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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二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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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现在时常会反思,当年第一次在维多利亚的日记里见到父亲,究竟是不是一个预兆。

无论这个预兆是不是一个来自母亲或者父亲的警示,我都本应该对这件事再处小心一些。

如果我真的再小心一些,总会有些事情会有些改观。

比如,三强争霸赛的最后一个项目引发的骚乱。

比如,塞德里克 迪戈里的死亡。

可惜,当时的我只顾着翻弄母亲留给我的最后几封信,以及再也不会显现出一点文字的日记。

我在第二次项目之后去了很多地方,线索来源于邓布利多教授交给我的信件,以及康妮阿姨的回忆,这些地方四散在欧洲任何一个你想象得到想象不到的默默无名的小地方。

起初,我也有些摸不着头脑,因为这些地方远远不符合我想象中有着高贵血统的巫师的常住地,我也同样不觉得有什么值得拜访的必要。

但很快,我便发现了它们的共同点——有三两个巫师家庭居住,家庭中的人口不超过三人,他们和魔法部的联系并不紧密,只是做这些自给自足的小生意,比如贩卖些特殊的魔药、有趣的魔法小物、又或者,一些不常见的甜品,好的说句实话,单单这一点,就足够让我恍然大悟了。

我渐渐意识到维多利亚在公开露面的宴会以外真的在好好地生活,好好地珍惜着她并不多的平凡生活。

她有着一帮与世无争,和暗潮涌动的魔法界格格不入的朋友们,这些朋友或许从来不知道她的身份,只是把她当做一个带着孩子,丈夫工作忙碌,大部分时间一个人打发时间的年轻夫人。

他们也从来对什么时局政策不感兴趣,生活只有鸡毛蒜皮的小事,虽然对于他们而言这些不胜烦扰,但确是维多利亚可望而不可及的另一种生命的存在方式。

这些地方确实有趣,那些自给自足的小家庭中掌管话语权的巫师已经换了两代,但都还坚守着自己的本心,那些有趣的小物和几十年前应该大差不差。

我的足迹最后停留在一家其貌不扬的甜品店,女主人正把新鲜出炉的司康放入橱窗。

“要点什么,小女巫?”她和善地问道。

“这些新烤的司康看着不错,请您搭配点红茶好吗?”

我坐在唯二的桌子前,看着窗外行色匆匆的麻瓜,他们或许永远想象不到,在一片废墟之后会是一家可爱的甜品店,只供应巫师的甜品店,从某些意义上来讲,这倒是和血统论有些不约而同的默契。

“你的红茶和司康,亲爱的,”女主人麻利地端上我的餐食,

“找到这里真不容易,一般来我们这里的都是些老主顾了,很少有些新面孔,事来这边旅游被人推荐的吗?”

“差不多吧,我的母亲说这里有个不错的甜品店,建议我来尝尝,”我回答道。

“那么你母亲的名字呢,孩子?说不定我们真的认识。”女主人热切地问道。

“时间有些久了,她有些念头没来过了,”我笑了笑说道。

“我的记性向来不错的,所有的客户对我而言都是老朋友,你也可以给她带些甜品回去……”

“好吧。”我笑了笑,准备模糊掉姓氏只留下一个应该不会吓到人的名字。

“维多利亚?”

我的话被一个声音打断,橱窗后走出一个头发花白的女巫,看着像是这位女主人的母亲。

“妈妈?你认识这位可爱的小姐?”

