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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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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叶晚萧让马车先送了叶照雨回去,所以现在要回去,只能让丫鬟去雇一辆马车过来。

坐在新雇的马车中,叶晚萧抱着暖炉,不知在想些什么。

丫鬟忍了又忍,终于还是开口小声问:“小姐,你真的相信太子殿下说的那些吗?”

叶晚萧轻笑了声,说:“采薇,人家是太子,有什么必要来骗我呢。”

“好像也是。”采薇小声嘀咕,“可是太子殿下说的那些,真的可能实现吗?”

这正是叶晚萧在考虑的。

笼子外面的世界海阔天空,但满是狂风暴雨,笼子内狭小逼仄,却安全稳妥。叶晚萧站在笼门口,举棋不定。

采薇觑着叶晚萧的脸色,不敢说话了。

叶晚萧揣着满腹心事,从偏门回到了冷冰冰的叶府。从马车上下来,她收拾好心绪,又变回了那个懂事知礼的叶三小姐。

直到弟弟身边的小厮飞奔过来,被门槛绊了一跤,扑在叶晚萧面前。她心底涌出一股不安的感觉,在采薇将人拉起来后,蹙眉问:“是不是二弟出了什么事?”

小厮慌慌张张地,险些又扑到地上去,他焦急地说:“三小姐,二少爷方才不小心掉进池塘里了!”

“!”叶晚萧上前,所有温良的表象尽数碎裂,“他现在人呢?!”

小厮吓得快哭出来了,他说:“已经捞出来送回松风院了,请了大夫,夫人也正陪着呢。”

叶晚萧几乎是一路跑过去的,这个时候她已经顾不上什么仪态了,发带钗环缠到一起也没空去管。

松风院里的下人们一见到叶晚萧,就如同有了主心骨,声声哭道:“三小姐,您可算回来了!”

“三小姐,快去看看夫人吧!”

“三小姐……”

叶晚萧的早慧不只因为自身,更多的是来自外界压力催化,日渐冷漠的父亲、单纯温柔的母亲、明里暗里的陷害、挣脱不开的规矩、扯不下的假面……一桩桩,一件件,揠苗助长,把叶晚萧塑造成了现在的模样。

叶晚萧的二弟名为叶流云,天资聪颖。叶家请来的教书先生常说叶流云是他教过最有灵性的学生,前途不可限量。叶朗对这个二儿子很重视,每次他做出点什么成绩,都会送很多东西给他,连带着汤氏也能多得些关心。

也因此,相较于叶晚萧,叶流云才是蒋氏等人的眼中钉,肉中刺!

房间内,汤氏怕自己的病过给叶流云,搬了个椅子在离床远些的地台捏着帕子哭。

叶晚萧进来时,大夫已经看好了诊,给开了药。见叶晚萧来,不待她问,便主动告知了叶流云现在的情况:“小少爷被救起来的及时,把药服下去就没什么大碍了,记得这几天不能吹风……”

照顾叶流云的丫鬟一一记下。叶晚萧悬着的心放下了一半,大夫走后,她一边安抚汤氏一边问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流云怎么会掉进池塘?”

下人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吱唔着答不出个所以然来。叶流云的小厮说:“小姐,我是第一个发现少爷的,我看池塘边的痕迹,少爷是让人推下去的!可后来我再看时,痕迹就不见了。”

叶流云当时支开了所有下人,神神秘秘地准备要送给姐姐的礼物,没人看见谁推的他。

叶晚萧脸色铁青,汤氏也停止了哭泣,是谁指使的,他们都能猜出来,可是没有证据,更重要的是他们没有这个家家主的偏爱与信任。

汤氏身边曾经有两个得力的陪嫁丫鬟,在叶晚萧姐弟尚小时,承担起了保护几人的责任。她们好几次抓住了蒋氏的尾巴,却因为缺少能彻底钉死的证据,被蒋氏轻易翻盘。最后她们也没落得好下场,叶朗作主将她们发卖掉了。

在叶家的规矩里,他们想要打倒蒋氏,就必须把铁证摆到叶家所有人面前,扯下叶朗的脸面在地上死命地踩,最后获得一个鱼死网破的结局……

这就是在这一条道路、这一套规矩下,叶晚萧扳倒蒋氏的唯一途径。

“晚萧……”汤氏握住叶晚萧的手,垂泪泣道,“都是母亲没用。”

汤氏出自一个极幸福的家庭,父母没能传授给她在充斥阴暗的后宅中活下来的经验。她会管家,会吟诗作对,会饮酒弹唱,唯独不会争夺,不会算计。

太守规矩的人活不长……

叶晚萧的目光在汤氏与叶流云之间来回,她深吸一口气,闭了闭眼。母亲几乎流尽的眼泪,弟弟惨白的小脸,成了最后的砝码,重重落下。

再睁开眼时,叶晚萧面上又恢复了平静。

“晚萧?”汤氏敏锐地察觉到叶晚萧有哪里不一样了。

“母亲别担心。”叶晚萧反握住汤氏的手,柔声说,“我会处理好一切的。”

