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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姚昕之计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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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驿内,众使臣围坐在一起就今晚发生的事议论纷纷,待得姚昕回来,便问她:“姚大人,这事您怎么看?”

姚昕不解其意,便道:“能怎么办,这事又不跟我们有关,既来了人家的地盘,就按照人家的规矩来办事。这几天就好好待在官驿,若是有人来盘问什么,配合着如实回答就好了。”

虽然姚昕贵为大周的祝大人,又东征拿下东齐,本来大家都还对她抱着很大的期待,但来了水月国这么久,就没见她真的办成什么事,反而每天不知道在外闲逛什么。

天之娇女又如何,双凰呈祥又如何,难道要七年前的事再上演一次吗?

更何况析木津早不存在了,也不知这么多年在那山野里如何,这诸位大臣心里多多少少有些难言之语。

姚昕知道他们在想什么,她也不关心,打了个哈欠说自己乏了,便走了。

在主使房间里,她与司越相对而坐。

司越谈及到今日事发突然,来不及跟姚昕说便去处理了。

是本已死去的郝玦突然又活过来了,若是司越再晚到一步,怕是郝玦就说出了周国二字。

他后来仔细复盘了一下,不知道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错。

在确认郝玦必死无疑后正要返回茶瓷宴寻姚昕,却被一抹黑色的身影扰了行程。

司越说道:“看身形像一个人,大人也认识的人。”

“谁?”

“蓝甄。”

姚昕一怔,“你确定?”

司越却摇了摇头,“不确定,他蒙着面,根本看不清,而且武功路数毫无规律可言。属下与他交战数百回合,一直处在平手的状态,但属下非常确定他的无工作在属下之上。所以等属下意识到他是在拖延时间后,属下立刻回了茶瓷宴,但大人已经不见了。”

说到这儿,司越非常愧疚地半跪在地上说自己有罪,把姚昕吓了一大跳。

“不怪你,不怪你。”姚昕连忙扶他起来,缓缓道:“你猜猜今日云合找我何事。”

司越想了想,道:“与大王子水月泽有关?”

姚昕大笑道:“是!她问我大王子漂亮不漂亮,还问我觉得她漂亮吗,就很奇怪。哦对了,她还问我是喜欢一见钟情还是日久生情。”

这下连着司越也想不通水月泽这是在下什么棋了,便道:“大人,水月泽很危险,我们若是想要安安稳稳不动声色地复仇,还请大人与他身边之人也保持距离。”

他没有告诉姚昕今日与他交手的那个黑衣人会术法,而且今日在大街上,他也分明没有看到前方有一紫衣人,偏偏姚昕就要撞上呼延德勒的那一瞬间,紫衣人出现了。

在此之前他竟丝毫未察觉四周的异常,看来这水月国暗处的卧龙凤雏还藏了不少。

“放心吧,我知道的。”姚昕说道,“对了,我们成功插在郝司郎身边的人总共多少?”

“回大人的话,今晚掌柜亲自来传信说,十七人。”此掌柜便是茶瓷宴的掌柜,估计就是此次水月之行赫连林青放在她身边的监视了。

“司越,好好利用此次动荡,让各位水月的大臣给郝司郎再多送点金银。”

“司越明白!”

这次郝司郎独子意外身亡,郝司郎绝对不会善罢甘休,那么无论他是暗地里调查还是放明面上调查,总得有人要流血。

若是流血之人刚好就是一直与他敌对的人呢?

这不也刚好对应了仇杀吗?

如是此刻有人在暗中给了他大价钱,让他有理有据地除去一些眼不见心不烦的人呢?

钱财和地位双收,何乐而不为。

“水月国内上至同品官员,下至工农商贾,他所树之敌不计其数,这一次一定能让水月国大出血。”单是这么想着,司越就已经感受到了欢愉可他面目却是冷硬仇恨的。

“不够的,郝司郎不是傻子,他知道的内幕比咱们多得多。他虽然疼爱他的独子,但相较于他的利益,远远不足。”姚昕冷静地分析着,下一步该换个方向了。

司越也冷静了下来,当年周国内乱,天灾齐聚,百姓流离失所背井离乡,成千数万的人聚在长安城下一力声讨。

现如今只是让水月死了几个人,哪里比得上当年周国的痛?!