“哦,很抱歉,小姐,我只在后面看到你这头银发了,原谅我年纪还是大了一些,眼睛看不清楚了,只是,让我仔细看看,你很像一个我曾经的朋友。”那位女巫说道。

“没关系,夫人,或许银色头发确实很少见,我的朋友们也经常靠我的发色在人群中找到我,”我笑了笑,“您的朋友也有一头银色长发吗,真是个不错的巧合,那我应该和她认识一下。”

“说是朋友,我也有几十年没见过她了,你不介意我坐在这里吧,”她坐在我对面的椅子上,“她是个温和有趣的女巫,带着她那个聪明得有些不像话的小儿子,出现得毫无征兆,消失得也毫无征兆,不过她的口味可和她的脾气像是有两个灵魂,我这儿大部分的菜单都是经过她的改良后重新适用的,明明完全看起来不像会去做点心的贵夫人,口味倒是挑剔得很有水平。”

“不过我们倒是很有的聊,”她回忆起那段时光,有些不满又得意地哼了一声,“我还以为你会是她的家人,还想着要不要拜托你给她带上点我新研制出来的菜谱,可惜,你似乎并不认识她。”

“很遗憾,夫人,我也没有这样挑剔的味蕾,我只能说,这司康棒极了。”我耸了耸肩,“不过,您之后和她没留下什么联系方式吗?”

“没有,真是让人伤心啊,她很喜欢我这里的才对,经常把她的儿子带到我这里来,可惜,她消失得时候连招呼都不打一声。”

“可能是出了什么事情吧,妈妈,”女主人说道,“我记得您提过很多次了,那段日子是1958年前后吧,黑暗时代前夕,有多少人不明不白的死了,失踪了……或许这位夫人也一样……不幸。”

“要是这样我就应该早些让她试试我压箱底的招牌,唉……”老夫人叹了口气,有些神伤。

我有一口没一口地咬着司康,1958年前后,黑暗时代前夕,她不会因为黑魔王的势力莫名其妙的失踪,因为她就是带来的恐怖的因素之一,那究竟是什么带走了她。

她的行踪告诉我,她似乎在那场大型宴会后找到了一些微妙的平衡,在协助她的丈夫获得权力与维护自己以及巫师界的安稳生活之间,那是什么让这个平衡瓦解,带走了她,也带走了巫师界最后的安宁。

我仍然没有找到答案。

那阵子我每周从各地赶回来就会到校长办公室一趟,有的时候和邓布利多教授面谈,聊聊我的收获,更多的时候只是留下一张字条,以及给他带回来的一些小型纪念品,我想维多利亚的精选应该不会出错。

就像维多利亚四处搜罗好吃的好玩的是属于她最后的平静一样,四年级的下半个学年与我而言,也是暴风雨前的最后平静,我紧绷的精神渐渐被这些真的在好好生活的巫师家庭抚慰。

但这也仅仅只是我的平静,三强争霸赛仍然让整个霍格沃茨都处于一种亢奋的热闹氛围。

哈利也同样并不拥有这份独属于我的平静,《预言家日报》上有关赫敏和他以及德姆斯特朗的勇士克鲁姆的八卦新闻给他不平静的生活更加雪上加霜。

我得知新闻的时间已经是第二天的早上,消息早已在整个霍格沃茨传遍,这也是第一次我没有选择坐在斯莱特林的长桌上吃早餐,而是径直坐到了赫敏的旁边。

“克莉丝……你怎么来了,如果你也是来说那份新闻的话……”

“不,听着,赫敏,还有你,哈利,别看那份离谱的报道,千万别太在意,它只是个无聊的八卦新闻,很快,最多一个月,我猜,他们就会换个话题聊了,而这些东西永远不会改变真朋友的看法……”

我有些语无伦次地说道,语速飞快,几次赫敏试图打断我说些什么,都还是张了张嘴之后放弃了。

最后打断我的是猫头鹰扇动翅膀的声音,我抬头看去,十几只猫头鹰飞向了我们的位置。

这很难不让我回忆起一些并不美好的记忆。

大概不到半年前我阅读过亲历者的文字,也在邓布利多教授的冥想盆中亲眼看到过那段记忆。

像是梅林都想让我的记忆再清晰些,那些信件被丢到了赫敏和我的面前,几封吼叫信自顾自地打开,难听的话瞬间充斥了我的耳畔,余光之中整个礼堂的人都看向我们的位置,我看到赫敏的脸色苍白了一些,她紧咬着下唇,有些不自然地小幅度低了低头。

