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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遇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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镖物送到货主手里,这一镖单就算完结。

穆厘拿到分成后,立马上街买东西。

要问湖城什么东西最好?那便是大名鼎鼎的湖兰毛笔,来之前他就打探过,湖城有一家毛笔店,地偏但是笔最好,用的毛都是最上等的,做工精细,笔上还可以雕字。

穆厘左挑右挑,挑了这家店他能买得起的最好的一支。

毛笔易损,他还买了一个小竹盒,将毛笔好好地放进盒子里,盒子盖上,在冬日的第三场雪下来之前,回程。

此次回程,孙哥接了另一个单,送到钦城,钦城在锦城的另一个方向,与锦城到湖城的路只是有一段相同,到了另一段,就得绕过去,送到钦城后,再从另一条路回锦城。

这么一绕,回程的时间便比之前晚了好几天。

冬天赶路疲惫感没有那么强烈,大概是冷风吹得人容易精神。

穆厘骑着马,刚看到前方有人举着荆棘条迎风挥动,就听到前面镖局里负责路上喊口号的趟子手喊道:“虎头镖行义昭昭,江湖义士请借道!”

“虎头镖行义昭昭,江湖义士请借道!”

“虎头镖行义昭昭,江湖义士请借道!”

趟子手连喊三句,前面都不曾有人出面回话,见状,孙哥喊:“轮子盘头!”

“轮子盘头”是围圈御敌的意思,穆厘一听,就知他们遇匪了,这条路虎头镖局应该有打点过,只是不知道为何突然拦截他们。

他和所有镖师一起将镖车围成一个圈,围好后,镖师们将手放在腰间,严阵以待。

“过冬难,拼一拼。”颜墨嘴巴微张,压着声说。

穆厘听懂了,大概是冬天将至,有些人想截个镖熬过这个冬天,这些人可能不是他们打点过的地头蛇,而是临时集结的匪徒。

他们从钦城接的这一镖价值不菲,若是被截,足够整个虎头镖局喝一壶了。

穆厘第一次遇上劫镖,心中不慌,面上还有些隐隐的兴奋,他知道这种情况在走镖的生涯中必不可少。

既然已经决定了要走镖,就得做好脑袋时刻会掉的准备。

漫天雪花飘下时,所有镖师有序地冲了上去。

林以玖撑着油纸伞走过里街,冷风忽至,绒毛白袍被吹起一角,沾了不少白雪,可他无暇顾及。

他急匆匆地走过街,又一次来到虎头镖局。

他连着来了两天,镖局里的镖师无一不认识他。

此时见了他,也是抱歉地回了句“还未归”。

林以玖俊秀的双眉紧紧蹙起,白皙的肤色被冻得有些粉,没有多少血色的双唇轻启,回了句“多谢”。

按照原定的计划,两日前就应该归来的三队此时却毫无踪影,镖局里送出的飞鸽也无人传音回来。

冬天走镖,常有这种不按时回来的情况,是以镖局里的人也没有过多在意,若是出去找人,怕是要过了第三日才会召集别的镖师出去找。

走镖的路一般不会变,只要顺着之前飞回来的信件上的信息,就能将人找到。

这是镖局里的规矩,林以玖心里也明白。

只是明白归明白,心里的焦急却是无法缓和下来,上一次穆厘了无音讯,差点就被当成尸体烧了,那这一次会怎样?

走镖途中,什么意外都有可能发生。

焦急,不安,后怕,各种情绪奔涌而来,林以玖轻轻呼出一口白气,当下便有了要去寻人的念头。

念头一起,回课堂的脚步就拐了弯,径直往夫子堂去。

林以玖刚走过课堂院子的拱门处,便有人在身后喊了他两句,他回身看去,拱门两旁,一边两个,四个人大冬天披着长袍,手里却摇着折纸扇,笑得一脸贼样。

张淞易走到林以玖身边,围着他来回走了一圈,纸扇遮半脸都能瞧出他那股子下流味,“听闻你那姘头走镖去了?”

林以玖半阖着眼看他走动,没接话。

“想不到啊林以玖,你还有这种癖好啊?香温玉软的姑娘你不爱,怎么找了个男人?”

“还是个镖师呢!”站在拱门那边的马脸哥说。

旁边的猴脸哥说:“镖师算什么,还是个外邦人呢!”

只剩难听哥没说话,林以玖看向他,普普通通的一眼,却让难听哥不禁退了一步,他发觉这动作不对,又挺起胸,讥笑道:“外邦人算什么,听说还是个孤儿!”

这话让林以玖面色一沉,他半眯着眼,眉目间阴鸷与冷戾转瞬即逝,片刻后,他突然笑了一声,这一声来得突兀且刺耳,让挑衅的四人心中莫名恼火。

林以玖整了整外袍,凉凉地看了他们一眼,道:“且多笑些吧。”

说完,不再理会惊愕的四人,转身往夫子堂走去。

走到一半,恰巧遇见了总镖头的儿子——单齐玉。

单齐玉走得挺快,却在离林以玖三米远的时候猛地停下,尽管林以玖面色看起来很平静,但他不知为何感受到了一股森冷之气。

但这个念头让他觉得有些荒谬,林以玖一直以来都是个温和有礼的君子,怎么可能会有此浓烈的阴戾气息?