“他权衡利弊不敢做的,我们推他一把。”姚昕吩咐道,“司越,你让茶瓷宴的人去骚扰那些郝司郎有仇却不敢动的人家,就暗搓搓地打着郝司郎的旗号就行了。”

司越正欲离去,又被姚昕叫住,叮嘱道:“这几天做事小心点,别叫人抓住了小辫子,我们下一步要去丰登赌场了。”

“是!”

丰登赌场是大奴国一个富商设在水月的赌场,最开始是个贩卖牛羊和宝马的集市,后来演变成赌牛赌羊的地上赌场,到现在已经成为了水月国最大的赌场,是整个大陆上销金能力最强的赌场。

万金资产的富商进去,不到一炷香就输的倾家荡产也不在少数。

听说就是这么一座赌场养活了大奴国一半的军队和臣民。

在禁步官驿的三日后,水月国的二王子水月淮上门为呼延德勒打抱不平,姚昕左右就逮着一句话说:“大奴国是私底下给了二王子什么好处吗?使得水月国的二王子这般维护大奴国的二王子。”

这句话背后蕴含的无非就是在说水月国已经倒戈大奴国了,既如此大周危矣,可挑起战争了。

水月淮纵使再与呼延德勒私交好,再为他打抱不平,也不能这般置水月国于不顾,只能作罢说什么:“等德勒的伤好了,他亲自来教训你!”

哦,好像又多了一位傻乎乎的敌人。

如今半月已过,水月国已经恢复了往日的状态,但郝司郎的利爪还未结束。

一边听着司越不断带来郝司郎的好消息,一边在屋檐下喝着茶,时不时翻看一下水月国的国记,这日子似乎回到了不归山里的那些年。

姚昕惬意地接过司越递来的奶茶,听到他说:“呼延德勒半个月了还下不了床,铁弗真私下里做了不少事。”

姚昕挑眉,这水月的奶茶就是好,随口问道:“什么事?他不会也对郝司郎动手了吧?”

司越看了眼姚昕,道:“是的。”随即他微微蹙眉,忧心道:“大人,属下猜测我们设计郝玦之事被透露了风声。铁弗真现在做的事完全就是当初大人所计划的该我们去做的事。”

姚昕抿了抿唇,手指不经意在怀里那本国记上摩挲了片刻,思虑片刻,摆了摆手,道:“嗐,没事儿,这正好省了我们的力气,多好。”

虽然话这么说,可司越和姚昕其实心里都清楚,没那么简单。

若是消息真的走漏,铁弗真早知道了他们的计划,那更应该坐山观虎斗才对。可见他现在这般殷勤,多半是想参与郝司郎分一杯羹。

可偏偏他又刚好走上了与姚昕原本计划里一样的路……姚昕最怕的就是茶瓷宴有问题。

倘若茶瓷宴有问题,那就是赫连林青摆了她一道。

赫连林青摆她一道的事情还少吗?但也不该在这种事情上还摆她一道吧?

那又有什么不可能的,她虽然是使团之首,但她只是个没有背景的山野女子罢了。

反观身边的司越,恭敬地在旁边煮茶,因着在屋檐下的缘故,可算是没有撑起那柄与他黑衣风格完全不搭的白伞了。

周国和水月相处的这几个月来,他们日日相伴,共商大计。他对她恭敬温顺,除了复仇之事外,可以说有求必应。

他了解她的全部,而她对他可以说一无所知。

也罢。

正惬意地谈论着,门外就传来了呼呼渣渣的声音。

可算是从床上爬起来了的呼延德勒拖着大砍刀就来了周国官驿,被王军拦在了门口。姚昕把书一合,当即跳了起来:“正愁二王子下不了床,现在就已经亲自上门拜访来了,咱可不能举之千里啊!快快出门迎接!”

