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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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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孩子到底是谁,阿不思?”

“如你所见,部长先生,我想你心中已经有了一个猜测。”那是邓布利多教授的声音。

另一个人深吸了一口气,似乎在压抑自己的怒火。

“你疯了邓布利多,这个孩子……不对……她根本和当年那位夫人一样,都是个恐怖的恶魔,她不能存在于霍格沃茨,这会引起大骚动的。”

“你也看到了,部长先生,魁地奇世界杯上的那一幕,”邓布利多慢慢悠悠的声音再一次响起,“我们都知道,他们可能要回来了……”

“不,不会的……”后者的声音变得紧张而急促,“……绝对不会,那只是一群无聊的哗众取宠的模仿者,真正危险的是那个女孩……她不应该在霍格沃茨,她应该在阿兹卡班,被摄魂怪吸取一切灵魂,或许摄魂怪都不够,毕竟她体内来自那个家族肮脏的血液或许能帮助她逃离那一切,就跟当年……”

“她只是个孩子,”邓布利多的语气变得严肃,带了些难得的怒意,“恐惧蒙蔽了你。”

“只是个孩子?”部长的声音变得高昂而扭曲,而后又顾忌着所处的环境生生压低了自己的嗓门,“当年你也是这么说的,教授,真正被蒙蔽了的人是你,当年那个女孩做了什么——屠杀麻瓜,种族净化运动——她的魔杖都要被染成血色的吧,那不是个普通的孩子,那是个威尔维特,是个恶魔!”

“……”邓布利多沉默了,许久才缓缓开口,声音很小,似乎在回忆过去的某个场景,“有关维多利亚,我一直后悔当初做的太少了,她最后变成那样跟我关系很大,这是个很难过的遗憾……”

“那就不要让这次也变成遗憾,邓布利多,你不希望当年的事情重现吧,”部长放缓了语气,似乎也想到了当年的恐怖场景,“我这就去派人把那个女孩扔进阿兹卡班。”

“不,”他的提议被毫不留情地拒绝了,“我们所说的遗憾不是一个意思,不过很难和你解释清楚了部长先生,但我也希望你考虑一下利害关系,一旦维多利亚知道了自己惟一的女儿和自己当初一样,被关进了那个黑暗恐怖的地方……”

“怎么会,那位夫人已经几十年没有现世了,神秘人也死了,那个女孩就是最后的余孽,没有人会知道……”

“没有人,见证着当时那位夫人的死亡,连康妮弗里也没有见到,没有人能够证明这一点,而克莉丝,你也意识到她的年龄不太对了吧,她身上仍然有着维多利亚的魔法痕迹,这意味着什么你不会不知道吧。”

“……”回答他的是长久的沉默

“从利害关系考虑,部长先生,你不会希望,让另一位强大的黑巫师成为你的敌人,”邓布利多最后说道,“我们该警惕起来了,真正对我们都造成威胁的,从来不是这两位威尔维特女士。”

我在朦胧间听到了以上这些对话,我的眼皮很沉重,但大脑却很清醒,我一边听着这些对话,一边回忆着自己现在的处境。

我想起了当时在魁地奇世界杯上的那场游行,那些戴着面具穿着黑色袍子的巫师对我使用了不可饶恕咒,而我,毫发未伤(如果不算我当时被帐篷的钩子物理伤害以外)。

我的腿确实有些隐隐作痛,想来是当时的伤口还没有愈合。

至于我听到的较为激烈的争论,毫无疑问来自魔法部部长福吉以及差点成为我教父的邓布利多教授。

我被不可饶恕咒攻击后毫发未损的结果想来也让这位部长想起了三十年前我母亲的特点,也让他想起了那个传说中血腥屠杀的阴暗场景。

那我的身份想来也被这位部长认出来了,才会有了刚刚的对话。

我真得感谢邓布利多教授,让我没有一睁眼就面对着一只摄魂怪。

想到这里,我鼻头有些发酸,在内心苦笑了一声,我昏睡的身体也就在这一刻清醒了过来,我感受到一滴泪水顺着脸颊滑了下去。

不知道为什么,我脑海里突然浮现出维多利亚的面容,她温柔地笑着,轻轻的抚摸着微微隆起的小腹,那里有着她的孩子,她翻看着巫师童话,而后摇了摇头,拿出了一本高级咒语,那大概是所有婴儿小巫师都不想听得东西吧,但她似乎很满意,轻声讲述着那些咒语的注意事项。

她在期盼自己孩子降临于世的同时,有想过它之后会经历些什么吗?

它能熟睡在温暖的摇篮里吗,能像个正常孩子一样学着骑扫帚学着用教学魔杖吗,它真的能被分到霍格沃茨的某一个学院吗?

