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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春澜衔川·分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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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

什么酒?

韩鸣阳的思路全被密道一事占据,没听明白段禾清在说什么。

他回头看向段禾清。

段禾清已经转身站起,左手攥着弯刀,直直盯着苏雁来:“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韩鸣阳又顺着他的目光望向苏雁来。

这时,又一阵眩晕袭来,他的眼前黑了一下。

酒!

韩鸣阳猛然惊醒——

霍戎拿来给他们喝的酒有问题!

陆照霜面朝篝火背对着他们,平静得与段禾清截然不同。

他端着酒碗凑近鼻端闻了闻,缓缓道:“振衣醉。”

韩鸣阳直觉陆照霜说的是一种毒药的名字:“这是什么毒?”

却是苏雁来答道:“此毒施放分两段,需先做引。引子无色无味,放入饭食或酒水中,人服用后不会有任何感觉或不适。除非施毒者佐以与之相克的药粉。

“药粉粉末细小,不易察觉,通常藏于袖中。使用时一振衣袖,药粉旋即散出,服用过引子者一旦吸入一定剂量,即会失去意识,陷入昏迷。

“故此毒名为‘振衣醉’。

“引子与药粉单独使用时均没有毒性,两样相遇才能致人昏厥。”

苏雁来宽慰道:“此毒只是让你们睡一觉而已,对身体没有任何损伤。”

韩鸣阳现在一点儿也不关心会对身体造成什么损伤。

振衣……

韩鸣阳回忆方才霍戎的动作——他方才说到激动处,的确拍过大腿。

但且先不说霍戎身着劲装,袖口被护腕封住了。

只看他们当时并没有晕眩之感,便能证明霍戎只是趁他们不注意,在酒中放了引子而已。

那是谁洒的药粉自然显而易见。

韩鸣阳与苏雁来目光相接。

他在记忆世界中陪苏雁来度过整个童年,放在真实时间线上不过是过了一瞬。

而在这之前,苏雁来挥了一下手,让霍戎将信拿给他。

挥手与眩晕,正好相继发生。

韩鸣阳对苏雁来道:“你早就醒了,早在我们来到这里之前。”

之所以这样推断,是因为霍戎没法预知他们将会来这里歇脚,恰好将提前备好的加了料的酒挖出来,只能是临时起意,要将他们放倒。

等在林中的霍戎甚至都不知道将要遇到他们。

又是何事让他临时有了这样的打算?

只能是有一个他万分信任的人对他说了什么。

就像,趴在他背上的苏雁来悄然苏醒,没有惊动任何人,只与他商量了这个计划。

苏雁来坦荡颔首,承认道:“我在霍前辈带你们来这里的路上就醒了,是我让霍前辈下的毒。”

她移目看向段禾清:“我不会跟你走的,我要去救哥哥。”

就因为这个下毒?

韩鸣阳疑惑一瞬。

苏雁来知道谢鸿信被困一事,只能是在他们告诉霍戎的时候听到的。

霍戎背着她赶路时,她根本无从得知化章门里发生了什么,怎么能未卜先知并做出对策?

韩鸣阳没时间纠结这个,顶着愈发昏沉的脑袋,他忙对苏雁来道:“我原本就是想去救谢鸿信的,不会阻拦你。你将解药给我,我与你从长计议该如何救援。”

苏雁来无动于衷:“我刚醒来时,只从霍前辈口中得知身后有化章门追杀,但这已经足够了。

“我不想让你们再涉险,尤其是再为我的事涉险,因而我让霍前辈想办法令你们喝下振衣醉的引子。

“那时我还没下定决心,现在知道了哥哥的事,我觉得我可以做出决断了。”

苏雁来直视韩鸣阳:“这是我们一团乱麻的家事,不该再牵连你们。

“霍前辈会保护你们离开,待一切尘埃落定,你们可自行选择是否还要回来。”

