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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第 2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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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掌连一丝感情都未有,瞬间将君渐行打散,尸骨无存。

只是再如何尸骨无存,还是有鲜红的血水撒在地面,就好似他那一掌有了迟疑一般,才留下了一地的鲜血。

而这鲜血就连他的衣裳上都被染上,一席青衣染了血,好似林中开出来的梅花,变得刺眼夺目。

窗外狂风大作,电闪雷鸣,夜幕降临,徒留下那一盏油灯还亮着,那是君渐行早晨离开时点的。

灯火摇曳,倒影着温疏晏的身影,久久未曾消散。

抬步走向门口,打开门的一瞬间,寒风卷着雨水全数往他的身上扑,而后便全部灌入屋中。

屋中贴了许多的红色剪纸,那一张张喜字好似成了催命符。

明明鲜红如血,可这时却仿佛成了雪色,银白如雪。

在寒风中,将屋中的喜字吹得呼呼作响,更有大片从墙上脱落飞舞在屋中,传来瑟瑟的声响。

烛火也随着寒风摆动,终于在片刻后烛火快速熄灭,屋中也随之陷入了黑暗,只有那红色的喜字飘荡在空中,最后又落在地面,落在那一滩鲜血之上。

温疏晏抬头看向天际,看着厚重的云层中闪烁的银光,大雨倾盆,就像是在哭泣一般。

他缓缓启口,“君子别怨我,来世别再心软救人,也别再遇见和我一样的人了。”

曾几何时他才清楚为何白眼狼会杀他,因为是他教出来的,和他一样没心。

他们都是一样的人。

若是让外人知道他绮梦崖主人落难需要靠一个天生炉鼎的凡人来救,怕是他连颜面都没了。

所以君子别怨我,若真要怨就去地府记他的名,等到他日自己死了便能还清这份债。

风声呼啸,他缓缓走入院中,寒风吹乱了他的衣裳,墨发随风而舞,更有不少碎发快速拂过他的面庞。

明明风是这般的凌厉,可发丝拂在脸上时却未感觉到一丝疼意,甚至感觉到了柔软,就像每一次君渐行用手抚摸他的脸庞时那样。

周围的一切摆的井然有序,花开正盛,就好似君渐行才在这儿整理过。

蓑衣带雨湿漉漉的摆在门口,墙面上贴满了大红喜字,就连厨房门口也贴了不少,而屋外挂着喜字红灯笼,院门口亦是如此。

此时里边儿的蜡烛早已被吹灭,漆黑冰冷的好似从未点燃过。

温疏晏没有回头而是一步步朝着远门走去,好似是要将那一切都抛之脑后。

前尘往事,就当做了一场梦,一场他欠下债的梦。

抬手一拂,瞬间整座屋子都燃起了熊熊烈火。

本就只是茅草屋,只由黄泥铺墙,燃烧的便愈发厉害。

明明下着这么大的雨,可房子却是烧的格外凶猛,最后连院子中的花木也都被全数烧了个干净。

火并未蔓延到院子外,只将院子里的一切烧毁。

温疏晏乘风离开,至始至终都不曾回头。

脸上带了血,雨水被隔绝所以他身上的血迹都未消失,而那些都是君渐行的,隐约间好似还能闻到君渐行身上的香味,明明那只是血腥味。

青山绿林之中,只有那处院子燃着熊熊烈火,直至将所有的一切都烧干净只留下一堵黄泥高墙。

烟消云散,从未出现过一般。

*

乘风数十里地,遥遥便见一座巍峨山峰伫立于眼前,因为接连多日下雨,山中烟雾缭绕,竟是有些看不清山中样貌。

山中被设了结界,外人皆无法入内,只绮梦崖主人才可入内。

而今绮梦崖主人早已换人,这结界便也换了主。

但这只是换主而非换了结界,所以对于温疏晏来说闯入不过只是他抬眸之间,迎风他便直接飞入结界之内。

只感觉冰冷的气息撒在他的脸上,那结界好似一层薄薄的水幕,最终消失在他的眼前。

又见浓雾散开,巍峨壮丽的亭台楼阁出现在山崖之上。

他喜静,便将住所建在了山崖上。

当时他信任白眼狼随他离开绮梦崖去了别处游玩,这才让他落得个废人之躯,而今就是他清理门户之时!