还是根本没有熟睡的权利,睁开眼睛只能面对会吸走灵魂的、潮湿的、腐烂的摄魂怪。

她是自私的。

我再一次坚持了自己的这个看法,正如我第一次看到她在密室里冷血旁观那场意外后想到的自己会不会只能回到那个小别墅里时的感觉一样。

我想我已经清醒过来了,身体和灵魂,但我不想睁开双眼,无论邓布利多教授怎么维护我,我总觉得我睁开双眼后迎来的是来自魔法部的审判。

我就这么又一次陷入了睡眠,尽管想了许多,我却没有做梦,没有再梦见她的一举一动,就好像她知道了来自我的斥责。

这也让我这一觉,睡得难得的踏实而舒服。

“妈妈,克莉丝醒了!!”

我是被这样一声惊喜的呼喊吵醒的,或许是因为我不自觉在梦中动了动。

我一惊,彻底睁开了双眼

好在眼前不是散发着死人气息的摄魂怪,而是金妮,还有些像是刚刚烤的酥脆的香芋派的香气。

“小声一点,金妮,克莉丝可怜的宝贝,一定是吓坏了,也累坏了,”我接着看见了韦斯莱夫人,站在金妮的身后,在她身后是垫着脚想要看看我的哈利、赫敏和罗恩。

韦斯莱夫人目光和蔼地看向我,“不管怎么说,那也是一个不可饶恕咒啊。”

听见这句话,我的脑子“嗡”得一声,韦斯莱夫人也知道了吗,那她也会知道我的身份吗。

“克莉丝,亲爱的,我应该一直陪着你的,”我听见了另一个熟悉的声音,是康妮阿姨,她坐在另一侧的床头,轻轻拨开了我睡得凌乱的额前发,安抚似得摸了摸我的额头。

我感受到了熟悉的温暖,微微笑了笑,但紧接着,当我看到一脸严肃,如临大敌看着我的魔法部部长和他身边也微笑着回应我的邓布利多教授时,我还是瞬间出了一身冷汗,脸色想来更苍白了,让康妮阿姨和韦斯莱夫人的脸色都跟着暗淡下来。

我颤抖着坐起来,往病床的一角,向着康妮阿姨的方向蜷缩着,但却一直看着邓布利多,我甚至能感觉到下一秒福吉部长就能掏出魔杖对着我来一个束缚咒,我的嗓子很干,但我还是挣扎着开口,“教授,你说过,我和她不一样的,我也相信,我们是不一样的……”

不知道为什么,说到这句话的时候,我的眼泪断了线的往下掉,“我不想被关进阿兹卡班,我不会用黑魔法的……”

康妮阿姨一把搂住我,紧紧把我抱在怀里,她的声音也带着些哽咽,“好了,宝贝,这不是你的错……”

身边的韦斯莱夫人也叹了口气,“可怜的孩子……”

我在泪眼朦胧中看向邓布利多,他长叹了一口气,隔着我的泪水注视着我,像是通过我看向另一个女孩,“你知道当年维多利亚是怎么说的吗,部长先生?”

对方似乎惊讶于这个问题,“您说什么?“

邓布利多像是没有听到他的话,苦笑了一声,“当年,她说,这里不要她了,她要去看看,是不是阿兹卡班里的摄魂怪才是她的同伴。”

在场所有人都听见了,他似乎在模仿当年那个天才巫师的语气,不可一世但又带着苦涩和无奈。

“但我想,我们都能看出来,摄魂怪不是克莉丝的同伴,或者说,不是任何人的同伴。”

不明白他说的当年是什么时候。

但我没有等很久。

当天晚上,似乎就是在等待着我的苏醒,那本日记重新浮现了字迹。

这一次,维多利亚的笔迹比任何一次都要潦草,似乎是在用最快的速度,回忆起最恐怖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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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东尼终于在我肚子里乖了起来,我开始可以享受难得的整夜的睡眠,也能舒服地吃上一顿大餐,当然还有我心心念念的甜品。

是的我已经知道它是安东尼了,是个可爱的小男孩,那将会是个和汤姆很像的男孩子嘛,我没见过汤姆小时候的样子,大概会是个阴沉的小朋友?

不过我没资格这么说他,我小时候,大概也是个阴沉的小女孩吧。

但安东尼绝对不会的,我暗暗发誓,还是要让他像个正常的小巫师一样。

我也被迫着开始回忆当时那场让我不得不离开霍格沃茨的意外,正是因为那次意外,我不得不费尽所有的心力来思考如何让我的孩子有一个正常的童年。

小朋友适时地踢了一下我,我感受到他轻微的运动,那么巧,刚好在我犹豫着动笔的前一秒。

你是在安慰妈妈一切都没关系吗?

