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见李知许不感兴趣的样子，胡苗耸了耸肩。
李知许和胡苗恰好被分外同一批次，明天才要参加。
每次选拔都在下午进行，即便如此，早上餐厅也没多少人在，据胡苗说不进食是为了保持通灵的状态，以应对下午的选拔。
李知许：“……”
就怕越保持越糟糕…
胡苗：“今天下午，你去看吗？”
李知许：“去。”
但胡苗又有些犹豫，“明天就要参加选拔了，今天去的话万一被影响了状态……”
“那你就不去。”李知许是无所谓有没有人陪的。
胡苗：“那，你去吗？”
李知许头顶问号：“不是说过了，去。”
胡苗沉默着，等李知许把早餐吃完了才决定好，“我还是不去了，我要在房间调整状态。抱歉，不能陪你了。”
李知许一愣，“你刚刚在纠结半天，就是在想这个？”
“呃……嗯。”胡苗不好意思地道：“我本来应该陪你去的，你都陪了我那么多次了，但是我实在怕被影响到，所以…抱歉。”
李知许：“没事。”
她是真没事，但胡苗好像觉得她有事。
不知道为什么，胡苗听了她的话后，脸上的表情愈加愧疚，李知许纳罕，胡家到底是怎么教导替身的？怎么感觉这么奇怪。
吃过饭，胡苗就带着愧疚的表情钻进了房间再不出来了。
李知许则打算改变计划出去逛逛，原本她是想全天宅在房间里的，毕竟她的身份有异，虽然可以用精神力操控，但她嫌麻烦，干脆一躲了之。
可现在么，知道这个世界的人类能够运用不同寻常的力量，直接用精神力查探就不太妥当了，还是她自己去见识见识吧。
这个世界是邪神本体所在的世界，至于邪神在……哪，李知许抬头的动作一顿，笑了起来。
这不就找到了嘛！
在李知许的视角中，天空并非是寻常天空，而是被无尽黑暗蠕动的物体所笼罩。
惊喜之下，李知许有些疑惑，她之前怎么没看到？
但无论如何，能找到目标就太好了！
李知许眼中泛着愉悦的光。
“李，李知许祭司？”
李知许看去，哦，是之前在公寓门口等她的执事。
李知许脸上笑的一片纯良，“有事吗？”
木华有些犹豫着靠近，“哦，就是，那个，我看你一直现在这看着天上。”木华抬头看了看，“天上有什么吗？”
不仅是站在这的问题，关键是刚刚他总觉得李祭司的笑容怪怪的，好像……充满了杀气？
木华扯了扯嘴角，看着一脸无辜的李知许，应该…是他想错了吧。
李知许：“我在看今天天气很好，是个好日子。”
“是吗？”木华又看了看天空，想起今天的选拔，“是，今天会是个好日子的。”
木华：“李祭司今天要参加选拔吗？”
李知许：“不，我是明天。”
木华：“这样，那我就不打扰祭司了，我还有事先走了。”
李知许着看木华慌乱离开的模样，笑了笑。
似乎吓到人了。
天空的邪神并未对李知许遮掩祂的存在，只是，李知许现在也不会去招惹祂就是了，再怎么，也要等到任务完成了再说。
拒绝了人力车，李知许简单的逛了逛。
整个中央市分东西两区，东区繁华西区贫倒，只从建筑便能看出来，只不过东区也并不如她想象中那么繁华，街道两边倒是充斥着高低衔接的建筑，却没什么人走在路上，甚至目之所及的地方连根草都是枯萎的，可以理解，毕竟是邪神本体所笼罩的地方，生机寥落很正常。
而西区，最体面整齐的地方，应该就属祭司公寓了，难怪她出门的时候都没碰到什么人，她还以为都是怕被影响，李知许摸了摸鼻子，现在看来，应该是外面太乱了。
西区有很多贫民窟，人流杂乱，一个不小心就要把小命交代在那儿了。
不过下午选拔的时候就不用担心了，那时自会有人力车队来接参加选拔的祭司前往东区准备好的场地。
东区只有两个建筑最繁复华丽，一个是历来祭祀邪神的祭坛，一个就是用来选拔祭司的半包型体育场。
恕她这么形容，但确实很像。
建筑内部容纳一百多名祭司绰绰有余，还有看台，看台上的座位不多，四面加起来也只有三百余个，倒是顶上设置了用来直播的设备，和环绕整个场地的摄像机。
下午一点
李知许上午干脆就没回去，在东区逛了一圈，找了个地方坐了一会儿。
此时选拔场内已经坐了一些人，而站在场中的祭司们，已经在准备了。
李知许随意找了个地方坐下，看着四周，感觉古怪极了，这真的很有赛场上紧张的氛围。
