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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三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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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已被发现,看来得换个时间再来查了,她颇有些留恋的又看了眼陆邧手中的那只墨玉坠子。

“哼,早晚都能到我的手里!”木一然欲走,突觉耳边风声乍起。

这家伙搞偷袭!

原是陆邧也察觉了屋顶上的人要离开,他坐在椅子上纹丝没动,他手上一扬,把什么东西向屋顶上空高高的抛了出去。

不会是他手中的墨玉坠子吧?

眼见那东西飞来,因不及木一然所在的屋顶高度,又向下坠去,她几乎是想都没想,便破洞而出,一头栽下屋顶。

然而……

“呸!怎么丢的是个球?”

他扔的竟然不是那只墨玉坠子!

尘土飞扬之中,眼见着青色衣裙的少女从兴奋叼球到吐球骂人,屋中正坐于主座上的陆邧脸上不觉露出一抹胜利者的微笑,颇有些玩味地道:“你穿青衣不如白衣好看。”

“那还不是……”白衣被你偷走了!

话未全部出口,木一然已觉察出他问的这话不太对劲儿了,这般眼珠子一转,立马装起傻来:“我不喜素色,何时穿过白衣,陆大人记错了吧?”

陆邧也不和她缠斗,向前一探身,目光炯炯的盯着她的眼睛:“木姑娘深夜到我锦衣卫的处所,是来偷证物的吧?”

好家伙,直接问到她脸上来了,哪能让你随便跳到了兴师问罪的步骤!

木一然先是装作一惊,但很快就恢复了镇定,随后一脸天真的举起手中的琉璃小球:“陆大人说的证物可是这粒琉璃珠子?”

陆邧喉咙一噎,顿时收了笑容,一本正经道:“大概,是我手中的坠子。”

说着,他便拿起了那枚墨玉坠子在木一然面前晃过。

这次轮到木一然吃瘪,她一双眼睛追逐着那坠子,就是想要看清到底是不是……然而就在快要看到坠子后面有无图腾纹路之时,陆邧又小气的把坠子收了回去。

逗狗呢你!

木一然气鼓鼓的瞪着眼前这个家伙就想点出随时随地眼镜给他个暂停,却又在临门一脚时,被他的话先吸引。

“放青云香,是想要追踪我锦衣卫的人,这么大费周章,木姑娘不只是为了郑临渊的案子来的吧?”不想再多费口舌,陆邧像是并不怕她知晓此案,直接开门见山。

听闻此话,木一然又是一惊,那还能为何?

有隐藏剧情不成!

突然脑中被灌入了新鲜资讯:云翎峰毗邻临南仕国,早已退出了江湖纷争多年,锦衣卫知晓师父的宝贝,这陆邧到底是什么人?

木一然正在消化这段话的背后含义,就听对方已经问出了本该是她的台词。

“你是什么人?在六扇门到底想做何事?来南仕国又有何企图?”陆邧出手就是三连问。

好个原作者,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对木一然来说,这些问题呢,她是一个都不能如实相告。

难不成告诉他,我云翎峰的高徒,因偷灵芝,被东厂老太监高薪聘请到六扇门来当卧底?

这要是说了实话,别说六扇门了,她还不直接被请出南仕国,家里躺着的猪头师弟算是可以回炉重造了!

为了剧情不崩塌,她决定说郑捕头的事就好好的说郑捕头,还是不要扯到别的地方。

“陆大人为何有此一问呢?属下只是六扇门的一个小捕快呀!”她还得装得一脸的无辜懵懂,誓作清纯无助的小百花,你再多问一句都是欺压民女。

可惜对方并不懂得怜香惜玉。

“哦?小捕快能人不知鬼不觉闯进我锦衣卫之地?”陆邧一手狠拍在实木桌案之上,厉声呵斥道,“你还不从实招来!”

好家伙,这气势,不愧是锦衣卫指挥史大人,我好怕怕呀~

木一然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儿。

难怪世人都惧锦衣卫,这么一炸,再一质问,哪怕是官家子弟,也得含糊。估计要审的是小六子,直接就得跪了。

既然他问了,那就说点能说的,不然今天也不怎么好收场。

啧,只能两权相害取其轻了。

“啊,陆大人,小女听不懂您说的这些。”装傻总是万能的。

“听不懂?”

陆邧正要二次发难,就见木一然有些为难地又道:“不过,小女确实有一事相求……”

接收到这个讯号,陆邧鹰隼般犀利的双眸亮了亮:“说!”

“我渴了!”

陆邧:“……”

说这话时,木一然真是一百二十个真心了。

她可是从天没亮就出来跑了一天案子,线索没找到多少,光在那“舌战群儒”了,还没一个给水喝的。一天下来真是口干舌燥的,她这水讨得是无比真诚。但在这种情境下说出口,就带着那么一股子戏耍人的味道。

在讨水之前,木一然还不忘给个全套的说辞:“今儿能来到这里,见到您,还是小女趁夜晚来近郊这边采草药,偶然间遇到了李大人,这般口渴就想来您这讨杯水喝。不知,您这可有多余的茶杯?”