谢谢你啊,宝贝,我终于可以取出当年那段被我提取出的记忆,去以旁观者的视角重新看看那场预言成真的三强争霸赛,那个让我不得不离开霍格沃茨,让我的所有恐怖噩梦都变为现实的意外……

1949年,霍格沃茨,三强争霸赛的最后一场。

最后一场的地点对于所有的学生和参赛者而言都有些意外,魔法部和三校教授将地点选在了每年都要几次三番阻止不听话的学生进去的禁林。

毫无疑问,我对这个地方有着莫大的排斥,就是在那里,我看着我在这世上惟一的亲人,我的姐姐夏洛特在我面前失去最后一点生气的。

但很遗憾,尽管我比任何一个霍格沃茨的学生都恐惧踏入这里一步,我还是不得不在比赛开始前几个小时就和我的几位同僚深入其中,到固定的点位准备好,以避免未知的危险危害到参加比赛的勇士。

这一次的三强争霸赛和历史上的记载有很大的出入,为了最大限度的保护参赛选手和观众评委的安全,魔法部国际合作司再三强调安全的必要性,加上这是战后的第一场大赛,魔法部对黑魔法的限制更是前所未有的严苛,连我们这些进入禁林名为保护实际上更多像近距离看比赛的老师们都不得不接受魔法部对我们魔杖的探测,在我们踏入比赛场地之前,一个魔法部派来的满脸紧张的年轻巫师对我们的额魔杖施加了类似闪回咒的咒语,这会让我们的任何咒语完全受到魔法部的监视,既保障了公平,也让人安心。

但我不这么觉得,那个年轻巫师看起来对这个咒语掌握得有些差强人意,我只觉得我的魔杖在被施加那个诡异的改良咒语之后变得黏黏糊糊的,连带着施加任何一个小型咒语都变困难。

这不是一件好事,我不希望我在遇见一只四处游走的摄魂怪的时候连一个呼神护卫都做不到。

“看你心情不是很好的样子。”高文也刚刚接受了魔杖的监测,凑过来说道。

“作为一个循规蹈矩的霍格沃茨毕业生,我个人也很抗拒进入禁林,总觉得进去之后会为我们学院扣分。”我回答道,“我一直有些好奇,这次比赛你会支持霍格沃茨还是德姆斯特朗?”

高文微微挑眉,“我没什么很特别的倾向,谁拿到都一样,如果是我们自己上学的时候能迎来这样一场盛会,或许我的求胜欲望会更大一些。”

“如果是我上学的时候,我可能也还是更倾向于坐在观众台上凑凑热闹吧。”

“不,维多利亚,你可能会更倾向于独占空无一人的图书馆。”他笑了笑,“这次比赛结束,我就要回去了,希望……有机会可以邀请威尔维特小姐来参观?”

我没有给定他一个回答,我不确定高文知不知道威尔维特家族和卡文迪许家族十几代的纠葛,但毫无疑问,我会找机会算清这笔账。

不过还好,很快就有人示意我进入禁林了,我和高文打了个招呼就准备进去,他却拉住了我的手。

我皱了皱眉,这是我们认识四年从未有过的亲密举动,但很快他就放开了,“维多利亚,小心一点。”

自从几年前目击夏洛特死亡后,我再没有进过禁林,六年了,这里的地势更复杂了,脚下的荆棘不止一次要绊住我的脚步。

带着我进入禁林固定点位的是海格,那个在我五年级的时候替密室里的蛇怪背了锅之后被邓布利多留下来看守猎场的半巨人,我们之前几乎没有打过几个照面,但我对他一直有种难以言明的感激,毕竟不管怎么样,因为他胡乱豢养的神奇生物让汤姆能找到一个替死鬼,也让我免受回到麻瓜世界的悲剧。

我们一边深入一边有一句没一句的搭着话,他对禁林格外熟悉,也很细心,对那些可能出现在禁林的神奇生物讲的很细致,于是这场有点恐怖的旅途就变得有意思了起来。

“那么,就这里了,威尔维特教授。”他带着我找到了一处相对干净的场地,看起来是特意收拾过的。

“维多利亚就好,我们年纪差不多大,”我对这里很满意,至少地上没有那些坑坑洼洼的黏糊糊的湿土和不知道什么时候会钻出来的虫子,“海格,你有没有考虑去找阿不思应聘一下神奇动物讲师之类的,你讲的比我们上课的时候照着书本念要有趣得多。”

“邓布利多同意可能学生家长也不会同意,或许吧,可能再过个二十年很多人都忘了当初那些事就差不多了,”他不在意的耸了耸肩,“就这里,维多利亚,你有没有看到那边那处有点发光的洞穴,那里是独角兽的家,勇士们的终点,独角兽向来更喜欢年轻一点的漂亮姑娘,邓布利多跟我说过你可能对那些摄魂怪比较恐惧,所以特意让你离这些可爱害羞的小生物近一点。”

“他真的很贴心。”我这样回复道,不知道是不是有意,可能邓布利多通过我的守护神猜到了威尔维特家族的象征也说不定,我告别了海格,目送着他向其他几个点位前去。

我悄悄靠近了独角兽的巢穴,在那前面有着三强争霸赛冠军的象征,是一个金光闪闪的奖杯。独角兽的巢穴正如海格所说,正散发出比奖杯更耀眼的银色光芒,似乎里面隐藏的是更珍贵的宝藏。

