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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一个演奏的星期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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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以坐以待毙,她要逃离这里。

但就正当朝奈这么想的时候,西索的攻击到来了,感受到拳风的凌厉,她下意识地在全身都用上了坚,但是西索拳上那强大的念也几乎打破了她的防御,她还是就这样直直向后飞了出去,随着一声巨响撞在了墙上。

她虽然努力守住了那些一经伤到就会致命的地方,但是她还是可以感受到后脑勺有什么温热的液体流下了。

“直到现在了还是想要逃吗?不行哟,要是不用出全力跟我打的话,可是真的会死的。”

西索那带着愉悦的声音响起,朝奈努力撑着墙爬了起来,她现在该怎么办?摆脱西索看来是困难至极的,但是打赢他是更不可能。

她突然一跳猛地向旁闪去,惊险地望着她原本处于的位置,那个还沾着她血迹的墙壁已经深深被刺进了两张扑克牌。

没有时间思考了。

她面对着冲过来的西索,被迫地与他近距离交手,朝奈在她的双臂上裹上了坚对抗着西索快速并狠烈的攻击,她几乎看不清西索的动作,最后她将双手交叉护住胸前,被西索一击打得退后了两米。

“全都是自保型的动作呢,不打算主动出击吗?”西索看上去有点失望。

“你从一开始就是在想着这样的结果吗?”朝奈狠狠地瞪向他。

“毕竟低层的战斗可是看不出你的实力呢,只有两百层用念能力的战斗才可以,所以自然是要观察一下才决定要不要摘下果实啦。”西索轻笑,“那个叫达牙拉的身上不也真的有东西吗?虽然不是你想要的就是了—”

朝奈向前猛然一个踏步,冲到西索身侧打算一个手刀打向他的颈部,但是却被他一下子抓住手腕反折向前一扔。

咔嚓。

很痛,但是临飞出去之前她还是深吸一口气抬腿踹向了西索的胸口,似乎很有效果,他们两个都拉开了距离。

“这才对嘛。”西索的眼神狂热了起来。

朝奈捂着散发着剧痛的手臂踉踉跄跄从原地站起身来,她突然感觉一阵恍惚。

她有点想哭。

在好久好久之前,她明明还正常地在猎人协会做着无关紧要的工作,平时上班就是跟绮多还有皮约恩她们说说笑笑,最大的烦恼最多也就是工作加班做不完。

她以为那样的日常会一直持續下去。

直到帕里斯通那家伙出事之后,一切都变了,她突然做好多事情,甚至是现在这场一不小心就会死的战斗。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或者说,为什么她要执着于救帕里斯通?

是单纯的为了报恩吗?还是她一直所讲的那个「执念」?还是其他的什么...不对,她对帕里斯通说不上喜欢,也不讨厌,那么...

“战斗的时候走神是个坏习惯哦。”

耳边的低语响起之时已经来不及了,朝奈腰侧受到了狠狠一击,让她怀疑自己的腰是不是当场要断了,她迅速忍痛给了西索一个左勾拳,她的右手已经不能用了。

还能撑多久?

在这场毫无希望的战斗之中,她还能做些什么?她的招数说不上是软弱无力,但是西索这个家伙每一次被击中的时候都好像很兴奮地发出怪笑,结果攻势却更加猛烈。

不行了。

这样下去的话绝对会死。

在她全身的骨头都在哀呜之时,她到底在等待什么?

帕里斯通吗?

别开玩笑了,他来这里不就是在现场多增加一个尸体吗?

在朝奈终于跌跌撞撞坐到了地上之时,她感觉自己的视线都染上了一层红色,她只能从这层红色的雾中隐隐约约看见那名小丑走来。

要结束了吗?

但是,她不能死,如果她死了,帕里斯通不就——

“不好意思,可以稍微暂停一下吗?”

朝奈初初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但是当她努力向前方看的时候,一个金色的身影似乎出现在了这个偏僻的小巷里。

...他怎么会来到这里?!

