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通人（？）au，100%布鲁西不含蝙成分。

人鬼情未了（??），恶鬼缠身（??）

*

布鲁斯被一只鬼缠上了。

一只男鬼。

这件事要从头说起。

就像任何一个二世祖一样，身为韦恩家族唯一合法继承人，年纪轻轻就名列富豪榜前列的布鲁斯自成年后肆意享乐，很是纸醉金迷一阵子，但香槟豪车游轮美人说来说去也就那样，他很快陷入了空虚之中。

直到偶然间他接触了极限运动。

冲浪、滑雪、攀岩、登山……零距离接触并且征服自然，享受穿越死亡恐惧后愉悦感和成就感，这让布鲁斯迷恋上这种与危险共舞的刺激。

虽然迷恋上极限运动，但布鲁斯并不贸进，都是从基础学起，经过专业人员的肯定后才开始自己肆意发挥。韦恩夫妇起初还是会关注儿子的爱好，只是布鲁斯确实很稳妥，对保护自己做了周密的安排，所以后来韦恩夫妇也就放心了。

直到这次布鲁斯翼装飞行出了岔子，险些没命。

布鲁斯不知道该怎么和自己的家人解释。

当他从高处一跃而下，他是那样轻松自在地把控风的流向，就仿佛内心深处相信自己会飞一样，毫无恐惧之心，乃至骤起狂风使他失控坠落，砸到地面的那一瞬，布鲁斯甚至涌起一股子难以置信的茫然。

回想起当时自己的内心，布鲁斯有些费解，有些纳闷，他好笑地想，难不成我当时是觉得会被人接住不成？

布鲁斯被紧急送进私人医院。

韦恩夫妇紧急回国看望险些把自己玩死的独生子，并且停了儿子的卡，勒令儿子回老宅安安稳稳疗养。

老宅有韦恩夫妇最信任的管家，同样也是看着布鲁斯长大的长辈，相信有人看着管着的情况下，儿子一定能好好养伤。

再三保证自己绝对不会再做些危险行为，远离死亡伤残率过高的极限运动，布鲁斯送走了再度蜜月的恩爱父母。

然后被勒令修养的布鲁斯当然不可能安安稳稳待在老宅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了，就算做着轮椅，也身残志坚地举办了party宣布自己的回归，邀请了自己的小伙伴们一起玩乐。

当然，布鲁斯不忘邀请了正好来哥谭博物馆出公差的戴安娜，凭借自己受伤后苍白忧郁的可怜模样打动了心存旧爱想跟他保持距离的公主殿下。

虽然不想让布鲁斯误会他们会有进一步发展的可能，但到底俩人交情很好，戴安娜既然来了就没打算故作冷漠，相反，他们总是聊得很愉快。

戴安娜跟布鲁斯吐槽她遇到的离谱事情，“你知道为什么你看到的古希腊塑像都是白色的吗？”

“呃……他们不是白色的吗？”

“当然不是，古希腊人喜欢绚烂的色彩，因此他们的塑像也使用了大量的颜料上色。现在你们看到的白色塑像，那是文物商人把他们手动刷白了。——仅仅因为他们觉得白色塑像更受欢迎。”

布鲁斯跟着戴安娜一起大笑，他喜欢戴安娜的大方、爽朗、幽默，来自异国的公主不仅美丽，性格也富有魅力，本身能力更是出众，毫无疑问，布鲁斯喜爱对方。

但在气氛正好的时候，布鲁斯注意力移到了别的地方。

他的宴会来的人大多是名流贵族这个圈层的，不是说布鲁斯没有要好的普通人朋友，但这次宴会布鲁斯主要是向哥谭社交圈明示韦恩继承人回归并将索取哥谭新生代领军地位的信号，因此，赴宴的人们绝不会穿着土气的格子衬衫，带着蠢笨的黑框眼镜。

那个男人拘谨又有点慌乱地避开来玩的宾客，茫然地四处张望，好像被主人突然丢在陌生环境的狗狗。

布鲁斯没有从脑子里哥谭家族新生代名录找到对应的人员，短暂地奇怪了一下这个陌生男人的出现，布鲁斯正想将全部心神重新投注给面前的女神，突然，他意识到了哪里不对。

戴安娜身后的镜面反射出宴会场的歌舞升平，画面清晰地倒映出布鲁斯的宾客们，来来往往，觥筹交错，唯独，唯独没有那个因为平凡打扮而过于显眼的格子衬衫男人。

布鲁斯反复确认，不是因为视角受阻才没能映出男人身影，而是那个男人无法在镜面显示身影后，有个身为驱魔师的青梅竹马扎塔娜，因而知道这世界有不科学存在的布鲁斯，一下子冷汗下来了。

