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岁，你对在外漂泊感到了厌倦，你所学的东西也足够你使用了，你觉得你应该回去你的城市，实现你的一些想法。】

玩家喜滋滋地欣赏着满当当的成就栏。

【成就：武术大师

成就说明：你是地球上最强的人类武术大师之一，精通127种格斗术，出类拔萃。令人惊叹的天赋和意志力。

成就奖励：与人近身格斗时，大概率触发暴击。】

……

【成就：暗器大师

成就说明：只要你想，你的暗器例不虚发。

成就奖励：命中率100%，击中要害时，可触发致命一击。】

……

再看看已经全部点亮的大地图，和漂亮的属性值，玩家非常满意，不枉ta扛着极低的精神值肝到现在。

所以下一步是模拟经营吗？

玩家搓手，莫名兴奋了。

回到了快乐老家。

还是那么混乱但是竟然有种久违的亲切感。

嗨害嗨~哥谭！

玩家摩拳擦掌，大刀阔斧开始动作。

白天是寻常的韦恩家主，正常地发展集团业务，狙击、围猎，分割。哥谭就是一个大型的黑暗丛林，猎手和猎物的身份时倒错，不容许你暴露丝毫软弱，否则等待你的就是扒皮食肉、抽骨吸髓。

玩家不是第一次玩经营流，几乎是驾轻就熟地操控掌权者，接手城市建设，修缮道路，催生新产业、推动产业深度转型升级。

事先声明，玩家是正经玩家，从来不会搞阉割、谋杀、屠城、开历史倒车、将npc做成食物等等惨无人道的行径，玩家最过分的时候也就是玩汉堡店经营游戏时，为了补充汉堡肉干掉了顾客罢了。

所以被自己本该让自己快乐的老家里面渣滓气到了，玩家也就只是反复读档简单粗暴炸飞了解解气，随后还是按照游戏的提示让【托马斯】披上马甲黑夜出道。

【23岁，以差点失去一只眼睛为代价，你明白你需要更酷烈的手段，去驯服鬣狗、扫除碍眼的臭虫。

在此之前，你需要一张假面。】

【以“夜枭”之名。】

我真帅！

玩家戴着800米滤镜欣赏着眼部护镜圆溜溜得像个咸蛋的猫头鹰像素小人。

【托马斯】毕竟才回来，还不是掀桌子的时候。

暂时先以【夜枭】的身份干点大事，就算成为众矢之的，那也没法找到正主不是。

于是韦恩家主长袖善舞，优雅谦和，尽管会做点大家不赞成的事情，但毕竟年轻人嘛，长辈死得早，在外头又混了好多年，有些事情不太清楚门道也正常，只要及时改正就行。

哥谭的“上流”阶层这么想着。

直到与韦恩为敌的一个个“意外”死去，最顽固反对韦恩城市改建项目的家族死得就剩小猫三两只，连带新上台的市长，gcpd局长，和检察官，都似乎站在韦恩的船上。

这个时候，韦恩年轻的家主依旧噙着含蓄的笑，彬彬有礼，仿佛猫头鹰的羽翼从未将城市遮蔽。

【突发事件！暗流涌动。

你慈悲的手段让某些人心存侥幸，贪婪自大者怀着愤懑，试图密谋叛逆之举。

你也许该将你的城市打扫得更干净些。】

啊哦。

来了来了。

玩家特意留了手，就是为了让刁民们闹事，这样再处理起来就比较有效率。

镇压哥谭暴乱的cg构图非常完美，那一排吊死在哥谭标志性建筑的钟楼上的尸体尤为瞩目。

玩家起初其实想堆京观，但是考虑到高处更显眼震慑效果高还是选了挂钟楼。

但把人挂在钟楼上不是长久之计，因为当玩家习惯性点击“挂钟楼”选项时，下属没有一如既往地应下，他提示说，被你处理掉的人已经开始发臭，但因为玩家的行动没有停止，钟楼已经挂不下新的尸体了。

于是系统跳出来一个询问，要玩家重新选择怎么处理尸体。

玩家没想到居然在这里搞这么真实，npc死掉尸体没有消失也就罢了，还会发臭吗？而且玩家一直以为游戏里选择挂起来的npc尸体会自动叠加，不然为什么一直可以选择挂钟楼啊？

