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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团宠的舞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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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束了半天的学习,皇上与太傅一个走在前面,一个走在后面,回正殿去。

皇上千叮咛,万嘱咐太傅,等到了王爷面前,可要不遗余力地夸他。

眠竹点头应承,皇上喜色。

该怎么说呢,皇上是有些霸道在身上的,又像是胡搅蛮缠,捣了乱还要糖吃的小孩。

这样的人适合做国君吗?

/

这天真热!

沿着回廊走,一点风都没有,阳光越过廊道侧边低矮的树丛,平铺进来,皇上将后面的小米提上来与他并列。

只是想让小米走在外沿,替他遮光遮热,他好有心思盘算着,怎么撺掇皇叔,一块去牧古山庄避暑。

小米知趣地打开扇子,为皇上提供凉风,不,是热的,热风也是一点风。

唉,京城都热成火炉了,皇叔为什么总不肯离开京城呢?

到草原上去,皇上嫣然:还是先琢磨着送什么礼给丹尔克那小子吧,他当上了乌厥首领也不来封信报喜,真不够意思。

牧古山庄离乌厥只有一天的马车路程,那里气候温和,风吹草盛,水深。

只要皇上到牧古山庄,就能见到丹尔克早早地等在那,然后两人一块有得玩,直到皇上离开山庄。

年年如是。

在京学习的三年,丹尔克一向乖巧,没想到人回了本簇后,再见面时变得这般有趣。

丹尔克来山庄的这件事,皇上没有告诉皇叔。

外族大臣入境,按理是要禀报,严阵以待的。

丹尔克自降身份,化身商人,化名古亢,来陪他,足以见其诚心。为了愉快的玩耍,皇上心照不宣地也瞒了下来。

/

待看得见大门时,皇上却没有看见言雨生待在门外,他快速地跑起来,冲进去。

是可忍孰不可忍!这么快就黏上人了?

“你干什么!”

皇上看见言雨生厚颜无耻,贪图元心的怀抱,勃然大怒,一把把他推开。

“皇叔,他是不是欺负你?来人!”

“等等。”

“皇上。”

这个状态?皇上见得元心一脸疲惫,脸色惨白,像父皇死前,慌乱起来。

他捧着元心的脸,冰凉的,拍了两下,拍不出血色,又拭了拭额头,好的,温的,很正常,应该没事:

“皇叔您哪不舒服?然儿给您倒茶,喝口热茶。您这样子太吓人了。”

“臣没事。无需担忧。”

门口守着的人进了来,拿不准这是个什么情况?没有明显的获罪疑犯,只是他们的侍卫头头,言雨生在众人面前,狼狈不堪,他们也跪下,静听吩咐。

小米紧接着跑了进去,见哥哥失仪地跌倒在地,小米不顾皇上怒颜,先扶起了他,再见到王爷接过皇上的茶,神色苍白,似在对他说话:

“然儿,言侍卫只是向我举检有人偷著此污秽之书,他,他很关心我,以至于过于愤恨,情绪激动了些。”

“皇上放他下去,好生休养。论赏,臣过后会赏他,今日就先这样。”

不等皇上答应,小米赶紧遵从王爷的命令带着哥哥出去,可是这失魂落魄的人儿,任由小米怎么拽也拽不走。

元心从言雨生刚刚的希求中看得出来,言雨生是有恨的,恨的不是造谣者,恨的是元心。

言雨生还看着元心,元心被他看得心慌:在他眼里我身上没有一点值得夸耀的地方,只剩下脏了吧,他不走,我有腿,我可以走,走……

走,元心走得神色慌张,又稳健。

眠竹在门口静悄悄地看着一切,那侍卫是谁,在公子心里必定非比寻常。

元心经过眠竹,眠竹默默地跟在元心后面走,直跟着他进了寝殿。

见元心从书架上拿下一个漂亮的盒子,倒出一把五颜六色的糖豆在手上,全吃了,没喝水。

元心对眠竹说他累了,让眠竹没什么事的话,还请带上门出去。

眠竹出门带上门后,手停在门上的条条框框上,良久。

眠竹想问:那个人是谁?公子总不对他说事,可他长大了,不是一句“小娃你不懂”就可以打发了。

却是一扇门,一句他累了,就被打发掉了。

“你护着我,你心里有我!”

言雨生也跟到了寝殿,却被一个黑衣人拿住,扣在了阶梯之下。

言雨生吼叫着:

“对不起,我原谅你了,我再也不问了,过去的就算过去了,你也原谅我刚才的无礼好吗?”

“我们重新开始!”

“你是谁都无所谓,我只要你,你想要什么,我通通给你,别不待见我。”

“别不待见我!”声音穿透隔音效果很好的门板。

好吵,元心躲进被窝里。

好烦,要死的,原谅?没错哪来的需要原谅?吴明——

元心泪如雨下,我错了,咳、咳,我做错什么了?一阵反胃,元心恶心想吐,吐不出来,却流出鼻血来。

他躲在被子里,用手随意擦掉流下的血,还好不多,很快止住了。

“我们重新开始——”

元心又躲进枕头底下,蒙住头,还是有声音,他拉紧枕头。

枕头被他捂得太严实了,不单单阻隔住声音。

眩晕,扭曲了空间与时间,大脑缺氧,只知道为身体的主人尽力争取所剩无已的氧气,而使眼睛失了明,耳朵失了聪,世界失了声。

深入睡眠的元心,跌入迢迢白野,镜像里,他每走一步,脚下就蹦出几束花来。

天上的云层有那么高,这里的世界那么白,他渺小如一粒沙在移动。

迈步生花,元心梦魇,念叨着:“您什么时候来看、花?”