感受到了很多看向她的目光,她试图转移自己的注意力,伸手想要打开那些还封存着的正常信件,我率先一步抢了过来,在众目睽睽之下撕开了封口,未经稀释的巴波块茎脓水,黄绿色的液体连带着难闻的气味全部喷溅到手臂上,很快我的皮肤便被脓疱充满,火辣辣得疼。

赫敏惊呼一声,拿出魔杖开始给我使用治疗术,“不行,克莉丝,你需要去趟医院,就现在。”

我跟着她站起身,瞥了一眼已经被脓水浸湿的信封上的名字--阿瑞贝拉斐格伍德,我很快锁定在了坐在不远处某张桌子上的一个女孩,她和关注着我们这边慌乱的人群不同,此刻正把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自己面前的空盘子上。

我用那只完好的手臂握住了魔杖,任由赫敏小心翼翼地带着我走过整个礼堂,礼堂的小巫师们目送着我们,在靠近阿瑞贝拉的地方,我夸张地向前摔了一步,紧紧握住的魔杖顺势向着她面前的桌子掀起一阵飓风,整张桌子上的餐具和食物跟着飞起,好吧,我的咒语可能使用得太过标准了,一时之间我引起了早餐的第二场骚乱,在我们走出礼堂时,身后满是惊呼和瓷器碎掉的声音。

“你是故意的?”赫敏在我敷好药后问道,眼睛红红的。

“嗯哼,给他们点教训。”我满不在乎地说道,“别太在意那些事,那个多嘴的女人一定也会得到教训。”

“谢谢你,克莉丝,”她在我身侧坐下,“我一直在想,她是怎么知道这些事的,报道里的很多内容都是我们私下的谈话,不应该有人知道才对,难道她在我们周围安装了什么窃听器?”

“我很开心你开始研究这些事了,而不是被那些讨厌的话影响到。”

“不是你说的吗,真的朋友永远不会因为那些无聊的话而改变对我们的看法,真朋友还会帮我们报仇。”她说道,“这没什么难的,我一点都不会在意那些事。”

她的笑脸很好看,尽管那双眼睛还有点红,头发因为一早上的骚乱变得有些毛躁,但是她还是她,是什么事情都要刨根问底找到结论的赫敏,我最聪明的朋友。

“希望没有打断你们的聊天时间,”熟悉的声音响起,邓布利多教授走进了医疗翼,“希望你没事,格兰杰小姐,我为没有严查这些信件险些对你造成伤害而抱歉。”

“当然,请不用道歉教授,我没什么事,但是,克莉丝受伤了。”

“克莉丝?虽然我对你的遭遇感到痛心,但是你看起来乐在其中,”他挑了挑眉,“了不起的魔法,我可不信一个马上要摔倒的小巫师还能顺便给自己的魔杖换个方向,又顺便用了一个强力的咒语,让整张桌子上的东西都被吹上天?”

“别这样,教授,总是会有意外的出现嘛,比如我昨天晚上恰好一直在练习这个咒语,今天已经熟练到不用提前准备就可以发挥下功效了?”我向他眨了眨眼,“很抱歉我带来了些麻烦。”

“我倒是希望,几十年前,你也能给我带来这些麻烦,说不定我之后的麻烦会少一些?”

我笑了笑,但很可惜,几十年前,掀起骚乱的是处于风暴中心的主角,而非她的朋友。

信件和舆论的风波在我们如今看来无足轻重,因为它只是一个引子,一个预示,掀起了一场对于此刻那时所有在霍格沃茨的巫师最难以磨灭的记忆的序幕。

混乱的开始总该有些序幕,而那不过是最普通的一个周末,我从德国的一个不起眼的小镇回来,带回来了些当地巫师最喜欢的啤酒,准备和往常一样给邓布利多教授留个此番经历的字条。

校长办公室却出乎我想象的热闹,隔着门我都能听到邓布利多教授,斯内普教授,甚至还有忧心忡忡的麦格教授,加上穆迪,以及福吉部长(一个我并不是很想见到的人)和几个跟着他一起来的魔法部部员正在激烈地讨论着些什么。

