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那个意思，你急什么呀！你也知道绿毛不好听！”

“我才没急！！”

“你就是急了！”

……

暴躁红色率先忍不了：“好啦！金色老大难得出来一次，你们就打算这么吵架？”

金色在旁弱弱地说：“不要叫吾老大……”

绿色率先道歉：“呜呜，对不起。老大，我错了。”

紫色傲娇道：“好吧，那我也就错了吧。”

金色：“……”

银色机械音忽然冒出来：“老大，跟我们说说你这次在梦里的见闻吧。”

金色好像摸了摸自己看不见的胡须：“那就听吾娓娓道来……”

金色是娓娓道来了，却没人搭理柳轻山了。

柳轻山识趣地离开了。

“你的代号是什么？”赤瞳看她耷拉个脸出门，忍不住问。

“我的代号是：【打工人】。”柳轻山回答。

在此之前，她总是心存一线侥幸，万一可以换一个吉利的代号呢？

而当说出这句话时，她才有了实感。

她才真正与这个代号产生链接。

从今以后，她就是打工人了。

啊！还是觉得好悲伤。柳轻山心里疯狂吐槽。

“好吧，打工人，欢迎你正式加入梦境世界。”赤瞳忍着笑意，“以后我们就以代号相称了。”

“好，”柳轻山木木地点点头。

“对了，你平时几点起床，”赤瞳向窗外撇了一眼。

柳轻山：“一般是7点。”

“那你起的还挺早，那你午睡吗？”

“一般不午睡。怎么了？”柳轻山疑问。

“那你是看不见梦境世界的夜晚了，这里零污染，星星广场上全都是星星，在家的时候抬头天上也都是星星……”

听到赤瞳没头没脑的话，柳轻山往窗外看，已经逼近黄昏，太阳暖黄色的光像纱一样轻拢大地，却显得有些悲伤。

“太阳要落山了，现实时间马上要7点了，对不对？”柳轻山问。

赤瞳点头。

“所以，梦境世界的时间与现实相反，这里的夜晚就是现实世界的白天？”

赤瞳欣然：“是的，你很聪明。”

“我一旦醒来就会登出游戏？”柳轻山挑眉。

赤瞳肯定：“没错。”

“那什么情况之下我会登陆游戏呢？是睡着之后有一个选项问我要不要登陆？还是必须要做梦才能登陆？”

“都不是，只要睡着，就强制登陆。”

“自你注册成为正式居民以来，你的睡眠就被梦境世界征用了。”

“好吧。”柳轻山侧头，看向缩的只剩下一丝的落日，自语道，“正好，醒过来去店里找老板算账。”

赤瞳尽职尽责：“本来还想为你多介绍一点梦境世界的事情，或者带你去你的家园看一看，现在都来不及了，现在的时间只够再回答你一个问题。”

时间很紧，来不及客套，柳轻山说：“最后一个问题，既然游戏内登陆了那么多人类居民，为什么现实世界没有任何关于梦境的消息。”

难道是和某些诡异的恐怖游戏一样，说出去就会死？还是有什么强制神秘力量阻止人们说出去？

“这个问题嘛，”赤瞳笑得神秘，“等你出去之后就知道了。”

