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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第 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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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渊不知未来的老丈人对他的大胆野望,病好之后他开始了规律的听政上学的日子。皇子们到了一定的年纪都会到朝堂听证,大周这是所谓的听政很多时候真的就是字面意思,在那听着就是,景渊院目前就是一摆设,朝堂诸事纷纷扰扰都与他无甚关系。

大清早的从早朝上解脱,景渊也歇不下来还得去上书房继续念书,大皇子、二皇子因为领了差事脱离了苦海,而他虽开始上朝听政却还没有正式的差事,所以还是得和一杆子年幼的弟弟们一起念书。

因着这一刻都不得闲的日程安排,景渊一直找不到时间出宫,好不容易等到了休沐日才找到机会,他立时出宫准备要去调查那日事发的那家青楼。

刚出宫门,一旁的小太监曹顺安见他在路口站定不动,便兴冲冲地问道:“殿下,咱们这是要往哪儿去?”曹顺安年纪不大,许是以前也没多少出门的机会,这会儿看上去比景渊还激动些。

景渊没回答他的问题,思考片刻后对着身后沉默不言的玄衣侍卫道:“定国公府在哪个方向,离这儿有多远?”思来想去还是先去寻那日同他一起被算计的倒霉蛋谢玠,那日他匆匆留下一句话便消失了一个多月,也不知道谢玠有没有查到什么,他一毒发那青楼说不定已经被景元帝的人给翻了个遍,他此时再去当真晚的不是一星半点,只得寄希望于谢玠。

楚六也就是刚被景元帝调到景渊身边的侍卫,这人长着一张过分可爱讨喜的娃娃脸,也不知景园地抱着怎样的心理,给自己疑似断袖的儿子新安排的侍卫也好,内侍也好,一应人选都是往好看里挑,搞得似乎景渊真有什么特殊癖好一样。

楚六不止一张脸长得好,其业务水平也比他的前任高上不少,对于京城权贵地图熟记于心,几乎脱口而出道:“往东走,在书院大街上,起码只消一刻钟的功夫。”

景渊听到这话便点头上马往他指的方向去。

一旁的曹顺安顿时苦了一张脸小心翼翼地凑到景渊跟前劝导:“殿下,如今您和谢公子的事还传得沸沸扬扬,陛下刚因着这训斥了您,咱还要在这档口上去找谢公子吗?要叫陛下知道了……殿下,要不咱还是忍忍,过段时间再去吧,这谢公子他好端端的也跑不了不是。”

曹顺安拿出了言官死谏的胆子才哆哆嗦嗦的开了口,他是曹福泉亲自调教出来的徒弟又认了干儿子,消息很是灵通,也识文断字很知道好歹,生怕景渊去找了谢玠,叫景元帝知道之后又大发雷霆,到时候三皇子不一定怎么样,身边的奴才肯定是个个要倒霉的。

景渊无语地看了他一眼,如今当真是没一个人相信他的清白了,他清了清嗓子正色道:“胡说什么呢,殿下我是有正经事找谢公子,流言误人,污我清白。”

但他正经不到半刻立时又呲牙恶狠狠地威胁道:“再敢给我提这事,看我不打断你的腿,以后别人要是在你跟前提起,你也替我撕烂他们的嘴,真是的……净帮着外人编排你主子。”

曹顺安做可怜兮兮状求饶认错,心中确实腹诽:到时候陛下问起来,我看您如何撕烂您皇帝老爹的嘴。

谢家是大周顶级门阀世家,光嫡支三房如今在京中就占了书院大街大半条街,谢家大房定国公府与三房的尚书府邸对门而立。

定国公府的门房很是有眼色,身边能跟着内饰伺候着的除了宗亲王爷也就是宫中的皇子皇孙了,他见了景渊身边跟着的内侍便立马叫人进去通传,一面又引着景渊等人入内。

景渊刚进垂花厅,谢玠便迎了出来,没叫人等上片刻。

谢玠一身暗纹青衣,青丝玉簪并未戴冠,称得上清新脱俗,配上他那张无可挑剔的脸,公子如玉,大约莫过于如此了。

谢玠对景渊躬身行礼,动作标准,仪态优雅,但景渊却迟迟未叫他起来,围着他打量了一圈,不知从哪里掏出身紫色衣袍扔进了他怀里:“你的衣服。那日穿错了怎么也不提醒我一声,倒叫老头看到,险把他气炸。”

谢玠抱着自己衣服顺势起身,想了片刻才将景渊口中的老头和皇帝陛下联系到一起,不由笑道:“我见殿下穿的比我合适便不忍再让您将之换下,不料惹了陛下动怒,实在是微臣的罪过,不知殿下可有解释清楚。”

谢玠如今刚刚入翰林院,依照惯例他如今他被授官翰林编修,这翰林院里有修了一辈子书的老翰林,也有呆了几年出去位至中枢的相辅阁臣,皇帝对他们的喜恶很大程度上决定着他们日后的前程仕途,所以谢玠也无法免俗想知道景元帝对他是何看法。

景渊摊手:“清者自清,何须解释。”

谢玠笑得温婉又良善:“若是人都有殿下这等境界,那真是再好不过了,只可惜浊浊混世,流言蜚语伤人心啊,听闻殿下刚有赐婚之喜,还未给您道贺,微臣说起来还年长殿下几岁,奈何如今满京城都当我是殿下的入幕之宾,只怕再难觅得贤妻呀……”