可能是他的闯入,原本还睡在主卧的许璟心有所感,猛地从床榻上起来。

像是受到了什么惊吓一般,大口大口喘着气,额间也有薄汗溢出来。

他的举动有些大,睡在他旁边的另一名男子徐一沉也被惊醒,转头看去,看到许璟被吓到,伸手搂住他的脖子,道:“怎么了,可是又做噩梦了?”

“嗯。”许璟这会儿稍稍清醒了一点,一手扶着额头,随后道:“我又梦见师尊了。”这话说完,他的声音都变得有些痛苦。

随后他快速去看徐一沉,道:“我梦到师尊还活着,那一日没有寻到他的尸骨我便怀疑他肯定没死,定是让他给跑了!”

越说他便越加恼怒,一拳头砸在了床上,发泄着自己的痛苦。

从被温疏晏带来绮梦崖开始他就清楚温疏晏只是把他当成小狗,高兴了唤来,不高兴了便又叫他走,所以他恨透了温疏晏也恨透了那些修士。

他不要做那个被人瞧不起的可怜虫,他要做绮梦崖的主人。

要不是为了这个位置,他也不会忍辱负重去讨好温疏晏,甚至还和他做道侣。

想到与温疏晏做那些事他就恶心的想吐,他恨不得把自己的皮肉都给刮下来,被温疏晏碰过的位置他都觉得恶心。

每每看到温疏晏躺在自己身|下|时,他就恨不得把温疏晏掐死。

凭什么自己低人一等,而温疏晏却高高在上做他的师尊,就像当初他在村子里被人欺负,有幸拜入仙门时又被仙门弟子欺负,不管走到哪里他都是低人一等。

他不要,他要做人上人,而他要杀的第一人就是温疏晏。

不过这期间他还遇到了徐一沉,唯一一个把他当人看的徐一沉。

不由得他搂住徐一沉的身子,靠在他的肩头,他道:“幸好我遇到了你,幸好。”

“我也是。”徐一沉出声,同时回抱他。

片刻后,他道:“那温疏晏会不会真的还活着,可那一日我们不是已经看到被狼群撕碎的衣裳了嘛,难道那个不是温疏晏的?”

当时温疏晏从他们手中逃出去后就直接跳崖了,他们没能追上,是后来搜寻中才发现他跳崖的事,也在崖底发现了血迹以及一些被撕碎的衣裳,都被狼群给撕咬的不成样子。

那会儿他们已经废了温疏晏,温疏晏又从山上摔下去,不可能还有力气逃跑,而且周围也渺无人烟不可能有人能救他,那被狼群吃掉的就只可能是温疏晏。

但毕竟看到的是衣裳,其实也不敢完全确定。

这段时间,不仅仅许璟睡不好,连他也是,真的有些怕温疏晏没死。

那个人一人创立绮梦崖,崖内只有他一人,而这千百余年里无人敢犯足绮梦崖就能看出温疏晏的实力有多强大,他们也是想尽了办法才重创他。

此时他倒也有些后悔,当时重创后就应该直接杀了,而不是折磨他,以至于让他有了逃脱的机会。

看到许璟脸色不怎么好,他道:“要不我们出去走走,这么多日了,温疏晏就算活着也不可能回来,你忘了我们可是废了他全身修为灵气,内丹都毁了,他就算是炼百年的丹药也不可能恢复如常。”

“再者,他就算恢复了,这百年时间,你觉得他还动得了我们吗?”