玩家一边吐槽，一边果断选择了能增加20%震慑效果“饲料厂”选项。

【24岁，你统治了你的城市。】

【获得成就——无冕之王：

这是一个特殊的城市，是你的城市。

毫无疑问，你是这座城市的统治者，你是领主，你是国王。

在你统治范围内，民众幸福率提升10%，民众反叛率降低10%。当有刁民反叛时，你方将提升5%攻击伤害。】

好耶！

原来地图上是一片红黄点点，现在绿黄点点里面掺着一点红。玩家把几个顽固分子标记一下，留着后面收割，然后很有成就感地看着自己井井有条的城市。

剩下就是刷日常任务啦！

咦，刷出一个限时活动？

飞翔的格雷森是什么？

原来是杂技表演。

呃呃，玩游戏看像素小人玩杂技？

但是【托马斯】心情值好像提升了一点。

有点无聊又没法拖进度条的玩家四处点点，并不意外地发现表演者是红名，懒得看面板详情了，随手点了旁边那只活蹦乱跳的正太npc。

咦！

这是什么？

玩家揉揉眼睛。

性格：【开朗】【热情】【坚韧】……

玩家震惊！

这个，玩家认真玩地看了一眼名字，正太叫理查德格雷森，他居然是稀有的【开朗】性格npc！！天啦！好难得！

拐走拐走。

【那个男孩儿目睹了父母的死亡。

悲痛欲绝哭泣着的样子让你想到了你的弟弟。

布鲁斯，布鲁斯。

你永远年少的弟弟如影随形地缠绕着你，用天真的语气问你，“哥哥，你是透过他想到了我吗？”

你无视了你的幻觉。

但你控制不住地想，假如死的是你，那你的弟弟是否也会哀痛如此。

这个男孩很像布鲁斯。

你决定带走他。】

【你收养了理查德格雷森。】

【CG：小小利爪

黑幕之下，城市的主人身边，从此多了一只小猫头鹰。】

赚了赚了！不仅能回复【托马斯】的心情值，稳定他的精神状态，还能加敏捷！！

好评好评！

玩家开心没多久，就不开心了。

卡进度了。

啧。

为什么基建游戏还要跟恶心的政客勾心斗角啊。

能不能把他们都杀了。

索性，在玩家跃跃欲试将自己的想法付诸于实践前，游戏跳出提示框。

【特殊大事件！】

【斯塔罗入侵！

外星生物斯塔罗发现了你的星球！ta决定占领地球。

在ta的孢子彻底扩散开前打败ta吧！】

什么斯塔罗？

这不是巨型海星吗？

能吃吗？

好像不能……

能当宠物吗？

也不行啊，只能打死了。

咦，居然有特殊npc一起参战了。

要不要打一下试试看呢？

【敌人太过强大，你决定利用超级人类的力量，打败这个外星海星。】

是队友啊。

算了，打完boss再说吧。

【经过一番苦战，你们击退了斯塔罗。】

【CG：“超级英雄”