独角兽向来是很害羞的生物,但或许是因为那个奖杯对他们也很有吸引力,有两只小小的,看起来刚刚学会走路的小家伙悄悄地探出了头。

这是我第一次见幼年独角兽,和成年独角兽通身散发着银色的光芒不同,它们是金色的,有着小小的看起来没什么攻击力的角,但却比成年独角兽看着大胆一些,它们这会儿正在用鼻子去嗅那个伫立在洞穴前的奖杯,又好奇地用还在长大的小角去戳它,把它戳到在地上后,其中一只还看起来很欢快地绕着奖杯跳了起来,另一只则钻到奖杯之中想去看里面是不是有一只也会散发金色光芒的同伴。

我看得出神,这两个可爱无害的小家伙会让我想到威尔维特庄园颓圮的雕像,我幻想着如果我一出生就生活在隐世的家族里,是不是能得到一只属于我自己的小独角兽,看着它从这么小长到亭亭玉立。

但很快,高昂的声音打破了禁林深处难得的平静,远处的猎场上传来了邓布利多的声音,大概是在宣布比赛的规则,两只幼小的独角兽因为声音吓得躲回了巢穴,只留下那盏奖杯孤零零地倒在地上。

算算时间,估计比赛马上就要开始了,正这么想着,我听到远处猎场的一阵惊呼,抬头看去,几团黑漆漆的阴影向着禁林飞来,是摄魂怪,他们飞的很快,不得不说,禁林于他们真的是完美的场地,很快我就看不到他们的身影了,只能感受到周身越来越冷的气温。

我不自觉把袍子裹得严实了一点,有点后悔自己没有翻出来冬天的羊毛围巾,随着远处的又一声呼喊和此起彼伏的欢呼声,我知道最后一项比赛开始了,勇士们进入了禁林。

我的工作开始了,今天的任务完成就能放假了,找一个没去过的小城市度过这个假期吧,约克似乎是个不错的选择。

这么想着,我伸手想去拿刚刚放在袍子口袋里的魔杖。

我的意识空了一拍,随之而来的是比刚刚摄魂怪带来的更恐惧的冰冷,就像皮皮鬼把一盆冰水从我的头顶浇到脚心。

我两只手伸向袍子的口袋,我向来把魔杖放在那里,从来没有丢过,脑子里飞快得过了一遍我迈入禁林以来发生的所有事情,我依稀记得自己是应该在到位之后看到那个独角兽巢穴才收起的魔杖,在这之前我只接触过海格。

不过还好,比赛刚刚开始,我知道魔法部设置了不少阻碍选手找到最终宝藏的机关和陷阱,就算是邓布利多在没有路线图的情况也会耽误一阵时间,这会儿选手们最多刚刚到外围,我还有时间在刚刚回来的路上去找我的魔杖。

又或许我是嫌弃那个黏糊糊的监测咒语才在什么时候忍无可忍地把魔杖先收起来了,然后在走入禁林深处的艰难路程中不小心被哪个树枝挂到口袋掉在了地上。

虽然可能性很小,但我现在只能寄希望于我自己记忆的空缺,我按照记忆里来时的路线一点点往回摸索,顺便念着我之前在威尔维特庄园偶然看到的无杖咒语。

我从来没有尝试过无杖咒语,在学习过程中也只是了解过所谓的理论知识,但我这会儿别无选择,在黑乎乎的森林里找一根木头做的东西,真的很异想天开,我还要小心不能碰见可怕的摄魂怪,到时候连一个守护神都释放不出来也太尴尬了。

希望我在遇到摄魂怪之前能找到我的魔杖,或者找到同样在某个点位等待的教授。

一边在脑子里碎碎念,一边嘴里小声念着无声咒语,我不知道走了多远,肯定离本该待得位置远了不少,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这不是一个好兆头,我现在用不上什么羊毛围巾了,汗水已经把我早上梳好的头发打湿了,希望不会出什么岔子,我不想因为自己的失误让整个霍格沃茨蒙羞。

但老天并不遂我所愿,在找到我的魔杖或者是摄魂怪之前,我确实见到了一位教授,但可以说是我此刻并不想见到的一位,是那个神神叨叨的占卜课教授。

我和她迎面相遇,她还是那么一惊一乍的,差点一屁股坐在满是湿润泥土的地上,我皱了皱眉,她看起来比我更不知所措,“您怎么在这儿,似乎在禁林里保护选手安全的教授名单里没有您的名字。”

她没有回答我,只是死死地盯住我看她的眼睛,跟那次占卜课她看向我的眼神一样,满是恐惧、怨恨和警惕,我不想和她耗时间,我还需要找我的魔杖,于是想绕过她,再往来时的路走两步,我感觉我离我的魔杖不远了。

但她在我路过她时一把抓住了我的胳膊,力气大的让我怀疑她是不是也有巨人的血统,“你疯了?!”

