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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22 逐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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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刚消停下来,关霁月端了芙蓉蛋进来,那两人立刻端凳子乖乖在床尾坐好。

关霁月将餐盘放在床旁柜子上,帮忘忧拉顺了床单,才帮忘忧披好外衫,坐下来喂儿子吃东西。

“娘亲,我自己来吧?”江忘忧其实伤得不重,还不至于需要别人喂食。

“让我来。”关霁月想做,坚持要自己喂。

江忘忧有些脸红,瞟了眼床尾二人后,乖乖张了口。他长这么大,才在有记忆时第一次尝试让母亲喂食,不过实在太大了些,当着外人难免不好意思。

另两人完全没空在意这个,他们都想当那个端碗的人,可惜只能眼睁睁看着。

没一会饭菜就送进来了,关霁月拉了屏风,江忘忧趁他们摆桌时,穿好了衣服鞋子,绕出来坐下。

江家素来是食不言,另两人乖乖保持沉默。

用完饭,关霁月再次帮儿子看了看伤,就撤了屏风准备放儿子休息。

“麻烦木公子再替忘忧诊个脉,岳公子,我有话问你,你跟我来一下。”临走,关霁月带了一个人先走。

岳明阳不敢不从,出去时皱着眉回头看了看里面,他不太确信江夫人的用意。

木有栖惊喜过望,目送二人离开后,立刻坐到床边,先替忘忧切了脉。

“我没什么事,母亲只是想让我们说说话。”忘忧用胳膊撑着头,偏头道,“你不用内疚,你们都劝过了,是我执意要去的。”

“可你是为了我才应约的。”木有栖往后推开凳子,蹲在了床边,能和忘忧在同一个高度,还能靠得更近。他甚至没发现,自己切完脉,下意识抓住了忘忧的手。

“是你说,朋友之间不该心存愧疚,我才刚刚放下,你又要钻进去?”

“你说得都对。”木有栖不自觉用双手握住了他的手,“可是连累你平白挨了打,很疼吧?”

江忘忧微微勾唇,道:“还好,不算什么。”他虽然不常触犯江家家规,但以前但凡犯错,每次惩罚都比这次要重。

“你受苦了。你是江家的大公子,受些罪是难免的,不过那货虽说要求有些过分,但心意我还是认同的。”木有栖趴在了床边上,他心疼得紧,却说不出那种直白的话。

“我真没事,你不是为我号过脉了吗?”江忘忧这才发觉,慢慢抽回了自己的右手。

木有栖一瞬回神,站起身道:“那就好…那…那你先休息,我不打扰你了。明天见。”

江忘忧点点头。

木有栖出去关上门,双手握拳放松了几次,才定下心神。他不晓得是不是每次给忘忧号脉,他都身体状况不好,他感觉他的脉象并不如一般练武的男子那般强健。

想着下次等他身体好些时,再号脉试试,木有栖期期艾艾离开了忘忧的院子。

那边,关霁月带了岳明阳一路去了前院待客的偏厅,才坐下说话。

“岳公子出来久了,姐姐没催你早归吗?”关霁月开门见山道。

岳明阳顿时一愣:“江夫人这是在逐客?”他现在有些明白对方的意图了。

“我并无此意,但你可以这么理解。”关霁月终究还是心疼忘忧,不管她怎么想,儿子怎么想更重要。

“我懂了,但我这个人,向来很少顺着别人,若是有所冒犯,还请江夫人见谅。”岳明阳起身行完礼,就先走了,茶水一口没喝。

关霁月抚额,不知道她会不会越帮越忙。

岳明阳怒上心头,转身一路走回了忘忧门前,他敲了门就要进去,被楼顶突然落下的人拦住了。

“公子已经休息了,岳公子请回。”

岳明阳的怒气已经到顶点,打不过他也要动手了,刚出手,就听里面忘忧开口,请了他进门。

江忘忧这次提前穿好了衣服,下了床,严阵以待。

“你身上有伤,何必下床。”岳明阳还是心疼了句,看他没反应,才说正事。

听完他所说,江忘忧还是沉默不言。

“你不愿意?”

江忘忧摇了头,道:“我只是觉得你提的要求大可不必,不过,如果你坚持,我答应你。”

“言出必行。”岳明阳稍微放了心。

江忘忧点头:“慢走不送。”

虽然不知道母亲对他说了什么,但他所说,江忘忧不认为自己会做,答应他并不为难。

隔日,江忘忧如旧在午后去了演武场,照样指导了来听学的弟子练武。他从最初到现在,从不曾重复和人对练,因而现在已经在指导一些名不见经传之人。话是这么说,江家讲学请的都是世家子弟,最差的不过就是如岳家那般曾经没落过一阵子的世家。

只是才练了没多久,江忘心摸了进来,抱住哥哥的腰打断了他。

“怎么了,怀空?”江忘忧向对手道过歉,摸了摸弟弟的头,想让他松手。

江忘心松开手,拉了哥哥到旁边休息的长凳上坐下,才问他:“先生又打你了?”

