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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第 33 章 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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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这处院子原是为了接待来府拜访的女眷,今日只来了李锦玉,李锦玉在侯府内有特定的住所,这里也就空了下来。

陆瑶珂就近进了东厢房坐下,吩咐玉霜寻人去取药。

“若是在附近寻不到人,你便先回来。”陆瑶珂吩咐道,她不愿一个人待在这里,这里离戏台子不远,距知新斋却有些距离,来回一趟也要不少时间。

“我速速去看看。”玉霜心里着急,说罢便出去了。

陆瑶珂伸出手放在桌案上,一点点小心翼翼翻开袖子,直到全部的伤口暴露在空气中。

雪白凝脂的手背上,一大片触目惊心的红肿,红肿上燎起层层水泡,先前还未完全愈合的伤口被热水烫过皱起了皮,已有溃烂之势。

陆瑶珂皱着眉头靠近,微张开嘴朝手背吹了吹。

远方一曲唱罢,屋内一时静了下来。日光下,陆瑶珂专心致志地低着头,樱红的嘴唇微张,浓密的眼睫偶尔痛得一颤。

日光静静在屋内流转,不知不觉间,头顶忽然覆上一道阴影,眼前的光亮暗了下来。

陆瑶珂抬起头,正对上齐荀沉沉的目光。

齐荀淡然地立着,冷漠的眉眼间透露出几分复杂。被人烫到了不言语,却只躲在无人处看伤口,他认识的陆瑶珂何曾这样狼狈过?

陆瑶珂怔了一瞬,几度张口想要问他来这里做什么,最终却什么都没说,悄悄拿开了手,藏起了伤处。

齐荀却弯下腰,轻握住她的手腕,陆瑶珂这才注意到他另一只手里端着一瓯雪,见他把雪放在桌案上,陆瑶珂才明白他要做什么。

碗中的雪洁白冰冷,齐荀拉起她的手将手背覆在上头,一阵凉意袭来,疼痛很快消了下去。

陆瑶珂垂着眸,任由齐荀按着她的手心。

又一出戏拉开序幕,屋子后面传来一阵清晰的敲锣声,陆瑶珂心头蹬地跳了跳,猛然回过神抽回了手。

玉霜正在这时进了屋子。

“主子,我寻不着旁的丫鬟......”玉霜看到眼前之人后骤然停了声。

陆瑶珂想要起身离开,现下毕竟是大白日,更何况还不是在知新斋,她不欲与齐荀过多纠缠。

齐荀却一手拿起对面的圈椅,旁若无人地坐在了她身旁,挡住了她的去路。

玉霜原本看到齐荀已经是十分惊诧,这会儿看到他的动作却是被吓了一跳,愣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出去。”齐荀薄唇掀起,眉间隐有不耐。

陆瑶珂心中轻叹口气,不过再在他面前虚与委蛇一些时间罢了,遂朝玉霜看了眼,示意她放心。

玉霜这才出了屋子,却不敢离得太远,战战兢兢守在屋子不远处,生怕有人这会儿进来。

寒冷和熹光交融,流光与暗影缓缓移动,齐荀坐在她身旁,低着头静静查看她的手背,二人的衣袖角落处交叠在一起,除却牵着的手,其他地方都泾渭分明地保持着距离。

像是回到了淮安那年的夏日。

那年的齐荀克制又紧张,身上是干净的皂香,陆瑶珂不喜这味道,却又莫名被这味道吸引,时常在他教她写字时,偷偷捉起他褪了色的衣角,浸在满是墨水的砚台中。

手腕任由大掌轻握着,陆瑶珂盯着二人衣袖重叠的地方,一时觉得有些发烫。

齐荀忽然松开了她的手,抬手欲从衣袖中拿出药膏,动作不大,但他身上的墨香味还是泄了出来,飘到了陆瑶珂鼻间。

熟悉又陌生。

从见他的第一面起,陆瑶珂就闻到了这道若有若无的墨香味。

原先齐荀最用功的那段时日,身上都没有过这样的墨香气,如今他分明开始练武了,为何身上的墨香气反而更重了?