我没有出声,听着他们的谈话,话题已经到了尾声,部长像是和邓布多教授达成了某些共识,两人分别吩咐下去。

我听出几个模糊的字眼,“分头寻找”“保障安全”“克劳奇先生”“第三个项目”……

意识到那是跟我没什么关系的话题,我很快便离开了,只把我带回来的纪念和这次的收获放在了门后的角落。

当天晚上,我在寝室收到了邓布利多留给我的字条,上面除了感谢我的啤酒之外,也格外强调了让我要把早已放松的神经紧上一紧:“我们或许需要在三强争霸赛之后决定一下这个暑假是不是需要把维多利亚留给我们的东西好好看上一看。”

此外,哈利也在一次晚上的魔咒训练中像我透露了那个周末发生了些什么。

“所以巴蒂克劳奇先生在霍格沃茨消失了?”我有些惊讶,“邓布利多怎么说?”

“邓布利多和穆迪都让我把关注点放在比赛上,其余的都只是猜测,包括……”他顿了顿,像是在纠结要不要把这件事跟我说。

“告诉克莉丝吧,哈利,她同样也什么都不知情,关于你那个恐怖的梦。”赫敏在一旁鼓励道。

“好吧,克莉丝……我梦到了神秘人……他已经有能力再次举起他的魔杖向着一个无辜的麻瓜释放不可饶恕咒了,我不觉得这是什么好征兆,我的头疼的厉害,但邓布利多也无法给我什么合理的解释。”

“我们也希望问问你,克莉丝,你那边有什么新的消息吗?一些预示,比如他们卷土重来,正在积蓄力量的征兆?”赫敏迫不及待地问道。

“很遗憾,”我摇了摇头,“维多利亚的生活一片岁月静好,我也希望知道答案,她究竟去了哪里,可惜,日记本已经有很久都没有浮现出新的字迹了,邓布利多教授决定忙过这阵子研究一下她留下的东西,他或许觉得有什么新的线索吧,无论是针对他们两个谁的。”

“邓布利多是挺忙的,忙着跟福吉部长争论哈利是不是忧虑过重,小题大做,忙着帮我们处理各种烦人的谣言,”赫敏叹了口气,

“我们现在什么也做不了,但如果神秘人真的在逐渐强大起来,而所有人都没有防备,这可不是个好消息。”

“但我们现在能做的只有先帮哈利巩固这些咒语,你也需要强大起来,哈利,第三个项目不会简单的,”我的脑子里回想起有关维多利亚的三强争霸赛的记忆,“又是最后一场比赛啊……”

最后一项比赛的内容在决赛的一个月前透露了风声,魁地奇球场被高大的灌木丛取代,没人知道在错综复杂的迷宫中会遇到什么,但勇士们必须向着最中心的位置前行,在那里,他们会找到属于胜利的奖杯,为自己的学校争得荣誉。

最后的一个月,我们忙着帮助哈利训练,基本每周都要有一两个能看到日出的不眠夜。

终于,这样辛苦而有收获的日子到了尾声。

我们在震耳欲聋的音乐和加油声中找到了自己的看台位置,而哈利早已站在场地中央,邓布利多教授的身旁,和其他几位勇士一起,等待着比赛的开始。

“真不知道谁才是亲生儿子?”罗恩看着场地中央对着哈利嘘寒问暖的韦斯莱夫妇说道。

“我非常同意你这句话,罗恩。”

“根本没有人关注到看台上坐着他们的……远房侄子?”

他的双胞胎哥哥从我们身后探出头,一唱一和地说道。

我和赫敏相视一笑。

“要不要来点爆米花或是棉花糖?这种看不到内部情况的比赛,只剩下吃点东西解闷了。”

“想想看,可能要持续到晚上的无聊比赛,吃点东西打发打发时间嘛。”

我这才注意到他们带着的宽大的篮子,一个篮子里满是三所学校代表的棉花糖和爆米花,另一个篮子则是对于最后冠军的赌注板。

“你们最近想赚钱是不是想疯了?”罗恩诧异地问道,“你们这是说服了邓布利多允许你们在比赛场上摆摊了?”