一点三十
坐在主席台的四个世家族长和官方代表已经就位，选拔开始！
场内顿时升起一个透明的保护罩，将场中的祭司们和观众隔开，李知许能感觉到场中正渐渐升起的污染浓度。
很快就有人受不了倒下了，这些人正是将通灵状态调整地很好的那些人，正因为通灵状态好，才会对周围的环境如此敏感，对污染反应大。
倒下的人有些影响到周围的祭司，但能到这的哪一个不是信仰坚定的人，有些人咬咬牙又闭上眼睛。
有人敏感就有人迟钝，只是污染是不会管你迟不迟钝的，侵染每一秒都在一步步加深。
过了五分钟，又陆陆续续倒下一部分人，这次倒没什么人受影响，只是，之前倒下的人，已经开始畸变了。
看台上的几个稽查，熟练地瞄准正在畸变的祭司。
“砰！”
畸变者抽搐几下，不动了。
看台上的观众对此似乎习以为常，并不在意，李知许甚至听到几句——“每次都有几个心不诚的，想来诓骗神明的力量。”
“啧啧，何必呢，反正都能被查出来的。”
“就是啊。”
心不诚？
污染是不会分辨心诚不诚的，倒不如说，正是因为疯狂地信奉着邪神，这时畸变的程度才会这么深。之前没有畸变，只不过是他们没机会接触到如此高浓度的污染罢了。
四大家族和官方何尝不知道这些，各自为己选择冷眼旁观也罢，伸手推一把的也有。
独独不会有人告诉这些人真相，或者说，即使有人现在良心发现说出真相，恐怕也不会有人信了。
胡昳辉平静地看着场中不断畸变又被枪杀的祭司，目光落在了其中两个身影上。
胡昳辉：“这次恐怕是兰家拔得头筹了，恭喜。”
兰家主笑了笑，“唉，哪里，还要多谢胡家主上次卖给我们的法器，才让兰兰多坚持了一会儿。”
“哼。”木家主不屑道：“只是一个法器而已，鹿死谁手尚未可知呢！”
褚家主笑了笑并未说话，依照场中的形势看来，今天的赢家应该就是兰家的兰澜了。
只是这话可不能说出来，毕竟在官方眼中，他和木家主是站在一起的。
他虽不怎么喜欢这些没头没脑的斗争，但只要方便他获得神明的力量，倒也不妨跟着后面演演戏。
李知许看到一半就没兴趣直接离开了。
选拔的结果从一开始就已经确定了，这些世家为了不被邪神觉得他们信仰不坚定，还真是费劲心机。
反正只要最后祭祀中有他们家族的直系祭司，那就行了。
他们以为这些小把戏能骗过邪神？
不说邪神，就连她都骗不过去吧。
只不过……李知许抬头看了看天空，嗤笑一声，只不过祂恐怕并不在乎这些，毕竟祂要的从始至终都只是祭品不是吗？
人类受谁的管束，祂随意挥洒下的力量又被谁分走，这些都无关紧要，反正这个世界已经是掌中之物，区别只是祂想快点享用，还是想一直享用而已。
李知许回到公寓房间，开始修炼起来，自从力量质变后，她就就没有修炼过了。
李知许闭上眼睛，感受着体内元素的流动，过了一会儿，李知许面色有些凝重地睁开眼。
这个世界竟然没有任何元素的存在！
那可真是麻烦了，怪不得邪神这么有恃无恐。
不过……李知许轻笑一声，这也是一个挑战不是吗？
“叩叩叩…叩叩叩！”
“李知许，你在吗？”
是胡苗的声音，怎么敲得这么急？李知许微微皱眉。
打开门，李知许看着胡苗有些苍白的脸色，挑了挑眉。
“怎么了？”
胡苗左右看了看，匆忙将李知许推了进去，关紧房门后，才猛然松了口气。
李知许心里有了些许猜想，能让胡苗大惊失色的无非就那几种，但她表面还是装作一无所知的模样，问道：“到底怎么了？”
胡苗抱着手臂缓缓滑坐在地上，“我刚刚，听见阿父和和家主的谈话。”
胡苗所说的阿父并不是她的生父，而是胡昳辉给她找的一个培养者，叫胡鸠昂。
李知许不动声色，“你听到什么了，吓成这样？”
“你相信我吗？”胡苗紧盯着李知许的脸。
李知许：“无论我相不相信，你都已经到这儿了不是吗？”
胡苗的脸上染上痛苦的神色，“对不起！”
她将头深深埋在臂弯中，“对不起，是我连累你，可是我不知道该找谁，我只认识你一个人。对不起。”
李知许叹了口气，“好了，你说吧，这个时候也别谈什么连累不连累的了，开门也是我自愿的，没道理只怪到你一个人头上。”
胡苗抹了抹脸上的泪，哽咽着说出听到的谈话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