“那不是打,是家法。怀空别闹,哥哥没事。”

江忘心瞪了一眼站在他们不远处的张先生,低声道:“哥哥别怕,等我打得过他,我就帮你报仇。”

“好,哥哥谢谢你,回去玩吧。”

张先生看了哥俩一眼,没有搭茬。

“哥哥坐着不许动。”江忘心站起身,拍拍他肩膀。

江忘忧点个头:“好,听你的。”

江忘心过去看着那个刚才跟哥哥对练的男子,道:“我可以跟你打,来不来?”

江忘畴和江忘言都已经停手,过来劝了他。

今天跟江忘忧对练的是广莫谷黄家的公子黄子杭,他那一晚见过江忘心的身手,开口道:“我想和江小公子练练手。”

江家这对双生子都一脸惊讶,转头去看自家哥哥,希望他能阻止这件事。

可惜就在这当头,江忘心就跟黄子杭对打了,不到三个回合,黄子杭就被打飞出去。

二人转回头,忘言赶紧拉住忘心,另一个去扶起黄公子。

“抱歉,怀空没轻没重的。”江忘畴后悔了,早知道还不如刚才口头冒犯下黄公子,至少让他免挨打。

江忘忧坐在原地没敢动,怕自家弟弟再动怒,很难哄。

江忘心果然打完就跑回来,道:“哥哥,我帮你打败他了,你乖乖坐着别动。”

“忘言,带怀空去玩。”江忘忧面色未变,只想尽快排除后患。

江忘言赶紧把弟弟往外拖,江忘心临走还嘱咐他哥坐着别动。

此后,黄公子坐下休息,江忘忧也一直坐到了课程结束,二人无话。所有人对江家人又有了新认识:江家小公子脑子的确有问题,武功还特别高;江家大公子不但一诺千金,还特别宠弟弟。

前一天何素就带了何美华及安庆阁其他弟子连夜回滁州,这天除了陈家兄弟没来,其他人倒是难得全到,连关珀璧都没再失踪。

江家当晚才收到陈铜来信,说他将克日启程,不日亲抵江家来请罪。

江承轻回了信,说他言重了,若他愿来做客,江家不胜欢迎。

此时的江家,仍然一切平静,为期一个月的讲学,刚进行完第一阶段。

江家的讲学以十天为一个周期,上完后有三天的休假时间;接下来再上十天,休息三天后会进行考核,有文试也有武试;考核大概为期三天,最后一日公布考评结果,而后便能自主归家了。

第十日没有江忘心捣乱,江忘忧还是如旧指导了来听学的公子练功。

当晚,他去约两位好友,隔日想带他们游金陵。

“忘忧你伤还未全好,我不着急。”岳明阳另一个也不稀罕和别人一起去。

木有栖还有别的顾虑:“听何阁主所言,他未必会放过我,要不,我就不去给你们添乱了?”

“我还约了宁远兄他们,和我家姐妹,放心吧。”江忘忧说到这里,想起来又加了两句,“君卿肯定约了苏姑娘,我看你俩眼光别太高,若是看不中我家妹妹,苏姑娘更胜一筹。当然,也别妄自菲薄,苏姑娘不会在意出身这些。”

岳明阳“呵”地笑了一声,道:“不是江家姑娘,你倒是毫不为难。”

前几日提起江忘言,他分明担心过正邪不两立这件事,如今倒似乎无所顾忌。

江忘忧沉吟片刻才道:“凌仙阁与江家不同,她们胸怀开阔,我们…的确不如。”

她如今的二婶曾经是凌仙阁前任阁主的亲传弟子,若非凌仙阁一向不拘世俗,老阁主如何肯让心爱的弟子嫁给江家一个旁支做二房?而且还是在江家败落之时,便是小门小派都未必肯。

这也是江忘忧希望江家姑娘有一天能得到的待遇:能接触外人,能自主择婿,甚至能去江湖历练。

只是暂时,恐怕连前两条都很难,所以听说忘言看上的人是他时,江忘忧自己先退缩了。

“忘忧你别烦恼,凡是都能慢慢来,不着急。”木有栖如何不知道,他定是被家中繁杂的家规所扰,才处处拘束。

岳明阳自知失言,也赶紧道:“忘忧,我不是这个意思。”

江忘忧摇摇头,认真对他说:“若是你能看上忘言,只要多等两年,待我坐上家主之位,我定为你筹谋,争取玉成此事。”

岳明阳目瞪口呆,他就是一定要给他指门亲事吗?

“忘忧,我都说过多少回了……”他还没说完,木有栖拉了他退后,打断了他。

“你别犯浑了,忘忧最听不得你说那些,别破坏了明日出游的好心情。”

岳明阳想想也是,上回就是因为他提起所谓的下聘,忘忧才一时口不择言激了他。这样想完,他打算明日再向江姑娘道个歉,免得到时候气氛尴尬。

送别忘忧后,两位不太好的好友对视了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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