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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racter：HISOKA MOROR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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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介意的话，要不要一起吃个晚饭？”

“...为什么你会在这里？”

柔顺的黑色长发如瀑布般披在肩上，拥有着近似女性般精致容貌的青年正睁着那对黑沉沉的猫眼盯着眼前的这位突然出现的不速之客。

地点是在某一栋残旧工厂大厦的背面，外部的墙壁全是乱七八糟的涂鸦，周围人烟稀少，看上去像是小混混聚集开会才会来的地方。

红发的小丑笑着回应：“啊—怎么说呢，伊尔迷你刚才又做任务了对吧？我感受到熟悉的念压所以就过来了～”

“原来如此，按理来说只有出手的那一瞬间才会释放出来，其余时间我都用了绝...你动作未免也太快了。”

“所以去不去？一个人吃饭好无聊的～”

“接下来没什么特别的事，勉强答应你一下好了。”

伊尔迷斟酌半晌后点了点头。

天色已晚，虽然现在只是黄昏时段，但刚刚下完雨的天空完全遮蔽住了原本应该出现的夕阳光晖，无比暗沉。空气中充满了雨后特有的那股青草味。

两个人对吃的都没什么讲究，所以选址是普通的家庭餐厅。他们选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了下来，内部稍微有点吵闹，不时传来来自小孩子的「我要吃布丁！」的声音。

不过如果连这种程度的嘈杂都忍受不了的话就没办法在城市生活了呢，西索无所谓地想，随便点了个四重芝士通心粉。而伊尔迷则是点了菜单头版的那个黑蒜意面。

“那个东西听上去就相当不妙哦～真的要选这道吗？感觉像是餐厅为了引人注目的特意设计的奇怪菜式，平时应该不会有人点的。”

“没关系，因为不太想花时间去想吃什么。”伊尔迷倒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更何况，你找我肯定不只是因为一个人吃饭太寂寞这种理由吧。”

确实如此，西索挑了挑眉，被看穿了呢。

“你没有察觉到吗？今天的异常。”

“嗯，确实有这么想过。”虽然西索没有直接点明，但伊尔迷仍然明白了他的意思。“有一种经历过很多次的感觉，嗯...既视感？是这个词吗？”

“果然呢～”西索哼哼笑了几声。“无论做什么都好，都带着这种奇怪的感觉。再怎么说，也有点异常了，看来不止我一个人这么想。”

他的话音刚落，餐点就被服务员端上桌来了。芝士通心粉就是普通的芝士通心粉，散发着浓郁的奶香味，吃上去也是普通的好吃。但是望着眼前面无表情把盘中冒着诡异气味的意面往口里塞的伊尔迷，西索不禁由心发出敬佩。

“...你还真的吃得下去啊。”

“有什么问题吗？”

“不，当我没说。”西索换了个话题，“话说回来，今天发生了有趣的事情呢～”

“嗯。”伊尔迷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我刚才下午遇到了一个女人。”西索说道。

“你前女友？”

“怎么可能呢～”他笑了笑，“是一个黑色长发的女孩子，长度比你要短一点。要说的话也不是陌生人了，在几年前见过一次面，然后就被吓跑了。”

“你对她一见钟情了？所以找我来谈该怎么办？”伊尔迷猜测，“嗯，我对这方面不太熟悉，不过你可以试试...”

“都说不是了～”西索再次否决，“见到她的那一瞬间，产生了一种新鲜的感觉，我觉得很有趣，因为只有她是排除在「熟悉」之外的。当时在下雨，她没带伞，一副很苦恼的样子，我就走去送她一程顺便去吃点下午茶了。”

“原本是想邀请她共进晚餐的，但是她似乎有个金色头发的同伴，不知道是不是她男朋友，所以就放弃了。”

“我明白了，这就是你放弃对她下手的原因。不过你原来会在意这个吗？”

“别开玩笑了～你不觉得她这个人很让人在意吗？”

“那确实很特别。”伊尔迷认同了，“你觉得她跟今天的异常有关？”

“对了，有件事没跟你说。”西索像变魔术一样握起拳头，张开时食指与中指间出现了一张空白的扑克牌，“她似乎在找这张东西呢～今天早上突然出现在我的身上，实在是太奇怪了，这么一看果然不是巧合。”

“你打算调查一下？”