“邓布利多觉得这是个不错的决定。”

“我们打算开个笑话商店嘛,筹集点前期资金。”

“我各来四份。”我举着一袋子金加隆加入他们的话题,“不用找钱了,算我投给你们的启动资金。”

“明智的选择,你会得到意想不到的回报的,我们保证。”

“我们还和三把扫帚合作了饮品,一会还会有黄油啤酒,我们一会儿给你送过来。”

“还有些三强争霸赛的小型纪念徽章,或许你们也会感兴趣?”

我把刚刚买来的吃的分给他们,弗莱德和乔治说得很对,这场比赛在选手进入迷宫后便只剩等待,唯二的乐趣是猜测谁先从迷宫中被淘汰,以及吃吃喝喝,看看属于各个学校的应援表演。

此刻看台上每个小巫师手里基本都拿着从他们那里买来的徽章或是零食,和身边的朋友兴奋的聊着些什么,我粗略估计了一下数额,“商业鬼才,他俩真的会赚大钱。”

“希望吧,在赚大钱前先不要被妈妈揍。”罗恩嚼着爆米花说道。

很快,比赛正式开始,原本在场地中央的邓布利多教授以及韦斯莱夫妇也到了我们这边的看台。

“克莉丝,好久不见,这个暑假怎么安排?”韦斯莱夫人一见面就给了我一个巨大的拥抱。

“或许邓布利多教授能够收留我?”我看向了身边的老人。

“目前的打算是这样的,莫丽,我和克莉丝可能要出趟远门,”他说道,“我已经爽约了很多个周末了,或许应该珍惜暑假来之不易的清闲,把该做的事情尽快完成,否则谁知道明年会不会更忙。”

“天呢,那你一定不要吝啬,带克莉丝吃些好的,我可不希望过了一个暑假后她整个人瘦了一圈。”韦斯莱夫人夸张地抱了抱我。

突然,一阵尖叫从迷宫入口的不远处传来,打乱了欢快的布斯巴顿拉拉队的队形,一道红色的火花从尖叫声处向天空发射,场地中央待命的魔法部傲罗冲了进去,很快,芙蓉被带回了场地中央,她整个人都站不起来了,圣芒戈的医生很快冲了上去,把她团团围住,布斯巴顿的校长慌张地走向她的宝贝学生。

观众席上的欢乐气氛随着第一个人的出局减弱了不少,我想,或许很多人直到此刻才会意识到,三强争霸赛是一场把自己的生命挂在丝线上以追求金光闪闪的奖杯的危险而恐怖的比赛,远非一场娱乐游戏。

“那里面……都有些什么?”我听见罗恩问了句。

“所有人你能想象到,或者想象不到的恐惧,欢乐,痛苦。”邓布利多回答道,“魔法部把能搜罗来的新鲜玩意都放在里面了。”

我跟着倒吸了一口冷气,如果说刚刚我还在为只是个观众而感到无聊,摩拳擦掌想象着自己亲身走入迷宫多点体验感,现在我觉得,爆米花和棉花糖才是我的归宿。

很快,又一个红色的火花,第二位被淘汰的是德姆斯特朗的克鲁姆,他比芙蓉更糟糕,被带出迷宫的时候,他仰面倒在观众席前,脸上是一种很不正常的青色,整个人抽搐着,眼镜紧闭着,很快他也被带到了专门的医疗区。

原本渐渐安静的看台此刻却再次喧闹,属于霍格沃茨的观众席爆发出激烈的讨论和欢呼,因为此刻,每一个霍格沃茨的小巫师都清楚地知道,无论最后是谁拿到那个奖杯,最终胜利归属只有一个——霍格沃茨。

我的心也跟着欢呼,尖叫和吵嚷砰砰跳着,一点点逐渐加快,音乐的鼓点起初还能合上我心脏跳动的幅度,但很快就远远落后。

我跟着赫敏一起欢呼,兴奋地喊着哈利的名字,我们激动地像是忘了时间,不知疲惫地欢呼着,周围的声音像是慢慢离我们远去,渐渐地,我只能清晰得听见我自己的心跳声,以及逐渐机械而麻木的尖叫声。

