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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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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日子,俞安依然过着平静的生活。虽然她知道四大门派的修士们即将到来,但她心中的疑问和焦虑并没有消散。她清楚,这一次的局势并不简单,而四大门派的修士出现在姚安镇,也绝不是偶然。

那天早晨,李叔依旧如俞安记忆中一样,赶着牛车去了隔壁村镇,准备卖掉家里和邻居们凑到一起的粮食。俞安目送李叔离开,上一次貌似仙长们就是在李叔卖完粮食后出现的。

李叔和其他几位镇上壮年男子像往常一样,准备去隔壁录县贩卖镇里集中的秋收粮食。由于姚安镇和录县之间有着多年的合作关系,每到秋季,李叔他们都会定期将多余的粮食拉到录县换取日常用品。

然而这次,他们却遇到了一件奇怪的事。

“李叔!这回我们的粮食卖得可真快啊。”第一次同行的小虎满脸惊讶地说道,“我还以为我们带来的量不少,结果居然一上午就卖光了。”

李叔挑眉,他也有些意外。平时带来的粮食都得卖上好几天,怎么这次这么快就清空了?

不仅如此,录县最大酒楼的东家还特意请他们坐下喝茶,开口就是:“李哥,下次再来时,能不能再带点其他的粮食?听说你们那边的梨酱和腌果子特别好吃,我想多收点。”

李叔搔搔头皮,心里不禁有些怪异。姚安镇地势偏僻,粮食产量虽稳定,但也没到供不应求的地步。为何突然这么多需求?

“老李,这事儿不对劲啊。”一同前来的张大壮皱眉说道,“这么多订单,怕不是有人提前囤货?”

李叔点点头,心里也盘算着。他总觉得镇里秋收之后的粮食产量一直稳定,怎么突然变成了抢手货?而且这国泰民安的,囤货干嘛呢?不怕吃不完,卖不出去,砸手里?

傍晚时分,李叔回来时神情有些疑惑。他刚进院子,便对李婶说了这件事。

李婶儿正在屋前整理家务,听到这话,放下手中的活计,抬头说道:“这么快卖完,你该高兴才是啊。”

李叔摇了摇头,显得有些不安:“平时怎么也得讨价还价一番,今天倒好,一下子就全包了,感觉有些不对劲。”他顿了顿,又补充道,“而且买粮的人看着不像普通村民,倒像是大户人家,难道有人在囤货?”

李婶儿走过来,皱了皱眉:“你是说镇上有人在大批囤粮?难道他们知道些什么我们不知道的?”

李大同和俞安从厨房里把晚饭端出来,听到了他们的对话。俞安还在思索上一次是不是也是这样的时候,李大同把茶碗放好,爽朗道:“不管怎样,我们今年过冬的食物是足够的。天塌下来,还有高个子顶着呢。”

*

就在李叔回来后的第二天,镇上传来了消息,四位来自不同门派的仙长已经抵达姚安镇。

其实到现在,俞安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们会来姚安镇?为什么不在永翔镇停留呢?而且自从知道了卫离的死因,她希望可以能有办法能阻止这场悲剧。

到底要怎么做才好呢?脑袋里如果一堆乱麻,完全找不到开始的那根线。

为什么这些离奇的事情会发生在自己身上呢?

*

晚秋风穿过弱海从祁岩山脚吹过来,往东前行,穿过树林后风速被减弱许多。来到祁岩山附近最近的村镇——姚安镇时,这股冷风只够形成一股小气流旋风,掀起了被团成堆的落叶。

细细的竹枝扫帚一下一下地在地上划过,沙沙作响,节奏被打乱,少女的裙摆也被掀起。

“这风可真讨厌啊。”

“小桃,你说,那些仙长到底是什么来路?”

手中活计不停的小桃瞥了一眼屋内,一边重新把吹散的落叶扫成堆,一边摇头轻叹口气道:“就四大门派的呗,还有能什么来路。”然后拿过一旁的簸箕,赶在下一阵秋风来前,把地上成堆的落叶扫起来,扔进沤肥岗里。

门廊下的阿方正有一搭没一搭,甚是闲散地缝补一件破洞外袍, “那你跟我说说,到底是哪四大门派,我就知道一个天极门。”

小桃扫完地,直起腰松了口气,“小时侯不是都唱过这个儿歌吗?” 她抖动了一下肩膀,揉了一下后腰,轻声唱了起来:

归山北,天极门,

修行弟子道法成;

归山东,丹阳阁,

炉火熊熊气如奔;

归山南,青云派,

剑光闪闪通天外;

归山西,玄海宗,

水波涌动浪无穷。

*

此时,四位仙长行至镇外两里地,收起各自的飞行法宝后,徒步向姚安镇走去,带头的一位是身穿白袍的青年。他叫谢宁,是丹阳阁的弟子。环顾四周,查看一周后,有些失望, “这个镇子果然没什么灵气波动。”

“这地方也就一介凡人聚居,真不知咱们为何要来此。”另一位穿着紫色道袍的青年搞不清情况,忍不住问道。他是天极门的内门弟子,名叫卫离。因为天极门在过去三百年飞升了三位老祖,而其他门派都没有任何动静,于是一直都是四大门派之首,他话中充满了不屑,“这么一片穷乡僻壤,能有什么机缘?”