*

从床上醒来的时候，柳轻山头痛欲裂，全身酸痛。

房间里面还是没有电，她没办法煮热水泡枸杞，还是一会去送外卖的时候路过店里，白嫖店里的热水好了。

柳轻山皱着眉从床上爬起来，随意揉了两下酸痛的肩膀。

窗帘没有拉全，一半阳光从窗户慷慨的洒下来，刺的柳轻山眼睛睁不开。

她眯着眼摸到窗帘，将窗帘扒拉上，等到房间里陷入黑暗，才满意地睁开眼睛。

她还是喜欢黑暗的环境。

“嘶！”一动，肩膀又是一酸。

都怪老板骗她喝的那口酒，不知道是什么酒这么烈，仅仅喝了一口直接就倒了。

害的她衣服也没有脱，也没有调整好睡姿，现在肩膀以上都是疼的。睡眠质量不好还让她多梦。

昨夜她就做了一个奇怪的梦。

梦的前半段她左脚踩着挖掘机挖土，右手拿着针线缝制袜子。后半段她好像去了很多地方冒险，好像还遇到了海盗和野人，还破解了一个举世闻名的大阴谋。

“叮叮叮，”款式老旧的手机不停地响了起来，柳轻山回神，随便拿起手机一看，第一条消息是房东催她交电费。

昨天老板不是跟她说要发奖金，正好拿奖金的钱交上。

剩余的短信都是催款短信。

“下个月还要还一万啊。”柳轻山一边刷牙一边浏览信息。

每次打开手机就没有好消息，所以她不愿意看手机。

父亲逃债之前将她的信息骗走借了网贷，虽然父母头上的债不需要她还，但是她身上的100万网贷需要她还。

计算着下月怎么还钱，柳轻山心里不禁感慨：现代科技真是发达，催债也不需要线下恐吓了。直接一条消息，工资就以数据流的方式流走了。

正想着，手机顶部忽然弹出来一则消息——

辅导员：柳同学，你已经休学一年多了，休学一般最多只能休一年，希望你能尽快回学校上课。

刷牙的动作顿了一下，手无意中往下一划。

催款短信像瀑布一样倾斜而出。

柳轻山最终还是将顶部的消息划走。

“小柳，你今天来的早呀，”卢安在拖地，看见她热情地打招呼，“又来偷店里的热水？”

“是呀，”柳轻山温和笑笑，“对了，怎么没见老板。”

“老板出去办事了，”卢安随意回答，“诶，你杯子里装的是什么？酒？”

卢安喜欢喝酒，经常与来店大学生喝酒瞎喷，即使隔着一段距离，鼻子都能闻到柳轻山杯子里的酒味。

“是的。”柳轻山肯定。

卢安放下拖把，凑过来：“我记得你不是不喝酒吗？”

“是的，这是老板骗我喝的，”柳轻山准备将酒倒出来，接热水泡枸杞。

却被卢安拦住：“别倒呀，给我喝吧。”

如果他没闻错，这是“梦境游戏”，老板从来都不给人喝的。连他这个在店里干了五六年的老员工都没喝过。

“可是我已经喝过了。”柳轻山捧着杯子委婉说。

“没事！没事！我不介意，这样的好酒很少有机会喝呢。”

卢安捧着玻璃杯，让柳轻山倒给他。一边倒，一边故作不满说：“唉！老板还是最喜欢你。你不喝酒，她都给你调酒喝。我每天都给老板当牛做马的干活，她的眼里怎么就没有我呢。”

这话听起来茶里茶气的，出于打工人混迹职场的敏锐，柳轻山很有眼色地说：“没有！没有！老板对我只是照顾，她最器重的员工还是卢哥你呀。”

如果胸口没有别着“最受老板喜爱的员工”奖章，这话还更可信一些。

不过，卢安似乎也就是说说，并没有在意，他喝了一口梦境游戏，皱起眉：“嗯，是不是放了一晚上，没有那么好喝了。和我之前闻到的不太一样。”

柳轻山看向酒液，酒液确实没有昨天晚上那么流光溢彩的。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劲，她随意附和道：“也许吧。”

“对了，医院今天早上给我打电话，昨天晚上你在垃圾桶里捡到的那个人醒了。”

“那个紫毛？”昨天晚上太黑，柳轻山没有看清楚脸，只记得染了个紫头发。

“哪呀！”卢安喝了一口酒，越说越生气，“那不是染得紫头发，那是用油漆给泼上的，那小伙子一身淤青，直接被人塞到垃圾桶里去了。”

“医院帮他报了警，现在乱着呢。一会中午你送完外卖，咱们两个去看看吧，送佛送到西，好歹看看有什么可以帮的上忙的。”卢安嫉恶如仇。

柳轻山点点头：“好。”

“对了，医院说那人叫做莫东风。”

柳轻山洗杯子的动作顿了一下。

“怎么？认识？”卢安随意问道。

柳轻山轻轻摇头：“没有，只是觉得耳熟，好像在哪里听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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