话已至此,韩鸣阳知道苏雁来是铁了心不想让他们再插手此事。

一两句无力的劝说已无济于事。

韩鸣阳的身形晃了晃,趔趄了一下。

霍戎一步上前,扶了韩鸣阳一把,没让他直接栽在地上。

段禾清站立的位置距苏雁来不远不近。

此时此刻,段禾清注视着苏雁来的一举一动,肌肉紧绷,仿若下一刻就要冲过去,将刀架在苏雁来颈上逼问解药。

但有一根无形的丝线牵连着他,制住了他的行动。

陆照霜侧头瞥了他一眼,随口道:“既然明知不可能跟雁来动手,不如就坦荡睡去。”

段禾清不甘:“可鸿信……”

陆照霜晃了晃手中酒碗,一挥手,将剩下的半碗酒泼进火堆。

火焰“轰”的一声爆燃,火苗瞬间窜得老高,熊熊火光将陆照霜的面容映得透亮。

“这世上,并非所有恩情都是想还便能还的。”陆照霜将酒碗放到一边,竟是洒脱地就地仰面躺下,“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且放各自行路。”

说罢,陆照霜闭上了双眼,不知是否就这样昏了过去。

段禾清僵持片刻,到底是没能动手。

一阵头晕目眩袭来,他也躺倒在地。

韩鸣阳强打精神:“苏雁来,你自己一个人,要怎样打败谢钧?”

苏雁来道:“此祸由我而起,自当由我终结。”

苏雁来没有透露自己的计划,但韩鸣阳猜得到。

苏雁来与谢鸿信是兄妹,所思所想于某种程度上相仿。

韩鸣阳毫不怀疑她是要代替谢鸿信完成“弑父后自裁”这件事。

“你别……别做傻事……”韩鸣阳的眼皮越来越沉,语速也越来越慢,“……谢鸿信一定也不想……”

话未说完,振衣醉终究起了效,韩鸣阳眼前彻底陷入黑暗。

三人相继倒下,苏雁来与霍戎一时都只是静默地立着,没有言语。

天地间又恢复了静谧,火花炸开的噼啪声弱了许多。

火中木柴快要燃尽了。

静了片刻,苏雁来于阒寂中开口:“我回化章门,前辈便带他们离开。”

霍戎断然放不了心:“此行危险,我与你一起去。”

苏雁来目光扫过倒下的三人,摇了摇头:“他们更需要你的保护。”

苏雁来从怀中掏出一包药粉与那个青瓷瓶,交给霍戎:“这包药粉可引出衔川竹与春澜雪,瓷瓶中的粉末可解绝大部分毒物之毒。

“还要劳烦前辈走一趟见青山,将衔川竹与春澜雪带至黄崖山口,以防有化章门的毒物跑出此处地界去祸害别人。”

霍戎接过东西,拿在手中看了看,又抬头看向苏雁来,还欲再劝。

却见苏雁来抱拳一揖,止住霍戎未出口的话,郑重道:“霍前辈,珍重。”

苏雁来去意已决,霍戎只得抬手还礼,同是一揖:“苏小姐……盼有重逢之时。”

苏雁来微微露出一笑,没再应答,转身去屋侧牵了匹马,翻身跃上,绝尘而去。

霍戎站在原地望着苏雁来的背影隐入夜色。

他明白,此时放苏雁来离去,或许重逢便只在黄泉。

霍戎空叹一声,收回目光,决定先完成苏小姐的托付。

他走去将留下的另一匹马牵了过来。

解开绑在树上的缰绳时,霍戎还在脑海中盘算该怎么将三个人叠在一匹马的马背上。

不过是去牵个马的工夫,等他回到火堆旁,却惊诧发现躺在地上的三人竟然只剩了两个——

陆照霜不见了。

*****

“醒醒——醒醒!”

缥缈的呼唤逐渐变得清晰,韩鸣阳循着声音缓缓睁开了双眼。

最先映入他眼帘的,是段禾清的脸。

韩鸣阳先是盯着他茫然地眨了眨眼,而后似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噌”地一下坐起身。

段禾清迅速移开上身,避免了被韩鸣阳直接撞个跟头。

韩鸣阳一开口就焦急道:“段大哥,苏雁来呢?!”

段禾清的声音堪称平静:“回化章门了。”

韩鸣阳飞快地从地上爬起来:“我们快去追她!”

