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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隐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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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番确认之下,知道楚添辛确实已经无碍,季庭泰才松口气,稍稍放心。

季庭泰紧紧抱着他,一刻不舍:“十六……”

他才喝了补药,随手一放药碗,又立刻抱紧了他。瓷碗没有放稳,晃荡晃荡,骨碌滚了两圈滚下桌,碎成数块。

楚添辛将哥哥的紧张尽收眼底,知道他的紧张皆源于自己,心里的甜蜜几乎要溢出来。

“哥哥不怕,十六就在这里,十六永远在哥哥身边。”

“这么冒险的事,怎么都没人拦着你呢?枫亦他们都是死的吗?”

不害怕了,又开始生气了。

然而这也说明哥哥精神好了,只要哥哥病愈,就算要星星要月亮他也想办法弄来。

虽然他生气哥哥瞒他这么大的事,但现在哥哥已经没事了,那么“算账”也该稍稍延后,他要好好享受享受哥哥的疼爱。

这么大的危险,哥哥肯定担心坏了,必然要时常过问,说不准,还会日日夜夜缠着他,只和他好,不搭理别人,这样,哥哥就是他一个人的了。

自己可得好好表现!哥哥习惯了,就离不开他了!到时轻轻一吓唬,哥哥就哭着不许他走,自己说什么便是什么……

楚添辛越想越激动,越想越高兴,一个没收住就扑在季庭泰怀里,仰起绯红的脸看他,眨眨亮晶晶的眼睛:“哥哥~”

季庭泰:“……”

这孩子怎么这么高兴?

“我没同你玩笑,这种事,以后再不能有。”说罢,他朝外唤道,“进来。”

“哥哥……”楚添辛张张嘴,却遭哥哥一瞪。

“闭嘴,待会儿再训你。”

楚添辛低头,藏起抿笑嘴角,偎在季庭泰身边,看枫亦绿绡被季庭泰骂得抬不起头,怕近侍看见自己不仅不替他们求情还偷着乐,忽觉不好意思,更往里藏藏,一只耳朵听心跳,一只耳朵听训导。

“……”

季庭泰看着躲在怀里不知何时睡着的孩子,一阵无奈。

修长手指捂上暴露在外的耳朵:“当真解了吗?”

“回侯爷,毒确实已解,陛下无恙。楚及卿暴毙。”

季庭泰不觉嫌恶蹙眉:“不必管他,只拉去乱葬岗。”

“是。”

“往后,再不可让他如此冒险。十六有半点差池,我唯你是问。”

“是,属下谨记。”

“下去。”

“是。”

帷帐散下,流苏曳动,遮去榻上之人苍白面容与微红眼眶,遮不住悔恨叹息。

“傻十六……”

恰好是午睡时候,加之食困,劳神,季庭泰轻轻动了动,把楚添辛放好,自己则在一旁同他小憩。

却说楚添辛早就有着离了他就睡不安稳的毛病,经历这么一遭,更是提心吊胆,一时听不见哥哥的心跳就开始胡思乱想做噩梦。

“哥哥!哥哥!”

他猛然惊叫,大汗淋漓,呼吸急促,双手抱头,不住踢蹬挣扎。

“哥哥!哥哥!”

“怎么了怎么了?”季庭泰被他惊醒,赶紧坐起来抱住他,不断摇晃,“不怕不怕,十六,乖乖,醒醒,哥哥在这呢,哥哥没事,十六快醒醒。”

“哥哥……”

楚添辛猛然睁开眼睛,瞪着前方久久不言,瞳孔无神,只大口喘息,良久回神,伸出胳膊紧紧搂着他,闭着眼睛平复心绪。

季庭泰看他似乎好些,醒了神儿,分出心去拿手帕擦汗:“乖,没事了,没事了。”

楚添辛盯了他半晌,磨磨蹭蹭凑近,挨着他的肩头,小兽般蹭一蹭。

见他无恙,季庭泰拍拍他的手作安抚,随后起身绞了手帕给他擦脸:“喝点水缓缓。”

他摇头,又点头,草草呡一口,放下茶盏后又去寻季庭泰。

楚添辛牵着他的手,放在唇边一吻,说话间,热气喷在指间,痒痒的。

“以后,别再做这种事了。我不是一定要做这个皇帝。”

“嗯。”

他敷衍答应着,心下别有较量。

既然已经坐上这个位置,又岂能不争?这是一场无休止的争斗,斗死了一个还会有下一个,不到死不结局。

他只希望以后真的能太平,不然,他实在没办法控制自己,面对十六遇险无动于衷。

“哥哥说话算话,可不许骗我。”

他久久看着楚添辛,凑过去,捧起他的脸细细密密地吻他。

“哥哥,”他嗔怪撒娇,不舍推开,“哥哥需静养,快别招我。”

季庭泰脸红一瞬,又很快若无其事地撩拨。

“谁招你了?我不过是看十六可爱,情动难抑,就想亲你。”他故意松开抱着他的手,与其十指相扣,“不止想亲你,还想抱你,搂着你,这里……想咬你。”

牵着他的手一路摸到最下面,明显听见吞咽声,呼吸加重,季庭泰得逞般笑笑,像偷腥的狐狸,主动挺挺小腹,贴在他滚烫的掌心。

“好饿……”口中叹息,无辜委屈。

鼻血滴在榻上,嫣红夺目,楚添辛变了脸色。

他起身跑出去。

“哥哥讨厌!我不理你了,哼!”

