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甜醋:“你哪里来的?”
他这话没头没尾,谁也听不懂他指的是什么,不过,白衣人懂。
白衣人道:“一个小物什,听说,对你很有用,我主子便将他给我了。”
“你主子是谁?”
白衣人道:“那自然是不能告诉你的。”
他手中重新聚了一团白光,再次注入花从风体内,还是没有用,他还是没被控制。
白衣人气急败坏,反倒笑了出来:“你确实很难控制,不过,他可不一定。”
他手腕一转,那团白光朝白米粥飞去。
白米粥已被那些带电的线困死了,动一下都艰难,根本不可能躲开。
眼看就要挥别人生,宋甜醋拿弓一格,将这致命的一击挡开,因为对方灵力太过强大,他被撞了出去跌倒在地。
“别碰我师弟……啊!”
“花从风!”
控制不了的花从风对白衣人没有了利用价值,宋辞接到命令,一剑刺下。
这一剑刺入胸口,鲜血流出,溅了一地。
宋辞毫不留情的拔出剑,看花从风倒地,有片刻愣神:“死了?”
随后又有些不确定,傻呆呆地低头看了好久。
白米粥还没来得及难过,好像有一根极长极细的针,从他头顶往下刺。
白衣人左手的五指,各连着一根线。其中的一根,正连在白米粥的头顶上。
他右手并起食中二指,念了个诀,又一根线飘起,往白米粥飞来。
宋甜醋一骨碌爬起来,手中出现一把长剑。
他一剑把连在白米粥身上的线砍断,与此同时腹部挨了一脚。
宋辞将剑抵在他的脖颈处:“你爹娘没有教过你,不要去打扰大人做事吗?”
宋甜醋聚起一股灵力,长剑一挥,将连在宋辞头顶那根线斩断了。
冷如月只远远的看着,没有任何行动。
然后,他笑了一声,道:“主人,他好像知道破解的办法。”
白衣人道:“这可是他爹创造的,他当然知道。不过,灵泽居然会听他的命令,哦,我懂了。”
冷如月双手再击出几十个光球,宋甜醋躲了几次,已被拉出了些距离,白衣人手上再次聚力,拉出五根长线。
那些光球,将白米粥困得动弹不得,白衣人一条线自白米粥的头顶往下刺。
第二根线,却不是朝他来的,那条线,直朝宋甜醋飞去。
“鹤云,躲开。”
宋甜醋往后一退,那根线转了个弯,又一次刺进白米粥的身体里。
“啊——”
宋甜醋突然抬起头,那把名叫灵泽的长剑上,没有了他纯白的法力,转变为黑色的,纯黑的邪气。
“机会来了。”
白衣人手中剩余的三根线,皆朝宋甜醋飞去,却在离他不足一尺的地方,化为虚有。
宋甜醋步步朝白米粥走去,所过之处,丝线,光球,任何接触到他的东西,全部化为粉末。
他是真的不会用剑,拿着剑像拿菜刀一样砍向冷如月。
冷如月躲过一击,一把粉末洒下。
他的粉末对宋甜醋似乎无用,即使是往脸上洒也没有让他中毒。
冷如月自知他已不是宋甜醋的对手,躲过两剑后往城墙上一跃,回到白衣人身边。
城墙上的陆玉看了半天戏,总算有了动作,手一挥,一道道黑气在他身边绕,最后组合成为一个黑色的小人。
“喂,你脸上长斑了。”宋辞指着白米粥的脸道。
白米粥:“你也长了。”
宋辞惊恐地摸了摸脸:“哪里长了?我毁容了吗?”
“没,就是有点丑。”
在他身后响起熟悉的声音,宋辞一回头,见方才倒下的花从风又爬了起来。
“我靠,你没死!”白米粥一嗓子把白衣人的注意力都喊了过来,“我刚才那么伤心!”
花从风把腰上碎掉的玉佩摘下来:“得亏了这个。”
宋辞:“这什么?”
“保命用的,你没有吗?”花从风斜眼看他,“哦,我忘了,你不够格。”
宋辞差点跳起来打人。
白衣人突然放声大笑,笑着笑着竟然原地转起了圈。
“发什么疯?”花从风眉头一蹙。
白衣人道:“没想到啊,我只不过扮成悍匪随意找了个鹤云岭弟子,就把你给找来了。”
花从风越发急躁:“我怎么了?”
他得到的回答,是一个高大的刀疤脸拿着大刀从侧面砍向他。
白米粥召出甘霖,抬手一挡。
花从风根本就不需要他,自己用剑挡住了。
他见到刀疤脸那张与他有七八分相似的脸,无动于衷。
见白米粥用重剑有些吃力,花从风一脚把刀疤脸踢出去,手腕一转把两个人的剑换了一下。
“我看你的剑不错,不介意我借来用用吧?”
手上的重量变轻,白米粥用起来灵活多了:“记得还。”
宋辞直接戳破了他们俩:“你就是看他用重剑用得不习惯,把轻剑换给他的吧?干嘛要弯弯绕绕的,直接说不就好了?”