仔细想想也知,温疏晏活着也是个废物。

许璟听了点点头,随后道:“陪我出去走走,也许是这两日修炼急了有些心神不定,歇息一会儿就没事了。”

“好。”徐一沉点头,陪着他一块儿出去。

只是出门时却发现院子里的灯竟是亮着,他喜暗,但是君渐行喜光,整个崖内不管是白日黑夜都灯火通明,只有他的房间内才能获得片刻黑暗。

他和温疏晏提过,能不能撤掉这些灯,但温疏晏没有理他,他清楚温疏晏就是把他当成狗,不若为何连灯都不肯撤。

而温疏晏死了后,他就把绮梦崖内的灯都撤了,可此时灯居然又回来了,并且还亮着。

那光就像是又看到了温疏晏一样,他几乎没忍住出声,“灯,谁点的,是不是你!”快速转头看向身侧的徐一沉,声音都变得有些焦急。

“不是我,我没有点灯。”徐一沉被他的举动给吓到了,不过也能明白他是怎么了,只有温疏晏在的时候才会一直点灯,而温疏晏不在后他们就很少点灯了,只有夜里才会点。

现在还未入夜,可灯却点上了,有那么一瞬间他都怀疑是不是温疏晏回来了。

他强行让自己冷静,道:“兴许是今日我们还未出过门,是昨夜点的,这会儿也就还没有灭。”

今日他们就还没有从寝殿里出去过,灯可能就是昨天给点的。

也是这话,许璟才松了一口气,“抱歉,是我紧张了,一起去走走吧。”

但不知是不是走错了路,两人这走着走着竟然到了主殿,是温疏晏用来会客的主殿。

只见暗色之中,主殿大门紧闭,有烟雾笼罩在四周,两侧依旧是点了灯。

也是此时,他们赫然发现,整个绮梦崖只有他们走过来的路上被点了灯,其他的位置却没有点灯,就像是故意引他们过来一般。

如此诡异,若是往常他们定是要入那殿内一瞧。

可刚刚他们才提到过温疏晏,此时又到了温疏晏会客的地方,他们便不想进去,哪怕此时的情况有些太过诡异。

只是他们不想进去,有人却想他们进去。

吱呀——

只闻一声刺耳的声音传来,刚刚还紧闭的殿门被缓缓打开,里边儿有寒风卷了出来,瞬间将两人的衣裳发丝都给卷的在风中飞舞,冰冷的气息也一块儿被卷了出来。

殿内昏暗,只里侧的高位上亮了一盏灯。

不,并不是灯,是夜明珠。

许璟当即便认了出来,温疏晏有时候就喜欢这么坐在高位上把玩夜明珠,他是极喜欢夜明珠的,到处搜罗夜明珠。

看到那颗夜明珠的时候他只感觉心头一跳,下一刻他又看到高位上似乎还坐着个人,而那夜明珠就拿在那人的手上。

显然徐一沉也看到了高位上的人,只是除了夜明珠外看不清那是谁。

难道是温疏晏?

不可能,这不可能才对。

他下意识拉住许璟的衣裳,同时还往后退了一步。

许璟自然也想到了,脸色暗沉,“是谁,你是何人,怎敢擅闯我绮梦崖,若不想死,现在就滚出去!”

只是高坐上的人却是并未传来任何声响,只殿内垂落的轻纱缓缓拂过他的身子,就像是高位上的并不是人而是轻纱拂过后留下的影子。

如此装神弄鬼,许璟当即被激起了怒意。

他虽然也想过是不是温疏晏回来了,可他又想到温疏晏早就被自己废了一身修为,就算回来也不可能入结界,那就只可能是有人装神弄鬼,是温疏晏以前的朋友吗?

