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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偏心的沈老太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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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青只是他的取字,沈词才是名,沈词出身贫穷的农户,之所以能走上读书这条路还是他大爷爷之前考中过童生,哪怕后来再难近一步,但起码读过书有个童生名头的大爷爷寻活容易啊还体面。

沈家是知晓读书好处的,再加上沈词自小聪慧于读书有韧性的,刚好沈家大爷爷就在荀氏做个铺头,自然早就了解鹿鸣书院不看门第的作风,沈词就被沈家人供着读起书来。

他也愿意回报这份家人的付出,勤俭读书用功,抄书兼职十几份不睡觉,如果书院要闭门了,那他该怎么办,沈词的想法很简单他要读书的回报,而不是所谓修身养性做学问,他就是想通过读书获利。

天灾人祸频临,通往翼洲王城的官道也被流民土匪占据,各洲城县被流民起义军闹得生乱开始,当今就再没提起过来年的天下录考,一时之间天下读书人开始迷茫闷头读书然后呢,没有然后了,没有回报了,难道继续让家人扒皮抽血的供养他们吗,实在没脸啊。

沈词已经尽可能的剥削自己的时间找抄书的活,他不止一人背后还有挨饿苦熬的亲人,书院即使有接济最多也就学子本身,学子背后的家人如果也要书院承担那荀琚干脆圣父光环戴上将书院改成慈幼院吧。

沈词内心惊了一下,面上不显,“一人传虚,万人传实,勿要谗言佞语”,“唉~我也是害怕前途迷路,要是就这么空白回去又如何应对家里人”。

付出那么多就怕一场空,没门路连给大户人家做管事铺头都轮不上,像他们这种泥腿子出身的更加比不上寒门,寒门好歹曾经辉煌过家中说不定藏书几本。

叩叩叩~是门扉声。

“子青可在?”

“六师兄~”

沈词见到的是一向为人温润如玉的戚时景,沈词不知道人心不可测未免生风波,最后七人商议遣散学子。

说项现成的,一是世道艰险生源不继,二是风寒流行山中寒冬腊月实在熬人书院不得已停顿时日,库房里所剩的粮食便分散一下算是一场师生缘分,待天朗清明之时必有相逢之时,但针对好苗子私下里有另一套说法,比如面对沈词的时候。

“子青,你可曾听闻书院要闭门此事,是确有其事”,沈词突然涨的头疼。

“子青,鹿鸣书院在院长建立之初就是为了给天下想读书想挣上的人一个机会,书院不看重门第,并且时有接济。

可没有簪缨世家的背景,我们这些人要想青云直上又谈何容易,即使读上书官员名额都被几大氏族把控最后能被录考取官者寥寥无几,左不过几个荒芜之地的小官身”。

“而我们赌上所有的背后都绑着一个个苦苦支撑你我读书,为了有朝一日能飞上枝头的家族亲人。

只幸运的一两个能显于人前,最后大多的家庭继续艰难甚至再无继力支撑,而如今乱世之中便是这难能可贵的一两个幸运机会都已没有了!”

“子青,你还能等到这暗无天日中飘渺的希望吗,你家人等的起吗或者说子青意愿去寻一房管事文书做活,只是无门无路眼下各种势力复杂动乱怕是不容易找到一份体面活计。”

沈词起先的心慌渐渐平稳下来,慢慢听着戚时景说出目的:

“子青,你自七岁上山六年苦读,其背后累累心血付之一空实在可惜,眼下我等将追随老师出山,如若不甘平庸便相邀一道,只是我等要去之地甚远,家中亲人还需交代安排一翻”。

窝子岙,沈老太太倒倒袋子,哗啦啦的碗里薄薄的一层,为生活所忧爬满的皱纹在眉间聚集,她将碗口重新倒回一些,左不过数着三十来颗的豆子被她珍惜的藏好了。

剩下碗里的少许她拿现成的两块石头一上一下的磨成粉末,干的肯定凑不够一家子一口,磨成粉熬煮一锅汤水好歹能每人喝上一口,饱不了肚皮但能活命。

沈家子嗣繁茂,四儿子三闺女,下头三儿子继续生子孙,绵延下来十七口一大家子啊,沈家尤其生的儿子多,沈词就是三房子孙之一,这劳动力多能挣的粮食多但花销也大,都说半大小子饿死老子,沈老爹就是要养四儿子活活累死。

“唉~大冷天的老大你还去地里倒腾个啥呦,今年大旱收成本就不高,县衙又多次强征税收,辛苦伺弄才得了一袋豆子,眼瞅着两月过去见底了吃了明天不知后天那顿在哪里啊,省点子力气吧”。

“娘啊俺去翻翻土,指不定明年开春就下雨了正好播种”,沈老大冻坏皲裂的脸上憨憨的笑着应付,迎头出去就碰上了正好归家来的沈词。

“词哥儿,你咋回来啦”?

