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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阵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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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咒课的入门并未从画符开始,江长老讲完符咒之别后,就命童子们分发符笔与黄纸,还有一盒子朱砂。

“符笔分软硬,也分长短。”她拿起最长的那杆符笔,两指粗细,恰恰有江长老指尖到肩膀那么长。

“长笔自然是用来画大张符箓的。”她握剑一样握住这符笔的末端,在空中凭白画了道闪着莹莹青光的“山”字符,又道:“符箓之秘,在形在意。你们初入此道,意便不要求了,只能从形着手。山符,所求的乃是山之厚重高大,自然写出来便要比其他的符更大一些。”

她挥笔将那道山符抹去,又换了根两寸长的细笔道:“这细笔却是用来做精细勾勒的,常常用来写十分繁琐的符书。世人常以为符文需要一笔画成,此乃误解也。只要灵力能够流通,任你是多少笔画成的都可以使用。只是一笔画成的符书到底是更加流畅通顺些。”

江长老用这细笔又勾勒了两道水符。一道一气呵成,一道停顿三次。然后当场演示给弟子们看。一笔画出的那一道是绵绵不绝的流水,而停顿数次那道符却如同浪潮一般,三涨三/退。

“用水符来解释是最为明了的。”她将细笔放回笔架上,接着取了一根金属所制的符笔,这笔连带着笔尖都泛着淡淡的银光。

江长老又道:“硬笔向来是用来画杀符的,取其锋锐坚硬之气。”她往空中挥起一张还未书写过的黄纸,这纸悬在课堂之上。她抬起这符笔写了一道“斩”字符。符字碰到黄纸的一瞬间,便将它切成两段,整整齐齐,众人耳边隐约有金石之音。

“至于软笔,”她持起一根好似柳条弯垂的笔道:“则常用于防御与束缚的符术。”江长老随手写了个“束”字符,一旁站在窗边探头的鸟儿就被她定在原地,只切切鸣叫着。她随手一弹,解了这符术,那肥山雀便惊慌地飞逃出去,差点撞到树上。

接着她又讲了黄纸的分别,哪种符该用大张黄纸,哪种该用细长的黄纸。连带着不同符文的黄纸材料也大概讲了一遍。最后道:“高明的符师自然不必讲究材料之别,以指代笔,以天地为符纸。不过你们自然得借助法器与材料之便,才能施展。”

江长老花了一半的课时讲了符笔符纸以及墨的材料,接下来一半的课程教了两道符,一水一火。下课之前,她讲到:“符意我便不作要求了,符形至少要画得五分像,才能召得来天地之力。下旬的课前,你们画出能用的水火符,各五张。之后要叫你们在广场演示的。”

一次两次,弟子们还会叫苦不迭,三次四次便是习以为常了。画十张符应当比那什么灵力路线图简单吧,应该。

柯莳几人在弟子峰的斋堂吃饭,今日是炖鱼,这些鱼都是从大升龙潭捞起来的,生得肥美而且少刺。加一些酸菜炖煮,就已经足够美味。

“聂焕你吃酸萝卜吗?我看你碗里好多,我可以帮你吃。”说着,柯莳就要把筷子往聂焕的菜碗里伸。

聂焕一筷子给她截住,然后把菜碗拨弄到自己面前:“是谁昨日说‘萝卜也能算吃的?’”

柯莳左看看右看看,哼哼唧唧道:“不是我,反正不是我。”

聂焕轻轻用筷子拍了一下她的手背,笑斥道:“不是你,难道还有别人不成?”

“酸萝卜也能算萝卜?酸萝卜是不一样的!”柯莳收回手,从自己碗中挑出一块炖得耙软的酸爽萝卜,就着白米饭又是一大口。

她吃完饭之后问道:“聂焕聂焕,你会不会做酸萝卜啊?”

“会也不会与你何干?”聂焕理了理衣摆,站住问她。

“那你可不可以......”

“不可以。”聂焕拒绝道:“要吃自己做,怎么老是我来做,你就负责吃?”

“什么叫老是你来做,我只负责吃?今早的早饭是谁做的?我!”柯莳跳到她面前,据理力争道。

“你是说一锅差点煮糊的白粥?”聂焕盯着她,露出有些微妙的笑来。

柯莳自知理亏,只讪讪道:“那不是没煮糊嘛......”