“如果她是导致这场异常的人，又或者是知情者...以这个作为前提来进行思考。”西索轻声开口，勾起了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容，“那么，我想试试看，把她杀掉之后，事情会变成什么样子～”

“为什么？”伊尔迷问道。

“因为啊，以我的角度来看，这一天应该在不停不停地重复，所以才会产生那种感觉～”西索随意地解释，“但是我也不确定是不是这样，也不是非做不可的事，只是想试试看这么干会发生什么事而已。顺便还能跟她打一场，何乐而不为呢～”

他把夺走他人性命这种事说得相当稀松平常。

“重复吗？”伊尔迷微微侧首，好像陷入了思考，“不一定吧？”

“嗯哼？”

“因为，既视感这种感觉，就算不是今天，在每一个人的人生中也出现过好几次吧？在某一个瞬间，突然毫无依据地觉得眼前正在发生的场景好像在哪里见过，但是马上又会消失得无影无踪，这是人人都会有的经历。”伊尔迷低头吃了一口意面，继续说道。

“——如果按你的这个说法，难不成这个世界重新启动了好几次吗？”

西索闻言停止了手上的动作，他盯着伊尔迷那对没什么感情的双眼，桌上的空气似乎僵硬了几秒。

“...这种像是在深夜档里才会出现的阴谋论观点没想到也会从你的嘴里说出来啊～”

这种无厘头的猜想自然不会被认真考虑。最多在晚上睡觉之前无聊的时候才会思考这种事情吧。

“本来也只是随便说说的，不用当真。”伊尔迷点点头，“不过，既视感这种东西，究竟为什么会出现呢？”

话题突然转去了奇怪的方向，不过他们两个也不是在进行什么以一个主题为中心的严肃会议，所以倒是没关系。

“说到这个啊—之前看见过一个说法，这世界上奇怪的事情有很多不是么？既视感的存在，说不定就是说明这个世界并不是一条一边画一边前进的线，而是一个早已已经完成的直线，所有人只是行走在上面罢了。”西索缓缓说道，“也就是说，我们每个人都只不过是一个已经完成的故事中的角色～大概是这么个意思？”

伊尔迷认真听完后回道：“倒也不是没有道理。啊，就比如说预言类的念能力者？又或者所谓的预知梦？能看见未来会不会间接代表着未来已经安排好了，他们的能力只不过是提前剧透了而已？”

“是命运预定论呢～”西索吃得差不多后，喝了口餐点附带的葡萄味气泡水，“但是，如果世界是已经安排好的，那安排的那一位是谁呢？”

“算了，这么一直想下去的话会越来越复杂的。”伊尔迷摆摆手，“你也不是会思考这种哲学问题的人吧。”

“说的也是呢，这种事情跟我也没什么关系。”西索爽快地承认了，“只要这个世界能让我玩得开心就好了～”

对西索来说，世界不过就是他享乐用的游乐场，他只管在里面玩就好了。一般人去游乐场玩的时候，所注目的点自然都会是里面的措施好不好玩、自己开不开心。

没有人会去在意这个乐园是谁建立起来的，也不会特地去关心措施是由多少根螺丝钉和电线组成，纯粹就是在浪费时间。

不知道伊尔迷在想些什么，他的那张脸一直都像被固定住了一般，喜怒哀乐都不显于色。长发的青年转头看向窗外的天空，冷不丁地冒出一句：“那个女人的名字叫什么？”

“嗯？好像是叫朝奈...怎么了，你也对她感兴趣？”

“啊。”

“？”西索问号。

“不，什么都不用在意。”伊尔迷似乎不打算多说什么，“你等下要去实验一下你刚才的想法吗？”

“不出意外的话，是的～”

“好，那么今天就到这里吧。”伊尔迷站了起身，准备离开。“我也该回去了。”

“咦，等等。”

“还有事情吗？”

“我们这一餐不是AA制的吗？一个人先走未免太犯规了哦～”

“你一开始没说过。”

“嘛...那我请吧。”西索自知再纠缠下去估计也没用，就这样目送着伊尔迷的背影离开了。

那么，接下来...就去会会她吧，西索想，不过啊，他难道是什么请客体质吗？下午的甜点也好，刚才的晚饭也好，都是他付钱会不会太过分了。

他默默地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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