韩鸣阳站起身后,才惊觉此时已是清晨。

他环顾四周,茅屋已不知何处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扇十分眼熟的大门。

韩鸣阳都有些不敢认。

——这不是鹤天风谷又是哪里?!

韩鸣阳指着古朴大门,难以置信道:“我们、我们怎么回这儿来了?”

话音刚落,韩鸣阳的视线就扫到了旁边被捆住手脚,倒在地上,怎么也起不来的霍戎。

霍戎有型的肚腩正努力一挪一挪,带动他的身体向后去够不远处的一块小石子,想用它磨断绑手的绳索。

察觉到韩鸣阳的目光,霍戎停了动作,尴尬中掺着怒气道:“看什么看!没见过被绑住的人吗?!还不快给你霍前辈松绑!”

韩鸣阳转头望向段禾清,目露疑惑,出口的话却是:“陆前辈呢?”

段禾清摇摇头,言简意赅地跟韩鸣阳讲了讲目前的情况。

陆照霜应是早就察觉到苏雁来醒了,却佯装不知,假装饮下加了振衣醉的酒,趁霍戎不备自行离开。

不用猜,陆照霜想必也是直奔化章门而去。

陆照霜看着他们饮酒却没阻止,是不想他们涉险,要由他自己来解决此事。

但陆照霜也为段禾清留了选择的余地——

他在为段禾清疗伤时,以银针为媒介,往段禾清的经脉中灌注了少许内力。

中了振衣醉,不服解药便不会醒来。

正是这股内力,削弱了振衣醉的效果,令段禾清可以自行清醒。

彼时霍戎刚刚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将他们从山下运上来,完全没有防备,被段禾清出其不意地轻松制服。

段禾清斩断马缰,缚住了霍戎的手脚,便有了韩鸣阳所见一幕。

韩鸣阳听完不免庆幸。

幸好段禾清从霍戎身上搜出了振衣醉的解药,而不是直接用那瓶内脏以毒攻毒。

韩鸣阳觉得就冲这点也要向段禾清道个谢。

韩鸣阳问段禾清:“回化章门救他们?”

段禾清颔首,却道:“你别跟我一起了,太危险。待我走远,你就松开他,之后你与他一同将春澜雪与衔川竹送到山口,正好离开此地。”

韩鸣阳:“那个什么山崖……是什么地方?”

“黄崖山口。”段禾清道,“化章门处于群山合围之地,黄崖山是群山最外侧的一座。出此山口,便是辽阔平原,距此最近的村镇便在平原上。”

韩鸣阳听明白了,但他拒绝了段禾清的提议:“我要和你一起去,听没听说过‘人多力量大’,我没有武力至少还能贡献个脑子呢。”

段禾清:“此去便是以命相搏,不是儿戏,你还是……”

韩鸣阳:“我知道一条通往化章门之中的密道,可以让我们神不知鬼不觉地潜入进去。”

段禾清的话音戛然而止,他盯着韩鸣阳看了又看,通过神情确认面前这人并非胡诌,遂问:“密道在哪里?你如何得知?”

韩鸣阳为防段禾清甩下自己一个人先走,自然不能告诉他:“你也知我有多想救苏雁来与谢鸿信,所以我绝不会诓你。但这个地方不太好找,必须要我带你去才行。”

段禾清明白韩鸣阳心中作何打算,但他的确需要一个在不惊动死士的前提下进入化章门的办法,于是不再多说多问,干脆道:“我们现在动身。”

韩鸣阳:“等一下,霍前辈……”

段禾清将霍戎一直想够的石子往他手边踢了踢,让韩鸣阳放心:“他再有一会儿就能够到石子了,让他干该干的事去。”

霍戎:“……”

韩鸣阳倒不是因为这个,而是他欣赏霍戎的轻功,想着若霍戎能加入救人行动,一定会成为一股强劲助力。

他打算争取一下霍戎。

韩鸣阳对霍戎道:“你一直保护苏雁来,想必十分担心她的安危,不如与我们一同去救她。”

霍戎梗着脖子道:“苏小姐嘱托我要带你们离开。”

韩鸣阳循循善诱:“你尊重苏雁来的决定,并决意完成她的嘱托,这很好。

“但俗话说得好——礼尚往来,你这么尊重苏雁来,势必苏雁来也会这般尊重你。

“你想去救她,这是你的决定,若是你跟苏雁来说了,她肯定也会支持你的想法。

“所以你现在去化章门救苏小姐,是完全正确正直正常且合理的,不是吗?”

