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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 欢情薄(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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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妈妈跪在地上,苦苦哀求。

“我们姑娘只是吃错了东西,请大夫一瞧便知,夫人何必在这节骨眼上赶尽杀绝。”

“大胆!主母的决策,岂是你一个贱婢能置喙的!”汪嬷嬷喝道。

桌上的饭食已被尽数撤走,方隐荧方才大吐了一场,此刻整个人虚弱的靠在玫瑰椅上,面色苍白,双唇毫无血色,见汪嬷嬷如此强势,费力地支起身子道:“公子可知,婆母要赶我走?”

“夫人早就派人去萦香苑告知公子了,公子说,全凭夫人这个做母亲的做主。”汪嬷嬷冷声道。

方隐荧凤眸微睁,颓然地跌坐在椅子上。

“他又去了萦香苑?”

“哪个男人不是三妻四妾,怎么到了少夫人这,就要死要活!如今不过是请您去庄子上避避,待好了自会派人接您回来。车都给您备好了,少夫人在这拖拖拉拉不肯上车,是要害整个伯爵府都染上时疫吗?”汪嬷嬷拧起眉,面色极其不耐烦。

若不是主子下令,她是一步也不愿踏入这院子的,如今她还站着说了好些话,也不知那疫气有没有找上她。

想到这儿,汪嬷嬷又将覆在面上的绫巾系紧了些。

这动作看似随意,但侮辱性极强,方隐荧登时红了眼眶。莲儿与陈妈妈护主心切,冲上前扭着汪嬷嬷就要打,奈何寡不敌众,汪嬷嬷的衣角没捞着一片,还被她带来的人给按了回去。

她们专挑看不见的地方打,下手还极重,不知怎么,一向果敢的方隐荧听到她们二人惨厉的尖叫时,竟不受控制地咬着双唇泪流满面。

汪嬷嬷见势又火上浇油了一把:“少夫人不肯走,是嫌庄子上待不惯?要不奴婢去知会员外郎一声,让他遣人来接少夫人回去?”

“不许去!”方隐荧倏地站起来,她眼眶通红,全身都在抖,却仍仰着下巴倔强道:“我再不受待见也是平昌伯爵府少夫人,轮不到你这个刁奴在我面前作威作福!”

汪嬷嬷呵地一笑,撇了眼方隐荧:“不知少夫人听过这么一句话没有,落地凤凰不如鸡。”

方隐荧这会儿冷静了些许,既然他们铁了心要赶她走,她也是个要脸的,何苦还赖在这个虎狼窝里。至于那个薄情寡义的男人,全当他是只狗!不过是被一只狗遛了一年半载,权当强身健体了。

只一点,她绝不能由着他们将她送到庄子上,那跟等死有何不同?万一她真的是染上了时疫,到了庄子上,那不得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裴远星介时不仅连写休书的纸都省了,还能在她死后名正言顺地霸占她全部嫁妆。

当机立断,她命莲儿与陈妈妈收拾了些紧要的物件搬上车,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平昌伯爵府。

从始至终,裴远星都没有出来看过一眼。稳妥起见,他们还是派了两个婆子乘坐马车远远的跟在后头。

马车一离开伯爵府大门,莲儿便塞了锭银子给车夫,请他想办法甩开后面的人,改道明川医馆。

这辆马车是临时雇的,伯爵府可不会冒着染疫的风险用自己府里的马车,车夫不知道车里的是伯爵府少夫人,他们只告诉他,那是一个被主君厌弃的妾室,要送往庄子了却残生的。

现下白花花的银子递过来,车夫立刻两眼放光,二话不说便答应了。这些时日,上京城家家户户闭门不出,路上人影都不见两个,车夫七拐八拐一顿乱走,驾轻就熟地甩开了后面跟着的人,载着三人去了明川医馆。反正到时他一口咬定他已经将人放到庄子外头了,至于后来怎么不见了人,与他何干?

众人听陈妈妈将事情的始未说完,皆义愤填膺,痛骂起平昌伯爵府那伙人,尤其是裴远星,杨晴甚至说要雇几个地痞给他套麻袋暴打一顿。

清焰蹲下来,轻抚方隐荧憔悴的脸庞。明明不久前,她还如一株开在初夏的牡丹般明媚热烈,然而不过短短一月,这株牡丹便枯萎了。

她不明白一向与方隐荧相敬如宾的裴远星为何如此绝情地对待自己的发妻,他甚至连个大夫都不给她请,便断定她染上了时疫。都说一夜夫妻百日恩,他们成婚近两年了,五百个日夜的相依相伴,哪怕是门前的一株野草,都能生出一丝感情,更何况这是他的妻子。

清焰越想越气,恨不能立刻杀到伯爵府替方隐荧讨一个公道。

“阿清,有孕之人身子弱,你先带她回去吧!”邹仁善开口打断了清焰的思绪。

清焰应是,她直觉这里面还另有隐情,便决定将方隐荧带回昭园后再来刨根问底。

陈妈妈亦不想在医馆久留,屈腰欲将方隐荧背起来,忽见头顶槐树枝桠轻摇,紧接啪地一声,一个身高八尺的壮汉从树上跳了下来。他两步走到方隐荧跟前,眼睛却看向清焰:“赵姑娘,在下来吧!”

