最大的，是池幸司只有一只眼睛是自己的，至于另外一只是谁的……”“林济仁”回答。

林济仁盯着眼前和自己一模一样的人工智能影像，不由得笑了笑。

“你笑什么？”“林济仁”问。

“我笑啊，有时候我和你说话，真的感觉是在和自己说话似的呢。”林济仁笑的很开心，“感觉好像是世界上另一个我，在和我说话。我有种这样的感觉……”

“比起这个，你为什么从来都没有真正调查池幸司的举动？”“林济仁”反问道，“无论你有多怀疑他，你都只是在积累推测，截止目前，没有任何一个真正调查他的举动。你应该知道，有我帮你，他身边的人工智能也未必能察觉到你。”

林济仁已经出神，没有作答。

“什么？我们不负责这起案子了？”许淮笑拍起桌子。

“不是，是从连环案调到另外的组。”梁远植皱着眉，“而且只有你和我，弥笙还会继续负责这起案子的。”

“这可是连环案，弥笙学姐自己负责很危险的你知不知道？”

“我当然知道！”梁远植站起身，“但眼下凝固剂调查一事已有突破，我们这边却几乎半点进展都没有，说明对方对我们的行踪几乎了如指掌，如此，唯有放手一搏，方可一试。”

单独负责警队连环案件之后，涂弥笙独自行动的时间便多了很多。

但从她的举动看来，她似乎并不着急。

反而如同以往一样准时上下班。

同事们见她下班很及时，有时候还很诧异。

“哟，弥笙，下班这么准时呢？”池幸司见此，也不得不与她寒暄。

“嗯，可不嘛，早点回家好休息。”

“呵，你这么着急回家，还以为你是家里有人等着呢。”

“不是哟，”涂弥笙摇头，“不是的，家里没有别人，只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