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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太沉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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巍厌生从鬼帝大殿离开后,推开了大殿隔壁的一扇沉重的门,一股混合了纸张与墨水的独特香味扑面而来。

这里,是她小时候的罚室。

房间的中央摆放着一张漆黑的巨大木桌,桌旁依次摆放这两把扶手椅。桌面光滑得如同镜面,倒映着墙上密密麻麻的书籍。

从前,南方鬼帝嫌她闹腾,将她禁锢在椅子上,只让她看书,其他什么都不许做,又怕她孤单,硬把公文搬到这里处理。

后来,她开始不服管教,南方鬼帝就把她关在这里写大字,不写完不准出去。

沿着墙边,每一排书架都整齐地摆放着各类书籍。她小时候爱看的话本,和一些练字帖完好地摆放在最下层。

而在房间的另一端,一面墙展示架格外注目,架子上摆满了各种各样的物件。

巍厌生站在架子下面,视线划过一个插着残枯花枝的瓶子,又迅速离开移至旁边一个不起眼的木盒上。

木盒子周身雕刻着精细的纹路,纹路下暗淌一丝金色暗纹。

巍厌生伸手将它拿下来,木盒子的暗纹随着她的动作而流动起来,看上去像是开始在木盒子的表面上蜿蜒游走。

回到房间,看到巍梦鱼在睡觉,没有打扰她,

巍厌生将枯枝瓶子和盒子放到坐上,她支起了窗户,一片妖紫色的花海映入眼帘。

她坐在窗前,还是想起了那个枯枝花瓶。

那时她才被南方鬼帝捡回半条命,因身心受了伤,终日沉浸在郁郁寡欢当中。

她每日就像行尸走肉一般,坐在罗浮山的山头不知道在想什么,一呆就是一整天。

谢长安和谢无赦得知她醒过来以后,就来到罗浮山的鬼帝宫中看望她,但两人并没有找到巍厌生的身影。

两人不甘白跑这一趟,便向冥卫打听到巍厌生常去的地方,两人在罗浮山寻找了起来。

谢长安找到巍厌生的时候,她就坐悬崖边上伸出的一块石板上。

巍厌生的脸色苍白如纸,眼神空洞,她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目光呆滞地望着前方,与那昏暗黑幽的深渊融合在一起,整个人摇摇欲坠。

谢长安的心里涌起了一种恐慌,他不敢打破这份沉默,只是默默地靠近她,然后坐在她旁边。

过了许久,似乎察觉到他的存在,她偏过头来,轻声说:“是你啊。”