糟糕。

见鬼了。

布鲁斯这时还心存侥幸。

但等到他看到一个金发男直直穿过那个格子衫的时候，他就没有办法欺骗自己了，就算能被人穿过是视觉误差，那金发男突然很明显的哆嗦一下是冷气太足吗。

真见鬼。

当年扎塔娜对布鲁斯说的话此刻浮现在他脑海里。

【一定不能让它们发现，你其实看得见它们。】

布鲁斯以自然的方式提前结束了此次宴会，唯一的好消息是戴安娜答应了他再次聚餐的邀请。

只是当布鲁斯找了合理借口匆匆看了一圈老宅发现男鬼不见后，还没等松一口气，疲惫地回到自己卧室准备休息的他，就被现实迎头痛击。

那个男鬼，穿着廉价土气衣服，戴着蠢笨黑框的男鬼，就呆在布鲁斯的卧室！

布鲁斯内心被wtf刷屏。

这该死的男鬼为什么会出现在他的卧室？？！难不成他还是发现我能看见他了？？怎么会？

小扎！！小扎你在哪里啊小扎！！

救救我救救我！！

很想咒骂出声的布鲁斯只是僵硬了一瞬就平静地进了房间，平静地关门，毕竟他也不能掉头去别的房间睡。

但让布鲁斯费解且难以置信不可理喻的是——

“布鲁斯，你回来了！”

男鬼高高兴兴地迎上来，以一副熟稔而亲热的姿态。

布鲁斯以极大的理智让自己无视了男鬼，仅以余光观察，布鲁斯确认男鬼并不知道他可以看见他。

所以，这个男鬼为啥一副他们很熟的样子？

“布鲁斯，你受伤了，”土气的格子衫男鬼绕着他转来转去，还很自然地凑近闻了一下，担心地说，“为什么还喝酒呀，对你伤口恢复不好。还是别喝了吧，布鲁斯。”

被陌生鬼贴近，布鲁斯感觉自己汗毛林立，鸡皮疙瘩都要出来了。

你谁啊你！我跟你很熟吗！不要过来啊！！布鲁斯在内心尖叫。

装模装样伸个懒腰自言自语要去洗澡，布鲁斯自然而迅速地驱动轮椅进了盥洗室，在发现男鬼终于放过他，推着眼镜羞涩地等在外头的时候松了一口气。

然后愤愤地暗骂，见鬼！

是时候呼叫专业人士了！布鲁斯迅速掏出手机，联络扎塔娜。

“您呼叫的用户不在服务区，请稍后再拨。”

“您呼叫的用户不在服务区，请稍后再拨。”

“您呼叫的用户不在服务区，请稍后再拨。”

……no！

布鲁斯绝望地看着手机，眼神深情，小扎！你在哪啊小扎！！救救你可怜的布鲁西啊！！小扎！！！

磨磨蹭蹭地洗漱，甚至为了拖延时间泡了个澡，布鲁斯吸一口气，冷静地杵着拐杖出来。

我忍，等明天一醒就去找外援驱鬼！

然后咬牙切齿的布鲁斯抬眼猝不及防被一张脸震了一下。

微卷柔软的黑发，蓝得比宝石还要剔透的眼睛，还有失去黑框眼镜遮掩后，暴露的俊美如希腊神像的面庞。

艹，怎么这么好看！

勉强移开视线以免被男鬼察觉，遭遇美颜暴击的布鲁斯魂不守舍。

其实他也不像是故意缠上我的吧……也许其中有什么误会……他看起来好像真的认识我？

一直只贴贴美女的布鲁斯甚至开始回想回忆自己近三十年的人生里是否真的始乱终弃了哪个男的。

“布鲁斯！”

对方欢快地迎上来，像只大狗晃着无形的尾巴。

笑容！笑容太闪了！

布鲁斯别过眼睛，虚了一下，天啊，他、他怎么笑起来这么闪亮！

“我碰不到你……”试图搀扶布鲁斯无果，男人有些失落，默默地注视着布鲁斯自己一个人杵着拐杖走到床边。但他很乐观，“不过能以这种方式回到你身边，再次见到你真好啊。有谁能像我这么幸运，死后还能陪伴自己的爱人呢。”

