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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软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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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羡阳一向酷傲的形象在人们看到自己被学霸背着的时候就已经毁了。

他看到盛向一直朝着人多的地方走去,手心和额头像下着雨。

盛向走了一段路后,才想起他刚才说的话,便轻声问道:“你在害羞?”

“什么?!”季羡阳立即把身体挺直,抬起了有些红印的额头,吼着,“你他妈才害羞呢!”

“那你一直趴着?”盛向单手举起手机自拍的镜头,往旁边一举,头一偏,又问,“耳根还发红?”

季羡阳闻言便快速朝镜头望去,果然看见了自己的耳垂连着脖颈一路红到底。

就像是涂了卓女士的腮红。

他迅速捂着发红的地方,摇晃着腿:“你他妈放我下去!”

季羡阳一歪身,雨伞就被他倾斜了大半,滑过伞顶的雨水几乎全洒在了盛向的左肩和侧脸上。

盛向使劲儿将季羡阳往上托了一下,扭头说着:“你别动,会摔。”

季羡阳抓了抓快滑下去的校服外套:“你……”

“马上到了。”盛向绕过了桥,步入了繁华区,“你继续趴着,到了我叫你。”

纵使下着密雨,繁华街还是挤满了人,见这两位少年都半湿着上身,一人还将头埋得老低,嘴里像是在骂人,因此擦肩而过时,人们都会侧头看两人一眼。

季羡阳想不通为什么下雨天人们还要坚持在外面晃荡,便绷紧了脸,咬着牙保持着动作。

盛向见他背上那位稍微安静了下来,为了保留季羡阳在路人们的面子,便稍稍加快了步子。

季羡阳额头抵在盛向的肩上,一直打着伞的右手已经开始发酸。

他听着路人的议论声,极力将脸转了过去,闭着眼。

纷乱的城市灯光在他闭眼的一瞬化为了成片的墨染。

他忍着气,发出的声音带着点鼻音,问道:“还有多久?”

换种意思解释,他是在问自己还要在外面丢脸丢多久。

“一分钟不到。”盛向脊背的骨头被季羡阳磕得有点疼,他叹了口气,问道,“你刚才弄这么大动静,我又背了你这么久,你不问我累不累?”

季羡阳将头迅速抬了起来,大脑神经被怒气牵扯着:“又不是我他妈让你背的,你累了就放我下了来啊。”

他话刚说出口,旁边的路人就再次转头看着他们,眼里满是好奇。

盛向低下了头,继续背着他走:“……”

季羡阳将头往右一偏,打算只委屈自己的侧脸丢人。

刹那间,他的余光瞥见到盛向耳鬓上方有些细小的滴状物顺着他的下颚线往下流,不知道是汗还是无情的雨水。

从那段路一直走到这里,就算盛向走了条近道,路程也等于绕着操场走个两三圈。

何况盛向背上还有一个一米八几,体重重达一百多斤的同龄男生。

久了自然会有些吃不消。

季羡阳磨了几下牙,别扭地问道:“……那你到底累不累?”

盛向站在了小区门口,对着大门刷了一下脸,听到季羡阳说话,便侧了一下头:“说了挺轻的,还行。”

不过后来他又顿了顿,继续说着:“如果你不一直动的话,那我就像在背三岁小孩儿。”

季羡阳脚趾扣了扣鞋底:“……操。”

他一听到门禁的滴滴声,便将身体直了起来。

永福小区的最中央,是季羡阳所居住的小区不能用经费配置的喷泉长廊,两人得从中间穿过去。

走廊上的挂壁灯随着两人的经过而变换着色彩,原本平静的水流此刻也开始从顶部往外飞溅,还反射着水底的灯柱。

季羡阳第一次进到永福,看着眼前的核心装饰物,对钱又感叹了一番。

他语调有些上扬:“不是去药店吗?”

盛向拐出长廊就进入到栋楼里,他轻轻将季羡阳放了下来,转身抽走了他手里的雨伞:“再去药店,你的脸就会彻底跟猴屁股一样红,想试?”

季羡阳跳着活动了一下有些麻感的脚,听盛向一开口,甩校服的动作也收了回去,想就作脱手甩他脸上。

他看着四周无人,就又恢复到了平常看谁谁不顺眼的死拽样:“想被揍就直说。”

盛向没有回答他,而是转身伸出手指,在指纹锁上按了一下,将门打开。

季羡阳本以为要乘电梯,自己都准备按键了,见盛向家里的门敞开,眉头扯了一下。

盛向和他一样,都住在楼的最底部。

季羡阳舔了一下自己嘴角处的雨水,在心里不屑道:这缘真孽。

“进来吧。”盛向拿了双新拖鞋,准备去扶伪残障人士。

季羡阳撑着白墙,连忙跳着说道:“我自己能走。”

盛向很自觉地给他让了路,让他像只残废的狗,跳着进屋。

季羡阳金鸡独立地完成了换鞋的高难度动作后,被盛向指使着去沙发坐着。

他看了看自己正待着的地方。

整个客厅装修成了清新简约的灰蓝色格调,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太过宽敞,客厅在明亮的白光照耀下,反而给人一种冷清感。

季羡阳抓了一下被雨水打湿的发丝,很应景地生出了疑惑:这就是有钱人的寂寞?

就在他准备转头去看看黑暗的阳台外时,盛向从浴室里拿了两根一次性毛巾。

他一手擦着自己被雨水浸湿的刘海,一手将另一根毛巾盖在了季羡阳的头上,还顺手将季羡阳的半湿校服扔进一旁的黑色衣篓里。

盛向在茶几柜里拿出了医药箱,对着季羡阳说:“先擦头,把伤口紧急处理了再洗澡。”

季羡阳偏过头,看到盛向拿出了碘伏酒精和棉签,想起了卓女士下的重手,便将身体往后一仰:“我自己来。”

盛向起身道:“你觉得我是在问你?”