清焰点点头:“有劳雷大哥了。”

雷炎对昏迷中的方隐荧道了句冒犯,将她打横抱了起来往门囗去。他走得很稳,清焰几人提着箱箧跟在他身后,不一会儿便到了昭园。

芸姑忙开了门,雷炎在清焰房外停下了。女孩子的闺房,他不好再进,便将方隐荧交给了陈妈妈。

清焰忙去换了身熏过艾的衣裳,又净手洗面,这才拉着陈妈妈与莲儿问个究竟。

“二姐姐身边不是有好些个陪嫁丫鬟吗?怎么就剩你们两个了?”

陈妈妈恨恨道:“表姑娘有所不知,我们姑娘嫁入伯爵府不久,夫人便以各种理由将姑娘院子里的人都换了个遍,还是姑娘反应过来后,与姑爷大闹了一场,奴婢与莲儿才得以继续留在姑娘身边伺候。”

“伯夫人她为何要这么做?”清焰道。

陈妈妈眸光一暗,咬牙切齿道:“还不是想贪咱们姑娘的嫁妆么!”

原来这平昌伯爵府不止没落了,连维持最基本的吃穿用度都捉裸见肘。伯夫人用自己的嫁妆补贴了整整十年,眼见着有新妇进门,便将主意打到了方隐荧身上。

方隐荧如何不懂,碍于情份,每月少不得补贴一二。她也劝过阖府上下,让他们缩减用度,宴饮与伺候的人能少则少,却被伯爷指着鼻子大骂了一顿。

“这以后,不知老爷和夫人在姑爷面前说了什么,姑爷待姑娘也不比从前亲密了。加之姑娘迟迟未有孕,夫人便往姑爷房里塞了好几个通房。”

清焰眉头紧锁,双拳也不由得握紧,气得声线都变尖了:“岂有此理,简直是厚颜无耻!”

她顿了顿,想起方隐荧这一年在人前一直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声音转为哽咽:“为何二姐姐一直不说,我们都以为…以为她过得很好。”

陈妈妈抹了把泪,“表姑娘有所不知,咱姑娘一直是个要强的,而且你又不是不知道咱府中的情形,表面看着风光,其实老爷在朝中却是独木难支,夫人惯爱一惊一乍,大公子又落了榜。说了又能如何,不过是给大伙儿徒增烦恼罢了。”

“就算如此,姐姐怎么说都还是伯爵府少夫人,他们就不怕此举遭到整个上京的非议吗?姐…裴远星真是枉读圣贤书!”清焰愠怒道,美目灼灼,几欲喷火。

忽然,她灵光一闪,茅塞顿开清焰转头望向陈妈妈,“他们是想害死姐姐,然后霸占她的嫁妆!”

陈妈妈不言,算是默认了。

清焰急得团团转,连生气都忘了。男人没了可以再找,富的嫩的俊的都行,银子没了,就算是一两,也万万不行!

“姐姐的那些嫁妆呢?你们出来时可都带了?可不能白白便宜了伯爵府那伙人。”

陈妈妈忙道:“带了带了,姑娘自从上个月与姑爷彻底离心后,便命奴婢将首饰银票地契带出去,藏在姑娘别苑的密室中,神不知鬼不觉。那汪嬷嬷今日带人搜出来的不过是些赝品。”

清焰抚了抚胸口,松了一口气,不由得夸一句方隐雷厉风行。

等等!上个月?那不是她刚与张牧识那会吗?

“二姐姐为了我的事,是不是与裴远星吵了一架?”清焰抓着陈妈妈的手,急切地想要知道答案。

陈妈妈低下头,目光微微闪躲:“这只是一部分原因……哎呀,总之,这之后,没几日梅姨娘便滑了胎,她非一口咬定是姑娘所为,姑爷为此还打了姑娘一巴掌,然后……”

清焰美眸圆瞪,脸色变得铁青,“那厮不止觊觎妻子的嫁妆,还宠妾灭妻,甚至动手打人!我现在就去找他算账!”

清焰怒火中烧,转身就往外冲。陈妈妈与莲儿忙去拉,哪知清焰看着瘦弱,一旦犯起犟来,力气竟大得出奇。

“表姑娘,你不要去,你现在去就是羊入虎口!”眼见着拉不动清焰,莲儿急得跺脚。

清焰不动了,盯着莲儿,整个人仿佛刚从冰湖里捞出来,浑身散发着冷冽的气息。

“你说什么?什么羊入虎口?”

莲儿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说漏了嘴,双唇翕动几下,一时找不到话来搪塞清焰,只好向陈妈妈投去一个求助的眼神。

清焰面色一沉,声音冷了几分,还隐隐带着股压人的气势。

“你们到底还有多少事情瞒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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