布鲁斯甩开拐杖，迅速扑倒到床上，掩盖自己发烫的脸。

啊！怎么回事！！

我根本就认不得你啊！！

布鲁斯内心抓狂。

暂缓驱鬼计划的布鲁斯，隔天收到扎塔娜回电。

“布鲁斯，你找我？怎么了？”

“哦……哦！嗯，我想问一下，”布鲁斯支支吾吾，甚至心虚似地张望一下四周，明明那只不明来源的鬼好像只能在韦恩宅活动，也没有跟着他来公司。“小扎，我记得你以前跟我说过，就是那个，鬼。”

布鲁斯下意识压低了声音。

“你怎么想起来问这个了？”扎塔娜很显然有点纳闷，“那玩意现在也很少见了，会困守在执念之地，一般人遇不到的。”

布鲁斯：……我就碰上了啊！

“那要是遇到了呢？”布鲁斯追问。

“你见鬼了？”扎塔娜敏锐问，语气瞬间严肃，“鬼就是鬼，本质就是恶灵，偏执且易害人。我现在暂时赶不回去，你千万要装作看不见它！回头我先给你寄点驱邪的东西。”

“呃，”布鲁斯又想到那个鬼俊美的面容，温和腼腆的笑，和充满温情爱意的漂亮蓝眼睛。他鬼使神差说道，“也不一定吧……”

“布鲁斯韦恩！”扎塔娜从发小的语气里听出了什么，再三强调，“听我的！不要轻易相信鬼！——就是长得很好看也不行！——我猜你不想知道它们的死相有多凄惨。”

“鬼这种东西和活着的人已经不一样了，它们思维方式扭曲【沙沙】【滋滋】……不要让它知道你能【滋——沙沙】……”

“喂？”布鲁斯晃晃手机，“小扎？”

“……布鲁斯，等我回【沙沙——滋】”

“嘟——”

屏幕黑掉了，显示电话已挂断。

“小扎？”

再打回去又是不在服务区的提示。

布鲁斯有点无措，他不是不听人劝的那种人，发小身为专业人士这么强调告诫他了，那就算对那个鬼还挺有好感，布鲁斯也决定提高警惕。

发现男鬼就是冲着他来的布鲁斯第一时间安排阿尔弗雷德出国休假，其他工作人员则减少在老宅的时间。

布鲁斯有考虑过搬出去，可是他想到男鬼可怜兮兮的模样，鬼使神差般留了下来。

“布鲁斯，你回来啦？今天过得怎么样？有想我吗？我一直在想你。”

一回家男鬼就第一时间迎上来。

真像小狗。布鲁斯内心嘀咕。

“如果能跟着你出去就好了，这里太大了，我有点寂寞。”

男鬼自说自话。

时刻都被你盯着那还得了？布鲁斯内心哼哼。但看到男鬼落寞的样子，他有点不忍。

于是晚餐后去家庭影院选电影。

“罗马假日？好巧啊，你怎么知道我想看这部电影啊，布鲁斯？”男鬼开开心心飘在布鲁斯身边。

只是随便抽了一张看看，其实打算放回去重新拿的布鲁斯假装自己真的看中这个，自语道，“嗯，老片子，偶尔怀旧一下也不错。”

才怪。布鲁斯内心撇嘴，

这片子除了选角一无是处。布鲁斯锐评。

看电影。

“真好，还能像以前一样在一起看电影，”坐在布鲁斯旁边的男鬼轻轻地说，他把手虚虚地拢在布鲁斯手上，假装双手交握。

布鲁斯心跳错了一拍，赶忙抽手去拿小饼干，再喝一口巧克力奶昔压压惊：我是直男，嗯，我是直男。

“其实我一直没告诉你，我喜欢这个电影的原因，就是因为我觉得主人公们的职业和我们差不多，多有趣的巧合。”

“我是一个普通的小记者，布鲁斯你当然不是公主啦但我觉得你是个小王子……”男鬼似乎陷入了回忆。

布鲁斯：市侩俗气男记者，天真无脑小公主，像屁。

“我来哥谭出差，街头捡到你的时候我就在想，这个人真好看，如果我不帮他，让他在这躺着出事怎么办呀？

我带你回去我住的宾馆，把床让给你睡，结果第二天你醒过来后，颐指气使理直气壮地使唤我给你买甜甜圈。明明我帮了你，也对你自我介绍过，你还故意把克拉克叫成克拉拉。理由是你觉得克拉拉比较好听。”