保卫了地球的你们，毫无疑问，被视作了英雄。】

英雄？哈？我吗？

玩家想想自己，不对，是【托马斯】干了些什么，然后陷入了沉思。

总觉得按照这游戏的尿性不会这么伟光正啊……

果不其然。

【因为无知的刁民和无耻的政客们，以超霸为首，决定成立一个联盟。

犯罪辛迪加，诞生了！】

【你受邀加入其中。】

【你已加入犯罪辛迪加，请开始统治世界吧！】

早就觉得哥谭地图无聊了！

玩家摩拳擦掌。

当然啦，游戏慷慨赠送的特殊道具、不是，特殊npc队友也要用起来！先用读档挨个摸清楚每个npc的弱点，然后萝卜大棍一起上，盯着黄名变绿就可以啦。

玩家最喜欢超霸和超女王。

超女王有脑子有心计，手段灵活，随机应变能力强，立绘还很美，又妩媚又霸气的御姐。

超霸嘛，就算忽视这人被打得满地打滚眼泪汪汪还硬要恶狠狠瞪着【夜枭】的有趣模样，就凭【托马斯】的心情值都会在玩过超霸后上升一些玩家就对他好感倍增了。

没办法，不知道为什么，明明玩家读档把被小丑弄死的利爪就回来了，可是利爪还是离家出走了，搞得【托马斯】debuff的幻觉又加重了不少。

犯罪辛迪加说是统治世界，其实主要是武力震慑，压迫上层供奉。玩家也不想太较真——他管哥谭一个城市就够烦的了，还指望他管理全世界不成。

名义上的地球统治者，实际上主要还是肩负起反击外星入侵者的责任。

玩家琢磨了一下，感觉犯罪辛迪加干的事情和圈地盘、收保护费也没啥区别。

如果不是超霸超女王轮流勾引他，玩家都想开二周目了，毕竟好不容易给【托马斯】刷高的属性值可以继承最高5%呢！

咦，打boss掉了一个金色道具。

看看。

穿越平行宇宙？

呃呃，现在游戏已经满足不了一个宇宙了吗？

难不成下一步是打通全部平行宇宙当上99亿万兆个世界之王吗？

这也太俗了。

玩家这么说着，然后点击使用道具。

【27岁，你来到了平行世界，你见到了许多熟悉而陌生的人，你感到莫大的荒谬。】

【你从很小的时候，就对你的世界产生了质疑。

你逼迫自己习惯、适应、融入其中。

你在一点点窒息。但你一无所觉。

直到你看到了另一个世界的一切。

你活着，但另一个世界的你夭折或者从未存在。

你的弟弟死去了，但另一个世界的弟弟活着长大。

不计其数的平行世界像不断分叉的树枝或树叶。

无数雷同的你我生生死死。

真渺小啊。

个人的存在，仿佛毫无意义。】

等、等等！为什么精神值降到谷底了？完了又要读档了。

玩家很熟练地等待小人嗝屁读档。

等了等。

等了等。

唉？

【你决定毁灭世界。】

玩家：？

玩家：原来不嘎自己要嘎世界了。

玩家：毁灭世界感觉有点意思，试试好了。

玩家召集了犯罪辛迪加在这个世界搞事，掩盖他真正的目的，一开始很顺利，ta成功地把量子炸弹偷渡过来。

但失去【夜枭】指引把控的犯罪辛迪加，被这个平行世界他们的同位体组成的联盟给制伏了。

布鲁斯，平行世界的弟弟很聪明，发现了【托马斯】的目的，甚至单枪匹马就能跟【托马斯】战在一起。

玩家skip了一段又一段的文本框，聚精会神操作QTE。

之前说过，玩家其实不擅长qte，不过没关系，都已经快通关了，还有读档，玩得烂也没事。

于是一个操作失误，蝙蝠侠把【夜枭】铐在炸弹的主控台上，还把他流放到一个不知名的地方。

倒计时只有几秒钟了。

但是逃离的机器被蝙蝠侠留在了不远处的地上。

离爆炸还有时间啊，再不济玩家也可以读档。

可是这时候【托马斯】停下来了，放弃了最后的逃生机会。

【Its doesn't matter.】

就这样结束，也很不错不是吗？

幻觉中的弟弟说，【真是一个盛大的葬礼啊。】

他在笑。

没有选项可供选择。

这是他的选择。

玩家只能默默地看着【托马斯】，而【托马斯】看着空寂的星球，和陌生的星空。

于是时间走到最后一秒。

星球爆炸了，宇宙里盛开一场绚烂的烟花。

【NE：与星球同葬】

【一个孤独的人，一个与世界格格不入的人，一个清醒的疯子。

——有一个世界与你同葬。】

玩家emo了。

虽然知道【托马斯】很疯，但没想到他是真不想活了啊！

唉。

玩家丧丧地抱腿，看着屏幕里结局cg宏伟壮丽的星尘。

这是我崽的骨灰啊！玩家无声呐喊。

……不对，仔细想想，能毁掉一个星球的威力，可能灰都挥发了吧。

因为世界设定的原因，这辈子都没人爱过他……死掉的不算吧……爱过和被爱的人都死掉了听起来更黑了。

【托马斯】好惨。

陷入沮丧的玩家关闭了游戏，暂时不想继续了。

*

……

有人在一片星球的废墟中徒劳地寻找。

男人一边愤怒地喊着，一边焦急地找着什么。

是什么呢？

宇宙是寂静的。

他什么也没在思考，像流光，逐渐飘远了。

把所有一切，连同那个哭得很丑的男人，被抛在身后。

************

好啦！终于把拖很久的结尾写完了！！后续周目是蹂躏，还是缘更，不要放屁股了。

写夜枭选择了我喜欢的版本，是类似于红头罩那种暴力执法者，我的夜枭是秩序阵营，讨厌混乱邪恶。

这个版本蝙蝠侠和夜枭最后对打嘴炮的时候，蝙蝠侠都认可夜枭是他的同位体，区别只在于“面对深渊，你眨眼了。”

但是感觉这里蝙蝠的评价真的有种站着说话不腰疼的感觉，因为主世界的哥谭烂归烂但是还是有好人的，总体价值观也是正常的，而夜枭的哥谭是已经完全烂掉的，追求强权暴力的，整个世界价值观也是正不压邪。

没有相爱且慈爱的父母，没有如父的管家，没有过交心的友人，没有过任何正面的情感回馈，杀死血亲的夜枭最终仅仅是暴力（不暴力也不行啊）统治哥谭并维护秩序，而不是一个纵情享乐的单纯恶棍（如终极人、超级女王），我觉得已经能说明夜枭精神的强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