单齐玉还在发怔时,林以玖也看到了他。

林以玖敛下眼眸,再抬眼时,又是平时那般微微笑着,他笑道:“单兄有事?”

单齐玉回过神,说:“对,我爹昨夜收到孙镖头的飞鸽了,我来告诉你一声。”

林以玖刚想告假出城去找他们,没想到这时候能收到信息。

林以玖问道:“他们如何了?有没有受伤?可有说到穆厘?”

林以玖有些着急的神色让单齐玉又是一愣,他摸了摸自己的寸头,说:“没写那么多,孙镖头只写了一切平安,明天便能回到锦城。”

飞鸽终于传回了信,这假也不用请了,想好的借口也用不着了。

说是明天回到,但是时间也不确定,雪天赶路,或早或晚都有可能。

林以玖长长地松了口气,再开口说话时,人有了温度,呼出的白气就浓郁一些,“多谢单兄。”

“应该的,一点小事罢了。”

两人一起往课堂方向走回去,单齐玉路上问了几句关于修改文章的事,说到一半,他停顿了一下,说:“那怎么站了个人?”

林以玖看过去,是陈北辞。

他见了林以玖想要走过来,但看到他身边的单齐玉,又退了两步。

单齐玉看起来是个勇猛的汉子,跟他老爹一样大块头,整个书院就他留了个寸头,说是有头发习武不便。

整个人往那一站,手里的书不像书,像杀器。

林以玖看了一眼便移开了,“走罢。”

单齐玉点头跟上,眼看着二人走过去,陈北辞忽然叫停了林以玖。

陈北辞说:“以玖,你和厘哥的事,我只说了是好朋友,那些都是张淞易他们自己要误会的……”

林以玖侧头看向他,脚步不停,边走边说:“陈公子,往后这声‘厘哥’,你也别喊了。”

陈北辞慌中带怒,竟有些口不择言,“凭什么!难道、难道你们真是那种关系?”

“与你无关。”

林以玖丢下这句话就走了,单齐玉颇有些好心地回过头冲陈北辞挥了挥手,说:“林兄说话是不是太小声了?可能你没听清,没事,我给你再重复一遍,他说的是‘与你无关’,上课了,陈兄回吧!”

比原定计划晚了三天,到锦城时,城门差点就关了。

穆厘看着锦城的牌匾,终于有了安定的感觉。

回到镖局时,已经接近子时,总镖头一直等在外院,此时见了三队的人一个不缺,总算放下了心。

飞鸽回来的信没写太仔细,只提到他们遇到了匪徒,至于具体的情况,还得等人回来问过才知道。

不过三队的人路上辛苦,此时也不是问话的时机,见过人之后,总镖头便遣散他们回去休息,除了孙哥第二日要来禀报情况,其他人都放了五日的假,让他们回家好好歇着。

这一趟确实累人,精神高度紧张,肌肉一刻也没能松懈过,穆厘快困得恨不得就地躺下睡他个昏天暗地。

他打着哈欠往小院走去,眼睛都快看不清前路了,他恍恍惚惚地走进小院,刚过拱门,便被人拉住了手腕。

刚松懈下来的精神没能一下反应,等他想要手肘攻击时,那人已经将他抱了个结实。

清冷的熏香,有一股好闻的檀香味,不浓郁,但很舒服,让人心安、心静、心定。

穆厘双手揽上对方的腰,紧紧地勒了一下又放松,他在对方的项间狠狠地吸了一口气,那股檀香味更明显了。

穆厘埋首嘿嘿笑了好几声,随后仰起头看着眼前人,笑说:“林同学,下次你再这样搞袭击,我可能会误伤你。”

林以玖抚摸着穆厘的侧脸,拇指在他脸颊上刮了一下,温热的指尖遇上冰凉的脸,相触间,不知是冷是热。

“阿厘总算回来了。”

轻蹙的眉头,肩上落了不少的白雪,还有那带着叹息的话语,穆厘哪能不知道他的担忧?

穆厘拍了拍林以玖的侧腰,说:“这不是安全回来了嘛,下雪天,路不好走,耽误了时间。”

林以玖垂眸看他,“只是这样?”

“……”穆厘刮了刮鼻子,说:“还遇匪了。”

穆厘正要解释,林以玖拿过他的行李,揽着人往房间走,“明天再说,你先洗个澡,好好睡一觉。”

不说还好,这一说,穆厘的哈欠全部回来了,他长长地打了个哈欠,说:“困死我了,这么晚了,你还回去么?”

林以玖低头看他,揽着肩膀的手松了松,“阿厘想我回去么?想让我回去我便回,虽然现在天色晚了,还下着雪,但是阿厘不方便的话,那我也不好打扰的。”

这话说的……太有歧义了。

但是穆厘现在的脑子转不动,他满脑子的只想痛快地睡一觉,闻言又打了个哈欠,“下着雪呢,别回了,而且咱俩这么久没见了,在我这儿住一晚吧,我那床还挺大的。”

他说得这样自然,林以玖应得也很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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