景王府,江溯舟看着躺在榻上,一脸生无可恋的楠江,绞尽脑汁地想法子安慰他:“别太担心了,只是五百两银子而已,太子殿下不会怪你的。”

二毛趴在楠江身上,不时舔他一口,安慰自己不太开心的小主人。

楠江长长地叹了口气,说:“那可是五百两啊,云娘姐姐她们以前一个月也不过二两银子,现在也才五两银子一月。我怎么一天就花了五百两的,明明也没买什么东西,怎么就花光了呢?”

他爬起来扒拉过来一个锦盒,打开看了看里面躺着的一串手铃,然后又倒了回去:“这些东西是金子做的吗?怎么那么贵?”

南昭说:“因为是从番邦过来的。”

江溯舟坐在凳子上玩大毛的耳朵,闻言说:“番邦来的东西这么贵吗?”

南昭耸耸肩,说:“物以稀为贵嘛,再说商队一来一回也要花不少钱的。好比望宁城一名上等舞姬可能就两三百两银子,但如果是番邦来的胡姬,价钱能翻上一倍。”

“你懂得真多。”楠江抓着想往自己脸上趴的二毛,好奇地说,“景王府也买过舞姬吗?”

“会,但是基本都是买小孩子从小培养,也没买过胡姬。”南昭说,“胡姬的事是我打听出来的。有次撞见方鸿飞,听见他说自己花大价钱买回去的胡姬有多漂亮,和他吵了几句没吵过,就让人去打听了下。”

说到方鸿飞,南昭兴灾乐祸地道:“那小子成天嘴欠手痒,看到谁都要招惹一下,这下总算得到教训了,活该哈哈哈。”

“昨日我听母亲与人说话,方家好像有人要死了。”江溯舟的手捏着大毛的耳朵,啪嗒啪嗒往下按。

南昭说:“这说的应该是贵妃娘娘的祖母,方太夫人吧。确实是要不行了,好像秋天就已经起不来床了。”

“我跟你们说个好不容易打听出来的秘密,”南昭凑近了神神秘秘地说,“贵妃娘娘之所以身体不好,就是因为这位祖母!”

楠江抱着二毛,一骨碌爬起来,头发翘起来了也没管:“为什么?这位方老太太是个坏祖母吗?”

江溯舟也搂着大毛抬起头,满脸探究之色。

南昭摇摇头,说:“并不,方太夫人是个很慈祥的人,对底下的孩子都很好。贵妃娘娘那事她也不是有意的,只是遭人蒙骗。”

“当年娘家人给方太夫人介绍了一个冒充修士的江湖术士,弄了一种说是必得男胎的符纸水,据说很灵验的样子。方大夫人怀方贺方大人时,就一直在喝这种符水。太夫人见生下来的果然是男儿,方大夫人再次怀孕时就又让她喝这种符水,结果就出事了。方大夫人难产血崩,险些母女俱亡。”

楠江皱眉问:“为何会这样?”

南昭撇撇嘴,说:“因为那人以前画符用的都是鸡血鸭血什么的,有了钱后不知从哪听说真正的修士都是用朱砂画符的,便改用了朱砂,也就是因为这朱砂导致方夫人中毒血崩,贵妃娘娘自幼体弱。事发后,那术土就不见了,不知被方家人弄到哪里折磨去了。”

楠江说:“贵妃娘娘好可怜。”

“是啊,听说小时候贵妃娘娘被接到太后身边养的原因之一,就是方便太医们看诊,人几乎是在药罐子里泡大的。”南昭语气轻快起来,“不过贵妃芒这些年身体已经好很多了,虽总有些小毛病,但也不碍事。只要好好休养,不过度劳累是不会有问题的,放心吧。”

南昭曲指在楠江额头上弹了下,不客气地说:“瞧你这担忧的样,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你母亲呢。”

二毛冲南昭眦牙,楠江一边安抚它一边不好意思地说:“哥对我很好,所以我也想对他好,他的亲人我肯定也是要关心的,希望他们都长命百岁。”

“说的也没错,况且贵妃娘娘人那么好,我也希望她能长命百岁。”南昭点了点二毛湿漉漉的鼻子,获得一声警告的“汪”,他笑着说,“小家伙还挺护主,你也要长命啊,不然你主人要哭死的。”

银子的事在打闹中被楠江抛到九霄云外去了,直到南知意接他上了马车后,不经意地问了句:“五百两银子还剩多少?够花吗?”

“……”楠江一下子石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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