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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第 1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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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许久不曾如此亲昵过,之前的几次牵手,都是他主动,穆浮生只是没有拒绝。

从前他没有她高,穆浮生就老爱拍他的头。后来他逐渐长得比穆浮生还高的时候,穆浮生一伸手,他便主动将脑袋低下来凑到她面前。

每当这时,她总会笑着说:“时安真乖!”

这样想着,他低下头任由穆浮生摸了摸他的脑袋。

“温室殿后殿有一处汤池,姐姐去试试吧。”赵时安将穆浮书带到后殿,又叫了几个宫女进去伺候,自己让张忻抬了热水进来在浴桶中将就了一下。

张忻的脸色有些古怪,赵时安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白了他一眼。

共浴这种事,他现在是半点不敢想。

赵时安在蕙草殿睡得久了,现在跟穆浮生同床共枕简直是轻车熟路。

温室殿的太监宫女知道他的习惯,将茶水添好,灭了烛火留下床头一盏就出去了。

赵时安拿出柔软的布巾给穆浮生擦半干的头发,穆浮生没有拒绝,拿了他平日常翻的几本游记来看。

“这书中写过去燕朝的寒冷之地,终年冰雪,其实没有这么夸张。”穆浮生翻了几页,忍不住评价。

“姐姐如何知道?”

“这地方就在原来的吴国,如今是归属新燕了?”

赵时安点了点头,应了一声。

“吴国冬日极冷,夏日凉爽。”穆浮生笑了笑,“这种环境其实不宜种茉莉,但母后喜欢,父王便年年夏日为她栽种。臣妾宫里也有些,只不过疏于打理,早已枯萎了。”

赵时安为她擦完头发,从她手里把书拿走,吹灭了摇曳的红烛,“我已经吩咐张忻将蕙草殿周围都栽上了茉莉,再过几月便能开花。京城冬日比吴国要暖些,想必更好打理。”

二人躺在床上,穆浮生不自觉离他近了些。

床帐间满是茉莉的清香,搅得赵时安心猿意马,二人面对面躺着,离得极近,鼻息相闻。

赵时安逐渐适应了黑暗中的环境,他隐约看到穆浮生应是闭着眼睛,小巧的鼻头下便是饱满的嘴唇。

他轻轻凑过去,在她的薄唇上印下一吻。

“好软”,他想。

赵时安停留了片刻又缩回来,霎时心如擂鼓。

穆浮生没有动,呼吸都没有乱,许是睡着了。赵时安轻轻翻了个身,睁着眼睛看向账顶,今夜注定无眠。

第二日穆浮生陪赵时安用了早膳才回自己宫里,走之前她凑近赵时安轻轻说了一句:“臣妾夜里觉浅,陛下。”

张忻眼睁睁看着穆美人说完话走了以后,赵时安愣在原地,一层薄红从耳根漫上了脸。

这段日子两人之间十分融洽,心照不宣地不再谈论过去,赵时安也不再执着于追问,他盘算着蒐的时候趁着可以出宫,带上穆浮生回一趟吴国,到时候一切自然而然地就有了结果。

春蒐这日,赵时安带上穆浮生,百官随行,前往京郊的猎场。

说是春蒐,其实是祭祀祈福更多一些。

赵时安跟随着礼官的指引向祈福,一系列繁琐的礼节过后,赵时安便先进了自己的围账歇息,穆浮生的围账他叫人安排在了自己旁边。会客的围账被他安排在了最外侧,接见大臣。

“陛下,小卫大人求见。”

“叫他进来吧。”

赵时安才灌下一盏茶,“不必行礼了,信可送到了?”

“送到了,算日子晋宁王应在明日便能赶到。”

赵时安摆弄着茶碗盖,“明日?哼,那朕就不得不治他一个伴驾不及的罪名了。”

“陛下,臣告退。”卫云风一板一眼道。

“别急,朕过几日打算去长州府走一趟,你安排些人手。”

长州府,当年的吴国旧址便在那里。

卫云风面无表情的一张脸上出现了一丝裂痕,“陛下,长州府距离京城太远,请陛下三思!”

“你先去一步,朕不是说叫你带人修缮吴国旧宫吗?进展如何?”

“回陛下,已叫人将旧宫围了起来,工匠已经到齐了。”

赵时安点了点头,“知道了,你下去吧。朕到时候带上你师傅一起去就是了,不必担忧。”

卫云风抿了抿唇,“臣遵旨!”

张忻在一旁听得急得抓耳挠腮,卫云风一走,他便开口:“陛下要去长州府?奴婢随行伺候陛下衣食住行!”

赵时安看他一眼:“朕此次是秘密出行,带上你算什么?你就待在宫里,到时候叫袁相替朕暂管朝政,你也机灵着点儿!”

