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被李琰亲了一通，但是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结果，萧以棠从床上爬起来，整个人还晕晕的。

春梨双眼含泪的冲进屋子：“小姐，我可怜的小姐，你没有事情吧！”

“我听着里面动静很大，想进来看看，赵广却拦着我不让我进来，他家主子是男人不会吃亏，我手不提，肩不能挑的小姐怎么能打过姑爷。”

“小姐让春梨看看，有没有伤到哪里？”

一直在动手，一点亏都没吃到的萧以棠：“我没事，春梨我好像又发现姑爷一个优点。”

春梨疑惑道：“什么优点？”

萧以棠：“打不还手。”

春梨：“小姐厉害！”

夜色渐深，工匠们陆陆续续离开，萧以棠躺在床榻上，让春梨帮自己洗头发。

看着出现在卧房的男人，她抬手揉了揉眼睛，是不是看错了。

李琰怎么突然回来了，他不是应该宿在书院吗？

萧以棠猛地从床榻上坐起来，湿漉漉的头发随着她坐起来的姿势，垂在床榻上。

李琰眉头微蹙，萧氏究竟有多喜欢他，看到他竟然那么激动。

萧以棠深呼吸一口气，尽量维持着自己的平静：“李公子你怎么又回来了？”

不过回来一趟，她也要关心一下，李琰语气淡淡：“最近课业不太繁忙，我会经常回来的。”

萧以棠闻言，犹如听到晴天霹雳：“啊！”

“棠娘真是开心。”她几乎是从牙齿缝里面发出来的声音。

看着萧以棠又恢复成小意温柔的样子，李琰不知为何悄无声息松了一口气。

若是萧氏整日像那母豹子一样，她定是通不过他的考验的。

萧以棠心大，不会将事情一直放在心上，再说上午她也没有吃亏，因此她还是可以做到和颜悦色对待李琰的。

晚上就寝时，两人如老夫老妻各自睡在自己的那一边。

李琰觉得自己身下的被衾湿湿的，定是萧氏的头发弄湿的，他往里面动了动。

黑暗中，萧以棠听到身旁的动静睁开眼睛，见男人没有多余的动作，她又放松下来继续睡觉。

和离的想法，一旦动了便停不下来，李靖川不在身边，她明明会过得更快乐。

……

中元节，避夜行。

中元节这天，李琰走之前告诉萧以棠，今日书院有事情，他不会回来。

萧以月闻言，拼命压制住自己上扬的嘴角，真是天赐良机，她今日要跟着秦红玉去弘王府，万一回来晚了，也不用找借口哄骗李琰。

中元节这天，他们夫妻二人各自分头行动。

萧以棠在小童的带领下去到秦红玉的房间。

“红玉姐，好想你啊！”她亲昵地抱着秦红玉，舍不得撒手。

秦红玉纤纤玉指着她的脑袋：“想我也不见你来看我。”

萧以棠略带几分得意说道：“我在忙，红玉姐我刚刚盖了四间屋子。”

萧以棠：“我还学会了举炊烹饪，等着去我家，我做饭给你吃。”

秦红玉面色温柔：“行，等到时候尝尝棠娘的手艺。”

秦红玉看了眼萧以棠的衣服，不满意道：“今日让我好好装扮一下你。”

“嫁人后，你怎么都喜欢穿这些朴素衣衫，咱们女人要学会自己对自己好，别指望着没良心的男人心疼。”

萧以棠无奈道：“因为我现在在开源节流，盖房子花走我大部分积蓄。”

秦红玉听罢，不满道：“棠娘，你看看你嫁了什么男人，盖房子的钱还要你出。”

萧以棠低垂脑袋：“我那个时候就想借着一个男人，赶快从萧府出来，萧府的人真的虚伪又恶心，我多待一天便会疯掉。”

“和李靖川虽然是被算计的，却也兜兜转转如意。”

她抬起头，白净的小脸认真地看向秦红玉：“红玉姐，我有点想和李靖川和离了。”

“我好像不太喜欢他，他不在家中，我会更加肆意快乐。”萧以棠顿了顿说道：“我这样会不会太坏了，当初求着人家娶自己，现在脱离苦海，又想与他和离。”

秦红玉担忧的视线落在萧以棠身上，她那些话其实是为了鞭策萧以棠将生活过好，可若是萧以棠真得决定和离，她又替她担心起来：“棠娘，婚姻绝非儿戏，而且大晋也从来没有女子和离成功的案例，自古以来女子只有被休弃一条路可以走。”

“你和李靖川才成亲一月有余，没有感情很正常，感情是要慢慢培养的，而且你想过吗？万一与他和离后，你的日子更难过怎么办？”

秦红玉说的这个问题，萧以棠也曾经想过：“我会写话本，写话本的钱可以养活自己，有钱日子总不至于太难过。”

秦红玉语气郑重：“傻妹妹，你写话本的钱并不稳定呀！”

萧以棠闻言眉头皱得更紧：“啊！！！红玉姐我突然后悔出钱盖房子了，要不我攒攒钱，钱攒够了再与李靖川和离。”

