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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第 2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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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那边上站立之人低眉顺首,双手叠持,神态平静,宛如喧嚣尘世中静立的一株幽兰。捏着酒杯,他仰头一罐,烈酒入喉,却没叫人清醒半分。

原本陈毓馆想趁此机会好好打量一下古梭,心念他兴许还有让人可欢喜之处,可奈何,就凭他喝酒的模样……陈毓馆喜欢的是彬彬君子,绝对不是古梭这样的男人,陈毓馆不耐地撇开眼,观看抬中吹弹的乐师。

陈景佑没心思喝酒聊天,自发现混入离宫的可疑之人后,他心中忐忑,时刻注意着宴席上每一人的举动。但是守株待兔远远不如引蛇出洞效率快。

妘璃守在陈毓馆身边,这宴席上的一切对她来说丝毫没有关系。这几日的劳累让她早早有了睡意,尤其在这缓乐慢曲中更容易让人瞌睡。忽然,一个侍卫近身叫了叫她,她回过神来,侍卫小声说:“妘璃姑娘,南郡王请你后殿院亭边一见。”

妘璃回头望向席桌,果不见陈景佑的影子,跟浮香说了一声后轻轻从角落退出,转到承光后殿。承光后殿只能隐约听到前殿的奏乐声,而殿院内空无一人,那厢的亭子也因为瓦片碎裂不曾修木,乱乱糟糟。莫非……这只是别人开的玩笑?

正想着,墙边晃出一个黑影,妘璃吓了一跳,仔细看清原来是陈景佑!

“南郡王找奴婢何事?”妘璃行礼。

“何事?自然是有要紧之事。”陈景佑压低声音,“我说,难道你就压根没发现被人跟踪?”

跟踪?

妘璃一头雾水,自己怎么会被跟踪呢。

院门外隐隐传来一阵窸窣的脚步声,陈景佑护着她转入旧亭。亭周草木皆有半人多高,两人蹲身在内不易察觉。

只见三四个身穿兵服的人左右张望,悄步而来。陈景佑贴着她的耳朵:“看见了吗?你是公主的贴身宫女,那些人完全可以利用你的一举一动来谋害公主。”

妘璃是真的没有察觉到那些人的存在,在宫内走动时心中满念着职中之事,哪里想得到竟然会被人跟踪。想到这儿,妘璃背后一阵阵的发寒:“是谁想对公主殿下不利?”

“先别出声。”陈景佑盯着那几个渐渐走进的身影低声警告。

妘璃闭紧嘴巴,连呼吸也不觉放慢。

晚风切切,草木摇动,妘璃觉得周围一阵阴寒,潜意识发冷,身边的草丛中似乎还有什物游动,缓缓转过头去,一条手指粗的长蛇立起半个身子,不停吐出红信子。

有……有蛇!

妘璃瞪大眼睛,慌张地扯陈景佑的袖子。

附近杂草丛生,免不了虫蚁,可是运气竟是这般不好,还碰见一条蛇,这可真真成了引蛇出洞!而那条蛇没有退走的意思,不时吐着红信子,一双绿眼散发幽光,陈景佑低头一看,不知什么时候妘璃的裙子上跳来一只褐色蚱蜢,这蛇其实是想铺食蚱蜢才会盯上他们。可现下的情况,又不得伸手驱赶,只怕会惊动到蛇,到时候蛇的目标便不再是蚱蜢而是他们。况且也亦被外面几人发现。

赶也赶不得,跑也跑不得。陈景佑心下一狠,捂住妘璃的眼睛和嘴巴。那蛇果然发动进攻,连同蚱蜢一口咬在妘璃腿。蛇吃了蚱蜢也尝到了血腥味,非但不肯离去,开始用它纤长的蛇身绕住妘璃的小腿。

腿步一阵刺痛,简直比当初中箭还要疼上十倍。“唔!”妘璃倒吸口气想要大叫,一张嘴咬在捂着自己脸上的手掌。陈景佑万料不到这情况,强忍不出声,把人抱得更紧,以此来宣泄从手中传来的痛楚。

跟踪的三四人见殿院中无人,从另一扇门追了出去。

陈景佑松开手,手掌上印着一圈红红的牙印,可也顾不了那么多,抽出腰间短剑,将蛇劈成两半。妘璃捂着腿浑身发颤,低低出声:“好痛!”

“蛇没毒。”陈景佑想看看伤口,想到男女授受,伸出手又缩了回去,“还好吗?”

妘璃疼地快哭了:“它刚好咬在我先前受箭伤的地方!”

这下糟了!

陈景佑深知古梭箭法狠毒,当初妘璃中的那一箭皮开肉绽,现在旧伤未愈新伤又起。他将妘璃按在怀中让她依靠,提起裙子一角卷至膝盖,果见才长出粉红新肉的地方又多了两个蛇口子,又红又肿,往外冒血。

妘璃掏出手帕,抖着手将它绑在伤口上,低着头问:“南郡王……你是不是早就看出来那条蛇没有毒?”