西索果然停止了动作,他金眸危险地咪了起来,转过头望向这个满面笑容的陌生金发男,他似乎见过,是中午把朝奈带走的那个人。

“——你是?”

“哈哈。”帕里斯通毫无压力地笑了两声,“哎虽然我也觉得我这样很煞风景啦——但是那边看上去快要死的那位小姐是我手下的人哦,所以最好不要对她下手哦。”

“顺便一提,我是猎人协會的副会长哦。”

西索一听见副会长三个字似乎兴奮了一下,但又迅速带上了怀疑的眼神。

“哼哼...但是你身上的念很弱呢,骗人可不是好习惯哦。”

帕里斯通作出一副苦恼的样子,“也是呢,说实话我也觉得我现在的这个样子很弱,但是啊,你想想,如果我这么弱的话,也做不上猎人协会的副会长这个位置吧?”

“哦?”西索挑了挑眉。

“所以啊,我是因为中了某个能力才变弱的哦!”帕里斯通似乎完全无视了眼前这个人的危险性,“那个女生找那个东西是为了破解我身上的能力,让我恢復原本的实力为目的的。”

“西索先生知道她说的那个东西是什么吧?”

西索以一种耐人寻味的目光注视着眼前这个自称猎人协會副会长的人,他印象中的副会长似乎确实是长这个样子的。

“听上去还真是有趣,但是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呢~”

“如果你给我的话...”帕里斯通露出了一个游刃有余的笑容,“我就答应在恢復实力之后跟你决斗,别小看我,我可是很强的。”

西索一瞬间就中招了,他嘴角的弧度扯得更大了,也似乎对身后的朝奈失去了兴致,只是用兴奋的语气开口,“一言为定。”

“放心啦,如果西索先生还记得的话,我一定不会反悔,我作为副会长可是很有诚信的。”帕里斯通拍胸口保证。

她差点忘记了,帕里斯通这个人一向不是以□□上的战斗取胜,他是以心理算计对方的高手。

朝奈瞪大双眼,似乎看见西索扔了一张什么东西插在了帕里斯通的脚旁。

那是...扑克牌?!

朝奈像是被点醒了一样,一盒扑克牌里面一共有五十四张牌。

不存在的第五十五意思是,扑克牌里面多出了一张的意思!「媒介」从一开始就在西索身上!

于是西索离开了小巷,与帕里斯通擦肩而过,后者弯腰捡起了那张牌,其牌面是完全空白的,他轻轻一撕将这张牌化为两半。

朝奈顿时感觉身上的压力消失了,她猛地开始咳嗽,把喉头上一直忍住的鲜红全部吐在地面上。

帕里斯通走了过来,蹲在她的身前,拿出口袋里的纸巾仔细擦拭着朝奈的脸,“天啊,没事吧?小朝奈身上好多血,刚才一定很辛苦吧?”

她看上去像没事吗?

朝奈已经无力再吐槽帕里斯通这虚情假意的关心,“你根本不会找他打吧。”

“小朝奈怎么这样说?我说的可都是真的哦。”帕里斯通把朝奈的脸擦得干干净净,“我说的是如果他记得就过来跟我打,如果他回溯之后不记得可就不关我事了。”

不愧是他。

“你从什么时候知道的?”

“我只是不小心路过这里而已啦。”

“认真一点。”

“大概是小朝奈第一次跟我说关于这个人的时候?”他仍然笑容不改。

也就是说,他在明知西索在骗她的情况下,故意一直不跟她说,并且在知道西索如果计划成功会杀了她的前提下,在她快要半死的情况下才慢吞吞地扮英雄进场?

...这人真的是。

帕里斯通期待地望向朝奈的眼眸,这样的话,她肯定会生气吧?会不会产生那种「明明我都这么花时花力救你了,你居然这样对我?!」之类的想法呢,然后她的眼中就会满盛恨意,恨不得杀了自己,但是却因为自己的执念而不能动手...