“这……这……”

“行了行了,下去吧。叫人准备晚上的宴会,朕陪穆美人去一趟莲花寺,你跟着一起来,顺便祭拜你师傅。”

“是……”

张忻叹了口气,出去做事了。

当年他们从云埋山走得匆忙,易之的尸骨未能找到,赵时安登基后便叫人给易之立了衣冠冢在莲花寺后山。

从围场到莲花寺只需绕过密林后的一条小路,赵时安带着穆浮生,身后跟着提着食盒的张忻。

莲花寺分为外寺和内寺,外寺在山下,平民百姓可供奉香火。内寺在山上,专属皇室。

四月暮春,莲花寺的桃花迟迟盛开,漫山遍野都是深深浅浅的粉色云霞,二人先去寺里敬了香。

寺里有个叫静乐法师的尼姑,是寺里的主持,平日也会在山下为人祈福讲经,但多是住在山上的。

静乐的院子里有一颗千年古树,树下有一口古井,树上系着许多红绸,有的已经褪色,都是历朝历代的皇室来此祈福悬挂上去的。

静乐法师一见到穆浮生,便有些惊讶,她朝着穆浮生说了句:“置之死地而后生。”

“大师这是何意?”赵时安有些困惑。

静乐笑着摇了摇头,“这位女施主自能参透,不可告于陛下。”

赵时安没看到穆浮生震惊的脸色,在旁边挑了两条红绸,再转身是穆浮生已经调整好了脸色。

他将一条递给穆浮生,一条自己留着,对她说道:“姐姐,你有什么心愿,都可以写下来,挂到这千年古树上,心愿便能实现。”

穆浮生接过红绸,问他:“陛下也有实现不了的心愿吗?”

赵时安拿起笔沾了墨,当着她的面儿写下“浮生”两个字,抬起头对笑着她说:“我有什么心愿未了,姐姐还不清楚吗?”

穆浮生红了脸,将自己的红绸拿到一边,背对着他,落笔前还转过身叮嘱:“陛下可不能偷看啊!”

赵时安在她身后嚷嚷:“姐姐,你都看到我写的了!”

赵时安见她认真写字,低头又给自己的红绸添了一句话:“不仅要今生,还要往后生生世世。”

他写完,将红绸扔到一根颇高的树枝上去,转头看到穆浮生正好搁下笔。

“姐姐,要我帮你扔吗?”

穆浮生伸手将红绸扔到了比赵时安扔得还要高的树枝上,朝他得意地笑了笑。

赵时安最后偷看的机会也没了,二人又听静乐讲了半个时辰佛经,才同她拜别。

山寺忽然扬起一阵轻风,将穆浮书没有挂稳的红绸吹落到赵时安挂的红绸一旁,露出穆浮书写下的一行字,“浮天水送无穷树,带雨云埋一半山。”

两根红绸紧紧搅在一起,好似再也不会分离。

二人走出院门,风吹树叶哗哗作响,穆浮生忽然说:“我现在才觉得,我们在云埋山上相遇,是早有缘分。”

风吹树叶的声音盖过了她的轻声呢喃,赵时安转头问她:“姐姐说什么?”

穆浮生摇了摇头,“无事,走吧。”

后山十分寂静,易之的衣冠冢便修在一颗桃树下。

赵时安跟穆浮生朝易之的墓拜了拜,便退到后面,叫张忻单独跟他说说话。

张忻点了香烛,拿出食盒里的几碟素菜摆在墓前,又燃了几份纸钱。

“师傅,可惜寺里不能带荤腥,不然我一定给您带份您最爱吃的肘子。”他听着纸钱燃烧的声音,渐渐红了眼眶。

“他是易之的徒弟?怎么从前在云埋山上却没见过他?”穆浮生小声问。

赵时安也低头同她小声说话:“易之是匆忙间带我逃出来的,张忻是易之在齐国从小带大的徒弟,感情深厚。”

穆浮生沉默了一会儿,叹了口气:“易之……他虽说古板严厉些,却是个很好的人。”

赵时安笑了笑,“我三岁受了惊,没有之前的记忆,只知道他是我最亲的人,虽不是我父亲,却胜似父亲。曾想认他做义父,却被他骂了回去。”

赵时安顿了顿,看着那小小的一方衣冠冢,声音艰涩:“他是嫌自己地位低,小时候刚到云埋山,破旧的小屋漏风漏雨,里头就一张床,一张棉被。他都让给我睡,自己睡在地上。我夜里一个人害怕想让他陪我一起睡,他也只会黑着脸跪在床边哄我。”

“哪怕当年齐国已亡,他都还当我是齐国的世子。”

赵时安的身世不是秘密,整个新燕的人都知道,穆浮生也不意外,当年在云埋山,一个白面无胡须的男人带着个小孩本就怪异,她岁有些猜测,却没往深处想。

如今看来,她同赵时安,也算是同病相怜。

赵时安登基为帝,为齐国报了仇。可自己呢,穆浮生有些茫然地想,她想到那一层又一层看不到出路的宫墙,她自己还有机会,拿起手中的剑,驰骋沙场吗?

穆浮生看着赵时安的侧脸,生出一种想要借着这次时机逃离却又万分不舍的冲动。

作者有话要说:“浮天水送无穷树,带雨云埋一半山。”辛弃疾《鹧鸪天·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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