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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今朝明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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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东仪黏黏糊糊地靠过来,她整个人香乎乎的,团扇一扇,香风上飘,有点熏眼睛。

游丹庭正想推开她,便听贺东仪在耳边道:“我得用他把叛徒吊出来,清肃门派。一个月后,你真得把他送回来了。”

垂眸一看,贺东仪正惬意地半眯着眼,懒洋洋的样子,真不像在说正经话。

她想想就明白了:“你是怀疑,之前怎么都捉不到人,是有人通风报信?”

“不止这个,”贺东仪道,“我还怀疑,他盗走混元珠,根本不是一时兴起。”她问:“你觉得是么?”

“不是你一时兴起么?”

贺东仪搡了她一把,嗔道:“说话真难听。”

游丹庭嘻嘻哈哈地认错:“哎呀我随口胡说。既然是正事,我一定给你送回来。”

“原来你还真不打算给我送回来?”

“为你好嘛。你不是经常认我当新爹。”

“我那是认你当亲爹。”

两人胡言乱语一阵,贺东仪也没再提及要抓内奸的事。游丹庭知道她这个习性。不到万不得已时,紫麟宫的内务绝不会透出去半点,这么多年,她能够放心央烦的就只有自己一个。

“今年赛况怎么样?怎么好好出了两场平局?”信里也没细说。

不提这个还好,一提这个,贺东仪就是一脸的气:“论道会就不提了,一定是君鹤观赢;斗法场上也是巧了,你听说过金契这个名字么?”

游丹庭摇头:“我不大认识这些新秀。”

“从前也不算新秀。不过现在倒是实打实的新秀了。他是报名那天才忽然冒出来的,”贺东仪道,“无门无派,连散修都不认识他。他修为尚浅,原型却十分讨巧,这小子乃是一块天然金石,什么刀劈斧砍的手段,火烧水淹的法术,他只化出原型来,旁人就一点办法都没有了,连雷劈都不怕,反正就是一块金子,劈了也还是块金子。”

游丹庭只觉有趣:“一块金子也能成精?也算他的机缘了。”

“要是和他打成平手的不是荔环,或者换个人来赢,我也不觉得可惜。你说把混元丹给他,这小子又不怕雷劫,那不就是纯粹的浪费么?再过几日就是第二次半决赛,荔环没日没夜地苦练,这样怎么行?”

韦荔环本人倒没看出来有多紧张。

“不是还有一对打平手了?他们又是怎么回事?”

“那是个散修,和月轮观的人打平手了,正正好实力相当,就是分也没什么好打的,”贺东仪没什么兴趣地说,“两边都拼了命。我看秦月净也很意外,像是不怎么认识这个弟子。”

道门大会哪回召开都有黑马出场,这大概就是修仙,散修多,不知名的隐士高人多,平时在门派里或许还看看为人处世,到了场上,到了天劫底下,就只剩真本事,靠勤勉靠天赋说话。

贺东仪长叹一声:“罢了,就看这丫头自己的本事了。”

抵达云京时,云京一带正在下夜雨,家家户户闭门赏雨,连夜市也灯火寥落,几无行人。

紫麟宫就在旧宫城西侧,与宫城只隔一条柳夹道,从外头看,占地不大不小。不过现在滕国国都不在此处,旧宫内上上下下都空着,只剩几个守门的宫人还在,紫麟宫索性将旧宫城也划进地盘,给守宫宫人施了障眼法,弟子们都搬进宫城住着,只有贺东仪和几个亲传弟子还住在紫麟宫中。

这次道门大会,也直接在宫城召开。贺东仪说:“本来就是我家。”

那各项仪式上,贺东仪这个主办人坐哪儿呢?自然是龙椅了。滕国晋国打得不可开交,却没想到龙椅还被祖宗坐着。

一行人飞到旧宫城上方,远远的就看见一条黑龙穿行在云海之中,时隐时现,乌鳞如铁镜,闪烁着一点隐约月光。

游丹庭停下云朵,一直软趴趴的贺东仪也直起身体,等候片刻,飘着细雨的乌云中探出一只龙头:“妖尊,贺宫主。”

贺东仪扬声问:“上尊,是殿里的水不够么?”怎么还出来淋雨了?