秦红玉顿了顿说道：“正好也趁机培养一下感情，棠娘红玉姐私下是不希望你和离的，我希望你可以拿捏李靖川，等他当大官以后，你不就是风风光光的官夫人了吗？”

“婚姻不到最后一步，还是不要轻易和离。”

萧以棠脸上的表情很复杂，片刻后她还是点了点头，李靖川也并非没有可取之处，他放纵她出门，还打不还手。

她若是为了一己之私和他和离，好像有点过分。

秦红玉娇艳欲滴的脸再次挂上轻松的笑，她对伺候自己的丫鬟说道：“将那套我新得的凤尾裙找来。”

烟紫色的凤尾裙上面绣着百花团蝶，九层裙摆如与凤尾般艳丽，一颗颗珍珠自上而下点缀凤尾裙。

萧以棠从未尝试过这种风格的衣裙：“红玉姐，这裙子看着好贵。”

秦红玉噗嗤笑出声音来：“不贵怎么会让你穿，你快去试试，我还没见你穿过紫色的衣裙，这裙子我刚刚到手就想看你穿了。”

萧以棠推脱不过，换上凤尾裙后，她仿佛不会走路一样，名门贵女般迈着小步，一步步挪过来。

紫色为女人添上几分媚色，然而凤尾裙的华重又让她变得高不可攀起来，冷艳，高贵。

秦红玉目光惊艳：“好妹妹，太适合你了，姐姐真的没有选错衣服。”

萧以棠迟疑道：“红玉姐谁家丫鬟穿成这样子，我能不能穿点朴素的衣衫，不然我真的害怕谁谁谁非我不娶。”

不是萧以棠自恋，而是她深知自己这张脸的杀伤力，万一呢？真的有谁看上她这张脸，于她，于李靖川都不是什么好事情。

秦红玉闻言笑道：“有朴素的，不过这件凤尾裙你得带回去，你穿过的衣裳，我不知道谁穿还能美过你。”

萧以棠眼睛怔怔地看向秦红玉：“红玉姐你绕这么一个弯子，是不是就是为了将这件裙子送给我。”

“唔……红玉姐你太好了，你要是男人，我一定会嫁给你的。”她抱住秦红玉撒娇。

等萧以棠和秦红玉收拾好，也差不多快出发去弘王府了。

春梨没能跟着她一起过去，她留在百花楼等萧以棠。

萧以棠梳着双髻，穿着桃粉色短衣长裙和秦红玉挤在同一驾马车上。

马车是不能进入弘王府的，在府门口众人依次下来，接受层层检验。

萧以棠低垂脑袋，一手扶着秦红玉：“奴家，小桃，红玉姑娘的丫鬟。”

负责检查的小厮狐疑地看了萧以棠一样：“都说百花楼的姑娘，貌美如花，今日一见，没想到连丫鬟都一个赛一个的好看。”

男人眼中的贪欲几乎都要冒出来，谁不知道百花楼是什么地方，说是表演节目的清倌儿，可实际怎么样，又有谁清楚。

“小丫鬟，你一夜多少钱？”他语气轻佻，说着还想伸手摸萧以棠。

萧以棠连忙往后躲：“奴家，五百两。”

小厮一愣板着脸：“你唬我。”

秦红玉开口想要为萧以棠解围，萧以棠拉了拉她的手：“奴家没有骗你，奴家自小在百花楼长大，老鸨还留着奴家卖大价钱呢。”

她徐徐笑道：“若是您能凑够五百两，奴家就是你的人了。”

小厮脸色铁青，这丫鬟言语中带刺，摆明瞧不起他。

晋朝十分重视中元节，这一天夜晚会特许女子出来放河灯，寻常百姓家做面塑，茄饼以祈丰收。世家大族在祭祀祖先后，会办宴席，整个家族的人齐聚。

宫里的宴席散场后，李琰又被十四王李承铉拉到弘王府。

“琰儿，宫里的宴席多么没意思，吃不着热饭，节目也一般，跟十四叔走，十四叔请了专门的人表演节目。”

李承铉凑近李琰耳边，风流倜傥地说道：“是百花楼的姑娘。”

他说罢摇着手中的折扇，半靠在车驾上，一股放荡不羁的闲散王爷模样。

李琰面色清冷，从他十五岁从宫中搬到肃王府开始，每年中元节，十四叔都要将他拉到弘王府。

好像是怕他一个人伤心。

笑话，他怎么会伤心。

他只是恨，恨太子无义陷害兄弟，恨陛下无情包庇罪魁祸首，恨自己无能不能手刃仇敌。

双亲去世后，他已经不会伤心。

李琰没有拒绝李承铉，坐着他的车驾，随他一起去到弘王府。

反正已经和萧氏说好今夜不会回去。他今夜去哪里都无所谓。

弘王府管家柳福，领着一众人在门口等待自家王爷。

遥远地看到车驾，弘王府的奴仆们“扑通”跪倒一地。

在宫中沾了少许酒，李承铉脸上带着一层薄红：“都起身吧。”

柳福：“王爷一切都准备好了，就等着您和九皇孙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