这不是个好的征兆,我的头开始疼,或许是因为太多的喊叫声缺氧,或许是因为黄油啤酒迟迟没有送到,我的手开始发冷,嘴唇开始颤抖,我看到赫敏有些不安地看向我,呼唤着什么,但我只能看到她的口型,她在叫我的名字,可是为什么我一点声音都听不见,只能听到我的心跳声……

以及……

“克莉丝!”

是谁在叫我的名字,那绝不是赫敏的声音。

我不知道这样的情况持续了多久,短暂一瞬间,又漫长得像是一整年,耳边突然嗡了一声,那种失聪一般的感觉突然消失,我再次回到了热闹的观众席上:

“克莉丝!你还好吗,你的脸色看起来不是很好。”

“没事,”我摇了摇头,指了指耳朵,大声说道,“太乱了,有些听不清!”

我的声音被又一阵的欢呼淹没,赫敏兴奋地拉着我的手,想要冲下观众席,因为在我们面前最中央的地方,我们看到了奖杯,以及紧紧握着奖杯的哈利。

“哈利赢了!!哈利赢了三强争霸赛!!”赫敏摇着我的手。

我也想像她一般笑得这么灿烂而耀眼,明明我也是发自内心地开心,因为看到我们朋友的如此来之不易的胜利,可是我的心却像是被一双无形的大手攥紧,让我喘不过来气,更别说大笑了。

我跌跌撞撞地跟着她穿过人群,尽管此刻我更希望找个安静的地方坐着,但一些没有缘由的信念支撑着我一定要走到哈利的身边,我需要走到那里,去见证些什么。

“是的!我们赢了!”

“哈利太了不起了,这是属于格兰芬多的荣誉!”

“这是整个霍格沃茨的荣誉!”

“我们要彻夜狂欢!我们要占领整个礼堂,今晚没有宵禁!”

我们逐渐走向哈利的身边……

“梅林啊!发生了什么!”

“塞德里克……塞德里克 迪戈里……那是他,那是他,天呢,他死了……”

“什么?出了什么事?”

“怎么会,怎么会这样。邓布利多,这是怎么回事?我的儿子,他才十七岁!”

尖叫声充斥了我的耳畔,不再是兴奋和狂欢,取而代之的是恐惧和惊诧。

我同样,在看到哈利的一瞬间,看到他身边那个早已僵硬的尸体,另一位属于霍格沃茨的勇士,塞德里克 迪戈里。

“放开他吧,哈利,你做的够多了,放开他吧孩子。”

我和所有人一样,整个人处于一种窒息般的惊讶中,紧接着,我听到了哈利的下一句话:

“他回来了……”

像是被人当头一棒,我的头跟着剧烈地疼了起来,但我却出奇的清醒,大脑清醒地把所有密密麻麻的属于维多利亚的文字,属于他们的记忆会聚在一起,按照时间依次排序,直到它们和彼此之间产生密布的联系,在我的脑子里变成一团——一团清醒却杂乱的线团。

这实在让人难受至极,我不知道该如何走出我脑海里的迷宫。

“克莉丝,跟我走,你也一样,”我听见什么声音把我拽出那团乱麻,温和地命令道,“去医院,你也要跟我一起。”

等我再回过来神时,我已经被穆迪教授半拖半拽地带离了魁地奇球场,走上了城堡的台阶。

和我一样茫然而不知所措的还有一个哈利,他没有灵魂一般机械着回答着穆迪教授的问题:

“奖杯是个门钥匙……是的,他回来了……他的肉身恢复了……食死徒来了……我知道他们的名字,要告诉校长……我们决斗了……”

我们进入他的办公室,他给我安顿了位置,递给我一杯不知道从哪里来的热巧克力,“坐在这儿,克莉丝小姐,你要一起听听。”

