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稳定剂现在不算违禁品，”“林济仁”反驳，“稳定剂可以帮人实时入睡，帮人实时苏醒，即便是在深度睡眠状态下，也可以让人毫无过度地直接醒过来。”

林济仁没有说话。

“就是对身体负荷太大了，长期使用的人，都活不过40来岁。”“林济仁”耸了耸肩，“哎呦他怎么又来……”他这样说着，又消失不见了。

池幸司再次推门走进来。

“哎，教官？又忘了东西？”林济仁本能地问道。

“没有啊，来和你告个别，我近期被拉过去查你想查的那个连环案了，这也是不能和你一起查案的最重要的原因，”池幸司抱歉地对他说，“正式通知下来了，所以和你说一声儿。你啊，也收收心，上完这学期的课咱就可以回队里了啊。”池幸司冲林济仁挥了挥手，然后关门离开。

林济仁独自一人在屋子里叹气。

过了许久，才听见耳边传来另一个自己的声音。

“想什么呢？”“林济仁”撇着嘴问。

“这是第一次。”

“第一次？”“林济仁”反应了一下，“哦，是第一次池幸司被借调呢。”

“不，是第一次他同意被借调，”林济仁缓缓摇头，“他被队里要求借调的机会其实非常多，但是之前他都没同意，宁可窝在警校里自己查案子，也不同意被借调走……这起警队连环案，是他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同意被借调。”林济仁勾了勾嘴角，“不好啊……我的感觉很不好。”

“林济仁”询问，“哪里感觉不好？”

“哪里感觉都不好，”林济仁摇头，“哎，算了，这件事也不归我管，就这样吧。”

安静许久之后，“林济仁”突然笑出声，“我越来越感觉，你比我更像一个人工智能呢。”

林济仁出神片刻，随即笑的连眼角的纹络都十分清楚。

但从“林济仁”的判断上，林济仁的笑容，并非发自内心。

池幸司与“曲泽妍”分开后，就从自己最隐秘的居所，回到了自己的常规住处。

他的常规住处，是在警校附近的一个小区。

那处隐秘的居所，在“曲泽妍”的帮助下，并没有旁的人发现。

但是他常规的住处，却是很多要好的同事、学生都知道的，他很偶尔的也会带人回家聚餐什么的。

李将文、王越、宋展于三人已经在惊恐中遇害，后面负责本案的叶泫然和佟任硕也已经在睡梦中被注入凝固剂。

池幸司摇摇头，除了三个罪魁祸首之外，目前他还没有为难其他人。

目前已经接手的魏楠也很好处理，也是个对人体生态系统没有任何防备的人——只要这个人对人体生态系统没有任何防备，那这个人本身就会留下很大的漏洞，这个漏洞是警队生态系统也无法弥补的。

池幸司迅速思索着。

魏楠之后的经手人也并不难猜测，最近一直很热衷于此案并且已经掌握了前面所有彻查信息的同为教官出身的萧管泷应该就是不二人选。

池幸司冷哼着。

这么多年，他早已习惯在做事前，先看对手是谁。

是这些熟人，都不会有差。

只不过萧管泷后面会是谁来负责，他目前无法把控，也没得到什么风声。

是空降？是调动？或者干脆就不设立负责人？

目前，他还没有找到任何消息。

“教官，我这学期的课程教完了。”林济仁来与池幸司告别。

“哎，说了很多遍了你已经不用再叫我教官了。”池幸司叹气，“你这都二轮了，也是被称为老师的人，叫我教官，不合适。”

林济仁眯着眼笑道，“习惯了嘛。”

“回去之后应该能休息一阵儿了吧？”池幸司随口问道。

“哎，回去才是要开始忙了呢。”林济仁叹气。

“怎么？”

“其实我是提前申请归队的，警队连环遇害案现在受害人有点多，我已经申请加入调查组了。”林济仁烦躁地揉着头，“但是眼下什么都不知道啊，我的权限低，几乎什么材料都不会经我手。”

“不要着急，”池幸司安慰，“你刚回去，不给你分配太多任务也不奇怪。”

“哎……目前也只能这样了。”林济仁紧紧拧着眉。

魏楠的遇害不出意外。

但是萧管泷的防范措施就好了很多。

比之前所有的人都好了很多。

好到，池幸司不得不借助“曲泽妍”才给萧管泷注入进了足量的凝固剂，让他在林济仁到来之前，率先变为了一个化石。

“林济仁为什么会是出现在案发现场的第一个人？”池幸司皱着眉在自己的秘密基地对

“曲泽妍”询问着。

“他……只是路过，”“曲泽妍”绞着手，“起码他身边的实时录像都显示他来找魏楠是有理由的，魏楠和林济仁曾经负责的工作有关，林济仁的习惯是对曾经负责过的案子一查到底。”

“再梳理一遍。”池幸司皱着眉摇头，“再把济仁近期的行踪梳理一遍，他并不是会已正当理由来找一个目前正在负责连环案件的警员的人。”

池幸司的手有些颤抖：莫非，查出我是谁的人，会是你吗，济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