他一直很享受这种操控棋盘的感觉,经过一步步的落棋,把一个人的心理完全摧毁的感觉最棒了。

尤其是在对喜欢的人的时候。

他可喜欢朝奈了。

但是,这名浑身染血的少女眼中,并没有他想要的那种情绪。

没有爱、没有厌恶、没有喜欢、没有憎恨,但并不是没有情绪,但是帕里斯通看不懂那种情绪,是他所没见过的。

他很擅长对人的心理分析,所以才能针对人心理的弱点一一将其击破。如果只是单纯地因着沉沒成本而不肯放弃他的「执念」的话,应该会因为自己受到的待遇而感到不公而恨他才是。

“下次别这样玩了,我死了你不也死了,很危险的。”

那她自己呢?

帕里斯通心里突然出现了一丝烦躁,一种对于无法掌握之事的烦躁,他好像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但是朝奈已经在他思考的时候扶着他的肩膀站了起来,她简单地看了看帕里斯通手腕上的表,“喂,时间快到了,在回溯之前你还想做些什么吗?”

算了,反正他可不会有毁不掉的东西。

帕里斯通隐去了眼底复杂的情绪,重新挂上了完美的微笑假面,把走不稳路的朝奈手臂放在他的肩膀上。

“下午看的那家古董店在附近哦。”

“所以?”

“好久没弹过钢琴了,小朝奈陪陪我吧?”

朝奈真想好好研究一下这男人脑子里在想些什么。

“........你喜欢就好。”她觉得她已经没有力气跟他闹了。

“小朝奈真好,我好喜欢你哦。”

朝奈迅速做了一个呕吐的姿势。

总而言之,深夜无人的大街上出现了一个诡异的场景,一个健壮的金发男人笑面春风地拖着一个半死不活血染全身的年轻女子闯入了古董店。

希望不要有人看见,她不想成为这个城市的都市传说。

不过既然可以回溯的话那就没关系了。

朝奈无力地瘫坐在古董店里的旧椅子上,空气中血腥味混合着古物专有的那种木质香味,她微微抬眼看见帕里斯通坐在那架钢琴前测试性弹了一个音。

“呀,还可以弹诶!太好了!”

“...嗯。”

窗外的月光撒在了帕里斯通的侧脸之上,与他的金发相倒映,竟美得不可方物,他修长的指节落在那已经微微染尘的旧钢琴上,似乎这架钢琴从制造开始就是专门为他而准备的。

“小朝奈想听什么?”

“会弹流行曲吗?”

“如果认识的话都会弹。”

朝奈转了转眼睛,其实她也不经常听歌,但是她说出了自心中出现的第一个歌名。

“...マーサの夢(玛莎之梦)。”

“那首啊,好像确实流行过一段时间呢。”

帕里斯通的手指落在了破旧的琴键之上,发出来的琴音因为岁月的摧残而并不清脆,但是却也为这首歌添了一分韵味。

连朝奈也不自觉地跟着旋律哼唱起来。

〖マーサ、マーサ、どんな夢を見たの?

(玛莎、玛莎,你做了什么梦?)

何度も何度も、その人の夢が繰り返される。

(一次又一次重复梦见那个人。)

マーサ、マーサ、恋に落ちないで。

(玛莎、玛莎,你不要动心。)

あなたは愛の意味を知らない。

(你不知道什么叫爱情。)

マーサ、マーサ、どうして彼を愛しているの?

(玛莎、玛莎,你为何墮入爱河?)

その人は愛を知らない。

(那个人从来都不懂得爱。)

マーサ、マーサ、いつになったら夢から覚めるの?

(玛莎、玛莎,你何时从梦中苏醒?)

マーサ、マーサ...

(玛莎、玛莎......)〗

古董店墙上的时钟一分一秒地运行着,嘀嗒嘀嗒的声音与二人的弹唱之韵互相配合,一步步走向结束。

〖マーサ、マーサ、あなたにはわからないわ...

(玛莎,玛莎,你始终不明白...)〗

十二点的钟声响起。

曲终了。

作者有话要说:这首歌不存在,作者自创的,请自动把日文脑补为猎人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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