我震怒,那只手握的我生疼,费尽力气想要挣脱开但却只是白费功夫,我用看疯子的眼神看向她,她那双眼睛一点正常人的生气都没有,连刚刚的怨恨和恐惧都荡然无存,只是迷茫,满眼的迷茫,如果不是她的手还死死地抓住我,我简直怀疑她已经死了。

可是我现在没有魔杖,跟麻瓜也没有什么两样,我真应该去学个什么防身术,或者在霍格沃茨期间去打打魁地奇,至少力气再大一点也不至于现在这么狼狈。

突然,她开口了,和那天的圣诞晚会一般,声音空灵地仿佛是来自另一个世界,“维多利亚威尔维特,你是个恶魔……你所带来的诅咒就要应验,这一切都是你带来的……你会毁了这一切,会毁了所有……”

我不自觉地颤抖,我依旧讨厌和占卜、诅咒有关的一切,我尝试着把她踹到在地,但她就像是感觉不到疼痛一般,拽着我去往了禁林的另一边,不过几步,却被她拽的踉踉跄跄,等她停下的时候我差点站的不稳摔在地上。

她依旧狠狠的拽住我的胳膊,嘴里说着毫无逻辑的话,但我从其中听到了“你杀了你姐姐……你用了不可饶恕咒……你是个可怕的黑巫师……”等等。

我意识到了什么,她那双毫无人气的眼睛,不断重复的相同的句子,连带着眼前我们正站着的地方,本来不该被别人知道的细节的夏洛特的事情……

这里正是六年前我目睹夏洛特惨死的地方,我那可怜的姐姐就是用同样的毫无生气的眼睛看着我,说着最恶毒的话,做着最血腥的事情。

“是夺魂咒……”

六年前汤姆的话在我耳边响起,这个可恶的占卜课教授和当年的夏洛特一样,被人下了夺魂咒。

她的魔杖就在另一只手上,我用尽一切力气去抢她的魔杖,或许是因为抓住我的这只手太过用力,让我毫不费力地获得了她的魔杖。

“清水如泉。”这是我抢过来魔杖之后用的第一个咒语。

那个讨厌的占卜课教授被一股从魔杖顶端的水浇醒了,我不知道这并不能让她完全从夺魂咒中解脱出来,但至少能少许的清醒一下。

她像是吓了一跳,把手松开了,我的胳膊终于解脱了出来,被她刚刚禁锢的地方像是脱臼,有种不受控制的疼,但我还是把她的那根魔杖举在身前,眼前这个人已经不是那个疯疯癫癫的占卜课教授了,她和当年的夏洛特被一个人用了夺魂咒,那是个能靠着夺魂咒控制人用树枝开膛破肚的可怕巫师。

我没有把握能够在这样一个恐怖的巫师手下安全逃脱,更何况眼前我正身处禁林,还有摄魂怪和数不尽的魔法生物在暗中窥伺。

好在,那个清水如泉的咒语像是起了作用,当那个疯癫女人从地上站起来的时候我看到她的眼睛里恢复了往日那种神秘莫测的诡异神情,她好奇地看着眼前正拿魔杖指着她的我,又看了看自己身边的环境,“威尔维特教授?这是哪里,我怎么在这儿?你为什么拿着我的魔杖?”

“禁林,三强争霸赛最后一项现场,”我的声音没有什么好气,“你刚刚差点要杀了我,教授,你还记得你之前都经历了什么吗?”

她像是被我说的话吓了一跳,"怎么可能,威尔维特教授,你知道,我不会的……从你还是个学生的时候我就知道你的与众不同,我怎么会杀你?"

“这不重要,教授,请您回忆一下,您还有记忆的时候接触了什么人,有人对您下了夺魂咒,我们要找出这个人。”我打断了她的话。

“天呢,夺魂咒,这……”她吓得又退了两步,“我记得……我就在我的教室里准备上课的东西,孩子们总是没有心情上课,因为三强争霸赛,这点毫无疑问,我总希望能让他们意识到占卜的重要性,每个人的命运都能看到的,他们应该试着去规避一些风险,但没有人听我的,比如你威尔维特教授,还有你那位帅气的男朋友,如果你们把我的课真的认真听进去,你们或许能有些不同的……”

“教授,我恳求您,不要再说没用的话了,有人在霍格沃茨使用了夺魂咒,我们得去告诉校长,不然所有的学生都会有危险!“我再一次打断了她的话,我不想去听她去回顾过往,去讲她认得死道理。

“哦哦哦……是的,是的……这太可怕了,我忘了,我几乎没有接触过什么人,霍格沃茨来了很多我不认识的年轻人,或许只是在走廊里,我遇见了几个长得还不错的年轻人,也许是他们,也有可能是年老的…… 但我真的记不清了……”她刚要说出些什么,就痛苦地捂住头,像是夺魂咒再次起了作用,开始胡言乱语,又是那些奇怪的话,有关夏洛特,有关我,有关我的家族和本该没有人知道的往事。

我对她用了一个无声咒,这至少能让她不要在这个禁林里再高声呼喊了,身边的空气又冷了几分,连带着呼出的空气都能在空气中看到水雾,我的脑子飞速的转着,毫无疑问我得把这个女人送出禁林,她在这里会破坏比赛,但她到底还会胡言乱语到什么时候,没有人知道,无声咒只能让她暂时闭嘴,如果她在面对邓布利多和其他那些教授以及魔法部官员、部长还在念叨有关夏洛特和我的事情,我该怎么办。