陆瑶珂疑惑极了,本想忽略不提,可这味道总是萦绕在她身边,似乎总在提醒她不愿提及的过去。

终于她忍不住开了口:“......你用的是什么香露?”

齐荀打开药膏的动作一顿,淡淡朝她看了过来。

小人微微皱着眉,双眸向上疑惑地看着他,似是当真渴望得到这个问题的答案。

齐荀抿着唇,越发看不懂眼前这个人。

方才在亭内,明知别人要作弄她,她却也不反抗,只默默倒了水,而后别人故意碰到她令她烫伤,她也只当什么都没发生一样一声不吭。

她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逆来顺受了?

再说这手上新伤加旧伤,光看上去就疼痛难忍,可她却连一声疼都没喊过。以她在侯府的处境,被人当众羞辱欺侮,怎么会需要她这般忍耐?

齐荀注视着眼前的陆瑶珂,仿佛第一次认识这个曾经再相熟不过的人。

陆瑶珂只觉得这视线压迫极了,这般近距离地看着他的眼睛,只让她想起那日被压着不得动弹的窒息感。

她收回视线不敢再看齐荀,复又垂下眸子。

“我没用什么香露。”齐荀突然开了口。

陆瑶珂一怔,下一刻又被齐荀握起手。温软的小手放在大掌当中,齐荀轻轻握住,一点点在伤口处抹上药膏。

时间过得很快,陆瑶珂却觉得煎熬极了。清清凉凉的药膏在手背上化开,还残留着指腹的摩擦感,手心却被温暖包裹,不知是热的还是痛的,手中都黏黏腻腻地发了汗。

半晌后,齐荀终于停下了抹药的动作,手却依旧握着陆瑶珂的手腕,开口道:“......先前给你的祛痕膏,可用完了?”

陆瑶珂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有些心虚:“没用完。”

她却也没说谎。上次齐荀送来后,她便吩咐玉霜将药膏锁在了柜子里,的确是没用完。

“待水泡下去了,将祛痕膏用上,”齐荀松开她的手,又添了一句,“如果你不想手上留疤的话。”

陆瑶珂有意顺着他,不欲与他争辩,鹌鹑似地点了点头。

意料之外的反应让齐荀皱了皱眉,今日来寻她时,便觉得她有些不同,方才念着她的伤,却没多想,眼下再看,才发现她比平日里乖了不少。

莫名其妙的变化让齐荀有些警惕,但心下却十分熨帖,若是陆瑶珂能一直这么乖,兴许一个月后他真的能考虑放过她。

齐荀将药膏留在桌上,站起身准备往外走,刚抬脚却忽然停了下来,高大的身影挡住了一半的光亮。

“......你可知今日之事是有人故意为之?”齐荀侧过头,侧颜在日光的描摹下温和了几分。

陆瑶珂抬眼看去,一瞬间恍了神。齐荀长相本就上乘,五官清秀分明,如今又有了年岁的磨炼,气质愈发挺拔坚毅,若是不经人事的小姑娘,约莫着只看一眼就会被他深深吸引。

可这样的容貌下,藏着毒蛇一般阴狠的心思。

“我知道。”陆瑶珂轻声回道。

齐荀眸色幽深,有个问题一直埋在他心底,每每挠地他受不住时,他都会用刻意转移视线,任凭那股欲望消散。

可今日那个问题不可避免地再次冒出了头,他知道这次再也无法逃避。

这些年,她在侯府究竟过得如何?