热巧克力让我好受了不少,我的灵魂渐渐清明,我听着哈利的叙述,他看起来吓坏了,但又那么地震惊,他徐徐道来在迷宫里的一切,以及,那个人的重生。

我紧紧握着热巧克力的杯子,逼迫着我自己跟着听下去,我需要逼迫着我自己去想象哈利的遭遇,想象塞德里克如何轻易地被杀,想象那个我该称呼父亲的人如何复生,如何即将把恐惧再一次席卷整个巫师界,想象他的恐怖。

这是真实的世界,是我的朋友刚刚亲自经历的,是我的朋友们即将遭遇的,痛苦是能够切身体会到的,死去的人也绝不会和他一样复生。

克莉丝。

我在心底叫着自己的名字。

如今的这一切,是真真切切发生了的,鲜活的生命就这样消逝。

这是你的朋友,你的记忆,而你要做出,属于你的选择,至少他们不该在未来你写日记时,成为几行无足轻重的文字。

我一遍遍警醒着我自己,直到我被他们突然的争论声打断。

“霍格沃茨里有一个食死徒,是卡卡洛夫,你抓到他了吗,他把我的名字放进了火焰杯——”

“不,是我。”

穆迪平静地对哈利说道,接着对我们两个古怪地笑了一下,“卡卡洛夫感受到他手腕上的东西灼烧起来,他跑了,但很快他会得到应有的惩罚。”

“什么?”哈利不解地看向他,接着看向我,“你在说些什么?”

“是我做的,是我把你的名字放到了火焰杯中,只有我的忠心才能帮助他得到一切他想要的东西,不顾一切风险——”

我跟着哈利一同站起来,那杯巧克力被我毫不犹豫地扔在地上,杯子碎了一地,我紧握着魔杖。

“别这么警惕,克莉丝,我只是让你来一同和我见证这一切,你的父亲会因此嘉奖我,我也希望你能同样因此而感受到我最真挚的忠诚。”

“你知道我的身份?从最开始?”我问道,杖尖指向他。

“别急,我们一个个说,哈利,你以为是谁把你的名字作为另一个学校的学生放进火焰杯,是谁让你在赛场上毫无对手,帮你想到了一个又一个比赛的通关方法,让你能够畅通无阻地拿到奖杯,全都是我!”他的那只义演疯狂的转着,一会儿看向我一会看向哈利。

“至于你,克莉丝,你以为是谁处处维护你,替你让那个叛徒忘记舞会后的记忆,让你不至于因为那个小小的夺魂咒被魔法部抓走?”

他笑了一声,“你本该很有你父母的风范,那个夺魂咒真的很漂亮,但你心太软弱了,比如现在,你就应该直接对我使用死咒?不过没关系,我不介意帮助你处理些小问题,然后把你带到你的父亲面前,让他教授你早该学会的一切。”

“你到底是谁?”我听见哈利问道。

“这不重要,哈利,”穆迪的魔杖指向哈利,“不过我可以替主人把你杀了,我会得到超过其他任何食死徒的荣耀,成为他最宠爱的亲信,因为我会杀了你,让他的前路再无阻碍!”

“哈利!”在他念出那道能够致人死地的绿色咒语前,我冲了过去,扑倒了哈利,那道擦过我的肩膀,打在地上,留下灼烧的痕迹。

“克莉丝!”

“我或许该把这件事告诉你的父亲,克莉丝,我不觉得他会因为你是他的女儿而原谅你的背叛?”“穆迪”说道,再次举起魔杖。

“昏昏倒地!”一道耀眼的红光,伴随着木头断裂的巨响,穆迪的办公室被冲开了,穆迪直直地倒了下去,我们回过头,看见邓布利多,麦格和斯内普三个人站在门口,邓布利多教授手里握着魔杖。

我一次完全理解了为什么邓布利多被誉为世界上最伟大的白巫师,他看着倒在地上的巫师的眼神是那么的可怕,没有慈祥的微笑,苍老的脸上每一次皱纹都带着冰冷的愤怒,那个和我在办公室谈笑风生的慈爱长者与此刻判若两人。

他把我们两个扶起来,麦格教授给我们两个一人一个大大的拥抱,“受伤了吗?”

