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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60 酒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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菜已上齐,酒已过半,江忘忧想着,今晚是在此处打尖,还是连夜赶往关岭?从店内情形,看起来关岭近来有大事发生。

君山脚下小镇的小酒馆,厅内竟坐了几桌武林中人,其中两桌满员。

“你们不会都是去参加吴家的喜事吧?”有个人阴阳怪气问了句。

“参不参加再说,去看热闹总要去吧。”

“吴家办丧事才多久,就要办喜事,这是彻底丢掉守孝礼仪了?”

“守孝,吴家还顾得上这个?这半年来,走了多少,守完孝吴家姑娘都多大了?”

于是一群人发出一阵怪笑,继续小声嘀咕吴家的破事。

这时,他们越说越小声,背对着包间那边的人使眼色后道:“你们说那位也是来凑热闹的吗?”

“该不会是来落井下石的吧?要不要赶尽杀绝啊?”

“听说是来查半年前绝命谷吴家灭门一事,这都多久了,谁信啊?”

有个独自坐在一旁的少年侧目看了他们一眼,什么都没说,慢慢转回了头。

又絮叨一阵后,有人忽然刻意提高音量道:“听说没,半年前吴家那事,还有个目击证人,就在离这不远的许家村。”

“是吗?这个村在哪里啊,我们要不要去看看?”

几个人一唱一和,把所谓的目击证人所在处说得一清二楚,也不知道是刻意说给谁听。

“那不知道几位仁兄查出了些什么呢?”独坐的少年握剑起身,笑着过去,带着几分讨好的声调问道。

“你是哪位?”问话的底气十足,大抵是这附近哪个大门大派的弟子。

“无名小卒,不值一提。”

“那就滚一边去,大爷们说话,轮得到你来问?”

“是是,不问了。”他笑了下想回到自己刚才的座位。

“谁让你滚回去了,让你滚出去!”

少年愣在了转身的当场。

厅里另一桌有人打了圆场:“看这位小兄弟也佩剑,怎么着也是同道中人,何必如此。”

“哟,这是打哪来的,多少年悄无声息,家里长辈解了毒,就又出来蹦跶了?”

少年转回身看了下热闹,这也能吵起来,该不会等会要动手吧,他该不该帮忙…吵几句?

包间里忽然有人说话:“站着的公子,请入内喝一杯。”

听他开口,外面瞬间安静了。

少年脚下动了下,又停了下,最后迈步走过去,掀开帘子进了包间。

包间里烛火比外面要亮,少年看到坐在里面的人起身对他行礼。

江忘忧这半年来心智又有成长,面部轮廓却没有分明多少,仍旧有些俊逸过头,有几分白皙得发着微光。

听他介绍了自己,少年才反应过来,恭恭敬敬回礼回话:“阳南木有栖,谢江公子相邀。”

“木公子客气,请坐。”江忘忧坐下后就沉默继续用餐,没有半分待客的意思。

木有栖稍微打量他两眼,低着头喝了两杯酒,也没敢开腔。

厅内的人被打断后,没再争吵,也没再说些意有所指的话,说回了吴家。

“那个杜成忍到底是谁,哪里冒出来的,没听说过?他倒是个聪明人,捡这个便宜,也不怕搬起石头砸脚,他入赘吴家是打算为吴家出头?”

“他是今年新秀大会的第十名,也是吴家唯一入围复赛的弟子。”这个说话的人仿佛亲眼见证了这一届新秀大会,说得很笃定。

“第十,呵,这届新秀大会的榜首不是魔教教主吗?”

“陈公子,这话可不敢乱说。”另一桌的人再次搭了话。

“我说什么了,顾尹昭不是闯了新秀大会吗,这事还有谁不知道?我又没说其他什么人,上赶着吓唬谁呢?”陈耀不屑地哼了一声。

“陈公子好自为之。”

外面再次沉寂下来。虽然空气胶着,气氛沉闷,但江家如今的情况,他们不知道该如何把握尺度。

江忘忧感觉该知道的他都听到了,放下筷子问道:“木公子此行所为何事?”

“历练而已。”木有栖适时放下酒杯起身作答。

江忘忧随着起身点头道:“木公子自便,有缘再会。”

“江公子呢,要去那个许家村吗?不如带上我吧,我给您打个下手。”木有栖一副狗腿样子,笑着道。

江忘忧看了看他,道:“木公子想与我同行?”

