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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今天被电子猫包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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仓鼠和熊在观察猫,猫民也注意到了他们,脑内噔噔咚反馈出玩毛球的愉悦信号。有意无意中,猫潮向这里聚拢而来,乌拉雷一个激灵跳上了焚风的背缩成一团瑟瑟发抖,后者“噌”得亮出熊爪准备清场。

某位期待他们主动发现自己的旁观者:……

“真不好意思让你看到如此失礼的样子。居然会像真的仓鼠一样应激……”

自助简餐店的隔音雅座里,小仓鼠边道歉边狂炫水果干,腮帮子塞得鼓鼓囊囊的——乌拉雷完全没意识到自己平常绝不会在嘴里有食物的时候说话。

对面坐着的章鱼正是负责萌萌电子毛团之家内部驻扎工作的星盟外交官,也是刚刚出手把他们拉进店里避免冲突的本地通大哥。

章鱼哥优雅伸出触手卷过一杯冰橙汁啜饮:“阁下要学会接受您是一只仓鼠的现实了。”他对着吸管猛吸了一大口,发出满足的喟叹,接着说道,“但也不用太担心。您瞧,猫对鼠有威胁是因为大小,现在您只比这些猫民小一圈而已,他们没法把您怎样的。”

焚风双手抱胸:“您能解释下为什么之前这些国民要围上来的问题吗?哪怕这时候也……”他敲敲玻璃幕墙,偷看仓鼠的猫猫们急忙挪开目光眼观鼻鼻观心装无辜,“难道这是萌萌电子毛团之家的什么待客仪式?”

“啧,都说要您接受自己无法抵抗的本能了,那我们对人家国民的本能就不能包容一点嘛?也就是忍不住拨弄拨弄的程度,还有游客主动当鼠鼠体验的呢。”章鱼哥的另一只触手意味深长地在小熊肩膀上拍了拍,“您比猫民大一圈,只要您尽职尽责干好护卫工作,能出什么事?”

乌拉雷紧急切入话题:“请你先介绍下总统阁下爱车失窃的具体情况吧!”

“说得也是,西斯总统真是迫不及待想见到您!不如即刻动身在去总统府邸,路上我将详细向您说明。”

章鱼哥的讲解绘声绘色,两位听众也给出了真实的听后感:

焚风觉得这是什么低效率的闹剧呀!

“都是电子生命了,做什么都有数据记录,偏偏说为了国民的隐私权,夜间10个小时的个人数据是完全被封存,任何人不得查阅?”

“因为您不是电子生命才这么说,谁会不需要些完全私密的空间呢?——虽然数据存在就做不到完全私密,至少也要做出保密的态度嘛。”

“犯罪行为明明还在,把‘犯罪’这个定义取消,就成了广告里的零犯罪国度,这不是在说笑吗?再不济也该让他们那个态度很差的系统有调查权限吧!”

“系统都有自主意识了,肯定也算电子生命啊。”

“哼,那请那位西斯总统也别执着谁偷了他车的事吧,偷车在这里又不是犯罪。说到底,一切都是数据构成的了,为什么还要有独一无二的天价车这种东西呢,批量复制生产无限供应给国民自然就没有谁会觊觎你的车了!”焚风回想起上车前看到标着“蜂蜜饼干免费畅吃”的小铺,和自己莫名其妙蠢蠢欲动却被章鱼哥一触手打落的熊爪,对那句“这种免费的都是国民福利”记得很牢。

“唉,您也记记下一句嘛,‘但是游客干什么都得花钱’,人家不仅要靠旅游赚钱,也得多拉动内需呀,不然怎么有钱请我们来帮忙呢?蜂蜜饼干这种小玩意儿可以放开,可也还是得有些彰显身份地位、保护个人设计、承认工作价值的东西,不然很没成就感,大家就失去生活的动力啦!”

熊和章鱼热闹斗嘴的同时,乌拉雷在旁边默默梳理信息。

九天前的早上,西斯总统正在吃早餐,司机像平常一样去车库取车,回来却惊惶报告道:“您最喜爱的那辆幻影886不见了!”

车库修建得又大又豪华,但并不封闭,更没有任何防盗措施,毕竟外面的防护在这个和谐社会里已经是十分周全的了——总统府所在的宾法大道两头设有哨卡,入夜后除了有预约和邀请的要客外,一概不允许外人进入;总统府庄园表面平平无奇,实则夜间“无记录”的10小时内会生成数据空气墙,这道看不见的“铜墙铁壁”下整个庄园没有总统手令开启就无法进出。可就是在如此条件下,西斯总统的爱车幻影886离奇消失了。

“这种说法是把犯人限定在庄园内了?”

章鱼本来就抽象的表情在像素简化下更加神秘了:“是的,是的,就像那些古典推理小说里的密室一样…… 您也不必重复自己没有查案的经验不是这块料,我保证答案一定非常简单明了。我再向您透露下,幻影886的定位还在总统庄园内呢。”

乌拉雷顿悟。恐怕嫌疑犯已经有公论,只是不知出于什么原因不好让本地猫来指认,才要借外力演一出公正的侦查戏码。是太强调“没有坏猫猫”的社会风气使得发生这种事太下不来台了吗?希望不是因为犯人的身份问题,不然找星盟要的根本就是出头得罪人的坏人啊!