黑龙道:“没什么,不够咸。”

秦月净是海龙,觉得旧宫里的水池子不够咸也是正常的。

黑龙甩了一下尾巴,扫开一小片乌云,巨大的龙头转向游丹庭:“妖尊,秀麟这次没跟来么?”

她问的是碧罗山下太江里的小龙,游丹庭心道你这个小弟子一天到晚就知道在江里找吃的,她昨天清晨去问了,顾秀麟一边吃东西一边说不来……

“嗯,没有。”

黑龙好像也不是很在意,客气的话也说得慢吞吞的:“这些年,有劳妖尊照看我这不成器的弟子了。”

游丹庭道:“客气了。”

黑龙慢慢游走了,金缇铃满脸纳罕:“原来顾秀麟是上尊的弟子?”

韦荔环也奇怪:“她去得比你早吧?你这都不知道?”

“不知道啊,顾秀麟没住在山里,也不爱说话,”金缇铃想了想,“就是说话了,也跟上尊似的,慢吞吞的,就好像……”

韦荔环嘻嘻笑着接话:“就好像马上就要说什么大道理一样,实际只是说今天要吃什么喝什么。”

贺东仪转头斥道:“不许议论前辈。”

韦荔环耸耸肩,对殷逢雪道:“好啦小殷,你把魔气给我吧,正好一起处理了。”在云上共乘半日,她和金缇铃殷逢雪也熟悉了,语气十分熟稔。

紫麟宫给碧罗山安排了一处临水宫殿,名叫明德殿,从正殿进去,绕过一面极大的白玉屏风,迈出后殿门槛,走过玉曲桥,就是一处三面环水的大凉亭,四面垂着青纱帘翠珠幕,临风一吹,纱帘轻飘珠幕琳琅,湖风浅浅,清凉惬意,实在是整座旧宫中避暑最佳处。

游丹庭洗漱过后就往凉亭去了,本来寝殿有阵法,并不热,可是有了这个地方,其他地方也显得热了。

夜雨已歇,玉曲桥上还浸着雨水,凉丝丝的,她一边走一边手欠地把阑干上的水推下去,推到最后一折,一个黑影猛地从水面钻出来,那一捧水,正好飞到黑影脸上,又把来人给打了下去。

游丹庭吓了一跳,秦月净浑不在意地将眼睛擦干,从水中浮起半个脑袋:“好巧,又遇见了。”

“我常在此凫水,妖尊也来凫水么?”她一说话,嘴里就吐出一团圆滚滚的泡泡。

秦月净是由鱼修成的龙,至今改不了吐泡泡这个习惯。

“不……我住在此殿中,是出来乘凉的,”游丹庭撩开纱帘珠幕,“上尊不如也上来坐坐?”秦月净惯常神出鬼没的,难得遇得上她,有些事也不方便在评委席上问。

“正好有件事,我想问问上尊。”

秦月净本来要拒绝,听到此话,才又浮上来了一点:“何事?”

游丹庭放出剪影,看了一看,忽然意识到这好像很荒谬,不过秦月净淡定的眼神给了她一丝勇气:“这只修魔的妖物,上尊可见过?”

秦月净疑惑道:“这是什么?火精?”她评价剪影的兽耳,“这两个火苗子还长得挺对称的。”

游丹庭:“……”

“不,这是一只兽妖,这两只是兽耳。因为一些原因,只留下了这个影子,或许这是一只狐妖,或许不是。”

“修魔的狐妖?”秦月净摇头,“我不大认得兽族,不过修魔的狐妖,这宫里就有一只。”

游丹庭微惊:“紫麟宫么?在哪里?”

秦月净的目光越过她,落到后面的水殿上:“不就在明德殿中?”

她指的是小冷。游丹庭骤然醒悟,现在身边不就有两只狐狸,这剪影究竟是不是狐妖,问问他们应该就知道了。

小冷先不提,阿雪是与她一同在幻境中看见这影子的,他却一直没对这一点说什么。

如果是,他为什么不肯定?如果不是,他为什么不反驳?

