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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三尸九虫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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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把握吗?”

在林霜醉迈步走进正殿之时,宗黎抓住她的衣袖,小声问她:“师兄叫来的都是些学究泰斗,王女恐也刁钻,你能应付的来吗?”

林霜醉悄悄回答,神采飞扬:“没问题,雕虫小技,再说。”她朝身后一抬下巴:“我有证人!”

宗黎看着这从尚衣局,尚食局,后妃寝宫抓来的侍女。

这算个什么证人!

小宗公子呆若木鸡,小林公子身心舒畅。

“小林公子,请。”

国师伸手向大殿中央指去。林霜醉望去,殿中的高座空空荡荡,闲置已久,王女端坐在略微侧边的案后,另一侧整齐站立着数位身着异袍的长者,神态各异地望着她。宗黎又拽了拽她的袖子,欲言又止,林霜醉便拍了拍他的手作安慰,大步迈上殿中。

“在下林喜鹊,见过王女殿下,各位大人。”林霜醉大大方方地行礼致意,目光扫过队尾的宗黎时冲他眨了眨眼睛。小宗公子生的朗目疏眉,皱眉沉思的难得一见。他不理会林霜醉的逗弄,径自站在大殿的阴影中。

“小林公子所说,这周遭恶疾都是由虫子引起的,何出此言啊。”站在队首,年龄最为年长的老人扶着拐杖说道:“难道中原士子,也相信滇南的蛊虫之说?”

一声冷哼从殿堂的最前方传来,蒙姿抱臂冷眼看着林霜醉:“哗众取宠。”

林霜醉不羞不闹,转过身闲庭信步绕道尚衣局的侍女身边,拿过最上层的衣被,轻描淡写地问她:“这是何宫的被褥?”

侍女腰间系着“衣”的牌子,看着一袭红衣,风流倜傥,眉间点痣的少年有些出神——两日前的深夜,尚食局的侍女前来借宿,灯火昏暗,记忆有些模糊了,只是一双杏眸太过相似。

借宿是侍女,这可是中原的林公子,想来中原人的长相大相径庭吧。她抽回思绪,小声回答到:“这是,小王妃殿中的被褥。”

林公子一边打开一边询问道:“确定是没清洗过的吗?”

侍女轻轻点头。

“林喜鹊!”

蒙姿脸色格外难看,多么荒谬可笑!一介外男,抱拿长和国主的被褥,还要在大殿中打开抖动,传到他国长和王族的脸面还要不要了!

林霜醉充耳未闻,自顾自学着侍女的模样点头,打开,就听“哗啦”一声,五六片白色节片“叮叮当当”地掉落在大殿的大理石地面上,清晰可闻。

“这!”

“这是何物?”

“看着像是......透白的笋片。”

诸臣议论纷纷,更有甚者向前迈了几步,似要一探究竟。

“哎,”林霜醉伸手一拦,将:“都说了,蛊虫,蛊虫,不想得病就别离这么近。”

殿中的臣子惊呼着后退,推搡间错出间隙,蒙姿身体前倾,紧握扶手,林霜醉背手闲逛的身影挡了个完全。

“林公子真会说笑。”

一言不发的国师此时开口,从列臣的阴影中走出,带着笑意盈盈道:“被褥这等私密处,出现这样的节片必定瘙痒难耐,可宫中从未有此等消息,谁知道是不是下面人不讲究,收拾的时候掉落上去的。”

林霜醉反应很快,当机立断地问向侍女:“国王殿中被褥的怪片,是偶然现象,还是时有发生?”

尚衣局的侍女怯懦地看来国师一眼,得到对方鼓励的眼神,随即小声开口:“就是这些日子......送来的都有,加上宫内外的传闻......我们又不敢声张,怕......”

怕被妖女报复。

大殿之中鸦雀无声。林霜醉点头正欲开口,只听折扇开合清爽一声,国师捏着扇子走到侍女面前,含笑道:“所以,你们就在宫中口口相传,蛇精作怪喽?”

他走到殿中,向王女拱手行礼:“殿下,还需彻查这宫中侍女,看来流言就是因为她们的见而不报才产生的。”

此人一改敬重之意,凤眸中精光乍现。王女侧身坐在软垫上,捏着杯盖微吹,抬眼美目流转间,侧殿的金银玉石装饰顿时黯然失色。林霜醉隐约觉得来者不善,又说不出怪异在何处,措手不及地愣怔在原地,满是惊讶地看向折扇轻摇的红衣官人。

“国师大人似是本末倒置了。”

少年高声朗朗,明亮地响彻大殿,余音绕梁。宗黎仍然站在队伍的末位,浅色眼睛像洱海平静的湖面:“林公子在说病因,国师大人想要处置流言转播,也要听闻林公子所言蛊虫为何物吧。”

王女似是被逗笑了:“中原对南疆秘术倒是心领神会了,怎么,难道滇南真的有养蛊害人的手段,倒是林公子比我更了解了。”

宗黎不卑不亢地问向林霜醉:“林公子,这蛊虫的蛊字,是由何转变而来?”