“行了,都少说两句。”旁边的女子轻声制止,她是青云派的弟子,名叫柳清音。她瞥了卫离一眼,快到镇里了,说话都小心点。

跟随他们的还有一位男子,身材高大,来自玄海宗,名叫程轩。他也默默观察着周围,也不知道为什么指罗针会指望这个方向。

这次是四大门派一起合作,各派掌事选了年轻一代弟子里的佼佼者,组成队伍,让他们下离岛去七国历练,每一队都会是四人合作,四大门派,一人一派。临行时,只说了探寻机缘,但又没说具体是什么机缘,给的指罗针也是指得全部天南海北的方位。这事,总感觉没那么简单。

四大门派的弟子虽表面上合作,但暗中各怀心思。他们的目标并不单纯,只是碍于宗门的要求,才不得不暂时联手。然而,明争暗斗却是少不了的。十年后的宗门大比将也许将重新洗牌修真界四大门派的排位,他们自然都希望能为自己的宗门多争取些资源。

*

俞安正坐在院子里,回想起上一次的今天,自己还和李哥儿拌嘴了。当时是什么情况呢?她抬起眉头回想,对了,当时,李不同在李婶儿和李叔进屋后,硬是拉着俞安在堂屋外的空地上,坐着有一搭没一搭闲聊。

“小安,你想过以后能成为修士吗?”

“没有。”

“你怎么就不想想呢?成为修士就不会变老了,而且可以活好久。”李大同举起双手,拍死了一直眼前的蚊子。

“变老有什么可怕呢,死在年少时才可怕吧”俞安垂着头,看着地上的影子。

“你又在说这种丧气话……如果每个人都这样,这也担心,那也害怕,于是畏首畏尾,只求安稳过日子。这一辈子也太无聊了吧。”

她抬起眼眸,看着眼前这个身在福中不知福的人,“这难道不是姚安镇所有人的日子?在你不知道的地方,也许有很多人一辈子梦寐以求的就是你口中无聊的日子!”

“我已经说了很多次了,这里不是你的俞家村,我们没有灾害。这么多年,你怎么就听不进去呢?”李大同又恼又怒,可是看了一眼对面脸色发白的俞安,又不得不慌乱低下头,小声嘀咕,“之前这里从来没来过仙长,不知道也就算了,可是现在都已经来了,怎么可能还视而不见呢……”

气氛一度有些尴尬。这时主屋里,传出了响亮独特的如同拉锯子一样的打呼声。缓解了凝滞的空气,李不同想想自己一开始本来也不是要和小安吵架的啊。怎么话赶话,就成了这样。他本意只是随便聊聊,然后等时机到了,开始行动。

下午的时候他已经和小虎商量好了,趁着夜深人静的时候,偷偷溜出去找那几位驻扎在姚安镇的仙长,看看自己和小虎是不是有仙缘。要是运气好,被挑中带去修炼,那可就是飞黄腾达的机会!如果运气不好,运气不好,那就和俞安一起挨批斗。反正每次闯祸,只要有俞安在,爹娘也都是高高举起,轻轻放下。

当时,他们有道歉吗?俞安记得好像是有的,李哥儿先说了对不起,然后她自己也感觉道歉,不应该把脾气发在他身上。

少年人争吵,只要把话说开了,气顺了。自然很快就又和乐融融。

果然,正如俞安预料的那样,这一次,李大同果然又悄悄找上了门。

同样的招数,一样是硬拉着她聊天,等李叔和李婶儿进门睡觉。

等李叔那拉锯子的呼噜声响起时。

李大同便带着神秘兮兮的神情,似乎有满肚子的话要说。

俞安心里其实已经有了准备。

“小安。”李大同压低声音,眼中闪着期待的光芒,“难得仙长们来了我们这儿,这千载难逢的机会,我们得去试试,不能错过这次机会!”

“好啊。”俞安干脆利落地答应了。

李大同的表情顿时一滞,满脸错愕:“你……你这么痛快就答应了?”

俞安笑道:“不然呢?你来找我不就是想让我一起去吗?难不成你还准备撒娇不成?”

李大同憋了半天,笑着挠了挠头:“我还真是准备了几招撒娇的法子呢,没想到全都用不上了。”

俞安忍俊不禁:“省省力气吧,咱们赶紧去叫上小虎,趁着天还没太黑,早点行动。”

说罢,李大同眼中重新焕发出兴奋的光芒,连忙转身去找小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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