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学吗？”
“嗯？我？”方圆回神。
“对。”韩小叔道，“这是军体拳，能强身健体。”
方圆摇摇头，“不了。”
军体拳对她作用不大，有这时间还不如弄点辣椒水。
闻言韩小叔就不管她了，认真教着五个孩子。
方圆看了阵子就走了，等到中午方母回来吃饭，她立刻把成绩单放到桌上。
方母拿起来挨个儿看了，看完实在没忍住，“这真是你自己考的？”
“真的不能再真了。”方圆得意的道。
方欣也上下晃着小脑袋，“老师还表扬大姐了，还让其他同学向姐姐学习，还说让姐姐开学总结她的学习方法交给大家。”
方母脸上露出喜色，“圆圆要是一直能保持这个成绩，就算上不了本科也能上个专科了……你们班里其他学生的成绩咋样？几号开始补课，要多少补课费，你好好学，只要能考上专科，爸妈就是卖血有让你考。”
方圆拧眉，“真让你们卖血我还算个人吗，以后别说这种话了，再如何我也不会让你们落到这个地步……还有，我已经跟老班说过了我不补课，老班答应了让我在家自学，你也看到我的成绩了，你答应过的事儿没忘吧？”
方母点点头，“可以，不过最多一个月。”
“放心，不会超出的。”方圆心想，她就不是能吃苦的料，一个月就是极限了。
吃过饭家里三只不睡觉一起跑了，说是要去学军体拳。
方圆叫住方文，“跟你韩叔叔说一声，明儿个晚上请他们叔侄来家里吃饭，以你们仨的名义。”
“村长叔不请吗？”一家子只请部分不太好吧。
“你掏钱。”方圆伸手，方文摇摇头，“我没钱。”
“没钱就别干打肿脸充胖子这种事儿。”方圆揉揉他脑袋，“放心，村长叔不会介意的，他知道咱家情况。”
但是计划不如变化，这顿饭没能吃成。
……
午觉起来方圆和方母趁着天热去了山上割野菜，人吃，鸡也要吃。
回来的时候遇到春梅的伯娘，她笑眯眯的拦住方圆母女，“哎呀，家里有个好事儿，就忍不住跟人说，你们别见怪。”
“不见怪，啥好事儿啊？”方母好奇问道，她家跟陈家离得远，消息知道的也晚。
“咱村美丽不是在外头工作嘛——”陈大伯娘笑着道，“她老板招人，她把我家春梅也给算上了，一个月四十块钱呢，听说干的好还有小费，一个月最少也能拿五十，你瞧瞧我们春梅还没毕业呢一个月拿的工资就不比正规上班的工人少，我这个伯娘能不替她高兴吗？”
“我可不像某些人，见不得别人好，给人使绊子，只想一个人拿好处，自私自利，烂了心肠，活该成绩差，呸！”
说完看向方圆，见她神色不变，陈家大伯娘忿忿的哼一声，还不知道心里咋骂方圆呢。
因着这话围拢过来的村人们可不管他们兴奋的打探。
“真的假的？啥活儿一个月能给五十？”
“那美丽挣了不少钱吧？”
还有的问，“你说的某些人是哪些人，谁给你家春梅使绊子了？”
“还要人不，我不和你说了，我赶紧去美丽家问问，我闺女可比你家春梅能干……”
这人一说，一群人恍然大悟，还打探啥，赶紧去找孙美丽啊，谁家没有个待业的孩子，谁家不想让孩子进城？
陈家大伯娘见状哪里还顾得上跟方圆母女炫耀了，赶紧往家跑去，半路想起来就想抽自己一嘴巴子，叫她这破嘴瞎炫耀，这下好了吧，万一孙美丽扛不住把名额给别人了她可就是老陈家的罪人了！
方母睨了眼闺女，“你陈婶子说的是你吧。”
方圆挠挠鼻子，把当时的情况说了一遍，说完她妈没好气的瞅着她，“也不怪人陈家人这么想，你要不是我闺女，我也觉得你黑了心肝，你当城里工作遍地都是？你凭啥觉得人春梅干不好这工作？我咋觉得你才干不好，你瞧你自从那次发烧过后，笨手笨脚的。”
方圆心虚的移开视线，“知道了妈，我以后肯定不干这种蠢事儿了……我哪有笨手笨脚的，就是懒得干。”
“懒蛋。”顺便收获他妈一枚弹指神功。
晚饭家里除了方老二全部到齐，方圆只当他加班回来的晚，“欣欣去厨房拿只碗来，我给咱爸拨出点菜来。”
“不用拿。”方母笑着道，“忘了和你们说了，你们爸找了个活儿出门了，距离远人家管吃管住，你爸不回来吃了，以后也别做他那份了。”
方圆惊讶，这么快吗？
方文已经先问了，“妈，爸啥时候走的？找得啥工作？在哪里？”
“你爸半夜走的，咱村去了四五十号人，人老板知道后特意派了辆车来接，在二道梁那边——”
“等等，妈，二道梁那边不都是煤矿吗，我爸是去挖煤？”方圆拧眉问道。
“对，不然你爸没上过几天学，人家还能让他坐办公室不成？”
“妈，挖煤太危险了，让爸回来干别的不行吗？”煤矿出事故的概率太高了，哪怕是她上辈子科技发达的年代也不可避免。
她现在怀疑，方老二会不会就是在煤矿出的事。
“那个煤矿的老板人好，从未出过事儿，不然我能同意你爸去吗。”方母瞪她一眼，叹口气，“咱农村人一没学历二没技术不好找活儿的，除了挖煤还能干啥，何况比起别的工作来说这活儿赚钱多不拖钱，挖煤按重量算钱，干的越多挣得越多，这活儿在咱农村吃香着呢，要不是给牵线的人送了十块钱，哪里轮得到你爸！”
“你们姐弟几个都会读书，爸妈可不能耽误你们，现在苦点累点没关系，爸妈愿意，等你们读出来我和你爸不就能享福了。”
“行了，这事儿你别操心了，孙美丽跟你说啥时候走没，都要带啥？”
“没呢，估摸着还得两三天，她家盖房子她可能买好砖才能走。”方圆挠挠头，方母的期望是好的，但天有不测风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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