布鲁斯：……为什么听起来还真的像他会做的事情？

男鬼、克拉克说着，盈盈笑意溢满蓝眸，温柔地看着布鲁斯，“其实那时候我就知道啦，这肯定是哪家娇惯养出来的少爷。不过第二天真的在韦恩企业发布会看到你的时候，还是有点惊讶的。”

布鲁斯全程就是“我就静静地听你怎么编”的态度，根本没在看电影，而是竖着耳朵听克拉克讲故事。

脉络清晰有逻辑的爱情故事，听起来怪温馨感人的，要不是他就是当事人他还真信了。这鬼咋回事，怎么就这么无中生有编造他俩相识相爱故事？布鲁斯很费解。

难不成……这个克拉克生前痴恋我，意外死亡后残存的执念就脑补跟我恋爱了？布鲁斯灵光一现，若有所思地肯定点头，嗯，很有可能。

有点变t……布鲁斯看了眼旁边那张帅脸，改口，嗯，还挺痴情。

怪我太过迷人。晚上布鲁斯对着镜子里英俊帅气的自己wink一下。哦，我这罪恶的美貌。

不得不说人的习惯是强大的。

布鲁斯现在每天从他50平的大床醒过来，看到旁边躺着的不美女，而是一个男鬼时，已经不会内心饱受惊吓了。

——这和男鬼的长相绝对没有关系。

“早上好，布鲁斯。”几乎在布鲁斯睁开眼的同时，没有戴眼镜，顶着蓬松卷毛的男鬼，用一双蓝得饱和度超标的眼睛对布鲁斯笑。

布鲁斯暗吸一口气，止住自己想回一个微笑的冲动。

——那就有点gay了我得说。

“今天也要去上班吗？工作辛苦了。”

布鲁斯余光一瞄，男鬼又戴上了他丑丑的黑框眼镜。

“……我有点难过，布鲁斯，”他说，“你看不到我，我也触碰不到你。每天，我都在家里等你回来，无论我说什么，做什么，你都感受不到……”

那个早已死去的，变成鬼也那么温和开朗，对着无法给予回应的他人自顾自分享着琐事和一隅风景的克拉克，静静地流露出让人心疼的哀伤。

“而且，我们是爱人不是吗？为什么……”克拉克对着他说，“为什么家里面没有我的一丝痕迹呢，布鲁斯？”

布鲁斯：呃，有没有可能，我们根本没有关系。

难道男鬼终于意识到他们其实并不认识了？布鲁斯想。

“难道，”克拉克继续哀伤地说，“你就这么绝情地抹去我的存在吗？”

布鲁斯：……啊？

“不，肯定不会的，”克拉克很快自己否定了自己这个猜测，“我知道了，一定是因为我的死亡让你伤心了，所以你怕触景生情，把跟我有关的东西收起来了吧。”

哄好自己的克拉克重新对着布鲁斯微笑起来，甚至隐隐有点愧疚，“对不起，虽然记不太清发生了什么，但我其实不想离开你。”

布鲁斯：…………6

本来不想听克拉克说些什么，但是布鲁斯又真的很好奇，结果就是被无语到的布鲁斯穿裤子的时候一个不小心单腿没站稳仰面倒了下去。

糟糕。倒下的布鲁斯努力把打了石膏的那条腿翘高了点，他没注意到自己后脑正好朝着衣柜棱子那摔过去。

“小心！”

布鲁斯看到克拉克猛地扑过来，惊慌失措地伸手。

笨蛋，你根本碰不到我啊。

这么想着的布鲁斯，感觉落地时后脑被什么垫了一下，他坐在地上有点茫然，有点难以置信。

刚刚……

克拉克碰到我了？！

虽然这阵子的观察发现克拉克很温和无害，但布鲁斯此前没有太多压力纯粹是因为对方碰不到他！

但现在意识到克拉克不知道为什么又能触碰他了的瞬间，布鲁斯有点毛骨悚然。

“布鲁斯，你没事吧？有没有摔痛？”克拉克手忙脚乱，一叠声地问道，似乎还没反应过来。

布鲁斯抱头坐在地上，内心的惶惑恐惧因为克拉克的表现逐渐淡去，他干咽了一下嗓子，觉得在小扎暂时无法回来帮他的情况下，他还是得找个现成的专业人士待用。

“shit！”做好决定的布鲁斯骂了一句，吃力地杵拐杖起身，克拉克下意识扶他，却又穿过了布鲁斯的身体。

布鲁斯注意到了这个场景，暗自松口气，心存侥幸想也许刚刚摔倒被什么垫了一下是错觉？他拿拐杖尖尖泄恨一样打了几下衣柜。“等阿福回来，把你拆了！”