“器皿养虫,是为蛊;把人当作器皿,虫以人体为生,在中原人眼中也是一种蛊。”林霜醉接过宗黎的话,手指着地上的节片:“想来宫中娘娘腹痛难耐,都是体内有此等吸食血肉的虫子。”

不叫蛊虫,林霜醉想,准确来说是寄生虫。

滇南民族众多,民风各异,六诏王室和部落贵族酷爱生食猪皮,此乃病因的来源。

猪肉颇为匮乏的时代,在寻常百姓家难得一遇,如今更是滇南盛节“付哇勿”的前夕,豕作为滇南民族祭祀的必备之物,只有王公贵族们才能有机会享用。

王女蒙姿,母族占城回回,信仰大食教,不食猪肉,就没有得病,自是王宫中少有不得腹泻症状。

腹痛,腹泻正是这种肠道寄生虫病的典型症状,移行入脑时,的确会诱发脑病和癫痫。

这种体内有寄生虫的说法,在神鬼之论众说纷纭的滇南,不如“蛊虫”来的简洁明了。

蒙姿的态度转变得很快,语气婉转温柔,借坡下驴,笑着同诸臣商议:“既然林公子已然得知是蛊虫,那就由林公子来抓拿下蛊妖人吧。”

天崩地裂。

蛊虫是来做解释的,下蛊的操作就大可不必了!

咱是医学生,又不是学侦察的!寄生虫本就不需要人为传播,就算真的有下蛊,难道还要替你抓人不成?

大殿之中,群臣细碎的交谈,或疑或信的眼神打量着林霜醉。她此时已被长和君臣的反复无常,前后不一而感到莫名其妙,哑口无言。前日里谦逊温和的官人站在殿中,凤眸阴翳,看不清神色。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女人刺耳的尖叫声撕破沉寂,万籁俱寂的后苑,骤然间惊雷炸起,黑色潮水般的侍女们从四面八方涌入正后方最高大的宫殿,此起彼伏,失去秩序的叫喊,细琐的哭声在宫中蔓延。

紫裙美艳华贵的少女没有丝毫迟疑,提裙疾步又稳重地冲出了大殿,头上琳琅满布的银饰甚至没有怎么晃动,就如同定海神针般矗立在后苑第一进最高的石阶上,俯视后苑出现的密密麻麻的人群。

王女扫视一圈,举起右手在头左侧击掌。

她三声击掌的声音还没有手腕上银链敲击的铮鸣声大,混乱无序的后苑瞬间群蚁排衙,给她让出一条宽阔得能三人并肩而行的道路,直通那座在后苑中最富丽堂皇,雕栏玉砌的宫门。

宫中女人的痛哭声不绝于耳,王女只是刚刚小跑上几层台阶,门口的侍女就自动退到了一边,将幽暗猩红色的入口敞露在众人面前。

饶是密室逃脱的狂热爱好者,在看到这森严又透着诡异的大门时也有些恶寒,这公主殿下径直勇闯而入,林霜醉暗暗佩服。

入目的颜色是暗沉的猩红色地毯,在昏昏欲睡的几盏微烛的映衬下十分可怖。从大体上来看这座宫殿的内饰比起前殿更加奢靡沉醉,不仅是金银的点缀,青蓝灼目的孔雀羽被,桌上巧夺天工的各式玉瓷白色象牙制品,无不体现着宫殿主人高不可攀的身份。

王女推开的大门带给这座昏暗的宫殿久违的光明,林霜醉看见衣衫不整的男人倒在地毯上,脚边的酒盏银器滚落一地,身边跪着的女人仅着轻如蝉衣的薄纱蔽体。

她回头去看,宗黎果然早已止步,连台阶都没有走上。

林霜醉抬手扯下墙上的孔雀羽衣抛在那女人身上,王女走到瘫倒在地上的男人身边时,脚步都是铿锵有力的。

直到她看见男人满面潮红的脸色骤然惨白,瞳孔忽大忽小,呼吸急促。

蒙姿整个人一软,被林霜醉伸手一把才重新站住。她感激地看了林霜醉一眼,气息有些不稳地对着侍女说:“把国师请进来。”

“阿爸,”她轻轻跪在父亲身边,尊贵无比的王女瞬间哽咽:“阿爸,你醒醒,阿爸……”

林霜醉快步上前,伸手按住这位头发花白的中年男子颈动脉的位置,感觉这脉压跳动的速度急转而下,前几秒还大汗淋漓的人已经呼吸骤停,彻底地摊软在那里,陷入了彻底的昏迷。

蒙姿用力摇了摇了父亲,伸手向他的鼻息探去,像是触电般抽搐着缩回。

林霜醉看着这道跪立着的,消瘦漂亮的身影逐渐弯下了脊梁,安静地匍匐在父亲的身体上,好像南诏王这些年久病以来,他每次苏醒,入目的都不是年轻美艳宠姬,趴在病床边的女儿。

王女沉寂缅怀父亲的时间并不长,就是国师协同宗黎匆匆迈入殿门的那一刻,她已然正襟危坐,跪在老南诏王的遗体边,看着那位和自己年龄相仿的妖冶宠妃落在地毯上的影子,抬头的瞬间泪水滚珠而下,声嘶泣血。

“阿爸发病,你为何不及时上报?”

宠姬不到二十岁,衣不蔽体地暴露在外男的视线中,足够令她羞愤致死,更何况还有如此狠劣的指控,声泪聚下:“大王突然倒地,晕厥发疯,是这个月来常有的事,我也不知……”

“你不知!这个月常有的事你知而不报,就看着他变成这样了,你不知!”蒙姿美眸通红,说出的话是咄咄逼人,步步紧逼:“近些日子里,附近诏王病死的有多少,阿爸日夜与你纠缠,你在他发病时倒是躲得远远的!”

国师挥了挥手,有人上前将王女扶起,更有几个壮汉拽着宠姬,不顾女人声嘶力竭的反抗,所有侍女和侍卫都恍若未闻,看着她被拉扯出了宫门。

国师走到已经彻底傻眼的林霜醉身边,躬身行礼。

“林公子既对南诏病情了然于胸,大王病逝,还望公子救治滇南众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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