游丹庭心中忽然生出一股闷气。秦月净幽幽道:“那我先走了。”她一个猛子扎下去,湖面漾起一点水花。清风柔月,又只剩游丹庭一人了。

她问系统:“我现在去问么?”

系统说:“当然现在去问。”

她自言自语:“也不一定就是狐狸,万一是其他妖精披了狐狸的皮呢?万一他也是这么想的呢?”

一定是这样的。游丹庭想到合适的理由后就松了口气,却还是没有回殿中去。

系统不解:“宿主,怎么了?”

“你不明白,”游丹庭转身向宫殿走去,走一步,拍一下阑干,她犹豫着道,“系统,三年之后,确实是我的飞升之期吧?”

那当然没错,系统信誓旦旦地再次肯定了。

“飞升之后呢?会怎么样?”

系统卡壳了:“不知道。”

“这是你给我的任务目标,你怎么能不知道呢?”游丹庭有些焦急。她从来没在这个世界看见过神仙,如果飞升之后,她也像神仙们一样,回不来了呢?

青桃他们都好安排,愿意走就走,不愿意走,继续留在山里就是了。可是阿雪……那晚他说的话,她不是不明白。

可她得活下来,得飞升啊。

系统像人似的,叹了口气:“先解决香萝的事吧。去问吧,他会说实话的。”

明德殿西配殿中,灯火和明珠的光相互辉耀,将整个宫室照得亮如白昼。

殷逢雪问:“九十年前,在香萝土司府里的那只狐妖,是不是族里的?”

殷素之在桌前慢腾腾地写字,他披着一件衣裳,盘腿坐着,好像不明白殷逢雪在说什么似的:“香萝?”

殷逢雪实在也不明白他怎么能这样从容。

“施无声死不了,”他说,“如果你肯坦白,你也死不了。”

殷素之无动于衷道:“你可以先帮我试试。”他抬眼看着殷逢雪:“你不会忘了你是谁吧?哦,对,你之前还言辞振振地威胁我。殷追月听过你这些话么?他不会还盼着你来给我解困吧?”

这也是殷逢雪的心结。对着堂弟,他脾气上来尚可以威胁两句,对着大长老,却不敢放肆了。

殷逢雪认真道:“如果我坦白,你也会去跟妖尊说清楚么?”

殷素之冷笑一声,还未作答,一名紫麟宫的侍女停在门前行礼:“妖尊在东侧殿召见二位。”

殷素之起身,他的脸色骤然难看起来,低声道:“你跟她说了什么?”

什么都没敢说呢。殷逢雪觉得吓他一阵子也好,谎话就没那么多了。于是故意不答,施施然向外走去。

到了东侧殿中,丹丹正坐在窗下胡床上翻书,瞧了他们一眼就说:“坐吧。”

殷素之不坐:“什么事?”他的目光在殿中扫着:“是哪里没安排好么?”

“没有。我是想问你们一件事,”她手轻轻一摆,地毯上瞬间冒出一团烈焰,“你们看,这是到底是不是狐妖?”

殷逢雪心下一跳,心想丹丹怎么不单问他,虽然他也一直没说……

殷素之淡淡道:“只有影子,看不出来。”

“噢,”丹丹竟像松了口气似的,“看不出来就算了吧,那你们先……”

“是狐妖。”

此话一出,殷素之停住要迈开的步子,他戴着面具,看不出来诧异与否,殷逢雪鬼使神差地又说了一遍:“确实是狐妖。”

从前好像发生过一次类似的事。那时丹丹装作没发现不对劲一样,这次也是。

她把目光放回了书上:“好,你们回去吧。”

两人将要迈出门槛前,殷逢雪忽然听见背后游丹庭说:“阿雪,你要加紧修炼,知道么?”她仿佛自言自语,又好像已经下定决心:“小冷,你教教他吧。”

殷素之无言片刻:“他来找我寻仇,你让我教他?”

丹丹只是稍稍抬手,东侧殿的帘子便垂落下来,阻隔了视线。

回到西配殿,殷素之冲在前头,殷逢雪惴惴道:“应该只是一时兴起……”谁知关上殿门,一阵疾风袭来,他来不及躲开,已被一只铁手已掐住喉咙。

殷素之背对着殿中辉光,他缓缓收紧手掌:“你觉得,她会做什么一时兴起的事?”