木有栖咧嘴笑着点头。

江忘忧不太明白他的缘由,他看这位木公子长得很精神,虽则装出一副卑躬屈膝的模样,实际如何他暂时看不透。不过看了这个笑容,他莫名冒出一个想法:这位木公子不会是盘缠用完了吧?他也不好直接问或莫名赠予,只好点头带了他一起走。

两人步入大堂,厅内顿时一片静默,有的人默默低下头假装看不到,却又忍不住要用余光去看。不管愿不愿意承认,江忘忧在同辈人眼中,的确是天之骄子。他长得明媚耀眼,一举一动皆是方正洒脱,为人处世真的挑不出一点瑕疵。

可恰是这样的人,才最招人嫉恨。因为比不过,心胸不够开阔的人,便会一门心思想办法挑刺,甚至编造他的谣言。

接下来,买单时,这个猜测又被侧面证实了,江忘忧替木有栖买了单。

二人刚离开,陈耀那一桌又开始说回江忘忧身上。

“依江家那德性,该不会真是来给吴家送礼的吧,该有多膈应人?”

“那不是正好,看看他们闹成怎样,我们不正是来看这个。”

“有啥可看的,难道那个杜成忍还有种挑衅江忘忧不成?”

“他肯定不傻,新娘子说不定会呢?”几个人又是怪笑。

另一桌的人似乎听不下去,默契地一起起身离开了酒馆。

江忘忧想着连夜去也不便打探消息,而且关岭既然是喜事,他也无需急着前去,惹人闹心。

二人就在附近的客栈住下,江忘忧付定金,要了两间房,相邻。

“江公子真是好人。”进门前,木有栖笑着道了谢。

江忘忧轻轻点头:“木公子好生休息。”

“江公子也是。”

一回房,木有栖就躺床上滚了一小会。许久不见了,刚才他进酒馆前曾犹豫过,忍不住还是进了。现在他觉得这样也挺好,只要性子上收敛点,应该不至于被识破。

隔壁房,江忘忧打坐还未入定。他在回想方才道别时,木有栖的两句话,以及他带笑的眼睛,莫名有种熟悉感。

片刻后他摇摇头,把这种无稽的想法赶出脑海,开始认真做晚课。

隔日一早,江忘忧空腹打完坐,出门正好遇上木有栖。

“江公子早,吃什么,我去给您叫。”木有栖立刻一副狗腿样子凑过来。

江忘忧没有多言,用过饭二人一起往许家村而去。

关岭附近本就不如虎口繁华,越靠西北也越干冷,显露出些荒凉感,不晓得和吴家的败落是否有关。

许家村不知是否发生过什么,村里更加冷清,零星几户人家,大多空空荡荡。

好容易在村中找到个活人,江忘忧上前礼貌问话。

“你们要找淘小子?他就住那屋,你们自己去,注意点。”

对方口音重,好像忌惮他们是外地人,一脸惊惶和欲言又止。他们再问那人的情况,对方只是摇手表示不清楚,赶紧走开了。

木有栖稍微起疑,他早就怀疑昨晚酒馆里的人不怀好意,此时更加犹疑了。

那个屋子有些破败,江忘忧上前敲门,门虚掩着,屋里有些动静,却无人应答。

“江公子,让我来吧。”木有栖上前推开门,门内突然有人冲出来,他正要还击,身后的人出手迅捷地点住了人。

木有栖愣了下,才看清房内冲出来的人,那人披头散发不像是埋伏之人,而且他不会武功,冲出时口里还叫了句“饶了我”还是“救了我”之类含糊不清的话,真像是个疯子。

他没想到江忘忧反应这么迅速,判断也远比他快。

两人早已察觉有人尾随而来,因而先带了那人进门,关上门,江忘忧才给他解了哑穴。

“呜啦啊…为什么要害我?我才是…我只是一个…什么……没看到…饶命……路上吃……”

听完一段无法理解的废话后,两人大概明白了情况,以及刚才老乡的脸色为何那么怪。

“原来如此。”木有栖理解了,那些人必然已经清楚这个情况,故意骗江忘忧来,只是想嘲弄他一番,看他笑话。

江忘忧也不笨,为那人号过脉后叹了口气,他束手无策,只能让别人看这个笑话了。

木有栖倒没那么绝望,手一转便捏了一根银针:“要让我试试吗?”

“木公子会医术?”

木有栖返身拉开门,扔了个椅子到屋门口,而后把人提到了椅子上坐好。外面光线好,再说他们想看这个“丑事”,他乐意表演。

“可能只能保持短期效果,应该够让你问几个问题。”木有栖也不多言,说完就下了针。

他下的针大多在头部,又都是关键穴位,看起来异常惊险刺激。

尾随而来的也没太躲藏,都在不远处围观这一幕,想看这个甘愿给江忘忧捧臭脚的人,能有几分本事?

江忘忧没有阻止,并不是出于不想被人嘲笑,他只是不知为何,相信这位木公子自有分寸,不会伤及无辜。

木有栖一番辛苦后,等了片刻,容气血走顺,再次给那疯子号脉后,感觉问题不大,才拔了针解了穴。

那疯子刚才被扎针时都翻白眼了,拔针后瞳仁回落,尽管嘴角还流着口涎,看起来倒正常了半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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