沈老大的声响惊动了沈老太太赶紧放下活计冲出院子,哎呦喂可不就是她聪明的小亲孙回家了,“奶的乖孙孙哎,快进屋外头冷”,沈老太太扒拉开碍眼的沈老大拉着沈词往院里走。

家里头因为沈词的回来都从床板上爬起来,外头冷再加上吃不了干的顶肚子,最少消耗的方式就是窝冬,草杆子塞的做成的草杯子不是很保暖但小伙子多睡一块阳气足也挺能抗寒的。

“啥!书院要闭门了”,沈词娘头一个慌了,其实三房压力很大,因为举家都在供养自家儿子,所以沈词爹娘一般家里活计争做的多,就是为了给妯娌们一个心里平稳的安抚,如果沈词最后没什么质变的回报那这几年家里省吃节用的付出就一场空了,怕是要闹起来。

他们夫妻俩每天都在掰着手指头数沈词下场录考的时间,突然的大旱愁的夫妻俩担忧今年的录考不办了,虽然确实没了声响夫妻俩就觉着对不住兄弟妯娌自觉有愧的沈爹去了县城找脏活累活的干,沈词娘还接了倒夜香的活,可惜突然城里风寒流行还要封锁入城,夫妻俩下岗了。

“奶奶,阿爹阿娘,舅舅舅母,如今这形势录考已是不能,我要远行些时日随老师师兄们一道游学,这里是书院照顾我等分到的两袋豆子可顶些时日,左不过两月若是不成我便回来找份城里活计反哺家里”,沈词跪在沈老太太身前磕头承诺。

他不能说明真实目的,毕竟在未定向之前知道的越少越好,若是那让老师出山的新地是个能活人的好去处,他沈家倒时便可搬迁过去,别说什么故土难离,落叶归根,没活头的地方自然要跑。

三房屋里,沈阿娘哭的眼眶通红,磨砺的手掌摸着沈词的手背,眼里都是对儿子的心疼。

“儿啊,出门在外一定要小心,病的多别往人多的地去又有劫道的匪子别独身走,机灵些能逃命的怎么做猪狗都成”,唯有父母至亲才知晓沈词心里的压力,因为要尽快反哺家里他不管昼夜的苦读,抄书挣粮食送回家里贴补,他也不过十三的少年郎,肩膀瘦削却已满腹愁苦自消。

出行的前夜竟然下起了一场雪,都说瑞雪造丰年,可是如今田地空空如也瑞不了什么,而已经被病魔祸祸的老百姓脱离故土的流民们没有了喜悦只剩下对寒冷对风寒的惊惧,没有了力气没有了多余的种子去伺弄播种田地。

天灰亮的风雪里六架马车消失在雪地里车轮的痕迹很快被雪花覆盖。

风雪夜里才是最难熬的,不止人,就是马儿也受不住,从六匹锐减到最后一匹,他们此行除了郑融七人,便是像沈词这种有心性天赋好家里贫寒的六人,一共十三人挤攮在一处车厢里,人叠人的热倒是热火了些就是不好放松歇息。

直到最后一匹马也倒下的时候,距离黄盘已经很近了,呼呼呼西北风肆虐风雪倒卷如四散的盐粒刺的眼睛都睁不开,他们艰难行走在雪地上,每一股寒风都带走他们为数不多的温度。

“大家再坚持一下,马上就要到黄盘了”,郑融高声呼喊嘴里立即一股寒风夹带雪花入腹,直到有人实在受不住的倒下被人背起继续走,就在沈词以为自己要客死在冰天雪地中,失信于家人,眼前浮现他阿爹阿娘红眼担忧的脸庞时,突然雪面震动。

紧接着一队银光闪闪与冰雪几乎融为一体的重骑兵轰隆而来,平时吃的好长的彪壮又被皮革锁子甲保护被铁蹄钉保护的马匹根本不畏惧寒冷四蹄子狂奔驮着背上的林承忠等一千骑兵。

“前方可是鹿鸣学子”!

林承忠整个人连着面孔都被一身锁子甲覆盖,甲下是皮革,皮革下是毛衣,再加上油水足训练的厉害男子阳刚热气腾腾。

有救了,沈词努力睁开眼睛,看不清只觉着反光刺眼,只有铠甲摩擦的咔咔咔声。

“上马我等护送你们到黄盘”。

原来林承忠这队重骑兵除了领命接应他们之外更多的是趁着风雪在进行雪天作战训练适应天气恶劣的战场条件,大庆的每一兵种都在冰天雪地里赤身裸体的训练拼杀。

一入黄盘关卡,沈词等人就被放在暖和的炕头上,盖着保暖柔软的羽绒被,喝上一碗姜糖水,沈词晕乎乎的被热情的照顾着甜滋滋的味道让他心里发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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