殷逢雪施法将他挡开,揉了下脖颈,骂道:“我都没跟你动手!”

他有什么不明白的,骗骗自己罢了,殷素之还非得来掐他一下!他是因为‘复仇’才能留下来,一旦学成了本事,当真复了仇,他就该离开了。

堂弟站在殿中,很漠然地道:“等她把你们都安置好都送走之后,你猜,她会怎么对我们。”

你们,我们。殷逢雪一脚踏在‘你们’里,一脚踏在‘我们’里。

他突然觉得很好笑:“难道我们不该死么?”

殷素之的手臂缓缓淌下血珠,方才那一击一挡,他们都没有收力。但他好像不知道疼痛一般,竟然还甩了甩那只手。

“你需要依靠她那样的人才能活下来,我不需要,”殷素之说,“所以她制定的那些规矩,我也不需要。”

殷逢雪觉得更好笑了:“是了,夏虫不可语冰,井蛙不可语海。”

殷素之大概觉得他一直都不清楚自己的身份能力,所以才一次又一次,不怕死地、不嫌烦地劝他放弃。

其实殷逢雪把自己看得很清楚——一只没什么用的小狐狸。

这世上应该还有千千万万只没什么用的小狐狸。

殷素之不答,他偏头撕下袖子,裹紧臂上伤口,静静地走进内殿去了。殷逢雪亦不想留在此处,他推开窗户飞身一跃,片刻后,东侧殿的窗台上多了一只雪白的小狐狸。

“我不打扰她。”他这样想着,静悄悄地盘起来,尾巴一裹,决定在窗下睡觉好了。

游丹庭其实早就听见他来的声音了,她本是等着人敲窗,等了半天,抬头一看,窗前落了个椭圆的影子,唯独支起两个耳朵尖。

系统说:“肯定和小冷吵架了。”

游丹庭挥灭灯烛,合上书本,也往床帐走去。

系统道:“宿主,你不管他呀?”

“不管了,”游丹庭一扬手,衣裳轻飘飘飞向屏风,她仰身躺倒在床帐中,用胳膊捂着眼睛,“我太累了,管不了别人了。”

这话好像太无情了,这宫室又静悄悄的,显得更无情了。

游丹庭莫名心虚,补上一句:“离我远点,也是好事。”不然以后她飞升后不见了,或者飞升失败了死了,阿雪该多伤心?

系统说:“他会很伤心的。”它评价得精准无情:“他比其他人都傻一点。”

所以才会看了点什么就噌噌噌自己涨功德。

游丹庭说:“不许这样说,这是秉性纯粹,不是傻。”

系统呜呜呜地演:“你为了他,竟然骂我。”

不是的,不为了他,我也会骂你,宝,要相信你的特殊。

游丹庭笑着道:“再伤心,也就一阵,你也明白的。少年人嘛……”少年人的爱,今朝明朝,朝朝不同。

她故作轻松地说:“你不是也录了好多?咱们都见多了。”

她说得没错,穿过来几百年,强大又貌美的妖尊怎么会缺少追求者?只不过每一次,游丹庭都能轻轻松松地打发了,也没有什么怪异伤人的奇招,就是冷一冷,冷着冷着,大家都是有头有脸的修士,谁也不会真的舍下脸面死缠烂打。

修行嘛,讲究缘分,没有缘分,也就算了。

系统也一直很支持她这样做的。这次也一样,系统说:“你不喜欢,那就算了。”

游丹庭说:“你想得太多了,没有什么喜不喜欢……”她没时间想这种事,每次都会快刀斩乱麻地处理掉。

说是冷处理,其实也算是忙着忙着就忘了这回事。

“宿主,你现在还想回家么?”

刚穿过来那会儿,游丹庭累得没法的时候,就总喜欢说以后一定要回家,还喜欢说以后得找到研究系统的人,好好地给揍一顿。这些年她已经不爱说这些话了。

游丹庭轻轻哼了一声,好像是在笑。

“门牌号都不记得了,回哪个家?”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剧情开始乱闯(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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