可他从未听过温疏晏有什么交好的朋友,从来都是独来独往。

这会儿倒也没了顾虑,他快步进去,再次出声,“究竟是何人,莫不是想死!”说完飞身要去杀他。

只是他才刚有动作,却见高位上的人瞬间消失,再出现已然就在他的身后,温疏晏掐住他的喉咙,以极快的速度直接将人甩在一侧的柱子上。

转头又去看站在旁边的徐一沉,同样掐住他的脖子将其甩向许璟的方向。

顿时两人重重的被砸在柱子上,随后摔在地上吐出一口血来。

速度之快,快的两人竟是连反应都没有反应过来。

许璟从未想过此人的实力会如此之高,抹掉口中的血后他再次去看前头的人,同时周围亮起一阵阵光,那是温疏晏放置在四周的夜明珠。

同样的,夜明珠的光渐渐将温疏晏的身影照亮,那一席青衣上遍布鲜血,而他的脸上也有一抹残留的鲜血。

只一眼,许璟就认了出来,是温疏晏!

可是这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他震惊地看着眼前的人,“不可能,这不可能,你应该已经死了,不可能!”

旁边的徐一沉同样是震惊地看着出现在眼前的人,本以为这是不可能的事,却不想人真的站在眼前。

再回想到方才温疏晏的实力,竟是比当初他们害他时还要更为厉害。

几乎是同一时间,他快速往温疏晏的面前爬,大声道:“仙者这不关我的事,当初杀你不是我的意思,是他想要杀你,他威胁我帮忙,不然他就要杀了我,我也不想的,求仙者饶过我。”

他很清楚温疏晏如今回来是做什么,他绝对不会放过他们,当初他们便杀不了他,是用了下作的手段才重创他,如今他实力比当初还要更为精进,他们便更杀不了他了,甚至会被他杀。

不想死,他原以为许璟能杀了温疏晏,他们便好独占绮梦崖,独占崖内所有资源。

却不想温疏晏没死,还让他回来了。

而他不想死,那死的就得是许璟,只要许璟死了温疏晏肯定能消气,不会杀他。

他的举动,许璟只震惊地看着他,好似从未认识过他一般。

“你说什么?”他不可置信的出声,随后又道:“你说我威胁你?”

徐一沉此时只想保命,他连看都未去看许璟,只低头道:“仙者都是他逼我的,我什么也没做,仙者……”

只是这话还没说完,那边许璟却是猛地扑了上去一把拉住徐一沉的衣服,大声质问,“你为什么要这么说,难道你以前说爱我的都是骗我的吗?”

“你连修炼资质都这么差,我怎么可能会喜欢你,不过就是看你可怜所以才对你说了两句话,谁曾想还被你给缠上了。”徐一沉显然是想要和许璟撇清关系,快速将人推开然后又跪在温疏晏面前,以表忠心,“仙者我真是不知那些事,所有的事都是他逼我的。”

许璟仍然不愿相信,“徐一沉!”大声喊他。

但徐一沉却是没有去看他,只是跪在地上。

温疏晏则像看好戏一样的看着他们,轻轻抬手,下一刻就见一把椅子出现在身后。

他坐了上去,一脚踩在椅子上,一手顺势搭在膝盖处,身子往后一仰,道:“哦,那看来你这段时间应该是受了不少委屈吧,我呢也不是这么不近人情之人,既然你说你是被胁迫的我今日便送你一个报仇的机会,只要你一刀一刀把他的肉割下来我便信了你的话,放了你,你看如何?”

手中幻化一把匕首,朝着徐一沉的方向一丢。

匕首落地,传来一声脆响,在这大殿内显得格外的清晰。

夜明珠的光下,匕首呈现出骇人的冷光。

徐一沉看着那把匕首,几乎是下意识他快速将匕首拿了过来,好似慢一步被割肉的就会是他。

而许璟却是不可思议的看着他拿匕首,他原以为徐一沉俯首称臣是因为想要保全性命,可现在竟然还要杀自己。

与其被杀,不如先杀了温疏晏!