卡文迪许家族会不会就题发挥,他们知道威尔维特家族的事情,也觊觎着庄园里的魔法和宝藏,他们可以以此为威胁,逼迫我离开霍格沃茨或者打开威尔维特家族的大门。

更重要的是,如果这一切被媒体公布给公众的时候,我会不会彻底失去我在霍格沃茨的职务,甚至,我在也没有机会向魔法世界为我的家族正名。

我看了看手里的魔杖,没有被施加监测咒。

一个一忘皆空就能解决的问题。

但如果被调查了的话,她的魔杖施了一忘皆空也会被查出来。

这么想着,我握着魔杖的手微微颤抖,我大可以说她是误闯入禁林被摄魂怪吸取了灵魂,然后一切都与我无关了,最多是一个监管不力没有履行职责的罪名,和其他一切比起来,什么也不算。

要这么做吗。

在我犹豫不决就要伸出魔杖的时候,我听见了尖叫声,远处布斯巴顿的参赛选手跌跌撞撞地跑向我,“教授!”

她用着带着法语口音的不标准的英语叫着我,我看见她身后紧追不舍的摄魂怪,宽大的袍子几乎要把她整个人罩在里面,她脚下被树枝绊的每跑一步都要摔倒在地,摄魂怪已经开始从她的头顶开始吸收灵魂的力量,那一声声的呼喊听起来撕心裂肺。

我看了一眼说不出一句话眼神仍然呆滞的教授,伸出魔杖向那个孩子的方向,“呼神护卫!”

或许是因为魔杖不顺手的缘故,原本应该成型的独角兽并没有出现,一团白雾从杖尖出现,这并不是一个好的征兆,摄魂怪来势汹汹,又对眼前这个虚弱的法国选手势在必得,这一点白雾根本起不到作用。

我的魔杖到底去哪儿了?

我脑子里疯狂地去想过往有过的快乐经历,想要让我的守护神尽快成型,一边快步走向前去,把那个女孩从摄魂怪的嘴下拽出来,但同样我也受到了攻击,魔法部到底是怎么想的同意把这种恐怖的东西放出来。

我把那个女孩护在身后,但我的守护神无论如何都无法显形,我脑子里的那点快乐记忆也因为摄魂怪的靠近变得冰冷而破碎,我越渴望去找到那些记忆的碎片,越深陷于摄魂怪营造出来的恐怖氛围里,很快,我的脑子里满是十岁老院长死后的悲怆,以及夏洛特死时的无助。

我又看到了眼前那片被鲜血染红的庄园大地,看见了我的家人如何惨死,那些被豢养的漂亮独角兽怎么样被人砍下头颅,成为别人的收藏品。

我又似乎看到了那个预言里我恐怖的未来,漆黑一片的雨夜,我无助地漂泊,孤零零地,和来时一样,没有任何人予我信任与关爱。

那是摄魂怪营造的假象,但我在这恐怖的氛围里确定了我一旦逃脱要做的第一件事:

用这根魔杖杀了那个胡言乱语的老巫婆。

我不能让这那些莫须有的预言成为现实。

我不能因为她的话,失去我好不容易拥有的一切。

可惜,我依然没能释放出我的守护神,在我的意识渐渐丧失的时候,有人释放出了守护神,重新让那刺骨的冰冷离我而去。

我看到,那是一只凤凰。

“维多利亚……”我听见邓布利多的声音,“你还好吗?”

我清醒过来,看见几乎所有评委,其他学校的导师都到了禁林的深处,远处布斯巴顿的小女孩正躲在他们的校长怀里哭泣,而霍格沃茨和德姆斯特朗的勇士也伤痕累累,但很让人欣慰的是我看到霍格沃茨的勇士手上拿着那只金杯。

“我们赢了?”这是我的第一句话,还带着欣喜。

邓布利多点了点头,但他的脸上看不出任何喜悦,“这事一会儿再说,维多利亚,你要先给我们讲讲,这里发生了什么?”

我从他的语气里听出了不对劲,向他身后看去,在那片我刚刚和那个占卜课教授纠葛的地方,躺着一具毫无生气的女尸,是那个我自上学时期就痛恨的教授。

她一双眼睛瞪得很大,像是死前看到了恐怖的东西,然后直挺挺地倒下了,嘴半张着,像是在死之前还在说些什么。

她死了……

出乎我预料的死在了一个不可饶恕咒之下……

“维多利亚,布斯巴顿的学生说,刚刚她跑过来之前,只有你和艾斯蒙德教授在这儿……”邓布利多的语气严肃,“我相信你,但你需要有一个解释。”

时到今日我终于在我自己的记忆力看到了邓布利多对那个女人的称呼,想起了她的姓氏。

我皱了皱眉,不可置信的看向他,“你觉得是我杀了她?”

“难道不是吗,威尔维特教授,”邓布利多还没有回答,德姆斯特朗的卡文迪许从他的勇士身边上前一步,“圣诞晚会的那个预言我们可都在现场,这位可怜的教授做出了一个于你不利的预言,在场的又只有你和她,这不该解释解释吗?”