司越看着姚昕蹦出去的身影无奈地笑了笑,也仅仅那么一瞬他的笑容僵滞在嘴角,再难笑出。

门外大奴国的人施压,水月国的王军不敢再拦着,现在是周国自己的侍卫和呼延德勒的人打起来。

姚昕的身影一出现在门口就被呼延德勒捕捉到,当即提起大刀,一瘸一拐地往姚昕这边冲来,大喊着:“狼适猴,去死吧!”

怎么说呢,那场面既可怖又滑稽。

司越突然出现,正欲出手就被姚昕制止,她使了个眼色示意司越在一边看戏。

只见呼延德勒举着大刀冲到她面前,大刀上挂了十数个圆环,刀尖反射着太阳的强烈耀眼的光芒。

周国的士兵都惊呆了,却还看到他们的大人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甚至她身边的护卫也不动,顿时大惊失色,尤其是陆洋,恨不得立刻冲到姚昕面前替她挡一刀。

然而奇怪的事情就这么出现了。

五颜六色的圆环撞击刀柄发出一串接着一串的清脆声音,呼延德勒举止大刀悬挂在姚昕头顶,始终落不下去。

其实被惊到的不止是周国的士兵,还有呼延德勒他自己。

他实在没想到姚昕竟然这么不怕死,面对他的大刀也丝毫不动,这是在耍什么把戏?她就不怕这刀真的落下?她不要命了?!

姚昕惜命得很,藏在衣袖里的手早捏出了汗,要不是官袍够大,早将她打着颤儿的肩膀看得一清二楚了。

她只是在赌——赌呼延德勒不敢真的伤她。

今日呼延德勒带来闹事的人只是那批骚扰过姚昕的跟屁虫而已,铁弗真不在场,再加上铁弗真最近在背地里忙的事情,所以姚昕猜测这次呼延德勒闹事只是单纯地咽不下心里的恶气,要来挑衅一番罢了。

同时姚昕也绝对相信铁弗真对呼延德勒警告过不要动真格。

铁弗真是个城府深不可测,背地里密谋之事多半也是瞒着呼延德勒的,再加上呼延德勒腿断的当日,铁弗真的忍气吞声,以及这么些天,铁弗真都没找过她的麻烦,可见铁弗真与她大可以做到井水不犯河水。

前提是,姚昕没有真的触及到他的利益,或者说她于他还有利用的价值。

无论是哪种可能,总之今日的呼延德勒绝对要吃苦头了。

姚昕抬眸望了望头上与自己头顶只差一寸的大刀,不知死活地扬起白细的脖颈,挑衅道:“砍啊,本大夫还怕了你不成!来来来,往这儿砍!”

见呼延德勒浑身抖动却还没被气昏头脑,继续火上浇油,声情并茂地作死道:“一个小小奴国也胆敢妄想挑战我大周的权威。二殿下,若你有本事就你把这刀落下来,没本事那就请二殿下圆润地离开。”

此话一出,呼延德勒的面目当即变得狰狞,他大吼一声:“不知死活!”提起大刀就要真的落下来,姚昕忙喊一声:“司越!”

一抹残影掠过,姚昕被司越拉到自己身侧,呼延德勒劈了割空,顿时火冒三丈,抬起大刀就从侧面向姚昕拍过去。

司越还未动。

大刀近了。

更近了!

司越还未动!

姚昕自己也紧张得半死,她可不想真的把命交代在这官驿门口啊!

就在大刀刀尖距离姚昕的侧颜只有那么几厘的时候,司越终于动了!

他将姚昕向顺着大刀劈来的方向一把推过去,姚昕当即瘫软在地,头发散乱蒙面。

下一刻,司越丢掉了手里的白伞,跑过去将地上不省人事的姚昕抱起,痛呼着:“大人!大人!你怎么样了!”

呼延德勒被这叫声唤回了神,不可置信地看了看自己的刀,刀头还在滴血!

“她……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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