只要温疏晏死了,就什么都没事了。

想到这里,他手中化剑爬起来就要去杀温疏晏。

但温疏晏只是看了一眼,下一刻便见一缕缕红光乍然出现,瞬间就将他整个人缠绕,最后被捆在了柱子上。

那红色丝线上还串着些许铜钱,传来叮叮当当的声响。

紧接着又见几道冷光出现,瞬间许璟手腕上脚踝上都出现了几道血口子,那鲜血快速涌了出来。

许璟被疼的浑身颤抖,他很清楚自己的手筋脚筋都被挑断了,就像当初他们挑断温疏晏时那样。

“好了,你去割吧,我瞧着。”温疏晏懒洋洋地出声,示意徐一沉去割肉。

徐一沉为了活下去根本就不在乎许璟的死活,许璟才是害温疏晏的人,而他只是被胁迫的。

走到许璟面前,只听到许璟骂了一句,“贱人!”

徐一沉并未去听,扯下许璟的衣服开始一片一片的割他的肉,那鲜血就像水一样,不断的流淌。

不过片刻间,柱子下就已经成了一片血潭,而那血还在不断地流下来,同时还往周围流。

惨叫声不断地传来,其中还夹杂着咒骂声。

温疏晏只是笑看着这一幕,他还以为这两人有多深情,原来也就这样。

可惜了,可惜他这个好徒儿对人家用情至深,不顾自己是否同意就将人带回了绮梦崖,而现在人家也可以为了活下去而放弃许璟。

在这时,可能是真的疼的受不了了,许璟出声,“师尊我错了,师尊你放过我吧,我知道错了。”

以前只要他认错温疏晏就会答应他所有条件,所以他觉得自己现在认错温疏晏也定不会再杀他,毕竟他清楚温疏晏喜欢自己。

只是温疏晏却是一句话未回应,看着他被一点点的凌迟。

一只手被割的只剩下骨头后又换另一只手,紧接着又是两条腿,最后才是躯干。

若说徐一沉一开始还有些镇定,可看着许璟被剔成白骨他下刀的手都在发抖,甚至他不敢抬头去看许璟。

他很清楚许璟暂时还死不了,甚至可以说是温疏晏不让他死,要他剔到许璟身上不能再剔了为止。

可就是这样,他才更是恐惧。

与此同时,他的头顶传来声音,是许璟的。

压抑着痛苦,他慢慢出声,“你以为他会放过你吗?他不会放过你的,黄泉路上我等你来陪我。”说着笑了起来。

只是这抹笑很快又被剧痛所取代,惨叫着出声。

徐一沉不敢停,温疏晏会不会杀他他不知道,但是他很清楚,一旦自己停下温疏晏绝对会立刻杀了他。

他不敢停,只能不断地割许璟的肉,听着他的惨叫声。

那血一点点的往温疏晏的脚下流淌,在即将碰到他衣裳的瞬间,温疏晏便嫌弃的抬起脚整个人都坐到了凳子里侧,避开了那些血,竟是连碰都不愿碰那些血。

随后,他道:“真脏。”然后才继续看着许璟被剔肉的模样,几乎身上都已经成了白骨,及其骇人。

而他也在看到这一幕时笑了起来,就像是眼前发生的事是什么好笑地事一般。

很快许璟便承受不住活活痛死了,咽气的一瞬间,魂魄快速逃出体内。

但温疏晏早有准备,几乎在魂魄逃出去的一瞬间快速将其抓了回来,在许璟恐惧的目光中直接将其捏碎,而后便又嫌弃的用绢帕擦了擦手。

同时又见徐一沉颤巍着过来,在到他面前后整个人都跪了下去,而后哆嗦着出声,“仙者……我已经把他的肉都剔干净了,现在可以放了我吗?”

“自然,我温疏晏说话算话,你既然是被胁迫的,我自然不会怪罪与你,你走吧。”温疏晏摆摆手示意他走。

徐一沉看不透温疏晏的意思下意识抬头去看他,却见他盯着自己看。

真的要放自己走吗?

下一刻就听到温疏晏再次出声,“还不走吗?莫不是你也想当我这绮梦崖主人?”

