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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第 2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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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瑜真不是故意,都是江樟会联想。

江樟后来脸皮的色彩长久不散,活像陈瑜非礼了她,前面人往后一看:“……”

当看不见。

非礼勿视。

他们一进公交车就闹,导致半小时过得很快。

到站下了车,苏喃跟在后面说:“里面叔叔阿姨们肯定想,终于耳根清闲了。”

大家反应过来笑。

接着在烈阳下进地铁站挤地铁。

这条线人很多,没位置,七个人一挤就一窝峰,特别容易有个人没上车。

于是分成了两批,苏喃江樟一批,他们男生一批,到站发个消息。苏喃终于能和江樟一块亲呢,苏喃抱着她,奇怪问她:“宝,你是不是又长个了?”

“嗯?”江樟和陈瑜分开后才终于从520那段回过神,垂眸看看怀里小小的苏喃,激愤的笑说:“那必须长啊,我弟都一八五多了,我要好矮不就显得我是捡来的?”

苏喃扑哧笑。

江樟拍拍她后背。

到了终点站,一窝峰麇集,出地铁站。

走个十几分钟,到古镇。

两个女生受不了的在路上买了一把遮阳伞,段资和张大飞季鹏买了一顶路边阿姨推销的农民伯伯草帽,盛正正和陈瑜则什么都没戴。四周花开的茂盛,游客的喧闹声和大自然声音混合,人从这边看到那边,全是密密麻麻。

“怎么这么热人还这么多?”段资问。

江樟说:“因为这古镇好玩。”

江樟是导游,在这里面几乎从小玩到大。甚至哪家水好喝都摸了出来。当东道主的给大家买了一杯养生水。

养生水里泡枸杞,棚子上遮住的刺眼光线闪在边沿一角,几个光圈。

段资问:“你等会带我们看看你外公外婆?”

江樟摇头:“晚点去?我外公外婆那也没什么好卖的,都是卖一些木制品。”

“比如啥?”

“比如梳子痒痒挠和戒尺,满清十大酷刑。”

他们笑。

江樟买完把养生水一个个递给他们,脸上纯澈静谧,穿着一件白色胸口有图案的普通短袖。

前阵子,也是几年前了,流行一个吃进去嘴里鼻子里都喷气的氮气冰淇淋。

市花古镇也有。

张大飞他们眼睛亮亮,用眼神示意江樟能不能买?

江樟一噎,买也能买的点点头。

——七个人买了一盒。

五颜六色的。

吃进嘴里没什么好吃的味。

但鼻子嘴确实是会哗哗喷气。

一人尝试了一个,江樟段资季鹏就喜欢看大佬吃瘪,一个劲的盯着陈瑜,陈瑜吃进一个绿色的球就把鼻嘴捂住了。

但是有点凉,张着嘴,气从手指缝里冒,江樟段资季鹏哈哈笑,陈瑜无奈他们看猴似的看自己,接过江樟帮他拿的养生水,挑眉:“之前没见过你前同桌吃这个?”

江樟一顿,弯着桃花眼:“是啊。”

陈瑜扯扯嘴角:“再给你前同桌买一个,你前同桌给你继续表演。”

段资他们都在旁边又笑喷了。

江樟又一噎,刹那间想马上回头就给他买个,但又不服这玩意真亏,知道陈瑜在逗她。

她玩不过这人,只好当没听见。

养生水是常温的,大家开始有点嫌弃,后来才觉得比奶茶冰水好喝。

买了三盒臭豆腐,白的黑的,拿着牙签混吃两个,黑色比白的香,白的比黑的辣。

又吃了海棠芙蓉糕。

还有泡芙。

古镇里有家泡芙比外面卖的都好吃,奶油醇正,她一次就能吃一盒,推荐给六个人。

苏喃和段资到后来在后面念念叨叨的想。

苏喃想回去买,江樟乐,种草成功说回头再带她回来。

他们又去看了路标上指着的西廊的画。

画的是古镇一年四季的景色,留了不少明星素人的画像做谋生的招牌,大家走过路过不错过的欣赏。这里偏山里,还有村野的画像,江樟给他们说:“我老来就想过在镇后面的山里过日子。”

——多少有点意外。

因为江樟出生就在钢铁森林里,已经很适应钢筋水泥的生活了。

西廊看完看镇中心的繁华地段。

参差错落,四通八达的古镇长廊边,中间的湖水是碧绿清澈的,上面船夫在划船,水波依依。

桥上面被桥下面的大树覆盖住,落下影子,影子婆娑,小风习习。

建筑是标准的南派建筑风格。

饭馆的檐上“鸟踏”

二楼全都是敞开门的设计,供游客边吃饭边把脑袋往外探的看风景。

但是正值下午饭后,江樟跟苏喃说吃不了了,不过他们可以进茶馆围炉煮茶,小资情调一把。

江樟在桥上跟苏喃津津有味说着,身边几个男生都不知道跑哪去了。

一会,盛正正从下面玩了上来,兴致勃勃递给她俩一个冰淇淋。

江樟苏喃问:“其他人呢?”