谢长安不知道怎么安慰她,于是便把她沉睡的这几十年发生的趣事告诉她。

巍厌生神色未变,谢长安也不知道她有没有再听。

他斟酌一番小心翼翼地说出鬼帝如何处置了那对男女的事。

巍厌生闻言眼眸微动,但是并没有很吃惊。

她从没有去打听过他们,但她了解鬼帝,无论鬼帝对他们做出什么样的处罚,她都不觉奇怪。

自那以后,谢长安总是来悬崖边上找她,有时候会说一些趣闻,有时候会带一些玩意,有时候会静静地陪她坐一整天。

她不明白谢长安为什么这么清闲,但她也没问。

说实话,她也不知道这样过了多久,直到有一天,她看见他仔细地端着一个花瓶,动作谨慎。

那个花瓶通体漆黑,瓶身雕刻着复杂的篆文,瓶口罩着由五条延须汇聚于顶的笼罩。

笼罩周围有微白的气流盘旋,气流包裹着一支枝条,枝条顶部的花苞欲欲待放。

她看到了那花苞,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那不是冥界的花。

冥界没有生机,养不活人间的任何植物。

她曾今想要种一株植物,但冥界仅有的四种花,她都不喜欢,于是她去了阳世,希望能从阳世移植一株植物回冥界,可阳世的植物,只要她一碰到就会立即失去生机,迅速枯萎。

为此她做了很多尝试,无一例外都失败了,就连黄泉路上的百花店,里面售卖的也只有永生花,她只好放弃了。

她不知道谢长安是怎么做到把阳世的花带回来的,只见他小心翼翼地把瓶子递过来,示意她接住。

巍厌生伸手捧住了瓶子,只一瞬间,瓶中的花苞就盛开了,粉白色的花瓣层层舒展。

她眼中闪过惊讶,她伸手轻轻地抚摸花瓣,低头闻到了一阵奇异的香气,她兀然笑了。

谢长安也笑了,他的笑容,同手中的盛开的花一般,赤忱温暖,又如阳光穿透乌云,驱散了积久不散的阴霾。

巍厌生知道鬼帝每天都会来看她一眼,她也知道谢长安进出罗浮山是鬼帝默许的,或许她对谢长安产生了一点异样的感情。

她也不想鬼帝因为她的原因而愁容满面,她便顺其自然地接受谢长安的好意。

鬼帝见了她振作起来,才会宽心吧。

从那以后,巍厌生就变得沉稳很多。

同时,她也能感觉到谢长安对自己那种日渐明显的情意。

巍厌生很好奇男女之情究竟是怎么样一种情感,为什么能够操纵一个人放弃自我,牺牲一切。

于是她以身入局,接受并回应了谢长安的感情。

但谢长安却让她感觉到很怪异,她往前一步,他就会后退一步,当她不动,谢长安又会百般逗撩她。

她讨厌那种暧昧拉扯、患得患失的感觉,但是她也拉不下脸来,主动打捅破那层窗纸。

于是她想了一个绝佳的办法。

她从迷魂殿种偷了一勺迷魂汤,设计让谢长安喝了下去。

她怕谢长安不够喜欢她,她还在迷魂汤中加了一些能放大情绪的曼珠沙华汁水。

她满怀少女羞涩地问谢长安:我在你心中是怎么样的。

他说,她像旷野的风,像翱翔的鹤,像朗月高悬,不可攀摘。

她沾沾自喜,又问:你对我是什么感觉。

他说,是仰慕也是爱慕。

她喜上眉头,又问:可你怎么总是对我若即若离。

巍厌生记得,当时的谢长安带着一种自我贬低的卑微说:你在我身边时候,惶恐不安紧攥住我这里,我是鬼使时,你是鬼仙。等我百般努力表现成了仙使,你又成了仙神。我至此至终难以忘记,我不过是一个被鬼王随手赠予你的一个解闷玩伴而已。

巍厌生有些奇怪,还没来得及理解他的话,又见他的眼里充满了偏执和疯狂,他说:我内心如何嘶喊,你听得见吗?你有认真地看着我吗?我与无赦在你眼中有不一样吗?对,不一样,你从小就对无赦不一样,我嫉妒他简直要发疯。你看看我,你看看我怎么为你失魂落魄。

他的眼神突然变得炙热,他说,无论你走到哪里,我都会追随着你,直到你属于我。

巍厌生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听完他的话,内心并没有涌起被爱的欢喜,反而感到一阵寒意。他的话像是一把沉重的锁,将她禁锢在一个无法逃脱的阴暗角落里。

如果爱念是一种病态的依赖和执着。

她想,那不是她想要的。

她忘了当时是怎么拒绝他的,只隐约记得最后弄得很难堪。

她回去后想了很久,于是她亲手打开了笼罩那朵鲜花的罩子,片片花瓣从水润饱满渐渐干枯脱落。

南方鬼帝看到她一向珍爱的花只剩一节枝条后,他敏锐地察觉到,她对谢长安的态度变化,但他没有多说什么。

没多久,她发现她窗台下的石子地遍布满地的幽灵草,它在月光下绽放出幽紫色的花朵。

幽灵草是枉死城墓地中的一种寄生植物,它没有根,也没有叶,只能寄生在尸骨上,吸收尸体的养分。

想到这,不得不说,南方鬼帝是有点恶趣味在身上的。

看到幽灵草,巍厌生才想起要找南方鬼帝求证,谢长安所说的她已经是仙神一事。

南方鬼帝没有隐瞒她,将事情的原委一一告诉她。

她的鬼体特殊,需要帝阴之气养活,所以她必须留在鬼帝身边才能长大。南方鬼帝把她带到罗浮山后总是害拍自己养不好她,便将自己的一个神符附在她身上,以便将阳世中所受到香火供奉分出来给她直接吸收。

这个神符不仅仅只是分香火供奉,它带有南方鬼帝的一缕神识。

当她遇险时,南方鬼帝便立即感应到了,他赶到阳世时候,巍厌生已经奄奄一息,她的大半个鬼灵都已经被炼化了,南方鬼帝从祭练阵中将她抢了回来。

但当时巍厌生的状况是基本活不下来了,五方鬼帝各个毫无办法。

巍厌生是南方鬼帝一手一脚亲手养大的,他绝对不能接受这样的事实,于是他以身冒险,用了一半的神格来填补她受损的鬼体,又将阳世间的香火供奉全部转移到她身上。

就这样日日夜夜用香火供奉滋养了二十多年,她沉睡了二十几年,才终于醒了了过来。

显然她醒来之后还记得自己在阳世间发生了什么,终日沉浸在伤春悲秋的情绪中。

却不知道南方鬼帝花了这么大的代价才将她救了回来。

这一刻她才清楚地知道,自己在南方鬼帝心中的分量。

她当下对着南方鬼帝真情告白,要奉他为她唯一的父母,但南方鬼帝不受她这套虚的,逼她接手他的公务,因此南方鬼帝擅自宣布巍厌生为他的接班人的时候,其他鬼帝也没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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