聂焕懒得理她,兀自往前走了。柯莳在后面跟到:“好嘛好嘛,我来做就我来做。但是你得先教我。”

她这才转身对柯莳道:“一言为定,我记下了。”

柯莳本以为聂焕至少要亲手做一次酸菜给她看,结果回到传道堂,她就翻出一张白纸,提笔写下了方子,然后递给柯莳:“拿去。”

“这是什么?”柯莳问。

“做酸菜的法子。”聂焕把这纸放在柯莳桌上:“照着这上面的步骤来,你就能做出酸萝卜。”

柯莳一愣,她本想着骗聂焕演示一坛子酸萝卜出来,没想到她居然直接写张纸来教自己。她还想再圆一下,抬头就看见聂焕又露出那种微妙的笑容,被看穿了。

她只好接下这方子,折了两折塞进了布包里:“谢谢,我休假就做。”

午休之后是阵法课,这法门的教习长老也来自临水岸,姓楚,叫作楚三十七。她自陈从前是中州的散修,后来为了躲避仇家,才投入升龙剑宗门下。升龙宗乃是个剑修门派,对于阵法之类的法门并不精通,所以也倒是乐意收留一个有一技之长的散修。

“虽说修界常把阵法与符咒之类小道拿来比较,但实则是大大的不同。”楚三十七站在台前竖起一根手指:“首要一条不同便是,阵法乃是运转天地规则的大道,而符咒却是只凭形意的小道。”

“为什么我这么说呢?”她朝台下发问。

这些少年人怎么知道她如何要这样说?只能纷纷摇头。

楚三十七嗤笑一声:“阵法一道源远流长,早在道一真君之前,先民们便参悟天地法则,借助阵法来防御与击杀妖兽了。符咒之道讲求瞬间明悟,用尽全力去体现符意咒意。而意这种东西,最是不可言传。一位符术大家如果自创一道神符,一辈子也不见得找得到一位与他心意相通的弟子,将这道符意传下去。所以我说这是小道,难以传承,无理可循。”

“而阵道则不然。”她从袖子里掏出一块不知什么材料做的阵盘道:“就好似这块聚灵阵,要用什么材料来制,要刻多少刀,每刀的长短粗细,刻成什么图案,皆是有要求的。符道散漫,画形只用像五分。而阵道便是差一分一毫,不行就是不行。”

“这非是说阵道就劣于符咒之道,恰恰相反,阵道的优势正在于此。”她强调道:“你照着制阵的要求来刻,刻十块阵盘,它们的效果是一样的。便是刻百块千块,也是如此。至于符道,噗嗤,有些傻子连自己手中画出来的符能不能杀死蚊子都不清楚。”

“阵道程式严密,盖因先民大多是并无灵力的凡人,他们只有将阵法的标准定下来,才能保证大多数人都能用得来阵法,以至于人人皆可使用阵法。当然,这不是说阵法修习的天赋要求低。”楚三十七道:“修真界中,许多人误以为只有符咒才讲天赋,实则不然。阵法的天赋要求更严苛,无他,因为设置阵法要脑子的。”

她伸出白皙纤长的手指点了点太阳穴:“脑子是个好东西,可在这修真界里面却是难得一见。大多数人仗着自己有点灵力,便什么都不管不顾地胡来,把事情搞得一团糟。尤其是剑修。”

台下的升龙剑宗弟子们不清楚自己有没有阵法天赋,倒是明白了这位楚长老为何会被人从中州追杀到东洲。

“刻刀,白盘,测算方位的轮/盘,以及填充刻纹,防止阵纹磨损的赤明砂。这四样是制阵的最基础的东西。”楚三十七又道:“你们这样的新手也不要用什么木盘,金石盘来刻,浪费材料,搅一盘紧实细腻的青泥,随手练练就足够了。”

说着她便叫人分发阵法材料,并且收取一定费用,也就是十两黄金。

这叫只贵一点点?柯莳和聂焕盯着手中一块灵石一套的阵法四件套陷入了沉思,还以为自己赚到了,结果居然被坑了吗?

虽然说着新弟子别糟践好东西,但楚三十七对于阵法的基本材料的要求,实际上颇为严苛。她见童子们发完材料,又走下来挨个检查。从刻刀的锋锐程度,刀锋斜角;到青泥盘的细腻程度,青泥颗粒的大小;再到测算轮/盘的流畅程度,轮圈与轮圈之间的转动声音。她都要仔仔细细过一遍。

待她检查到聂焕与柯莳的材料,伸手捻起一点青泥,食指与拇指搓了搓,然后又放在鼻子下面闻了一下。之后神色严肃地问道:“这是哪里来的?”

柯莳与聂焕面面相觑,以为出了大麻烦,自然不会替冯道周隐瞒:“是一位姓冯的师兄卖给我们的,一块灵石一套。”

然后她们就见着楚三十七恨恨咬牙道:“这狗东西又去后山挖我的泥!还一块灵石一套?!”

楚三十七骂完,就冲出门去,阵法课提前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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