有点困惑和惊疑地看着自己手发呆的克拉克听了都笑了。“布鲁斯，你真是孩子气。”

布鲁斯没心情听男鬼说话，快速收拾好自己离开韦恩老宅。等坐在车里，回头看到门口站着目送他的克拉克被他甩到身后渐渐看不见后，才呼出一口气，感觉轻松了一点。

至少，男鬼没法跟着他出来到处跑，对吧？

联系不上扎塔娜，对方电话里说寄给他的东西也一直没收到。本来没着急的布鲁斯现在开始焦虑了。

“boss，您之前预约的餐厅明天可以去就餐了，需要我帮您邀请戴安娜女士吗？”助理问。

戴安娜……？哦对了可以问问戴安娜！

“不用，我亲自去邀请她。”布鲁斯对助理说，立即联系了戴安娜定下时间。

当晚布鲁斯没回老宅，在宾馆住了一晚，不过睡惯自家价值百万的床垫的布鲁斯没有睡好，顶着黑眼圈去见的戴安娜。

好消息，get了一个专业人士的联系方式。

坏消息，女神以为他最近夜生活丰富，能追求到手的概率大幅度下降！……虽然可能本来也没多高可能。

“康斯坦丁吗？”送走戴安娜后立马联系那个专业人士，布鲁斯谨慎地问，“戴安娜介绍我来找你。”

“哦，戴安娜……好吧，你好！你是什么情况？恶魔？诅咒？行尸？还是别的什么？”

一个磁性的男声，就是说话声里带着可疑的喘息。

以及，如果没听错，那头还有其他人高喊宝贝你真棒的背景音。

布鲁斯：？这是在干什么？这人靠不靠谱？

尽管怀着疑虑，但布鲁斯还是就自己遇到的情况交待了一番。

“嗯……按道理说它是碰不到你的，”那边似乎结束一个段落，安静下来，“有点意思哈，你这个委托我接了，但我这边还有事情没处理完，大概还要一个星期。这段时间你原来是什么样现在也什么样，不要刺激到那个东西。等我到哥谭我再联系你。”

“记住，不要让它知道你看得见它。”

“喂！等等！我……”

“嘟嘟——”电话挂了。

布鲁斯看着黑屏的手机，开始怀疑人生，怀疑一切。

戴安娜推荐的这人靠不靠谱啊？

不是，等等，按他说的，我不能在外面住宾馆还得装作若无其事地回老宅？可我已经躲出来了啊？

呜……

布鲁斯硬着头皮回去。

一进门就看到克拉克安静地站在门口注视着他，幽幽地。

布鲁斯有点冒冷汗，还有点感觉受到了欺骗，说好的温和小记者呢！这个面无表情的样子，怎么有点可怕！

布鲁斯不看他，伸个懒腰装作很累的样子往里开轮椅。

“昨晚为什么没有回来呢，布鲁斯？”克拉克轻飘飘地在后面说，语气听不出喜怒。

可以说这瞬间布鲁斯脑袋里浮现了很多个借口，但马上被他挥散，解释什么解释，笑话，我为什么要和你交待。布鲁斯腹诽。

然后一双手搭在布鲁斯肩膀上。

“布鲁斯，你的身上，为什么会有女人的香气？”克拉克轻轻地问。

毛茸茸的黑色脑袋从后面越过他肩膀，蓝得异常的眼眸隔着眼镜的一层玻璃直直地与他对视，没有丝毫表情的小记者用奇怪的姿势贴脸观察着他，鼻翼微动，仿佛嗅闻到领地上有陌生气味的什么野兽，此刻在对自己所属物进行确认。

“布鲁斯？”

布鲁斯没有哪一个瞬间，如现在这样清晰地认识到，这是个危险的恶灵。那双他很喜欢，此前觉得很美的蓝色眼眸，细看却泛着非人的无机质的色泽。

布鲁斯毛骨悚然。

“是有了新的恋情对象吗？这么快吗？”

“其实我有做过心理准备……”

“但是为什么这么快呢？……那我对你而言，算什么呢？”

布鲁斯：……这下子好像真的不太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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