也是这话,徐一沉终于是回过神,“我这就走,多谢仙者放我一条生路。”说完也不敢停留,快速起身就往门口跑,生怕自己跑慢一步温疏晏就会反悔。

只是他刚跑出去两步,却见一道红光拂过,一条血色的红线直接缠上他的喉咙,同时红线又爬上他的脸,铜钱串在红线上,碰撞时传来叮叮当当的声响。

就见温疏晏快速一施力,瞬间红线将徐一沉的脸切成了数块,脖子处也随之断裂,整个人倒在了地上。

一颗眼珠子就像是死不瞑目一般掉在地上,瞪着温疏晏,好似是在诉说为什么。

温疏晏起身,“我说走可没说你能跑,把我好徒儿挂我绮梦崖门口,他既然这么看重绮梦崖自然也是要给他个机会看着我绮梦崖,至于那些肉都拉去喂狗,真脏。”说完又是一脸的嫌弃。

想成为绮梦崖的主人他作为一手教导了许璟的师尊自然是要满足他,横竖都是看,那就在绮梦崖门口看着。

也让世人看看,他绮梦崖到底是谁做主人。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刚刚已经没了动静的徐一沉尸体手指突然抽搐了一下,然后从地上爬了起来,就见他的脖颈处有一团团的红线正在搅动,鲜血也在不断地涌出来,把他的衣裳完全染红。

但尸体就像是什么都不知道一般,只是拖着满身是血的尸体开始一点点的捡起地上的那些肉。

徐一沉的脑袋被‘千丝万缕’缠成了一堆的碎块,尸体麻木的一点点将那些肉块捡起,之后又去捡柱子底下那一堆肉片小山,格外吓人。

而尸体也只是在捡肉片,接着再抱着那些肉片去喂狗,宛若行尸走肉。

温疏晏此时心情极好,清理完了门户他自然是高兴的。

一步步走回那个高位,待坐在高位之上他便放声大笑起来。

笑声嘹亮,身子也不由得往椅背上靠,而后整个人躺在了椅子上,背靠椅子扶手。

“痛快,真真是痛快!”他大笑着出声,那脸上的鲜血还未洗去,竟是衬得他有几分疯癫。

而青衣上的鲜血也随着他的动作变得更加清晰,鲜红刺眼,可他仿佛不知一般。

脚上的明灯铃缓缓传来声响,叮叮当当回荡在大殿之上。

空荡的大殿上,这抹笑声夹杂着明灯铃的声音,竟是显得有几分孤寂,久久不曾消散。

*

逍遥山地处仙灵宝地,仙气缭绕,山中灵植旺盛,乃仙家修炼之圣地。

此山中有一仙门,名唤逍遥门。

门内弟子数千,人才辈出,更出得几位早已飞升仙界的真人,可谓称得上是修真界第一仙门。

每隔一段时间仙门大比,吸引众多资质聪慧之人前来拜师学长生之术。

仙灵洞府外守着两名身穿蓝衣的高阶弟子,正前方又行来两人,一人身着淡蓝色衣裳为逍遥门中阶弟子,而另一人身着白色衣袍为逍遥门低阶弟子。

此时天色已晚,正是弟子交替之时。

“两位师兄,今日辛苦了,夜里便交由师弟来守。”中阶弟子恭敬的出声。

两名高阶弟子点头,同时还伸了个懒腰,道:“走吧,这会儿去兴许还能赶上食堂,不若便只能去小厨房了,我可做不好饭菜。”

“说的是。”另一名高阶弟子点点头,而后去看中阶弟子,“那夜里便交由师弟了,师兄们便先走了,若有事可唤我们。”说完和两位师弟摆摆手后,他们便御剑下了山往逍遥门门内去。

随着两人的离去,仙灵洞府外便只余下中阶弟子以及低阶弟子两人。

微风拂过竹林,传来阵阵瑟瑟声,仿若乐曲一般动听。

小师弟回头看了一眼,见那洞府洞门紧闭,周围缠满了藤蔓,一侧写着仙灵洞府。

他是第一次来这儿,疑惑地去看师兄,道:“师兄,我们今日是要守着何人?”