盛正正给睁眼瞎的她俩指右边桥下的青石板岸上,绣球花旁。

陈瑜段资张大飞季鹏在那,手里也拿着一个冰淇淋。

盛正正说:“爸爸请咱的。”

段资张大飞季鹏低头对着手机不知道在聊什么,陈爸爸没看手机,眉目清举的望向她俩。

陈瑜夏天的白色衣服多,江樟如果跟他穿白色衣服,就也是。

同款。

江樟苏喃跟他隔了一上一下,三百米远看向对方。

他突然笑了一下,低头拿手机打字,江樟的手机振动了一声,江樟拿出手机看:

CY:【过了很久终于我愿抬头看,你就在对岸走得好慢】

CY:【我这边有个录音机在唱,他们在说,这什么歌?】

江那个江思考了一下,还是选择也打字给他:【走马】

江樟有段时间不能听这歌,对这歌的印象不是陈粒老师的嗓音,而是一群年轻人的大合唱,里面透着澎湃却无奈的命运。

江樟在桥上吃完了冰淇淋才跟着苏喃下来,心里想陈瑜虽然不是很有钱,但对兄弟朋友很大方,他不会纠结一点小钱,平时你也看不出他在纠结一点小事,说睡着就能睡着,学习又能学习,从班一到级一,目标明确,不急不躁。

无关性别,他就是很多人的白月光理想型。

像,青山。

终有一天,抛弃一切,奔赴青山。

段资张大飞他俩尤其想坐船。

可是好家伙,一船坐不了七个人,又分两批,江樟苏喃盛正正一批,他们四一批。

盛正正:“???”

段资踹他:“别看,就你最合适!保护好咱两花。”

盛正正江樟苏喃在船上打扑克牌磕瓜子,躺在座位上感受小船摇晃。

他们四在拉冤种五排。

盛正正江樟苏喃:“……”

陈瑜是被迫的,段资张大飞季鹏势要将王者农药带到全世界每个角落。

结果二十分钟坎坷的打完一把,季鹏他妈没出息的到岸边垃圾桶吐。

晕船第一人。

大家无语一瞬……笑飞了。

季鹏抹把嘴:“我太激动了,你们不知道。”

……玩到后来是有些晕乎乎的。

因为早上考了试,都没歇一小时又紧接坐公交地铁到人声鼎沸的这,真是生产队的驴都不敢这么造。

江樟:“那我们七个去喝糖水?”

季鹏:“???”

江樟:“你趴着么,睡觉,我们六个人聊,那里面应该可以待很长时间。”

七个人就进去喝糖水,季鹏晕乎乎躺在段大飞段资盛正正的腿上睡觉。

其他人瞎聊天。

本来以为没什么好聊的,但没想到聊了很多,从大家读小学初中再到怎么来这二中的。

唯一一个转校生陈瑜家在d市,聊了两句他那边的学风,他那边不是高考大省,但他考试特厉害。张大飞问:“爸你在那也经常第一吗?”

陈瑜一愣,说:“前十。”

他们:“!!!”

陈瑜在那能拿第一,但他基本不拿,受不了他爸阴阳怪气,他爸平时是个人,喝了酒就看不惯所有人比他好,哪怕是他亲生儿子。

张大飞他们却误会了,同时又很屈辱,“卧槽爸你在那前五都拿不到拿前十,在我们这轻轻松松拿第一。”

张大飞反手把餐巾纸抓起来凑到爸爸身边:“自豪吗?有没有觉得咱二中都是一群菜鸡?”

段资踩张大飞一脚,马上喊:“爸!你别说,我不想被侮辱!”

苏喃乐,轻声说:“你一考倒数前十的还能怎么侮辱。”

段资:“……”

傍晚,晃晃悠悠把这个地方彻底逛遍,去江樟的外公外婆店里。

江樟慷慨的说送给大家每人一把梳子。

但其实大家都不想去了。

觉得是一种叨扰。

她外公外婆做买卖不容易,而且江樟能这么笃定,就代表她就算没说,她外公外婆到时候肯定也会送他们一样东西。

这对她外公外婆太亏本了。

段资:“我们像土匪。”

江樟:“别呀,我外公外婆可有钱了。”

他们:“……”

六个人在路上硬给她外公外婆买了养生水和豆糕。

带过去后,一通寒暄。

外公外婆送他们花样不一样的。

比江樟通融比江樟浪漫。

送给男生们痒痒挠、梳子、扇子,任选一把,给苏喃头上簪了一支牡丹花簪。

还是外婆亲手给苏喃簪上的,婉约的苏喃像个大家闺秀。

江樟唉一声坐在旁边惨当透明人。

陈瑜选了个锤背的。

看起来对这店挺感兴趣的兴致有些好。

和江樟对视上后。

江樟招小狗似的招招手。

“……”

陈瑜过去,弯腰偏头,听她说话。

江樟:“悄悄过去选个避邪的朱砂吧,拿个红绳,我给你编手绳,保佑你避避难,好运多挣钱。”

陈瑜:“……”

陈瑜移了移单眼皮下的眼珠,望望她的桃花眼,“你要不要也避个邪?”

江樟:“???”