季羡阳被他突然握住手腕,身体一激灵:“放手!”

“想快点洗澡就别动,不然会感冒。”盛向坐在了他旁边,抬起头,嗓子底发出磁性的声音,“我会轻一些,你疼就告诉我。”

季羡阳实在抽不出手,只好抓着沙发垫,方便被弄疼的时候将它挥在学霸的脸上。

盛向将蘸了少许碘伏的棉签擦拭着季羡阳手臂上已经凝固的血块。

突来的冰凉感一下从表肤渗入到骨里,让季羡阳不禁哆嗦了一下。

盛向止了手:“疼?”

季羡阳微微低头:“没……就是有点冰。”

盛向看了他一眼,将伤口周边的血块洗除干净,又换了几根棉签开始清理正中刀口的地方。

虽然季羡阳的“自残”不算严重,但凝固的血迹和暗红色的血斑遍布在伤口处,乍一看还是让人有些悚然。

像他这种特长生,训练受伤乃是家常便饭。

虽说季羡阳哪怕是碰到点小伤,也会可惜得嚎叫半天,但也总是好了伤疤忘了疼。

他手臂和腿部其实也有一些掉了疤的旧伤,不是训练受的,就是被磕的。

还有少许就是与那群人搏斗而留下的战利品。

季羡阳对今晚盛向的突然出现感到很意外,但更多的是脑子里不清醒的冲怒。

无论怎么样,盛向都不能插进这件事,只能将自己过去的记忆藏在黑暗无人的角落里。

他清理伤口时其实有些怕疼,一点小刺痛也会让季羡阳反应很大。

但此刻,除了冰凉感和麻痒会从神经传至大脑皮层,季羡阳感受不到他预想的疼痛。

他盯着低头擦拭伤口的盛向,整个身体莫地开始感到被热感包围。

盛向垂着眼皮,睫毛上下颤动,被毛巾擦干了的刘海贴在额前。

从这个角度看,盛向的鼻梁连着人中和嘴唇,在阴影和白光交替下,显得无比立体。

屋外仍下着雨,雨点拍打在阳台外的雨棚,让季羡阳分不清是自己怪异的心跳还是自然的声响。

当盛向擦到他用刀尖划过的最深处,痛感一下袭击至季羡阳的心脏,他抓着沙发垫的手一紧,微颤着深吸了一口气,强忍的生理泪水还是从眼角无声地流出。

盛向轻吹了一口气:“弄疼了?”

季羡阳哽咽了一下,被碘伏酒精消毒的伤口就像是尖刀重新划向嫩肤。

盛向看他睫毛有些湿,收起了棉签,准备拿纸去擦他滑落到下巴处的泪珠:“你……很疼吗?”

“别碰!”季羡阳拍开他的手,自己擦去了丢人的泪滴,说道,“别他妈管。”

盛向看着眼底有些泛红和血丝的季羡阳,知道他并不是因为擦药时的物理疼痛给弄的,应该还是那个原因。

他当时走过去时,听到那群人说着季羡阳的一些事,但因为那人说得不全,盛向又要找准时机将酒瓶扔出去,因此选择忽略。

盛向盯着季羡阳,沉着声音问:“你告诉我发生了什么?”

季羡阳快速回答道:“别问。”

盛向将身体前倾,继续逼问着:“你为什么会单独过去见那群人?”

“我他妈叫你别问!”季羡阳转身对盛向吼着,白色毛巾从他的后颈滑落在了沙发垫上。

季羡阳的记忆慢慢被深渊的漩涡扯回到过去,他仿佛能听见周围玻璃的破碎声和人们的骂声,还有分不清是现实还是在梦里的疼痛感。

他极力控制着自己,但身体还是因为那段记忆而忍不住颤抖着,以至于说话有些无力:“我叫你别问了……”

季羡阳将头了低下去,似乎不想让盛向看到自己这副弱鸡样。

盛向愣了几秒,随后握住季羡阳抱头的两只手的手腕,他动了动喉咙,呼了一口气:“你告诉我……”

“我不想说。”季羡阳抬头看着他,视线有些模糊,嗓音吼不了了。

他抓着盛向的衣服,往前扯了一下,再次低下头,尾音同样颤抖:“你为什么要问我啊……”

盛向看着季羡阳的泪珠从他眼里滴落,犹豫了片刻,才小心翼翼地伸手将他的头揽在自己的肩上。

他没见过季羡阳做出什么显得他很弱鸡的行为,更别说此刻。

“放开!”季羡阳并不习惯像个姑娘一样被人抱着,伸手将盛向往外推。

盛向在他一顿推搡下,将身体往后仰了仰,握着他的手,低着嗓音说道:“你哭吧……我会陪着,直到你发泄完为止。”

他手放在季羡阳弓着的背上,将季羡阳整个人埋进自己的可控范围内,自己也将头低了下去。

“你他妈……你大爷。”季羡阳使劲儿抓着盛向的衣服,额头抵在盛向的肩窝,“为什么要问我……”

过于宽敞的客厅总让人感到空荡和失重,季羡阳极其微小的哭声也因此被放大了好几倍,就像雨水拍打着窗户,惹人心刺。

盛向在他耳旁说着话:“我已经插手了,这件事与我有关了。”

他声音同样有些无力,扫得季羡阳耳边有些痒:“你不说,我又拿什么救你。”

季羡阳抓他衣服的手再次一紧。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小可爱们的阅读~

每一位光鲜艳丽的角色,其实都要经历一些事。感谢在2022-09-08 19:03:28~2022-09-09 16:55:1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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