“克莉丝,死咒……”哈利看了看我肩膀上的伤口。

“你忘了,哈利,我不怕这些,”我苦笑了一声,“感谢我的母亲吧。”

“你做出了和你父母截然不同的选择,和一年前的魁地奇世界杯上一样的勇敢,克莉丝,”邓布利多教授说道,“尽管还是有些乱来了。”

麦格教授看起来很是后怕,把我们两个紧紧拥住,声音颤抖,“去医院,孩子们,不能再等了……”

“哈利需要知道一切,米勒娃,”邓布利多拦下了她,“至于克莉丝,我想她也有问题要问,这位小巴蒂克劳奇先生。”

我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一句话,沉默地看着邓布利多冷静地发号施令,看着邓布利多教授找到了真正的穆迪教授,而小巴蒂克劳奇变回了原型,在斯内普教授的吐真剂下,说出了全部。

在一五一十讲清他为自己疯狂迷恋的信仰作出的一切后,他露出了满足而变态的笑容,“我换来了我主人的复生,我将得到超越一切的嘉奖。”

在场的人沉默了,麦格教授仍然拥着我们,斯内普教授如同往常一般冷漠,邓布利多教授仍然带着怒气,但他看向了我。

我安抚性地向着麦格教授笑了笑,走出了她的保护,我蹲下身,看着眼前已经恢复本身的男巫,尽管眼角已经多了些皱纹,但不难看出年轻时英俊的五官轮廓。

“你认识她吗,他的妻子,维多利亚威尔维特?”我平静地问出了第一个问题。

“我认识她,但从未见过她,她是个不可言说的禁忌,是所有属于他亲信的食死徒都心知肚明但绝不会说出口的人名。”

“她在哪儿?”

“有人说她背叛了主人,有人说她死了,死于一场叛乱,又或者死于主人的手中,有人说她只是和主人决裂了,自此不再参与任何一方争端,回到一个我们都不知道地点的城堡。”

“你是怎么知道我的身份的?”

“你长得很像夫人,还有一双和主人一模一样的眼睛,但这并不足以我确定,直到我看到你不会被不可饶恕咒伤害,我才确定了我的猜测。”

“你从未见过她,为什么会知道我和她长得很像?”

“密室里,有一幅画,普通的油画,我只见过她那一次,我才知道她不是传说。”

“在哪里的密室?现在还在吗?”

“在卢斯莫尔庄园,主人和夫人的旧居……”

……

时局动荡,直到一切结束,1998年后,我才亲自前往了卢斯莫尔庄园,在密室里看到了小巴蒂曾经提到过的油画。、

那是一幅不像是魔法产物的普通油画,描绘的正是黑魔王夫妇1954年后最默契配合的时期,或许这幅油画来自哪场宴会,或是哪个试图逢迎的下属的礼物,但不得不说,它完美的展现了黑魔王夫妇在那个时期无上的地位——

维多利亚一袭银白色的绸缎长裙,秀满了精细的金线花纹,佩戴着和衣服相应的珍珠项链及发饰,而里德尔身着剪裁考究的黑色西装,肩上披着同色绣着金边的披风,他们携手站在装饰华丽的露台上,背后是庄园的花园以及远处延绵的山脉,他们的目光没有看向画师,而是聚焦在彼此身上,画师极其高明得将他们的魔杖作为画中的暗纹,交织的魔杖在魔法的作用下会散发金色的光芒……

据说看到这幅画的人,会不自觉将画中的王与后奉为自己至高的信仰,自此绝不叛离。

可惜,当我找到它的时候,这幅画的魔法早已失效,那些魔法暗纹只能零零散散地散发些微不可查的光芒。

不过也多亏了这些光芒,我才能在密室的尽头,找到这幅被灰烬淹没的油画。

终于写到这一章了

都写到火焰杯了 离克莉丝见维多利亚还会远吗?

第33章 二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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