“我向来……不相信什么预言,就算她疯言疯语说些什么,我也不会傻到在我一点不在场证明都没有的情况下去杀了她,况且,与其说是我要杀她,倒不如说她要杀我,阿不思,你最好看看,我们这位优秀的占卜课教授在这之前有被下夺魂咒。”我毫不示弱,转向邓布利多,“说不定是有些擅长黑魔法的巫师借着这个机会来陷害霍格沃茨也说不定,毕竟这是霍格沃茨的教授无闯入比赛现场,死了之后又要诬陷另一个霍格沃茨的教授。”

“你是不是疯了,维多利亚威尔维特,”卡文迪许怒吼道,“你在映射谁,谁不知道你那个姓氏就是一切罪恶的源头,在场的谁能比黑魔法创始家族更擅长黑魔法和不可饶恕咒?”

“或许是某个觊觎我们家族魔法又背叛的旁系杂种!”

“维多利亚!”邓布利多把我挡到身后,隔开了怒气冲冲的卡文迪许一家,“你说得对,艾斯蒙德教授在这之前遭到了夺魂咒的攻击。”

我的心情平复了一点,邓布利多打断的正是时候,卡文迪许在引着我去印证我对威尔维特和卡文迪许这段历史的熟悉度,我说的越多,就越显示我对家族的熟悉,有的秘闻不该是我一个从小被抛弃在麻瓜世界的小孤儿知道的。

这么想来,卡文迪许的到来和步步紧逼也变得目的不明,连带着苏苏的到来都变得诡异可疑,从三强争霸赛开始,一环接着一环,看似在一点点带着我接触我的家族,但却格外的刻意,我看不清这一步一步走下去会走到一个什么样的结局,他们究竟在企图些什么……

但我没来得及继续想下去,去破解这个诡异的阴谋,因为一个年轻的声音打断了在场的诡异气氛,是那个给我们施加监测咒的魔法部的年轻官员,“额……但是……邓布利多教授,威尔维特教授的魔杖被探测到了夺魂咒……以及索命咒……”

这句话引起了轩然大波,

“疯子,真的都是疯子,这就是英国魔法部的待客之道吗,让一个会使用不可饶恕咒的黑巫师来保证三强争霸赛的安全??”这是布斯巴顿的校长,瞪大了眼睛,把自己的学生往身后护了护,对刚刚这个可怜的小女孩和我独处充满了担忧。

“看看我说了什么先生们,小姐们,请不要忘记究竟是哪个姓氏和那些恐怖的咒语总是一起出现,我的祖辈们关于这一切才清楚不过了。”卡文迪许大笑一声,开始滔滔不绝地在场的人讲述着那个预言。

威尔米娜不可置信的看了我一眼,回头去向那个年轻的官员确定那两道咒语,还要一边大声喊着让在场的人冷静下来不要做出过激行为。

我站在原地,耳朵里充斥着各种语言的嘶喊,怒斥,辱骂,看了看无人关心地上那个双目睁着惨死的教授,直到死亡都在被人当刀用,想要在我身上赚的鲜血,说不清我们两个谁更惨一些。

我冷笑一声,歪头向着那个年轻的魔法部官员,抬高了声音,“那请问,我的魔杖呢?”

周围的声音戛然而止。

那个年轻人慌乱的拿出自己的魔杖,在所有人的注视下想要施展一个咒语,却似乎是太紧张了,一直没有成功,又引发了恼怒和喧闹,他急的脸色通红。

“让我来帮帮你吧,孩子。”邓布利多终于开了口,“实际上,如果只是威尔维特教授的魔杖,大可以看作一个魔法物品,一个飞来咒或许可以解决。”

他挥了挥魔杖,低声念了一句,然后仔细听着周遭的动静,这个举动也让在场的人都安静了下来。

大概过了5秒,我的魔杖从禁林外围的方向出现,落在了邓布利多的手里,他并没有直接还给我,而是追溯了一下我的魔杖曾经使用过的咒语。

“和监测咒一样,一个夺魂咒和一个索命咒,”他伸手把魔杖递给我,又低声说了几句,“再之前的是几个守护神咒,黑巫师不应该会拥有的守护神咒……再之前,霍格沃茨厨房的小精灵说最近的甜品做的总是不够,我现在算是知道都是谁拿了他们了。”

他这句话像是压低了声音,但音量控制的很好,让在场的人都能很好的听见。

虽然我知道他这句话的重点在于我能够施展出来的守护神咒,但还是不自觉把注意力都放在了后半句,有的话我们可以回去再说……

“所以连校长先生都认为是有人偷了威尔维特小姐的魔杖,让这位可怜的老教授惨死当场吗?”菲利克斯卡文迪许依旧对这番言论不屑一顾。

“看起来卡文迪许先生对这一系列流程都很熟悉啊。”我不甘示弱地回了一句。

“好了,维多利亚,”威尔米娜打断了我,及时终止了又一次争论,“两位校长,请放心,魔法部会就此次事件给出一个让双方都满意的答案,如果威尔维特教授真的使用了黑魔法,我们一定会让她接受惩罚,但同样,我们也不允许任何人诬陷霍格沃茨的教授。”