你也跟我一样挺倒霉的。

但陈瑜没说,因为无可奈何。直起腰时,见她释怀了的一下笑开,呵气如兰:“我就这样了啊,戴什么都没用,但说不定你行。”

说不定你行。

江樟就坐在最里的收银台前,外面黄昏的绚烂光线还像天明,但也不能神通广大,赤亮亮地照进这里,她眉眼清晰,稍稍融在黑暗里。

陈瑜垂眼,扯扯嘴角,点头:“嗯。”

他们在聊天时,江樟就一个人编手绳。

编好了,也要一块走了。

江樟偷偷塞陈瑜手心里。

跟外公外婆明媚的说拜拜!

去段资的炸串店吃炸串,七个人再走不动道了,直接打的车,盛正正和江樟苏喃绑定了坐一辆,他们四又坐一块。

路上华灯初上,蜿蜒一里。

苏喃后知后觉牵着江樟手说:“这是我俩第一次一块挤公交地铁和宝马。”

在前面的司机扑哧一声笑出来。

“我靠。”盛正正也乐了说:“谁不是呢?”

江樟想想——

是啊。

尽管大家平时说多么熟多么熟,一个星期待五天半,抬头不见低头见,但简单的一起坐公交地铁坐出租车的次数,都少之又少。

所以同学和朋友总归不一样的。

亲密等级也靠渗入对方生活判断。

江樟回牵苏喃。

两个人又搞得像百合:“以后你经常约我出来玩。”

苏喃:“……你约我。”

江樟:“你约我。”

苏喃:“你约我。”

江樟:“啧。”

苏喃学她:“啧。”

温温柔柔的笑作一团。

“……”盛正正说:“女孩子真美好啊,我们那一帮只会互喊爸爸儿子,给买个东西就认祖归宗。”

到了段资家的炸串店,吃最早的炸串。

太阳方才西沉,尚还亮的天空点缀几颗白星和弯弯的月亮。

江樟跟在段资身后,想起来跟他说个事:“之后我来你家吃炸串,没带你,你家收银怎么给我打折啊?”

段资扭头:“给你办张卡?”

江樟瞪眼:“你这店有卡?”

段资:“你还知道没有呢?”

江樟也不计较:“那你怎么给我打折?”

段资:“……来,到收银台把你们几个名字写下来,放在桌上贴着,收银时报个名字就行了。”

江樟说:“也成。”

江樟不客气。

其他人一进来就拿篮子挑炸串,他俩嘀嘀咕咕地到了收银台写什么东西,苏喃问江樟吃什么江樟也没听见,背对着他们热火朝天聊。

季鹏让苏喃去看看,苏喃没去看,陈瑜平淡的挑着炸串。

季鹏恨铁不成钢的就自己过去看。

看到两个人在写大家伙的名字:

——下次来吃炸串打折。

季鹏本来焦躁,这下一下高兴了给江樟竖大拇指:“上道。”

段资踹他:“你这不吃的我的?”

季鹏拍拍他:“谢谢。”

段资:“说迟了,我现在已经受伤了。”

江樟跟段资再去拿篮子挑炸串。

段资问她:“你之后带谁过来吃?”

江樟:“?”

说他厉害,“我带范甜橙他们过来吃。”

“那带你的范甜橙就要带你那个三班班草吧?”

江樟:“?”

江樟踢他。

他往旁边躲。

段大飞哈了一口啤酒,奇怪说:“段子什么时候跟樟哥这么好了?”

季鹏踹他:“给咱们写下次来吃饭的名字卡呢,以后吃饭就报名字就行了。”

段大飞给季鹏竖大拇指:“我樟哥辛苦了。”

樟哥和爸爸坐主桌,所以他们给江樟留了个陈瑜旁边的位置。

陈瑜问江樟喝什么。江樟说:“雪碧。”

陈瑜把雪碧放她面前。

江樟:“……”

不是,江樟一呐,轻声问:“你不都已经给我准备好雪碧了吗?”

面前就一罐雪碧。

陈瑜:“我怕你这次又想喝其他的。”

江樟:“我很专一的好吗?”

“……”陈瑜睨她。细细碎碎的灯光碎在他发丝眼睫上,他一股清冷,冷笑:“没看出来。”

江樟:“……”

吃完了炸串。

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江樟兴致来了要骑自行车回去。

苏喃也骑自行车。

几个男生倒犯怂了,说你们还怕今天不够累是吧?

陈瑜也想坐公交回家,于是江樟说你们就坐车回去么,我和苏喃又没道德绑架你们。

段大飞说行!你们四个男的去坐车吧,我跟江樟回家!

陈瑜看江樟,江樟早就坐在共享单车上,黑发扎马尾,狐狸眼,给他致个敬:“回老家开心!”

“……”

陈瑜哽住的别开脸,无奈又宠溺的笑了笑。

陈瑜第三天五点就让他妈开电动车送他去车站。

江樟第一天十点回家,洗漱完后就躺床上睡觉,睡到第二天早上十点才醒,出了卧室上厕所。

一回头,江淘就在她房间里待着了。

粗声粗气喊:“姐,来打游戏!”

打了半天游戏,直到第三天。

江樟反应过来:

暑假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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