陆邧:“……”

见他一脸的疑惑,半晌不言,木一然眨着一双如小兔子般单纯的明亮眸子,可爱的冲他笑了笑。

“啊,这杯子就成!”

她也不顾陆邧欲言又止的样子,只是自顾自上前,特意避开了他刚用过的那只,随手从桌上拿起一个放在桌案上的杯子就开喝,一杯下肚,又倒了一杯。

陆邧:“……”

连喝了三杯后,她才装作无意间聊闲天般的追问了一句:“哎,陆大人,这么说,我们郑捕头是犯事犯到了您的手里了吗?我说他怎么一整天都没到府衙报到呢,不知他是哪里得罪了锦衣卫?”

不等陆邧回答,又颇有些无意的丢出些制衡之言。

“相信锦衣卫不会胡乱抓人的,官场说大不大,这世间又哪有不透风的墙呢?”说话间,木一然偷偷从杯沿上方瞄了瞄陆邧的神色,“不知,陆大人可有证据?”

陆邧的脸似乎比进门时更臭了……

她这话不在意问题是否有所解答,而是让身为朝廷命官的陆邧有所顾及。你可以抓人,但抓了人就得给公众一个交代,想完全掩盖是不可能的!

但是,木一然似乎没有等到她想要的效果。

只片刻的功夫,那成竹在胸的倒霉德行又重新回到了陆邧的脸上,他再次亮出了那只墨玉耳坠:“这便是证物!”

“这是证物?可否借我一看?”她心急得刚要伸手去拿,眼前的墨玉坠子又迅速离她远了半分。

“证物,怎可妄动?”陆邧不给,又收了回去。

木一然当然知道这就是证物,从郑大嫂的字条上就早已知晓,不过就是不确定是不是这一只呢?

她也不恼,而是谄媚地笑了笑,从另一个方向出击:“陆大人,我是想说,当时长街遇袭,我们六扇门的人都在场,但只有我一人是女子,这是否是那素衣女子的东西,借小女一看便知。”

“哦?你怀疑证物有假?”

而眼前人似是被她这话说动了,聊有深意地点了点头。

像是得到了主人同意的小动物,木一然激动扑上前去,伸手就要去拿。

证物却是给也不给她碰上一下,只是将坠子移到她的眼前,瞬间又抽了回去,让她看了个寂寞。

“刑部有另一只可以比对,不必麻烦了吧!”

出尔反尔,言而无信!

她在心里骂了一百八十遍,但此时她还不能与之撕破脸皮。

“那不知,陆大人可否让我再看一看另一件证物,那件素衣呢?”

陆邧一挑眉:“你知道还有一件证物?”

“陆大人,锦衣卫昨晚那么大的阵仗,怕也不是想瞒天过海吧?”不然六子发小的舅舅是怎么发现的?你还给我装!

“就算如此,”陆邧身子向后一倚,依旧不允,“可凭什么给你看?”

太欠揍了!

运气半天的木一然因为小纸片这张人畜无害的小脸蛋,最终只是冲陆邧露出示好意味地一笑:“那也要让属下先知道陆大人想要什么吧?”

其实吧,从东厂老太监那边,她也学来了些官场处世之道,所谓万事好商量且都躲不过“交易”二字罢了。

学好不容易,学坏一句话的时间。

似乎在陆邧的脸上划过一丝不意察觉的微笑?

木一然以为自己看错了,而陆邧的话,还是让她觉得这家伙是早有预谋的。

“还是那三个问题。”陆邧的双眼再次透出犀利的光,“你是什么人?在六扇门到底想做何事?来南仕国又有何企图?”

“我……”

刚想作答,又听到这三个问题,木一然不觉瞠圆了眼睛。

真不愧是坐稳锦衣卫里的头把交椅的陆指挥史啊,竟然拿郑捕头的案子来和她做交换!

“若是,你真的能证实,那衣服不是消失的素衣女子的,也许就能让你那位郑大哥洗脱嫌疑,一家团聚呢?”

陆邧的眼神算不上威逼,但此时提出,依然有了这样的味道。

他太知道怎么让一个人就范。

心中想着,眼前仿佛就浮现了郑大哥在家门前与兄弟们提起家人时难得的温情模样。还有郑大嫂挺着大肚子立于小院中丢弃血书的一幕……

“我是……”木一然暗自咬紧牙关。

想来,在这个漫画里,她经常处于劣势,哪怕武功高强,若是不幸被识破了身份,还是要面临进退两难的局面,被南仕国追捕不说,不仅会连累郑捕头一家并且要继续带着师弟过四处讨药的艰难生活。

然而,他木一然不是!

木一然假作思考,刚一转身,便轻点两下额心,一副本不该出现在这个时代的黑框眼镜就此架在了她的鼻梁之上。

她果断点击了“暂停”键,才悠悠说完了后半句:“……你大爷!”

作者有话要说:木一然:再废话,就把你切巴切巴涮火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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