我感激地看了一眼她,她顿了顿,又说道,“魔法部保证,在各位离开英国之前,一定会结束此次调查,但希望在这之前,我们先去宣布此次比赛的胜者,无数观众还在等待这次结果,如果我们再耽误一阵子,可能会让魔法界有些不好的猜测,这对我们三座学校以及三国魔法部都会带来不好的影响。”

布斯巴顿的校长面色不怎么好看,但还是点了点头,想让自己的学生先离开这个恐怖的森林。

卡文迪许冷哼一声,“我对英国魔法部可没有什么信任,谁知道你们会不会偏袒自己的教授。”

“那我们也不介意再调查一下本次大赛中德姆斯特朗的学生试图使用黑魔法的事情,您觉得监测咒在最后一项被提出使用是因为什么?”威尔米娜的神情也冷了很多,“何况,本次不幸死亡的也是霍格沃茨的教授,我个人认为德姆斯特朗也不能完全摆脱嫌疑。”

卡文迪许脸色黑沉沉的,不再说什么话,长袍一甩率先离开,德姆斯特朗的勇士紧跟在他身后。

布斯巴顿的校长拥着自家勇士也跟着离开了,嘴里用法语不停地安慰。

威尔米娜向我和邓布利多点头示意,扭头拍了拍拿到三强争霸赛奖杯的霍格沃茨勇士,笑着表示赞扬,她身后的几个魔法部工作人员带着那位可怜的占卜课教授的尸体紧跟着他们的步伐。

禁林里只剩下了我和邓布利多,我看着所有人渐渐离开了我的视线氛围,禁林重归之前的安静,像是失去了所有的支撑,心里像是堵着一块巨大的石头,呼吸变得格外困难,每一口呼吸都像在气管割上一刀,刚刚被牢牢抓住的手臂也有了痛感,像被火烧过一样疼,我的手已经完全握不住魔杖了,它从我的手里颤抖着掉在了地上。

“维多利亚?”邓布利多握住我的手,支撑着我不要整个人摔倒地上,“还好吗?”

“糟透了……”我大口呼吸着,完全不顾空气里满是血腥味和禁林里糟糕的潮湿气息,”我真想亲手杀了……那个衣冠楚楚的禽兽……“

“维多利亚,听我说,冷静一点,”邓布利多语气很平静,听起来很舒服,“我猜想你或许已经知道了一些有关你家族的秘闻,而卡文迪许对你,敌对性很明显……像是对你们家有什么血海深仇?”

“呵,那也该是我有血海深仇……”我瞪大了眼睛看向他,“阿不思,你不是好奇为什么我会独自一个人出现在孤儿院吗,是因为他们,这支可恶的旁支,毁了我的家!”

邓布利多皱了皱眉头,似乎是我所说的话让他有些震惊,他安慰似的拥了拥我,“好了,维多利亚,好了,放轻松,你需要冷静一下。”

“那这样还挺出乎我的意料的,你一定要冷静下来思考,维多利亚,作为罪魁祸首他们为什么会主动来霍格沃茨找你,几次三番挑衅,他们希望从你这得到什么?他们为什么要暴露你家族的身份?”

这也是我一直没有得到合理答案的。

“所以,在一切事态不明朗的情况下,不要被他们带动你的情绪,无论发生什么,你要记得你自己拥有过什么,你渴望拥有什么……”

“那如果他们要把我拥有的一切都夺走呢,就如同当年他们怎么毁掉威尔维特家族一样,他们还想毁掉我。“

“没有人能毁掉你,维多利亚,”邓布利多那双睿智的蓝色眼睛注视着我,“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时候说的吗,你要坚信这个世界是你以为的。”

我没有去回答他,更没有勇气去和他对视,我感觉到脚边有毛茸茸的触感,低头一看,是刚刚那两只胆子很大的独角兽幼崽,它们竟然会主动离开巢穴,凑到我的身边。

我蹲下身子,试探性地去抚摸它们的毛发,它们很乖很顺从的蹭了蹭我的手,和一只家养猫头鹰没有什么区别。

我的心情好了一些,但我依然不敢去应和邓布利多的那句话。

我以为的世界是什么样的,从卡文迪许来到霍格沃茨那一天开始,或者更早,从我对黑魔法有些看法,或者是自我了解到我的家族之后,我以为的世界就在慢慢崩塌,留下的断壁残垣脆弱易碎,我小心翼翼的维持着平衡,维护着最后的遗骸,但一旦某些东西被披露,我将万劫不复。

“一切都会好起来的,维多利亚,如果你坚信这一点。”邓布利多最后说道。

远处传来一声悲鸣,小独角兽听见后奔跑了回去,是他们要回家了。

我注视着两道金色的光芒渐渐被禁林的黑暗掩去。

真的会好起来吗?

可我不再11岁了,我不敢再对未来抱有什么期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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