季庭泰等了一会,不见人回来,自知逗的过了,也不好意思明说,自己爬起来想去找,却被连江挡住。

“侯爷,陛下吩咐,您不能出去。”

又软禁?

季庭泰愣了愣:“可是陛下……”

“侯爷安心歇下,陛下明早就来。”

床榻昵语不便示人,若一味闹腾,也不甚妥当,季庭泰默默回身,思忖自己是不是太过分,明明十六是体贴他,结果自己还不识好歹“欺负”人家。

却说楚添辛只着中衣便跑出去,殷红的血从指缝间涌出,洇湿天青衣襟,仍在不断往下流,捂也捂不住。

“陛下?!”

鼻血怎么也止不住,楚添辛换了绢帕捂着鼻子,不一会儿,绢帕便吸满了血,犹自往下滴落。他连连摆手,示意枫亦回去拦住季庭泰,自己则急急回天乾殿召见太医。

“陛下气血两亏,静养为宜,房事上还需克制,心绪激荡,于圣体无益。”

楚添辛默不作声,只挥手屏退下人,沉声道:“是否危及性命?”

太医惶惶跪地:“陛下万安!只消好生休养,便不会危及龙体!”

铜镜中,他面色苍白,满脸疲态。

太医低着头隐匿存在感,大气不敢出。

枉费先太子悉心照料,好容易养好的身子,短短一日大喜大悲,当年算计留下的旧疾隐隐作痛,加之未能及时解毒,身体被反复摧残,如破旧茅屋,处处透着破败。

“召国师。

“朕是不是活不久了。”

他盯着手帕上刺目的红,心口密密麻麻的疼渐渐散去,平静无波。

“若天欲亡我,还望国师明白相告。”

国师暗自发笑:这个楚添辛是越来越不像他自己了。

“臣不敢。天机不可泄露,纵知天机,亦不可逆。”

国师退后,他抚着自己的心口,愧疚懊悔。

他自然知道旧疾从何而来——当年为苟全性命以图后报,他不顾劝阻兵行险招,一桩桩皆有报应。

枉费哥哥悉心照料多年,自己却不珍惜,一味糟践身子,以致今日……

若早知有与哥哥相逢的一日,他必不会那般糟践自己。

这样去见,只怕露出端倪,教哥哥担忧,不如先休养,再见不迟。

暖阁书房,楚盈硕抓着毛笔,歪着脑袋看贵妃,满腹不解。

“父皇抱恙,母妃何不去侍疾?”

“皇上就算抱恙,依然忧心国事,我去侍疾多有不便,不如少去为妙。”

楚盈硕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在贵妃教导下习字温书,过了半晌忽然抬起小脑袋:“太傅也不舒服,母妃,儿臣想去看看太傅。”

约莫有半个月了,他没有再去尚书房,就算去了,也是他人代劳,总不见太傅身影。

先前父皇教导他,弟妹面前要有兄长的样子。五皇弟要再过两年才能入尚书房,眼下他是唯一皇子,自然要懂事明理些,才能给弟妹做好榜样。

“母妃又没有拘着你,硕儿何故总想离开母妃?”贵妃玩笑着捏捏他的耳朵,“你才多大?季太傅在宫外,难道我放心你独自出门?”

虽说不疼,楚盈硕还是忍不住扒拉扒拉耳朵,似小猫搔痒:“母妃~我才不要离开母妃呢。儿臣要做弟妹表率,太傅抱恙,理当慰问,母妃怎么连太傅的醋都要吃?”

“……快写吧,写完了还要背书的。今日背不好此篇,明日还罚你抄书。”

“母妃~”

出了楚盈硕所居偏殿暖阁,行在清冷萧瑟的大殿,花一般的年纪却早早感受到冬日孤寒,北风如有形,将花叶催折。

贴身侍女见她心情不佳,遂命其他人皆退下,自己扶着美人入殿,坐在廊下。

“娘娘,皇上许久不来,而今抱恙,娘娘何不去探望?”

贵妃扯扯嘴角:探望?去哪里探望?芙露殿吗?

“陛下为他连命都不要,在意到如此地步,恐先太子亦不能及。”

“娘娘,那您……”

女子深深叹息,无力望天,几只孤雀掠过宫墙:“亏得他是男子……我只求硕儿平安。”

任楚添辛如何宠爱,季庭泰始终不会有子嗣,如此,便不会有人为他的孩子清除障碍,伤及楚盈硕。

虽说楚明奕记在皇后名下,虽说皇后母族势大,与她相差无几,可皇后数次暗害季庭泰,楚明奕注定登基无望。楚添辛早已不入后宫,楚盈硕是唯一继位人选,无需她分神,楚添辛自会帮她盯着后宫,保楚盈硕平安。

“娘娘……”

贵妃回神,笑着安慰彼此:“好在我有硕儿,只是其他膝下无子的姐妹,可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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