陈景佑一时语塞,在这宫里,人是分高低贵贱的,公主比宫女重要,为了揭穿这黑夜中的阴谋,损失一条宫女的性命又如何。可是这样的事情他心底总不愿意承认,可事实上自己却那样做了。

他的沉默不语,让妘璃难受,她自嘲地笑一笑。他害怕打草惊蛇,而他怕的并不是他们眼前这条实实在在的蛇,而是在冥冥中张着血口伺机出动的毒蛇。妘璃心里凉凉的,她并不想死,只想好好地活着,专心侍奉主子,可却在不经意间卷入这场预谋,危在旦夕也无人相救,如果今日咬她的是一条毒蛇,是不是已经命丧黄泉了呢。

“我们回宴席去吧。”妘璃长长吁了口气,试图站起来。可是腿的剧痛令她浑身发麻,完全使不上力气。

陈景佑扶住她,静静说:“你还是提前回宫吧。只怕你这般,非但无法再左右跟着公主,公主殿下还会心生不满。我便同她说,我有事需要你去办一办,你便先回宫养伤。”

来西山这一趟,妘璃的确惹了很多麻烦,今日又再受伤,只怕真成了别人来照顾她,而非她去照顾公主。她点头,应了陈景佑这个主意。

“这我也便放心了。”陈景佑内疚不已,唯有这样心中才好受一些。拦腰抱起妘璃,大步回向自己在离宫的宫殿,“既然替我办事,你便不能回公主殿了。否则让那里的人看见你这般模样,我可怎么撒谎。”

“嗯。那……我自己去吧,让人看见不好。”妘璃轻声道。

“不成,我还得赶着回宴席,要是半路你又被跟踪如何是好,到了我的地方,量他们也不敢。”他说着加快脚步,方向一转,便入了一间殿子。

守殿的宫女侍卫见他突然回来,怀中还抱着一个女子,不由暗地猜度,又见他直接抱入寝殿之中,纷纷面面相觑。陈景佑叫来两个宫女,命其先为妘璃处理伤口。妘璃见这房中珠光宝玉,想必定是陈景佑的卧房,小心翼翼问:“今夜,我……”

“我殿中今晚守夜的便换成你。”说罢,陈景佑整理抚平衣衫皱角,匆匆离了宫殿,赶往宴席。

宴席上不见陈景佑,平时交好的三皇子没了对酒,正觉无聊,便见一个人影从旁侧溜了进来。他拿着两只酒杯上前一堵,目光落在他手上:“景佑,你的手怎么了?”

陈景佑不自然地将手背着,笑笑:“被野猫咬的。”

三皇子可不信,调笑道:“这……这只怕不是猫咬的,这更像是被人咬的啊!什么人咬了咱们堂堂南郡王,还能不叫南郡王生气的?恐怕唯有红颜知己了罢!”

陈景佑笑接过他手中的酒杯:“别开玩笑,不是要喝酒吗,我陪你喝便是。”

三皇子哈哈大笑:“好好好,今天不醉不归!”

虽然陈景佑有意控制酒量,可还是被三皇子三寸不烂之舌喝个半醉。三皇子更是醉不自持,匆匆告别皇帝回寝宫睡觉。

侍卫见三皇子离开,靠过来对陈景佑低声说:“虞将军让小人传话:一切顺利。”

陈景佑拖着昏沉的脑袋,心中有素。

宴席结束,回到殿中,陈景佑困意浓浓,似已睡去。

“你,把热水和毛巾拿过来!”其中一个宫女指着妘璃道。

妘璃从守夜榻上下来,腿的伤口还是泛疼,一瘸一拐将毛巾在热水里氲湿,递上前去。

“真慢!”宫女瞪了她一眼,不屑地撇撇嘴。另一个则已经脱了陈景佑的外袍,正解开中衣。妘璃进宫后一直在光华殿做事,从未见过男子赤着。她背过身去,却惹得后面一宫女低声斥道:“羞什么羞!”

而另一个则也讥笑着应话:“我们两个服侍南郡王就寝起身多年,早就习惯了,她刚来觉得害羞也是情理之中,姐姐你就别怪她了。等你做了通房夫人,再教训她也不迟啊,呵呵!”

陈景佑身为郡王,身份高贵,而今并未娶妻,甚至连个通房也没要过。这些年华正好的宫女暗付芳心,又左右服侍在他身边,自认为近水楼台先得月。可方才却见她们心心念念的郡王亲自抱着妘璃回来,那二人心中亦有不快,现在又忍不住嘲讽一番。

殊不知,她们这些话已传入陈景佑的耳中。他微微张开双眼,叹气道:“你们,从明日起,调往后殿,不得再踏进寝殿半步!”

那两个宫女顿时吓没了魂,双双跪在地上哭求:“南郡王恕罪!”

陈景佑吃力从榻上坐起,靠在枕上,淡淡瞧着地上磕头的人:“本王虽然醉了,也不过是全身无力醉得犯困罢了,也并未到了不省人事的程度。你们跟了本王这么多年,这一点竟还不清楚,还敢在本王面前说出这样的话。当初,本王看中你们手巧心明,却不想今日成了你们对旁人的炫耀之物,本王又岂能继续留着。念在你们这几年尽心尽力,月俸便不扣了,好自为之。”

二人还在磕头:“南郡王恕罪,奴婢再也不敢了!让奴婢留在您身边吧,奴婢不敢了!”

身子本就不太舒服,陈景佑不耐烦了:“统统下去!”

宫女擦擦眼泪,垂着头退下了。陈景佑头疼地揉揉眼角,昏黄的灯光中,站着一个芊芊人影。他想起妘璃还在房中,怒气不由平息几分,半闭着眼问她:“我看到,你跟虞舜夫走得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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