花从风踢了他一脚:“前面,宋鹤云被攻击了。”
借着他这一脚的力,宋辞滚了两圈,一道符从下往上飞出,把黑色小人打散。
陆玉抬起一只手,黑气萦绕,整个安城笼罩在黑暗之中。
随着黑气,白米粥感觉身体里的力量在逐步消失,呼吸变得十分困难,手脚里好像灌满了沙,每抬一下都十分费劲。
花从风挡下刀疤脸的一刀,气息前所未有的紊乱。他抬手点了两下穴位,调整好呼吸。
一支铁箭冲破层层黑气,刺进花从风的手背。
花从风将剑由右手换到左手,对宋辞和白米粥道:“给我拦住城墙上那两个,他们一直放暗箭,给我两下我可就没了。”
白米粥欲哭无泪:“你看我们像是能挡住他们的人吗?”
他话还没说完,宋辞已经上了,一剑直刺白衣人面门。
不出所料,陆玉一挥袖子便把他打了下来。
花从风道:“宋鹤云你来处理这些邪术,我把这只狐狸给解决,那个冷如月白米粥你想怎么打怎么打,打坏了算我的,宋大公子,这个刀疤脸你总能打得过吧?”
旁的不说,宋辞是真的能挨揍,刚被打飞,这会儿又爬了起来,拿着剑到刀疤脸那边去了。
宋甜醋摇了摇骨骰,黑色的手将花从风托起来,将他送到城墙边。他一跃到城墙上,一剑刺去。
冷如月还没来得急给白衣人挡,背上被一股大力击打,整个人都被掀飞。他趴在地上,无数大面积的击打落在背上,他双手抱头,无从还手。
隐约间他听见白米粥说了一句:“花从风给的这个扇子还挺好用。”
陆玉聚起黑气,聚成一大股向花从风攻击,花从风侧身一躲,身后一只手伸出,把黑气抓在掌心,渐渐吞噬。
白衣人显然有些慌,剑法凌乱,不过几招便被花从风挑了剑。
剑刃抵在脖颈处,白衣人干脆往前一撞,瞬间断了气。
他死得叫人猝不及防,花从风用剑挑开他的白色面纱,面纱下,是一张十分熟悉的脸。
“嚓!”
白米粥背上挨了很重的一下,伤口深可见骨。他方才只顾着打冷如月,没注意到背后跟花从风缠斗的陆玉,被他偷袭了。
一把黑色长剑被他握在手上,白米粥猛然惊觉,他没冤枉白衣人。
五年前,花从风的家人,真的是白衣人控制陆玉杀的。
陆玉拿剑的姿势与宋甜醋完全不一样,宋甜醋不会用剑,抓剑柄是为了砍,而陆玉拿剑时,动作与他们这些常用剑的人是一样的。
正想着,白米粥背上挨了一脚,这一脚力气包含了巨大的怨气,把他从城墙上往下踢。
白米粥滚了几圈,伸手抓着地面减缓滚动的速度。背上一撞,身体失重,他手往城墙的边缘抓了一下,没抓稳,从城墙上掉了下去。
白米粥:果然电视剧都是骗人的,这哪里抓得住了?
他已经做好了保护姿势等着背部着地,想象中的撞击和疼痛却没有落到他身上。
可能是他比较沉,也可能是宋甜醋力气比较小,在接住他时,宋甜醋的身体跟着往下坠。
膝盖磕到地上,白衣先是红了一瞬,很快红色便被黑色掩盖。
白米粥没碰到地面,从失重状态缓过来,匆匆站起,想拉起半跪着的宋甜醋。
他的手臂酸软,没有力气让宋甜醋站起来。
一道白光在城墙上炸开,陆玉从白光中跃出,被黑气包裹着飘在天上。
花从风紧随其后,左手用剑一刺,右手取出灵符。
手背上的血已经干了,花从风对待伤口的观念就是看不见且没流血等于没受伤,所以现在在他眼里,这是一只完好的右手。
白米粥在天上寻了一圈:“冷如月呢?”
宋甜醋道:“我刚刚听见冷如月大叫了一声,应该是被打死了。”
他保持着半跪的姿势,垂着头。
白米粥关切道:“你还能站起来吗?”
宋甜醋道:“没事,只是一时没力。”
缓了一会儿,宋甜醋站起来了。
没了宋甜醋限制,城中黑气皆听命于陆玉,朝四面八方袭向花从风。
明枪易挡,暗箭难防,花从风既要防陆玉的正面攻击,又要防黑气的偷袭,渐渐落于下风。
“先回来吧,我来对付他。”宋甜醋对花从风道。
花从风点头,落到他们身边。
宋甜醋取下脖颈上的骨骰,骨骰上黑气一次性全部被放了出来。
“他很厉害,可是他只有一个安城的邪气而已,但是,七百年来,我走过的地方可不止安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