既然这儿要守着,那里边儿定是有人,莫不是什么大妖魔。

这一想,他又道:“师兄,里边儿关着的可是大妖魔?”

“莫要胡说,妖魔怎得可能关在此地,这儿是咱们逍遥门闭关之处,也是咱们逍遥门灵气最盛的地方,等你到了一定境界无法再突破时也可来此地,师兄们也会为你护法。”师兄打断了他的话,而后将此地严重一一告知。

小师弟明白,于是他道:“那里边儿是哪位师兄师姐在闭关?”

“都不是,是我们逍遥门掌门。”师兄提到自家掌门时眼中那掩不住的骄傲,好似说的不是掌门而是自己。

也是这话,惹得小师弟也是异常激动。

他虽然不曾见过掌门,可他从入逍遥门开始便经常听到自家掌门的事,掌门是上一任掌门的大弟子,也是他们乃至整个修真界最有资质的弟子,是仙道第一人,离飞升只一步之遥。

这让他跟着师兄师姐们下山时那也是骄傲的很,时常都要提一嘴自家掌门,但真正接触却是现在。

根本没想到自己只是被临时拉来护法,竟然护的是自家掌门的,顿时整个人都站直了,昂首挺胸,然后就警惕地去看周围,一副有什么贼人的模样。

可把师兄给逗笑了,道:“倒也不用这么紧张,咱们掌门还没人能伤他,若有能伤他的光靠我们二人也拦不住。”

“嘿嘿。”小师弟听着这话不由得笑了笑,而后道:“师兄,掌门已经闭关多久了,什么时候才出来,我都还未见过掌门。”

有些好奇。

师兄想了想,道:“怎么也要百年,掌门闭关到现在也不过才几年,你若想见掌门那可有的等喽。”

“啊——”小师弟一听别提有多失望了,自己进门也才几年,没想到掌门闭关也才几年,算算时间莫不是自己入门那会儿掌门刚去闭关,现在要见得百年后了,当真是运气差。

若是自己早些入门,说不定就能见到掌门了。

不过失望归失望,还是老老实实的守着洞府。

夜幕下,整座逍遥山都陷入了寂静与黑暗,可逍遥门内却是灯火嘹亮,此时还能看到不少弟子正在练习御剑之术。

仙灵洞府内同样灯火通明,长长的甬道通往一处莲花池,莲花开的正盛,而莲花中央是一处石台。

石台上坐着一名身穿紫衣的男子,头戴莲花发冠,额间被点了一抹朱红,面若桃花,俊美非常。

此时男子正闭目盘腿而坐,似是在修炼也似是在休息,周围安静,只有流入莲花池内的清水传来阵阵声响。

正在这时,莲花池中的男子快速睁开眼。

还未等他有任何反应,只感觉额间传来一阵剧痛而后喉间涌上来腥甜。

他快速侧身,一口鲜血从口中吐了出来,落在池水中。

顿时一个花骨朵缓缓从水中探出头,最后开出一朵金色莲花,正是那鲜血所化,隐没在周围一片白莲中到显得有些醒目。

唇色被鲜血染红,有些刺眼。

他也随之皱起眉,看着水中自己的倒影,有些迷茫。

好好的怎么吐血了。

已经有千百余年不曾受过伤,今日竟是吐了血,到是稀奇。

莫不是他太急心于飞升,因而生出了心魔,让心魔给伤的?

正当他思索之际,一缕银丝缓缓飘来钻入他眉心。

同时,一幕幕不属于他却又属于他的记忆开始在他的脑海中回放,就好似这一切就在他的眼前一般,他看到温疏晏就在自己的眼前看着自己,然后问他要不要做同修。

看着这一幕,他不由出声,“温疏晏……是何人?”