“现在是九月,皇兄。”

“皇兄——”

元心蹲下,花蔓延至小腿,元心小声啜泣。

泪水滋养花骨朵,花藤迅速高涨,没过膝盖,没过头顶,直击蓝天,绿色的叶,棕色的藤,藤上长出刺。

花藤将主人围住,成花牢,不时在风的推波助澜下刮蹭主人的肌肤,它们想要一点点,它们只要一点点精血。

可是不能伤害主人。

开在蓝天之上的花,收获不到主人喂养的精血,无法在白日光下存活。

白日光耀眼,是噬血的鞭笞,生生将花蕊吸食殆尽,一朝枯白,繁盛的花牢像剥了皮的香蕉,向外向下软塌坠地,倒在元心四周。

屏障坍塌,元心灌溉出来的保护色,虚有其表,无法保护自己。

倒地的藤脉,像一根根导火线,失控地从根,传到花,一脉枯黄,为苍白大地着色,化作带着茶红的土壤。

看吧,元心暗想:还是有用的,白色荒芜的地界有了土壤的肥力,再耕耘就好。

茶红色的土壤?为什么偏偏做出茶红色?

“罪臣恭请王爷离开。”

一块杯瓦碎块,出现在蹲着的元心眼尾扫得见的地方,上面雕着兰花草的一络脉叶。

元心哭得更凶了,箍紧自己:“你害的,你害的,你回来——我、我——就原谅你——”

茶水漫漫,新鲜土壤,混着清茶的闷香,侵袭,“父亲——”。

“我原谅你了!”

此刻,言雨生的声音清晰地传到耳边。

这声原谅对元心来说,不是佛光的救赎,而是地狱的呼唤。

“你也原谅我好吗?”

元心止住哭泣,有人请求我的原谅?

镜像里,他瘫倒在地,松懈,四肢舒展,挂住笑容,原来不只我有错,他深呼吸,闭上眼睛。

他人也有错。

原谅我?元心躬身,缩成一团:那我哪里错了?

渐渐笑容缓和。

是?

是活着吗?眼角落泪,泪水同茶水混开,作画的不是血而是红茶,吴明——,救我——

房间外,言雨生说了好多好多话,房间里却久久没有动静,不传出命令,没有声响。

吴明丢开言雨生,簌~,枝叶摩擦声,起风了?

门旁的眠竹侧身看向发出动静的地方,是言雨生跌落花坛,而那黑衣人直冲向着这边,眠竹躲开,吴明破门而入。

花坛里,言雨生被枝叶划伤,骂骂咧咧地起来,午日的阳光,为这场剧打上刺眼的,烦躁的灯光。

四周的回廊,檐下,草丛后面,多的是旁观闹剧的宫人。

若你吼上一句,他们必定轰散,让你捉不住影子,你也就不在意小丑竟是我自己。

毕竟观众雌伏于你的怒颜,不敢取笑于你。

吴明进殿看了一圈,空荡,他掀了帐帘,“嗒嗒”,珠帘清脆,安人心魂,看得床上被子缩成一团,这个炎夏——

吴明扒开被子,在血迹斑点的被子下,他找到了就要窒息的人,他抢过元心用来捂耳的枕头,“太医!吴公公叫太医!”。

吴明抱着虚脱的人出来。

“怎么了?这是怎么了?”

言雨生看见元心被抱着出来,人同衣服软瘫又潮湿,不过半刻钟头,他怎么成这个样子了?

“顾怀!”

“顾怀!”

言雨生要跟吴明抢,元心全身细汗密布,手脚冰凉,拾掇不起来,这人就没有力道,像死了一样。

死了?言雨生疯了般抢人,“给我,给我,快把他给我!”

“走开!”吴明踹了言雨生,抱了人奔向太医院。

论腿脚,言雨生敌不过吴明,现在最紧要的是元心的情况,言雨生没在跟上去胡闹。

言雨生不理解,好好的人,怎么变成这样?

他热乎的手,粘过冰凉潮湿的人,手背上的血迹。

红?

他不过是说了元心几句,没有要元心补偿的意思,若是哪些混账事都是真的,他可以接受,他可以原谅。

言雨生:哪些秘密随先帝都一块入土了,我计较什么,你若爱他,想随他死,那不行,那不准!

人生若只是初见,何来相恨成欢,语罢不休。

/

眠竹:他是谁?

这场喧闹,体力上的较量,眠竹没有话语权,吴明抱着公子出门时,公子的样子,激得他的一阵发麻。

他从小跟着公子,公子哪来的这段深交?把自己弄得半死不活?

这黑衣服的人又是谁?

唉,公子身边的花花柳柳真多。

眠竹自叹不如:公子的命哪里需要轮到他担忧?

正殿里,沉迷书本的皇上,被吴明等一众人越过门口时的喧闹声激怒:

嗯?朕不发飙,当朕是病虎吗?

皇上这时正看得起劲,这本书好甜,讲得是他与皇叔贴贴的千百种方法,书中攻略之计犹可收纳借鉴。

这,唉,外面是炸锅了吗?闹得这么凶!

皇上无奈地拿上关于自己的那一本,出门,去打杀一方。

啧——

他只见着吴明抱着元心飞速离去的背影。

“快点,快点拿下言雨生,”皇上将书甩在言雨生脸子上,“看你干的好事!”

言雨生的嘴角,被书的锋边划裂,出血,他品食鲜血:“哈哈——”

“哈哈——”

他盯着朕干嘛?

皇上一激灵,这人疯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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