章鱼哥呵呵一笑,眼里冒出诡异的精光:“看来您了解难点在哪里啦。”

“……总之,是外交问题的话就是本职工作了,我会做好的。”

西斯总统的外貌十分符合刻板印象,说话的时候猫咪胡须和嘴上的人造小胡子一起抖动:“房间都安排好了,阁下舟车劳顿,要不先休息一下?”

传闻里总统都急到火烧胡子了,乌拉雷自然不是把客套当真的傻子,快准狠切入正题,敬业踏实的态度给总统府员工留下了良好的第一印象——虽然乌拉雷对这里的印象不太好就是了。

这些猫的视线也太令鼠煎熬了吧!自控力好点的还知道遮掩一下,自控力差的根本就是赤裸裸地在盯着看啊!握手的时候也是个个抓住了就恋恋不舍不想放手,更有甚者忍不住以吻手礼等名义动手动脚,颇有种不揉捏他一把不行的意思。

焚风的态度也从开始彬彬有礼地强硬分开,变成了对面一抬手就冷酷无情先发制人,“对我伴侣做什么呢!”忍无可忍吼完这一嗓子,猫猫们终于安分许多,心里却暗暗给小气又残暴的熊先生扎诅咒小人。

“这地方也太差劲了,性骚扰情况这么严重!”小熊占有欲超强地对着猫碰过的地方亲亲舔舔蹭蹭,力争让小仓鼠身上只染上自己的气味。

毛发凌乱的乌拉雷苦笑。要是他已经见怪不怪的性骚扰还好点呢,这分明是对猎物虎视眈眈呐!哪怕眼下都不敢靠近,还是常有令他毛骨悚然的热切目光从角落袭来。“算啦,口供都核对得差不多了,很快就能结束。白天这么热闹,晚上留在府内的猫倒是意外很少……”

他又回顾了遍无记录时间内已有的证言。司机前夜载总统夫妇赴宴归来,依例将车钥匙交给西斯总统带回楼上,自己也回到府门口的卧室休息;厨师带着徒弟煨上宵夜的汤,等晚归的少爷享用完收拾好厨房,转身进了侧边的卧房没再出来过;普通女仆中只有两位曾下楼照顾过少爷,其他都早早上二楼休息了;管家和女仆长一直在3楼待命到总统夫妇入睡,下楼时管家遇见少爷委婉进言了早点回家,女仆长则表示少爷房间灯光一直亮到很晚;外面的巡逻卫队是两人一组还带记录仪,有一组撞见了出来透气的少爷,打了招呼但没被理会……

“虽说这个对象很不得了,但不是句句都在指向某人嘛!”

某人——大众口中不成器的少爷,今天也是夜深了才晃悠悠回来,叫他们好一阵干等。见到少爷的第一眼,他们心有灵犀不约而同地在内心发出感叹:这是钉子上长了个猫吧!

钉子猫看到来客也是精神一振,挂满一排耳环的猫耳愉悦晃动两下,又兴致勃勃摸着唇钉自语道:“要知道有老鼠,就早点回来了。”

乌拉雷:……

谁是老鼠啊?你早点回来是急着捕鼠的吗?捕鼠是想做鼠条吗?

“喂,你不知道这里的住民都是猫吗,怎么选这么个形象?啊,估计是系统生成的,那你真身不会是个又矮又肥的肥仔吧?啧啧,想象一下就好恶心啊,肯定是那种进来就会色眯眯盯着猫娘女仆看个没完的家伙!”

从美少年到美青年,乌拉雷还从未在这方面受过诋毁,况且他对猫娘没有一丝兴趣,倒是这些女仆对他兴趣大得很,要是这个对他满怀恶意的少爷能管管自家女仆才好呢——所以为什么讲话这么不客气的小子还想伸手掐我的脸啊!

焚风抓住那只罪恶的贼手,稍一用力嘴臭小猫就疼得嗷嗷直叫:“请您配合调查!”

“什么配合啊,难道还怀疑到我头上了?!那是我爸的车诶,我想要的话说一声就好了!”

乌拉雷想起总统夫人无心的证言:“西斯太宝贝那辆车了,连我们的儿子小西想借一下都会被拒绝!”怎么看都和这小子说得对不上啊。

他轻咳一声:“小西先生,这只是例行确认罢了。”

尽管小西少爷并不太配合,但他的说法和他人倒没什么出入。那天他本来就预计晚归,于是提前要了父亲的手令。晚上用手令解除空气墙进来后,他吃了点夜宵,躺在床上打游戏打到半夜,游戏输了心中烦闷就在庄园内对着母亲珍爱的花木泄愤,发泄完回来一觉安心睡到第二天中午。

“让耗子来管猫的闲事还真稀奇,希望你的脂肪不要只长在皮毛下,脑子也能和身材一样肥美就好啰。啊,注意拴好这只一脸凶相的熊,我真担心他做出什么危害猫咪安全的事啊!”

等小西裤子上的链条和铆钉撞击的声音消失,焚风恶声恶气道:“怪不得所有人谈起他都有种隐藏不住的厌恶呢,我看如果真的公布是这小子干的,大家都会长舒一口气吧!”

乌拉雷唉声叹气:“我也毫不怀疑这点,他们的发言真是明晃晃在指认小西就是偷车贼,可要真的是他,怎么处理就有点棘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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