这话当然是完全胡诌的,定国公府的长孙再如何也不会缺媳妇的,他口口声声说的是娶妻,但其实是在向景渊埋怨:你看,都是因为受了他的牵连,他才被误解伤了风评,他得有所补偿。而谢阶想要的是什么样的补偿呢,自然不会是让景渊给他找个媳妇。

景渊看向他似笑非笑叹气一声状似苦恼道:“那可如何是好,再不能让谢公子这样的玉人孤独终老的,要不我去求求太后娘娘帮谢公子寻个好姑娘成就一番好姻缘,还是……父皇呢,虽说给我定下了皇子妃,不过好在侧妃之位如今还空着,魏家姑娘贤良大方,想来也能容得下公子。”

谢玠听这话放心不少,他还敢在一杆下人跟前开这样的玩笑显然是并不将此事放在心上的,可见皇帝知道他二人清白并未真正动怒。

谢玠放下心来眼波流转笑对着景渊回敬道:“殿下这话说的好叫人伤心,谢某莫非只只配屈居侧室之位。”他说这话时放轻了声音又凑近到了景渊耳边保证只他二人听到,转而看了眼跟着景渊身后的随从问道:“殿下身边的人看着陌生,怎不见上回伺候的那几位?”

景渊抬头,眼神锐利故意挑起一抹邪笑:“全进了慎刑司,一个都没留,我那日回了宫就毒发了,养了一个月如今才见好,谢公子如今安然无恙可见父皇已替我验证了你的清白。”

谢玠倒是并不吃惊,那日景渊一度没了气息必是有原因,这中了毒倒也不意外,他语气平静了然道:“原是如此,殿下看着清减了一些,如今可好全了。”

景渊没有回答他这种废话问题,没好全如何出宫好端端的站在他面前,他只问道:“你这是要带我去哪儿?”

谢玠一路领着他走过层层院门又穿过花园正往院子深处走去,这定国公府景致清雅,不见富贵却处处精致,可见其底蕴深沉。

“今日不巧祖父去了郊外闲庄,家中祖母听闻殿下登门想必已携了女眷后等着给殿下请安了,殿下可愿赏脸一见家祖母。”

“这是自然,我此番唐突不请自来,倒是惊扰了老夫人。”登门拜访自然要做足礼节,景渊早有准备,只可惜这老定国公不在。

谢家人都是从文,这位老定国公能以文臣之身正位国公,纵观大周历史鲜有先例,可见其能干,定国公已于几年前致仕养老,景渊挺好奇,还想着今日会有机会一见。

定国公府其实人口非常简单,老国公只有两儿一女。长子夫妻两人都英年早逝,如今只留下谢玠一个血脉,谢玠自幼丧父丧母,由祖父母抚养长大。

而定国公的次子虽然是庶出但早年间也曾早早考取功名,在京中颇有才子名声,却不知是何缘由,早早辞官归隐,传言是出家当和尚去了,总之是抛下了妻儿老小、父母双亲,再未现身。

定国公夫妇这两个儿子都是靠不上的,好在女儿还是孝顺,兼之嫁的近倒是能常回娘家侍奉父母,正巧今日亦是在家中陪伴老太太。

景渊这么想着早打听来的谢家的底细,便到了谢老夫人所在的正房,谢老夫人携二儿媳和女儿并谢玠的两个小外甥热情的迎接了他。

景渊收起了刚刚在谢玠跟前吊儿郎当的样子,亲自上前扶起了老夫人:“老夫人快快请起,万万不可多礼,景渊不请自来,本已是唐突,可受不得老夫人这样重礼。”

谢老夫人是国公夫人,正一品诰命,如今景渊还未受封赏,身上什么爵位都没有,按理来说的确受不得这样的礼,只不过大周惯例,皇帝的亲儿子若非犯了事或是生的太晚长成时亲爹已去世,这封号最次都得是亲王起步,所以景渊受着这些人的礼也不算太亏心,他在景元帝所有儿子中排行第三,如今即将大婚,封王已经是近在咫尺的事。

大皇子如今已经大婚一年,传闻礼部已经在给他拟定封号。大周亲王都是有封地的,其封号多与封地相关,比如先帝长子封号闽王,如今就是执掌闽州,吴王封地江南,如今已是江淮权力核心。

当然也不是每个封了王的都能去封地当土皇帝的,闽王是因为是先帝的长子那地盘是先帝生前早早给封的,纵使如今景元帝后悔也没法子,吴王则是景元帝同母的弟弟,徐太后对这个幼子向来宠爱,才有去江南逍遥的好命。

运气不好的也有得是,如先帝的小儿子楚王,他是王太后生的嫡次子,无奈生得实在太晚,哥哥们为皇位争的头破血流之时他还在襁褓里吃奶等,到长大景元帝帝位稳固,说一不二,封号封地全由景元帝做主,景元帝虽然给他封了楚王却迟迟不说封地的事,只让他在京中当个闲散王爷。

“殿下亲临,老妇什么时候都是欢迎的,何来唐突一说,只家中老爷子好巧不巧今日出门去了,便只得让玠儿带着您转转,家中屋舍老旧,园子里倒有一二古树还值得一观。”

谢老夫人小心打量了一番这位龙子,看着实在是面嫩得很,没有多少威仪却有几分乖巧可爱的样子,京中的风言风语她之前权当是个笑话,如今看两人站在一处倒似一对玉人,看着很是顺眼,谢老夫人心中一时对他倒也多了一份喜欢。

景渊不好在女眷跟前久待,谢老夫人也知他上门必是找谢玠有事儿,带着两个外孙一一给景渊见了礼,又叫小辈们谢过景渊的见面礼便放二人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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