这一番话听下来,霍戎半张着嘴,目光定定地望着站在他身边的韩鸣阳。

韩鸣阳看他这副神情,不知是把他说蒙了,还是说通了。

韩鸣阳偏头扫了一眼段禾清,发现他也用相似的眼神盯着自己。

韩鸣阳尬笑:“……很有道理吧,嘿嘿。”

霍戎总觉得这个逻辑哪里不对,却又说不上来,因而无从反驳。

稍微细想想,似乎又该是这个道理。

霍戎纠结几息,决定顺从自己的心意,一咬牙道:“我与你们同去!”

“好!”韩鸣阳内心雀跃,当即上前为霍戎松绑。

韩鸣阳毫不担心霍戎会在恢复行动能力后变卦。

因为像霍戎这样的人,不会轻易许诺,而一旦许诺,就是抵上性命也要践诺。

所谓但求君子一诺,胜得金玉满堂,正是如此。

韩鸣阳:请称呼我为“韩·逻辑鬼才·鸣阳”[1]

霍戎起身问道:“那春澜雪与衔川竹怎么办?”

韩鸣阳:“带它们一起去化章门。”

迎上另外两人询问的目光,韩鸣阳解释道:“苏雁来想让它们守在山口,防止有化章门的毒虫外逃。

“我们直接将它们带去,或许可以把想要跑出来的毒虫堵在化章门里,也算是实现了苏雁来的设想。

“而且我们在化章门中也很有可能遭遇毒虫,带着它们驱散毒虫,还可以防身。”

段禾清与霍戎都觉得此言有理,当即行动起来。

霍戎洒下饵料,伸手在药粉上方呼扇了两下,想让风更快地将饵料的气味散至远处,让衔川竹与春澜雪循着味道出现。

段禾清割下一截衣服下摆,准备系成布袋,用来抓它们。

等待中,韩鸣阳视线扫过鹤天风谷的大门,心念一动。

来都来了,不如……

韩鸣阳跑向门内,冲身后二人扬声道:“我进去一趟,即刻便回!”

*****

苏雁来没用那条密道,而是直接策马光明正大地从大道回了化章门。

一路上,她多次遇到仍在四处找寻她踪迹的死士。

死士持刀围上前来,苏雁来也只是低喝一声“让开”,神色没有丝毫改变。

死士应是看出她是要自投罗网,便不再费力,纷纷上马紧跟在苏雁来身后。

苏雁来一路行来,身后连缀出一条长龙。

她在化章门前下马,牵马款款步入大敞的朱门。

谢钧早已接到死士报信,此时正立在甬道尽头的前殿阶上等待。

他背对天光,在身前投下一片阴影。

苏雁来迎着初升的朝阳,一步一步向她的父亲走去。

在她身侧,一众死士随她一同缓缓移动,他们每个人的手中都持着一柄长刀,刀尖朝着苏雁来。

在刀刃映射出的星点白光中,苏雁来回忆起,曾经谢钧牵着她的手,慢慢走过这条回家的路。

父亲温柔地给她讲墙缝里钻出的每一朵小花的名字,什么“阿冬”“糕糕”“小彩”诸如此类。

她当时信以为真,长大后才知这些都是父亲自己独创。

但她从不觉受骗,反是每每想起,都会会心一笑。

苏雁来仰首,望向高阶之上的父亲。

许是终于被刺目的阳光晃了眼,苏雁来冷静淡漠的面具松动,现出一道带着雾气的裂痕。

他们一家……

本可以很幸福。

作者有话要说:[1]逻辑鬼才:网络流行语,用于形容逻辑非常清奇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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