齐荀试图再次对上她的目光,他想看看那双冷静无比的眸子后面,究竟藏着什么秘密。可陆瑶珂依旧垂着眸,她又说了一遍:“我知道。”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齐荀已经再次习惯了陆瑶珂的表达方式,这让他心里生出一些过去的熟悉感。

陆瑶珂性格爽朗,在他面前却不是这样。她不开心不会直说,开心也不在他面前坦露十分,他起初不懂,后面才慢慢学着去猜。

以至于现在齐荀只听她重复了一遍,便读懂了她没说出口的后半句。

“我知道,但这事与你无关。”

明明变了许多,如今也总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模样,可却依然让他觉得仿佛回到了过去的某个时刻,这感觉让齐荀仿佛走在悬崖边上。

对于这种无法掌控的感觉,齐荀心底厌恶极了,他收回目光,大步走出了房间。

陆瑶珂视线落在涂了药的手背上,眸底淡淡的,没什么光亮。

齐荀方才的问题还萦绕在她耳边,那丫鬟做得那么明显,她又怎么会看不出。齐荀的话在她看来却是莫大的讽刺。

他看出来是有人故意为之,却还要问她,是想要提醒她,抑或只是单纯的奚落?

不管是哪一种,都令陆瑶珂无法抬起头来。

相比从前来说,她的确过得糟糕极了。也许是羞耻心在作祟,但无论如何,她不需要他虚伪的善意。

“主子......”玉霜走了进来。

“三小姐方才来过了,留下了药膏。”

陆瑶珂心头一震,难以置信地朝玉霜看去。

祺儿来给她送药?

这怎么可能!

自从上次听说祺儿来寻她,她便觉得有些奇怪,可今日祺儿竟然主动来看她,甚至还带了药膏。陆瑶珂接过药膏,怔怔地摩挲着手中的瓷瓶。

“这当真是祺儿送来的?”陆瑶珂再次确认。

玉霜点了点头:“不会有错,我亲眼瞧见祺小姐送来的。”

陆瑶珂又问:“她一人来的?”

“一人来的。小姐说她方才听说您受了伤,刚巧她那里有药,便送来了。莲香不知道做什么去了,并没有陪着小姐。”

她是避开所有人来的这里。陆瑶珂心里想。

可祺儿不是很讨厌她吗?陆瑶珂想不明白是什么让祺儿突然发生了改变,可这份心意让她无法拒绝,或者说,她实在舍不得拒绝。

她拿起冰凉的瓷瓶,轻轻贴在胸口。

就让她放肆这么一次吧。

那毕竟是她的女儿,是女儿给予她的第一次善意。

*

从房里出来后,陆瑶珂便回了知新斋,她不想路上再遇到齐荀,遂挑了一条僻静的路线,果然一路无事。

与此同时,林表姑坐在窗前,怔怔地回忆着方才瞧见的那一幕。

陆瑶珂离开没多久后,她便也借故离席。得知陆瑶珂的去路后,她只身前往,却没想到还没走多久,就远远地看到齐荀进了那处院子。

她不信邪地跟了过去,最终看到了她最不想看见的一幕。

她当下落荒而逃。

林表姑目光呆滞地坐着,若不是亲眼看见,她无论如何也不敢想,与陆瑶珂私会的那人是齐荀。

压抑的怒火在心中燃烧,她只觉郁闷极了。若是旁人,她早该揭穿陆姨娘那令人作呕的一面,可那人偏偏是齐荀......

林表姑吩咐丫鬟推开窗,冷风从屋外吹了进来,她心中却依旧觉得堵塞。

细细想来,二人的事早就有了迹象,前些日子陆姨娘不在府里,那时齐荀也请了假,许久没回知新斋教课。

约莫着那时二人就已经鬼混在了一起!

林表姑恨得咬牙切齿,转念一想又觉得是那狐媚子的过,不若怎么会勾了齐荀的魂魄,连在侯府也不顾了,大白日里就在一起卿卿我我。

思及此,林表姑越发气得头顶生烟。

无论如何,她要想法子把陆姨娘赶出去,万不能让那贱蹄子毁了她和齐荀的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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