话刚落,脑海中的记忆便又开始变化,有温疏晏窝在他怀中笑,也有温疏晏乖顺的唤他君子,甚至还有他与温疏晏双修的画面。

每一幅画面都是那般的亲昵,而温疏晏时时常说着喜欢他的话,声音好像都带上了糖。

莫名的让他的心尖有些热,下意识他捂住心口,似是要确认这怪异的感觉是什么。

直到他的脑海中浮现出自己答应温疏晏做他的同修时,心中的热意也变得愈发的清晰,好似快要从他的心口溢出来一般。

随着记忆的不断回笼,那股热意不减反增,捂着心口的手也因为这阵热意不断收拢最后紧紧抓住自己的衣裳,就像记忆中温疏晏总是喜欢攥着他心口的衣裳撒娇那样。

想要感受温疏晏当时的触感,也可能是想要压下这阵不属于他可却又属于他的异样。

也是此时,他好似知晓这阵异样是何意,他的神魂已经爱上了这个人,甚至还开始影响到了他。

千百年他都未曾对谁动过心,今日到是尝到了情与爱。

只是还未等他多想,却见记忆再次发生了变化,电闪雷鸣间,他死在了温疏晏的手上,让温疏晏一掌拍碎了身体,尸骨无存。

脑海中都是温疏晏绝情的一幕,都是那满墙的喜字。

雨水飘在墙面的喜字,竟是有红色液体渗了出来,缓缓滑落墙面,就像是血水一般刺眼。

但那并不是血水,而是红纸被雨水打湿后的褪色。

心空落落的甚至还有些疼,竟是有些茫然。

这会儿他也明白为何自己会受伤了,是温疏晏那一掌,拍碎了他为自己神魂塑造的血肉,自然而然也就伤到了他的本体。

他离飞升只差一步之遥,但这么多年却是迟迟无法突破飞升,他便让自己的神魂褪去仙身去历经凡人所经历的世间之苦。

只要能顺利经历一生,他想必能助他成仙,为此他还特意将神魂所在的地方设立了结界,其他人无法寻到神魂所在,也无法发现他结界之地,却忘了神魂还能将人给带来。

不由得有些失笑,救了个人,到是把心也一块儿送出去了,最后还被这不知是哪来的山野精怪给杀了,这是他没有算到的。

甚至都被人家杀了,他那神魂竟也无法恨温疏晏。

虽说此行出了纰漏,但这男欢情爱也算凡人之苦,便也就罢了吧。

可他这么想着,心间也是愈发的空落,竟是有些看不透自己的心。

下意识他又去捂自己的心口,好似是想要把那阵空落压下去。

可越是这样心中的空落也就越发的厉害,就像荆棘一般在疯狂的往他的心口上长,每长一分便疼一分。

不愿忘了他吗?

他竟是不知是神魂的念想还是他的念想,无法分清到底是自己动了情还是神魂动情影响了他。

“阿疏,我死了你可高兴些了……”

几乎是下意识,他念出了这一句。

也是这一句,他眼中的泪水缓缓落下,心间的空落抑制不住的疯狂涌上来。

明明该恨温疏晏,温疏晏杀了他,可是他恨不起来,他想知道自己死了温疏晏高兴吗?

若他高兴,那自己便高兴。

罢了,只当是个劫吧。

在想到这些的时候,君渐行只感觉浑身一怔,此时他当真是已经无法分清到底是自己被影响了还是真的动情了,想要去触碰那个不知已经去了何处的人。

*

绮梦崖。

温疏晏从座位上醒来,坐起身他就单手撑着下颌看着空空荡荡的主殿。

可能是刚睡醒,还有些茫然,打了个哈欠。

原本地上的肉片山和鲜血早就已经被处理掉,这会儿主殿内甚至连一丝血腥味都没有。

他看着如此空落的主殿到显得有些无趣了,干脆起身也没在主殿停留而是出门,准备去绮梦崖内走走。

好久没回来,也不知他养的那些灵草灵果可还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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